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上你指尖(7)
“啪嚓。”
徐景酲仿佛没有听见陆寒之的话,举起手中的酒瓶,竟然抬起下巴,狠狠一咬,就将酒瓶的瓶盖硬生生咬了下来。
那声音听得陆寒之背脊不由自主地一颤,看徐景酲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
徐景酲将瓶盖咬下来,扔进旁边的回收箱,朝着陆寒之咧嘴一笑:“有酒杯吗?”像是一匹刚刚撕咬完猎物的野狼。
看他这个架势,如果硬是赶走估计两人得在房间里干起来,陆寒之只得忍声吞气,起身到壁橱里翻出来一只酒杯。
“怎么只拿一个?”徐景酲上身后仰,将结实的臂搭在陆寒之身后的沙发背上,伸展开的肌肉线条看起来精炼流畅,就像是自然界里的雄性动物为了吸引配偶而故意在雌性面前展示自己的强壮,但在陆寒之的眼里却莫名带了些威胁的意味。
陆寒之抬手推开徐景酲几乎要凑到自己唇边的酒瓶,回答:“我不喝酒。”
“那多可惜,这可是我珍藏了好久的高粱酒。”徐景酲见陆寒之浑身紧绷,警惕得像是随时要站起来,只得将距离拉开,俯身将酒倒进杯子里。
醉人的香气在并不宽敞的房间里氤氲开,徐景酲惬意地喝着酒,陆寒之坐在他身旁一也不发。
“这不是你的房间吗?你怎么这么拘谨?”徐景酲突然问。
陆寒之的肩膀又抖了一下,纵使作为探险队成员,已经见识过宇宙里不少畸形异种,但他却非常不擅长应付徐景酲这样的人,也许是太久呆在研究室,鲜少出去社交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徐景酲这个人本身带了些不好惹的气势,总之陆寒之跟他呆在一起,极其、相当的不自在。
他忍不住道:“好歹知道这里是我房间,你算什么时候走?”
徐景酲听到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片刻他才止住笑声,漆黑半弯的眼眸紧盯着陆寒之,像是要盯进他的皮肉骨髓里。
“既然你这么不欢迎我,那你喝一口我的酒,我就走。”
“我了不喝酒。”
“学长,我怎么也是你学弟,你对我的态度未免太不好了点,如果传到别人耳里,怕是不太好听吧?”
陆寒之的眉头皱了皱。
半分钟后,徐景酲看着陆寒之将桌上的那杯没有动过的酒杯拿了过去,唇角不由得扬了扬。
陆寒之抿紧嘴唇,视线在透明的酒液里量了大约两秒,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啪”的将酒杯放回桌上,动作利落得像是刚执行完一件任务。
“喝完了,满意了吗?”陆寒之将酒杯放下,没克制住了一个酒嗝。
该死的,所以他才不喝酒。
陆寒之的酒量非常差,在大学时被同学们称为“一杯倒”,同学聚会之类连一轮都扛不住,就得被送回去,但好在他的专业实验研究非常多,几乎要天天呆在研究室做数据,因此逃过了很多社交活动,才免于一难。
他不知道徐景酲拿来的高粱酒是什么牌子,但明显第一口下去就知道度数不低。
“学长真爽快。”徐景酲惊讶地拍了拍掌。
陆寒之还想话,刚站起身,眼前一片头晕目眩,步伐不稳,眼看着就要往前一步往地上栽,徐景酲即刻站起了身,上前稳住他的肩膀。
“呃……”陆寒之迅速地抬起手捂紧自己的嘴,地面晃得厉害,徐景酲的手比他皮肤的温度高得多,此时一碰简直烫得要命,像是被火烤一样。
“才一杯,没事吧?”徐景酲半弯着腰,低声问道。
手放下来的时候,陆寒之的脖颈已经红了一片。
徐景酲的视线沿着陆寒之的额角,滑过眼睫、鼻梁、嘴唇,随后到了领口以内。
作为一个男人,陆寒之的睫毛却比大多数的人都要长,密密的,垂下来颤动时就像蝴蝶的羽翅,形状姣好的嘴唇又红又润,唇齿之间弥漫着酒液的香味。
徐景酲粗糙的指腹揉过他发红的眼尾,低声话时的嗓音沙哑难耐:“你可真漂亮。”
后腰被不轻不重地揉了一下,陆寒之浑身一震,瞳孔瞬间缩紧,“啪”地一掌拍开徐景酲的手,“噔噔”几步退到墙边,大睁着眼眸盯着他:“你……做什么?”
“学长,你喝醉了差点摔倒,我顺手扶了你一下,”徐景酲露出狗一般伤心的眼神,“你怎么对我这么凶?”
陆寒之晕得要站不住脚,扶着墙捂着自己的前额,轻喘了口气,艰难地道:“别叫我学长……”
“不叫学长该叫什么?陆学长?陆顾问?寒之?”
陆寒之后背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捂着自己发涩的喉咙干咳了两声,道:“你还不出去?”
“寒之听起来不错,”徐景酲一步一步走到陆寒之面前,伸手撑住他旁边的墙壁,“要不以后就这么叫你,寒之?”
陆寒之看出来了,这个男人明显不算走,况且他的态度暧昧不清,还动手动脚的,一看就不怀好意。
“你是GAY?”陆寒之喘着气问。
徐景酲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捂着肚子“哈哈”笑起来,差点把眼泪都笑出来了,笑了大约一分钟才问:“你怎么会这么想,因为我是雇佣兵,而里面都是男人?”
陆寒之只盯着他,没话。
“你想太多了,每当我出完任务结束回中心城,都有数不清的人想爬上我的床,有男人也有女人,连我有没有成年都不在意,”徐景酲大睁着眼眸,紧紧摁住陆寒之的后脑勺,手指狠狠揉过他后颈的皮肤,盯着陆寒之的脸的眼睛一眨不眨,刺痛感让陆寒之没忍住轻轻倒抽了口气,“当然,我将这些人挨个踢了出去,毕竟从到大我都对人类没有兴趣,否则不会进入雇佣兵的战场。”
陆寒之依然没搭话,余光扫了眼底下,像是在提醒徐景酲别睁着眼睛瞎话。
“不过,”徐景酲的手指发力,再次用力地按进,陆寒之几乎听到他咽了口唾沫的声音,“你有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