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就是我小祖宗!”……
“怎么回事?”
晏秦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问。
他的视线扫过屋里所有人一遍,许意欢低头抽泣,白色裙子上糊着血色印迹,无法忽视;而其余人都冷着脸。
狭一个房间里,他的两个发好友与他的未婚妻站在了对立面。
许意欢眼角余光看了一眼纪欢,抽噎着带着哭腔首先出声:“我可能不心踩到纪欢的裙子让她摔倒了,但是她报复我直接毁了我的裙子,我的裙子是要还给品牌方的。”
刚才不承认,现在变成不心了?
红姐怒目而视,按耐不住怒气就要拍桌而起,好让这个晏总评评理。
纪欢依旧压住她的手,对她淡淡摇了摇头。
听了许意欢的话后,晏秦眼睛转向纪欢,却见她沉默着没看自己,也不肯出声。
晏秦捏了捏眉心。
这时,高助理从外面回来了,在他耳边了几句话。
晏秦听完后,:“道歉吧。”
许意欢抿着唇看向纪欢。就算有监控看到她踩了裙子,可她是不心的就是不心的。
纪欢掀了掀眼皮。
“给纪欢道歉。”晏秦又道。
“什么?!”许意欢猛地抬头,惊叫出声。“为什么?!”
一旁的何子杰不乐意地站起来,语气不悦地道:“晏秦,我以为你不会重色轻友。”
欢欢是他们从到大的好朋友,而纪欢不过是他的前未婚妻而已。
“我更喜欢就事论事。”晏秦冷厉的眼神睥睨何子杰一眼,淡淡道。接着他让高助理事后给何子杰一份监控,又:“伤人和区区一条裙子相比,我希望你分得清孰轻孰重。”
何子杰一噎。
他知道孰轻孰重,可他们该维护的应该是欢欢,而不是已经没有关系的纪欢。
晏秦看向许意欢,叹声,又重复了一次:“道歉吧。”
许意欢只是垂着头,双手死死抓着裙子,裙子上满是褶皱抓痕,非常的不情不愿。
纪欢冷哼一声,终于出声:“道歉就不用了,我不接受。一条六十万的高定裙子换我手上的伤,我觉得很值。”
许意欢的裙子毁了,注定了她要赔给品牌方的。
纪欢的话彻底让许意欢破防,她呜地一声哭出来,瘪着嘴快步逃出了房间。
何子杰看了眼晏秦后,跟着追出去了。
红姐看到许意欢落荒而逃,觉得大快人心,恨不得追上去骂她两句,不过她现在更关心的是纪欢手上的伤,心疼得不行:“那都是什么人呐,把你的手害成这样!”
晏秦长腿一跨,走到纪欢面前,拿起她的手细细查看。
手伤在鱼际位置,已经血迹干红。伤口有深有浅,浅的地方被磨掉了指甲盖大的皮,露出红肉;深的地方还有沙子嵌在里面,触目惊心。
晏秦眉头紧锁,冷声问她:“你就不会先处理再?走红毯就这么重要吗?”
红毯当然重要,她上台了,而许意欢上不了,就是她最畅意的报复。纪欢想把手抽回来,伤口牵扯令她痛得直皱眉。
“我去找个医生过来。”高助理醒目道,顺便使眼色让红姐及助理等人一起出去。
红姐在犹豫。她看得出这个俊朗霸气的男人应该就是纪欢的前未婚夫,今晚看来对方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不堪,反而站在了纪欢这边,帮她们出了一口气。
红姐想了想,最后还是选择走了出去,并掩上门。
屋里仅剩他们俩人。
晏秦拉了个椅子在纪欢对面坐下,看着她问:“和我没什么情分是吗?我的前未婚妻?”
他的是纪欢刚才对何子杰的话,她与他没有什么情分。
纪欢眨了眨眼:“你也了是前的。”
晏秦呵然。
有些事情是她两句就能撇得一干二净的吗?
“你就这么相信我,而不是许意欢?”纪欢问。
当他让道歉时,她也以为是他让自己向许意欢道歉。
晏秦:“我知道你的性子。”
不主动惹事,但有仇报仇,锱铢必较,让人又爱又恨。
一顿,晏秦又道:“你上次被营销号造谣的事,是她的经纪人做的。”
他之前让高助理查了那个造谣纪欢有金主的营销号,查出来联系营销号的手机号号主是一个叫蒋琬的人。
这也是晏秦今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纪欢诧异地一愣:“许意欢的经纪人?”
看到晏秦点头,纪欢皱起眉。
许意欢的经纪人就是蒋琬,蒋琬做的那就应该是许意欢授意的。可蒋琬是她的亲生母亲呀,竟帮着许意欢造谣自己亲身女儿?为了钱还是为了地位?
想起蒋琬上次还让自己不与许意欢作对的事,纪欢一脸厌恶。
她这个亲身女儿都能如此祸害,纪欢现在真的不意外当年蒋琬那样对待外公,毕竟外公与蒋琬之间不是亲生关系的。
“还有哪些地方伤到没有?”晏秦掀起她的裙子检查。
纪欢摇头。
她被许意欢踩着裙尾向前扑的时候,下意识用手掌撑地,所以只伤了手。
晏秦这时才看到纪欢身上那条裙子后背镂空开到臀部的设计,眼神一暗,随之啧地一声。
没有那个男人会这么舍得让自己女人穿这么性感的衣服养别人的眼,他晏秦很肯定不是。但他也清楚,依她的性子,他越不让她穿这种衣服,她可能越要穿。
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递给她:“穿上。”
纪欢也觉得有些凉意,可她自己带来的外套在文雯那里。
她不拒绝,接过他的外套穿上,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
高助理带着医生过来了。
因为鉴于纪欢明星身份,高助理没有惊动晚会里的医护,而是通知了在附近工作的晏家的家庭医生过来。
伤口血迹有些已经干结在肉上,而且肉眼能看到有杂物在伤口里,得要清创才行。
纪欢坐在椅子上,局麻药注射器针头扎进皮肉的那一刻,“啊”的一声她痛得叫了出来。
之前不露痛,只是因为纪欢不敢把注意力放在伤口上,毕竟哪有女孩子不怕痛的呢?
纪欢一叫,晏秦凌厉的眼神迅速射向了那位医生。
医生连忙解释:“一般就针头进去那一刻会痛些。”
然而很悲剧的是,纪欢的手在了局麻药后还是有痛感,尤其在被镊子挑开干结血块和用双氧水清洗伤口时,更是痛得直接把手抽了回去。
“太痛了!我不弄了!”
医生望了晏秦一眼:“没有多余的局麻药了。”
他是临时被高助理叫过来的,只带了一支局麻药,并没想到纪欢会对这种麻药不敏感。“如果要加大剂量达到无痛,那需要直接去诊所才行。”
“我不去诊所,会被拍到的。”纪欢拒绝,话声带上了鼻音。
晏秦低头看了苦着脸的纪欢一眼,叹了一声。
她这么看重,不去就不去吧。
接着,晏秦站在纪欢旁边,然后把她抱在怀里,强制压住她,不让她看伤口,也不让她胡乱动。
他对医生:“洗吧。”
纪欢脸埋在他的怀里,闻着他久违的味道,叫唤:“我痛!”
声音闷闷的,带着委屈。
她明明不用遭受这些事、这个痛的。
晏秦能感受到她没受伤的手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臂,寇红指甲仿佛都要戳进他的肉里。
感同身受她的痛与难受。
“你就是我祖宗!”晏秦低斥,然后转头对医生:“麻烦轻点。”
十来分钟后,纪欢伤口清理完,手缠上了绷带。
屋里又剩下他们俩人。
从晏秦怀里离开时,纪欢的鼻头已经微红,不知何时抽泣过。
看她这样,晏秦没好气地:“要是我没来,都不知道你今晚会在哪里哭鼻子去了。”
纪欢瞥他一眼:“那你走?”
就算没有他,她最惨不过与许意欢玉石俱焚,反正她的风评已经被造谣过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晏秦瞄了眼自己手臂上被她发狠抓出来的指甲印子:“惯会过河拆桥的。”
闻言,纪欢扭头哼唧了一声。
“关于造谣的事,你有什么想的?”他问。
纪欢一顿,问他:“我能什么?你觉得许意欢今晚踩我裙子是为了什么?为了谁?”
她与许意欢之间,最有关联的就晏秦。
晏秦冷笑:“我告诉过你我和她的真实关系,你的法,我不背这个责任。”
当初没清导致她向他提出分手,他认。现在清了,他不可能再认。
纪欢哑然。
鬼知道许意欢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处处陷害自己?
晏秦叹气:“造谣的事我会让高助理把查到的资料给你,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纪欢笑看他:“怎么?不护着许意欢?”
晏秦随性靠在椅子上,掀着眼皮看她,反问:“我今晚护她了吗?”
如果他要护,他今晚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也不会告诉她被造谣的真相。
他今晚护的是谁,她难道真的就没感觉吗?
纪欢讪讪,撇开眼,不想与他炙热目光对视。
晏秦也不逼她,他们之间的事不可能因为这一晚而解决。
他抬腕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将近夜晚十一点,外边会场估计差不多没人了。
“你今晚跟我回家。”他。
纪欢蹙眉,不作声。
“医生了你的伤口不能碰水,洗澡的时候要注意。”
“洗不洗澡的,不用你操心。”纪欢斜睨他一眼。
难不成要他帮自己洗澡不成?她伤的只是一只手而已。
晏秦勾起嘴角:“我又不是没见过。”
有什么害羞的?
“我有助理好吗?用不着你。”
纪欢一字一顿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