第一百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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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 赤红色威仪卫毫无悬念的胜出,石忞压的蓝色昌平卫惨败,步千雪高兴不已, 要是换个场合, 她一定克制不住高兴的站起来手舞足蹈。

    “不如再赌一局?若我再败,答应你两个条件,若我侥幸得胜, 你也答应我一个条件,如何?”眼看最后一场夺冠赛就要开始, 石忞靠近步千雪声提议道。

    步千雪诧异的看了石忞一眼, 对方眼中隐藏的笑意和嘴角的弧度立马跃入眼中, “不如何, 君子赌一不赌二”, 典型的引诱, 她才不上当。

    石忞没有就此作罢,转而加大赌注, 步千雪还是不上钩,旁敲侧击都没有松口, 最后心不甘情不愿的不了了之。

    步千雪也没有立马提要求, 留着以后想好了再提, 石忞愿赌服输高兴的答应了。

    第一场胜利的威仪卫和轮空的机要卫争夺今天的冠军,威仪卫换了几个人上场,鸣锣后, 两队就像了鸡血一样, 球在脚的恨不得立马踢进风流眼,球没在脚的奋起直追,诸般阻拦。

    不论是前世在现代还是这世在这里, 石忞都不太喜欢足球,或者蹴鞠,但今天的比赛还是让她看的津津有味,可能是因为佳人在旁,也可能是这里是混,不是清一色的男的,也不是清一色的女的。

    比起昌平卫的惨败水平,机要卫水平高不少,几次追平,随着比赛不断推进,天上的云层也越来越厚,就在比赛快要结束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

    雨都下了,见下面的比赛任然没有结束的意思,石忞当即叫来路关初,“传朕命令,立即结束比赛,让他们先避雨”,“是”路关初领命而去。

    石忞看了看在雨中奔跑的内禁军,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看台上,宫侍环侍,内禁军护卫,水果、点心从不短缺,茶水还有宫侍及时续上,下了大雨有遮雨的棚顶,淋不到他们头上,却能淋在下面这些人的头上。

    就像她在现代的时候一样,领导都是高高在上的,他们什么就是什么,他们要你怎么做你就必须怎么做,虽然口上喊着创新,但实际上只要你听话就好。

    眼前这一幕多么熟悉!他们穿雨衣在下面站着,等候入场,上司在有遮挡的看台上等候检阅,当时她就在想‘为什么不能快点开始,快点结束?非得在雨里等着?’,换位思考,她又怎么忍心让内禁军在雨中踢球?

    她深刻的知道自己在这里不仅是特权阶级,更是封建专制的君主和皇帝,以农经济为主的经济基础决定了这个国家的上层建筑只能是封建社会,她不是第一个专制君主,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封建皇帝。

    她没想过改变吗?想过,而且想过很多种方法,新政只是她的一个试金石,只是优化的新政都遇到这么多阻力,也证明了其他方法不得不胎死腹中,没有基础的政体就会成为无根之木,揠苗助长无异于饮鸩止渴。

    而拯救日落西山帝国这个任务她从未忘过,也不敢忘,所以成功几率低于百分之五十的大政策她都不会去尝试,她怕死、惜命的很。

    路关初着伞找到同样在赛场边上淋雨的副裁判,传达了陛下的意思,副裁判立即敲锣结束比赛,还一边朝场上大喊“陛下有旨意,比赛结束,找地方避雨”。

    本来还在踢球的队员听见锣声立马停下来,听见副裁判的声音,分分散开找地方躲雨,幸好看台两侧,两队休息的地方搭有避雨棚顶,没一会就全躲进了棚里。

    原本热闹的赛场上,瞬间只剩下不停落下的雨滴和全副铠甲值守的内禁军。

    石忞想转场,可雨太大,她湿没什么,皇奶奶的身体可吃不消,还有步千雪,来这里的路上虽然极力忍耐,但她还是听到了咳嗽声,再淋雨加重可就不好了。

    他们只能在看台等雨变,幸好现在才八月,只有下雨的时候略有凉意,要是冬天,给她钱她都不会来这里看比赛,冬天本来就有点冷,冷风一吹,再坐着不动,真是要多爽有多爽!

    天上的云层,又厚又暗,本以为大雨最少会下半个时辰,让石忞意外的是,大雨只下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迅速变了,倒像她高中没上心学却难得记得的过境雨一样,来得快,去的也快。

    除了这次意外之雨外,请见行程整体进行的很顺利,两家人一起在长安宫用了午膳,下午又到御花园赏菊、游玩,晚宴依然在文昭殿举行,只是参加的人多了昨天和今天被册封为正、副使的人,还有两边较亲近的亲戚。

    礼亲王、赵侯和文候三家都来了,步千雪家来的是大宗及其伴侣和步朗,本来按例是只邀请礼亲王三家的,石忞觉得不妥,先加了步家大宗,下午又临时加了步朗。

    知道自己请见是进不了皇宫的步朗在步府各种百无聊赖,还特意抽空秘密见了下人,没想到下午突然被通知让她去宫中参加晚宴,顿时大喜,立马更衣跟着来的人入了宫。

    石忞在晚宴上一下子见到了在繁都较近的所有亲戚,也见到了邢博恩,更见到了之前想见却没见到的步千雪的堂姐步朗,隔得有点远,只看到个模糊的样子,也没机会看仔细。

    坐在最后位的步朗,除了刚来的时候看了一眼上位外,其他时间不是看周围就是看周围的人,好像要把自己经过的地方都记得清清楚楚。

    晚宴结束后,其他人怎么来的怎么回去,步家人则有宫中专人送回府中,和接来时不一样的是队伍没那么大,也不再有人沿途维持秩序,因为步千雪没有一起回步府,而是按惯例留在宫中。

    姜丽等人无论在宫中还是来回的路上都有点安静,但一回到府中就像开了话匣子,一直到半夜才各自散去,大部分人对此次皇宫行很满意,尤其是爷爷。

    另一边,步千雪虽然留宿宫中,但按规矩两人成亲前不可同房,所以也只是换个地方睡而已,被安排住在长福宫,按例应该是住在皇后的住处安仁宫,但由于文昱还没搬走,就改成了石忞之前住过的长福宫。

    之前扮成宫侍来宫中,她就在凤德宫、文宣殿待过,长福宫还真是第一次来,大晚上的有点害怕,幸好有半月在身边,被派来随侍的宫侍又是卢晏,曾经她待过的凤德宫的主管,才略微好受些。

    咋见卢晏的时候,步千雪还略微惊讶了一下,让她没想到的是卢晏不仅不惊讶,还真的装的像第一次见她一样,内心佩服的很。

    步千雪熟悉了一下长福宫,洗漱完躺在床上,已是半夜,期间还时不时往门外看一眼,半月还以为她要关门,立马跑去把门关了。

    要等的人没等到,步千雪睡的不太安稳,睡前还咳嗽了两声,东想西想的总算是睡着了,而在外间的半月倒是睡的安稳的很。

    快五更天的时候,石忞才偷偷摸摸的去了长福宫,明明在自己家里,却跟做贼一样,估计她也是独一份,幸好她对长福宫熟,又提前做了安排,不然还得带着路关初。

    步千雪做了个噩梦被惊醒了,一睁眼就看到一个身影在床边,吓得顿时准备大叫,石忞连忙用手捂上声道:“是我”,听见是石忞声音,步千雪才放弃再次大喊。

    “等了你那么久都没来,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你想做什么?”别管她多想,这个时间实在是忍不住多想。

    以为古人都很纯洁的石忞被问的一脸蒙,“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不然还能做什么?难道你不想我?”,晚宴散席的时候,她也想送步千雪去长福宫的,奈何母后就在后面,之前还私下差人来传话,让她慎行。

    顾名思义就是让她别往长福宫跑,因为她们还没成亲,分居才是她们现阶段该做的。她能怎么办?可不就只有三更半夜偷偷摸摸的来了。

    “不想,行了,见也见了,赶紧回去休息吧”心里开心的不得了的步千雪装的一脸若无其事。

    “你的啊,那我走了”石忞作势要走,却被步千雪抓住了一角,“难得来一次,要不再呆一会”,“既然你都这样了,那就呆会”石忞顺势留下。

    在上一世和初恋的结局虽然不好,但该知道的,也知道不少,学也学倒不是,尤其是对象的是不是反话这一块,可谓炉火纯青,不敢保证百分之百,但百分之八九十还是十拿九稳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上一世的一切好像都在渐渐离她远去,又好像随时能想起,以前的想法依然记得,现在的态度却已经转变,就拿初恋这件事来。

    她最开始虽然装成若无其事,但内心深处是有恨意的,想的也大部分是对方的坏处,然后更忿怒,后来她不恨了,不愿意再去想,刻意忽视,也不想再谈感情,她怕受伤害,也不想再受伤害。

    直到最近这段时间和步千雪在一起,她是真的忘了,不刻意去想几乎想不起来,刻意去想以后,才发现初恋也教了她不少东西,并非她自己刻意记的那么不堪,现在她终于不用装,也不用刻意忽视了,她可以坦然面对,再无波澜,因为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步千雪。

    在宫灯微弱的灯光照耀下,石忞和步千雪并排躺在床上,盖着一床被子,手拉手的声聊了一刻多钟,必须要在天亮前赶回凤德宫的石忞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第二天,石忞于承天殿册封宗人令为正使,礼部尚书为副使,携带诏书前往步府册封姜丽为步侯,不是石忞故意略过祖母二人,而是步家商议的结果就是将此爵给姜丽,就像赵侯并非太皇太后双亲一样,并非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