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是我的父亲,也是Q……
总有些人喜欢把别人当傻子。
秦昭昭很清楚于津海之所以这样猖狂,不过是仗着有谢栋安为他撑腰,谢栋安做了于津海一辈子的好父亲,又在谢老爷子的庇护下,以为在连锦市他能够为所欲为。
谢老爷子年岁大了,他不仅想要路珩之回家,了却他的遗憾,也想要谢栋安也和和乐乐的,当一个他想象中的好儿子。
可经此一事,他应该明白,路珩之和谢栋安是不可能在同一个家里和睦共处的。
路珩之给谢老爷子了电话,因为路上出了车祸,就不去山海公馆了,而是折返星迢公寓。
只要谢老爷子有心,一定能查出来路珩之遇上的“车祸”出自谁的手。
秦昭昭报了警,拿到了司机提供的证据,所有的流程都走了明面。
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一定要钉死于津海。
两世于津海都没有放弃要害她和路珩之的念头,秦昭昭也不会放过他。
“姐,于津海已经被警方控制起来了。”手下给秦昭昭汇报。
秦昭昭原以为仇人落网,她的心情会很痛快,但是没想到其实她的心情非常平静,一种奇妙的预感在作祟,像是在告诉她,事情还没完。
“于津海……有没有什么?”秦昭昭询问道。
手下沉默了片刻,才将自己在于家听到的转述给秦昭昭。
无非是于津海知道自己栽在谁的手里,无能狂怒,诅咒秦昭昭不得好死罢了。
秦昭昭并不在乎于津海的诅咒,他多行不义,现在这个下场,才是活该。
相比她这边的平静,谢栋安在知道于津海被抓之后,几乎要将害了他儿子的秦昭昭撕碎。
谢栋安自信,只要他一天还是谢家长子,就能够立于不败之地,他不会让于津海再受更多的委屈,只要他接手谢家,就能将于津海捞出来。
至于姓秦的那丫头……谢栋安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国际号码。
他能够这样轻松地拿到让老爷子身体慢慢衰竭的药,也是多亏了姓秦的。
俗话的好,敌人的敌人,就是他的朋友。
原先谢栋安觉得与他们合作,风险太大,而且不定会引狼入室,但如果不是秦昭昭逼急了,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要怪,就怪她做了多余的事情。
*
白家的宴会在周六晚上举行,前来赴宴的人不仅有名流,还有很多知名的明星,明面上是给白家面子,实际上众人看的还是谢家的面子。
对于豪门名流的八卦,网上不缺关注度,所以这次宴会,还有很多媒体蹲守,只是进盛凯酒店的大门而已,都能走出红毯的架势。
网上流出的照片都是没有修过的生图,北辰娱乐的顶级艺人也在邀请之列,他们对于镜头倒是很习惯,媒体放照片的时候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一些商政大佬,就算是拍到照片,也得删掉,不过明星就不同了,他们拍完发网上,还能赚到流量和话题度。
于是,#白家晚宴#这个话题悄悄地摸上热搜的尾巴。
【好家伙,杨旭不是国际巨星吗?他这个咖位竟然排在花后面进场?】
【层主看看花挽着的人是谁,那位可是商界的大佬,达归集团董事长。】
【白家厉害啊,圈内不是传他们已经开始卖祖业了吗?竟然能请来这么多大佬?】
【你难道忘记了白湘婷嫁的是谁了?连锦谢氏啊。在谢家面前,白家算什么?】
【只有我一个人在期待今天那对会不会来吗?】
……
低调的豪车停在盛凯大酒店的门口,前面迎宾的工作人员正要上前拉开车门,从车里走下的保镖便已经替代了他的位置,将车门开。
蹲守的记者看到车标就知道来的人肯定不简单,直接换成了录像模式。
白皙纤细的手按在车门上,跟黑色的车身形成鲜明对比,从车里走出一个身材比例完美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笔挺合身的正装,戴着一对珍珠镶嵌蓝宝石袖扣,领带以简单的一字领带夹搭配,当镜头上移至他的脸,连摄影师都忍不住摒住了呼吸。
和比赛中做的精致造型不同,今天的路珩之将头发往后梳,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脸部线条棱角分明,眉骨线条优越,高挺的鼻梁至紧抿的薄唇,像是由技艺高超的画家亲手画就。矜贵气质不必言,从他的举手投足间便溢了出来。
路珩之回过身,看向车内,眉眼柔和,深邃的眼眸注视着车内的人,玫瑰色的薄唇张张合合,和车里的人不知道了什么,伸出手,做邀请的动作。
搭在路珩之掌心上的手戴了一枚蓝宝石戒指,在灯光之下显得如此迷幻动人,当她借力从车里出来的时候,镜头里才出现了她身着裙子的全貌。
那是一条深蓝色的露背挂脖长裙,裙摆缀着无数星光,晚风吹来,拂起裙摆,轻纱飞扬,灵动飘逸,而裙子的主人身材姣好,将这一身长裙撑出了气场,微卷的长发用别致的钻石发卡别起,露出左耳细长的耳坠。
她背对着镜头,跟路珩之些什么,路珩之垂眸对着她笑,目光无限温柔,然后牵着她走进酒店。
正在拍摄的媒体看到镜头里的女人,呆了一下,才跟同事商量着,然后依依不舍地将拍到秦昭昭侧脸的这一段删掉了。
业界盛传,星迢娱乐的老总是不能拍的人,拍了是要倒闭了。之前的红楂报就是踢到了这块铁板,所以现在才会破产,从此业界查无此人。
不过路珩之正对着秦昭昭,眼神温柔地笑着和她话,这段影像还是被传到了网上。
【绝了,这是什么豪门贵公子的人设?】
【你们都在嗑路哥的颜,我只想,嫂子这背不拔罐可惜了。】
【嫂子身材好好,吸溜】
【一时间不知道该羡慕谁,那我直了,我想加入他们!】
【呜呜呜,路哥跟嫂子什么了?笑容也太犯规了,我也想听听!】
【所以大家都默认路珩之的金主是星迢老总了吗?】
【什么金主?人家是正常谈恋爱!】
【路珩之什么身份啊?还能参加白家的晚宴?软饭男。】
【傍上富婆了,一辈子不用愁了呗。】
【楼上好酸啊,非要把正常恋爱得这么难听,嫂子那是眼光高,偏偏喜欢路哥长得帅又有才华,不像你们,一天到晚闲着没事干敲键盘黑人,loser!】
网上各种乱七八糟的言论正在缓慢发酵,只不过很多都被摁在了摇篮里,星迢娱乐正在做积极和正向的引导。
人家两口谈恋爱谈得开开心心的,非有一群妖魔鬼怪跳出来对人家指指点点,这礼貌吗?
现在已经从夏天转入秋天了,秦昭昭刚刚在门口都觉得有些凉,路珩之便直接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护着她一起往顶层走。
顶层往上就不许私人保镖进入了,或许是上次秦昭昭在盛凯大酒店闹得那一场,现在盛凯大酒店的工作人员碰到秦昭昭都犯怵,但规定就是规定,什么都不让秦昭昭带自己的保镖上去。
这种场合带保镖确实不太合适,秦昭昭想,上面的人多的是怕死的有钱人,就算出事,也肯定有应急方案,不然白家就死定了。
“安德烈你留在这里吧,有事我再叫你。”秦昭昭把保镖留下,自己和路珩之通往顶层。
圈内人几乎都知道,路珩之是谢家的长孙,就差一个公开了,所以当路珩之和秦昭昭一起出现的时候,他们全都将视线放在了路珩之的身上,反而没有注意到收邀请函的工作人员的异样。
工作人员震惊地看向秦昭昭,“您、您是QS集团的董事Jane?”
秦昭昭笑了笑,“需要我电话去确认吗?”
工作人员当然不敢,恭敬地将未来老板请了进去。
白家吩咐过他们,QS集团如果来人了,要第一时间上报,可是这位……工作人员想到白家跟秦昭昭的恩怨,总觉得不妙。
“可算是能坐下了。”秦昭昭松了一口气,看向身旁的路珩之,对他摇了摇头。
她一路走来,备受瞩目,虽然有一部分是因为身旁的人,但紧绷着也好累。
路珩之点了点自己的唇角,示意她的唇角,“口红掉了。”
秦昭昭又坐直了身体,借着面前的高脚杯,想要找找自己的倒影,但是完全看不出来,“哪里掉了?”
路珩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过来,笑着:“骗你的,放松点。”
秦昭昭又好笑又好气地捶了他两下。
他们两人闹起来旁若无人,有人看着觉得年轻的爱情真有意思,有人看着却觉得刺眼,只觉得他们像眼中钉,肉中刺。
“秦姐,能借一步话吗?”来人是白家现任当权人,秦昭昭在婚宴上见过他,他就是白湘婷的父亲,两鬓斑白,并没有被岁月优待。
秦昭昭知道,是陈年旧事该了结的时候了。
路珩之站起身,正准备跟秦昭昭一起过去的时候,却被人拦住了。
眼前的中年男人跟路珩之有几分相似,平日里看还不觉得,两人站在一起,众人才觉得他们长得像。
谢栋安拦住了路珩之,两边的嘴角往上牵,看起来是笑着的,实际上眼里却没有什么笑意。
整个宴会厅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了这边。
秦昭昭走了几步,发觉异样往后看去,见路珩之被拦住了,眉头皱起,正要留下,又听白家那位掌权人:“秦姐,他们父子俩要谈话,就给他们留点空间吧。再亲密的恋人,也需要一些隐私,不是吗?”
秦昭昭想了想,他的也没错,只不过她自己一个人去跟白家人谈话,总觉得没什么安全感,于是她故意绕了路,绕到了纪氏地产那一桌,对着纪修使了个眼色。
纪修又用手肘撞了一下身旁的发黎琢渝。
黎琢渝跟秦昭昭的视线对上,凑近身旁的妹妹,在她耳边了什么,妹妹比了个ok的手势,假装去洗手间补妆,悄悄跟上了秦昭昭和白家人的后面。
白父把秦昭昭引上了顶楼,这里是酒店的露天餐厅,因为楼下在设宴,这里不对外开放,便也没有什么人,是个适合谈话的地方。
他负着手,转身看向秦昭昭。
“你和秦阳晖是什么关系?他是又搭上了哪个有钱女人的顺风车了?”白父语气鄙夷,对着秦昭昭话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
秦昭昭没想到白父对秦叔的偏见这么深,之前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秦叔功成名就之后不回来给白家这些人看看,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
现在她明白了。
当人走到了一定的高度,底下的人便如同过眼烟云,他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而不是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谓、偏执的人身上。
“他是我的父亲,也是QS集团的创始人。”秦昭昭清楚地看到白父眼中闪过的震惊和不敢相信,补充了一句,“对,你没有听错,就是市值千亿的QS集团。”
她的话就像一支箭,直戳人心。
白父惊愣之下,喃喃自语般问:“我、我把白氏的产业卖给了那个……”
他用乡音了一句骂人的话。
曾经秦阳晖求娶他的女儿白湘婷,并且允诺自己一定会出人头地,只求他能让他们在一起。白父当时觉得他只是一个要靠自己资助的穷子,而他的女儿,应该嫁给更加有钱且有家底的贵族富豪。
秦阳晖算什么?
白父突然想起,十年前曾经收到过一份信和一张支票,这张支票的数额巨大,远远超过了当年他资助秦阳晖的钱,他也是靠着那张支票,一直让白家撑到现在。
当时的他认出了秦阳晖的字迹,却没有告诉白湘婷那是秦阳晖寄来的,而是直接跟她,秦阳晖病死在了海外,这是他所有的遗产,当作还白家的债,从此要白湘婷忘了这个人。
白父动过去查秦阳晖的念头,但是无论怎么查,也查不到秦阳晖的踪迹,他便也真当这个人死了。
没想到,没想到……
他不仅押错了宝,还错把鱼目当珍珠,害得白家产业有半数被谢栋安吞并了。
秦昭昭见白父一脸颓唐,既后悔又痛苦的样子,心里那点郁结渐渐消散了,只剩下无数唏嘘。
她跟白父了句告辞,他也像是没听见的样子,秦昭昭便自己先下去了。
刚走出门口,秦昭昭的后腰就被冰凉的金属状物抵住,陌生的声音自她的耳边传来,如同毒蛇在吐蛇信子般阴冷。
“Listen to my instru and be wise.”
(识相点就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