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好长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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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上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谁也没想到赵伟和林南风这两个平日里都不怎么起眼儿的人就这么刚在一处了。

    赵伟平日里跟在胡冬冬后边狐假虎威,他搞事情到不是特别不能接受。但林南风这个受气包此时表情阴沉沉的,那通身气势像是今儿不把赵伟按地上摩擦就不罢休一样。

    “我昨天为什么没住在宿舍,你和胡同学不是最清楚吗?”林南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伟,仿佛要把赵伟这只纸老虎给盯穿了孔。

    “我怎么清楚!”赵伟直接被踩到了痛脚,昨天的事不是他做的,不过他后来当然也猜到了是胡冬冬的手笔,可偏偏又不能明着拆穿,生怕惹了胡冬冬不快,可是再这样下去,这口锅岂不是要让他来背?

    “你!”林南风要得就是赵伟这句话,只见他那张蜡黄脸儿气鼓鼓的,委屈得眼眶都发红了,可他仍然仰着头,一副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的样子,气恼道,“我们住一个宿舍,你们明明都知道昨晚我的被褥被人恶意洒了东西,我是没办法休息才出去住的……”

    绿茶装久了,现在这种戏码林南风已经手到擒来。

    大老爷们儿不需要尊严!

    赵伟被堵得不出话来,面色唰一下红了,连带着胡冬冬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他们二人早上在“不经意”间将林南风夜不归宿这件事漏了嘴,然后还有难言之隐一般没有道明缘由,引得大家误会林南风。

    “赵伟你早上过来就这事儿,故意的吧?”

    “都住一个宿舍的竟然这么恶毒!”

    这下班上同学忍不住都声议论起来,人家林南风都那样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赵伟和胡冬冬这两人分明就是把它们当傻子耍呢!

    中午放学林南风是去学校食堂吃饭的,茹宇晖家离学校不远,他中午都是回家吃饭,所以现在林南风是独自在食堂排队等饭。

    今天食堂做了大受欢迎的糖醋排,林南风有幸抢到了一份,正端着往旁边餐桌走,结果迎面撞上了在一中初中部念初一的林暮雨。

    跟林暮雨一起来吃饭的同学看到了林南风手上的餐盘:“哇糖醋排!完了我们来晚了,现在肯定卖完了!暮雨…BBZL…”他眼睛直勾勾盯着餐盘中的糖醋排,馋得直咽口水。

    听林暮雨的这个哥哥在家不怎么受待见,就算欺负了去也没人会来找麻烦,再还有林家最受宠的儿子林暮雨在,所以他们就算跟他把这份排骨要过来也没问题的吧?

    林暮雨也顿时明白了同学的意思,上前一步拦了林南风的去路:“喂,你这份饭给我们,你再去一份。”

    林南风脚步顿住,眉心蹙起。林暮雨方才话时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让他心里不太舒服,不过如果是从前的林南风,那结果必然是乖乖将好的饭菜让出去不敢跟林暮雨起冲突。

    可现在的他只会冷漠地看对方一眼,然后跟他们擦肩而过:“脸都这么大了还吃饭。”

    “林南风你敢我胖?!”林暮雨当场跳脚,脸上肥嘟嘟的肉一颤一颤的,气得气儿都喘不匀,“你给我等着,我要让爸爸把你抓回去狠狠收拾你!”

    他本以为只要自己搬出家中长辈来,就会像以前一样把林南风这个贱人吓得发抖,然而他失策了,林南风理都没理他,端着餐盘坐到桌边吃起了香喷喷的排骨。

    对于现在的林南风而言,林家既然对他不好,那他就没必要再继续和那帮人牵扯了,左右他离高考也没多长时间了,到时候报个离花城远一些的大学,他可以勤工俭学,大家互相眼不见心不烦。

    正好也来食堂吃午饭的秦垣看见了埋头苦吃的林南风,便端着自己的餐盘走了过来坐到了林南风对面:“我刚才去找学校申请换宿舍,结果他们暂时没有空房间给我们住了,所以我算剩下的半学期搬出去暂时住在我姨家,你……”

    秦垣这个人是个干脆利落的性格,有了问题那就解决问题,如果解决不了问题,那么就离这个问题远一点。他肯定不能要求学校把胡冬冬和赵伟这两个人从宿舍里给清理出去,那么就只能自己和林南风搬走,谁知道正赶上学校一间空宿舍都没有,他倒是可以搬去在学校教课的姨家暂住,可林南风……他住哪儿啊?

    “……”林南风抬起眼,吞掉塞进嘴里的一块儿肉,沉默了片刻,笑道,“恭喜你啊。”可以脱离那个糟心的宿舍了。

    这个时候林南风还在考虑自己该怎么办,他可不想自己留在宿舍里一二。可还没来得及仔细盘算,下午上课前他就被班主任曹老师给叫到了办公室。

    “听你又招惹胡冬冬了?”曹老师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里,仰头看着林南风的时候脸臭得厉害。她现在已经知道上次浇她一头的那盆臭水原本是要浇在林南风身上的了,这会儿面对着他更是没半点儿好脸色,“我已经通知你家长了,让他们等下来带你回去。”

    “老师,你了解事情的始末吗?”林南风垂下眼深吸了一口气,都快被气笑了,“我BBZL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就凭你一句话就要把锅扣在我头上吗?”

    他们宿舍着点儿破事早上闹得全班都知道了,只要班主任有想要了解事情经过的想法,随便找个班上的人问问都能得到答案的,可她想知道的从来不是真相,她只想守住更多的利益。

    “林南风,你参加了个数学竞赛就飘了吗?”曹老师紧皱着眉头,满脸的横肉都写着不满。

    “诶?你就是垣的那位被褥被人恶意泼了脏东西的室友吧?”还没等林南风反驳,一个年轻的女人进了办公室,冲林南风笑了一下,声音很轻柔,“我在学校附近有套公寓,垣从今天开始要暂时住在那边,你要是有困难的话可以去跟他一起住,你放心我平常不会回那边的。”

    就在林南风还在思考这个年轻女人是谁的时候,系统突然出声——

    「宿主,她是秦潇,游戏设定中的四个女主之一。」

    林南风看着面前眉眼温和声音也无比温柔的女人,偷偷问系统:“我可以换攻略对象吗?”

    系统:「可以,但宿主会直接达成周浅线BE结局,会死的。」

    林南风在心里吐槽系统一万遍:那你还跟我这些做什么!剩下的两位女主她也不想知道是谁了,反正与他无瓜!

    秦潇是来跟曹老师声招呼的,教他们高三E班的英语老师下午有事请假了,她这个教音乐的比较闲,所以被临时安排过来盯着学生们英语自习。然而现在曹老师因为她刚才跟林南风的那一波交流,脸都黑成锅底了。

    这不是直接她脸吗?她刚了宿舍里的问题是林南风的原因,办公室好几个老师都听见了,结果秦潇到好,进来就林南风被人恶意欺负,显得她这个班主任里外不是人。

    “多谢秦老师,如果有需要我会找秦垣的。”林南风看着班主任那个黑脸盘子,心里乐了一下,“曹老师,没事儿我就回去上课了,林家人过来的话就麻烦您解释了。”

    ·

    高中部教学楼门口,林映雪和林暮雨姐弟正站在一处。

    春日大下午的阳光洒在刚抽了新枝的树杈上,又将阴影印在了林暮雨表情略显扭曲的面庞。

    他咬牙切齿地问:“爸爸真的会来收拾林南风?”

    “当然,中午他们班主任给家里电话我听见了。”林映雪笑着揉了揉自家弟弟的头,下巴微微扬起眯着眼看向高三E班的窗户,“好像是他惹了什么麻烦,让家里把他领回去教育呢。”

    “那就好!”

    这该死的林南风,连份糖醋排都不愿意让给他,还害他在同学面前丢了脸,真是晦气!这种人就该早点嫁去梁家,他跟那个快死的病秧子就是绝配!

    她们在这边阴暗地等着看林南风的好戏,殊不知正往学校赶的赵言已经被曹老师一个电话给拦住了,是事情有误会,现在已经开了,不用再麻烦家长特意跑一BBZL趟。

    晚上放学的时候,茹宇晖拉住林南风问:“那你今天住哪?还去朋友家吗?”虽然他也不知道林南风除了他之外哪里来的朋友。

    “还没想好。”林南风没有回答他,可心里却在偷偷思索继续去周浅家里蹭住的可行性,边收拾书包边心不在焉地叮嘱茹宇晖,“周四周五要月考,记得好好复习。”

    茹宇晖的成绩也是年级排名的尾巴,比林南风好不了多少,而且他是个复读生,这次要是再考不上心仪的学校的话,估计就得卷铺盖回老家了。

    虽然被林南风这个真正的吊车尾嘱咐要好好学习这感觉有些怪异,但茹宇晖还是认真听进去了:“放心吧。”

    放学的时间校门口比较拥挤,有的走读生家住得远,家长特意开车来接,也有那种没有升学压力的学生结着伴准备去附近的奶茶店喝个水。

    林暮雨在大门边等林映雪放学一起回家,谁知道林映雪没等到,却等来了林南风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

    可是林南风怎么会出现在这?他不是应该被爸爸带回去狠狠教训吗?

    林南风也看见林暮雨了,但他当作没看见,目不斜视地从他旁边路过了。

    等林暮雨反应过来自己被无视了之后,气得直跺脚:“林南风你怎么敢!”

    反正林南风就是敢,半分钟的时间他已经走远了。

    就在他为自己今晚的住处发愁的时候,系统给他指了条明路——

    「系统任务:请宿主给攻略对象做一餐晚饭,任务奖励按照完成度发放。」

    ???

    “任务完成度是看烹饪水平吗?”这下他今晚的去处不用愁了,可他一个糙汉子根本不会做饭。

    系统:「是吧……」其实是看茶艺水平。

    但每个茶艺大师都是得有能拿得出手的技能傍身的,优秀的人施展茶艺会得人夸奖惹人怜爱,什么都做不好的菜鸡施展茶艺,那估计只会像东施效颦一样惹人厌烦。

    所以四舍五入,这次任务的完成度确实跟林南风的烹饪水平挂钩。

    周浅住的公寓附近有一家比较大型的超市,林南风提前一站地下了地铁,绕去超市买食材,之后才拎着两个满当当的购物袋去步行到了区正门。

    恰巧这次值班的还是上次他来时候帮他联系过周浅的大婶儿,都一回生二回熟,大婶儿一眼就认出了林南风,还笑眯眯的跟他招呼:“又来找女朋友啊?”着又看向他手里那两个装满新鲜食材的购物袋,点着头一副“我都懂”的表情冲林南风竖了个大拇指,“要抓住女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女人的胃!”

    抓不抓住胃林南风倒是没怎么在意,但他现在脑子里全是“女朋友”这三个字。

    虽然但是,行吧……

    “婶子,我能直接进去吗?”他手里这两个袋子着实有些重,买东西的时候他忽略了现在这副身体力量的问题,一不心就买多了。

    昨天已经确认过这BBZL少年跟5栋那位业主认识了,门卫大婶儿就没再为难他,帮他开了门,摆了摆手:“拿那么多东西挺沉的,赶快进去吧!回头记得让你女朋友带你过来做个人脸识别认证,以后你来就可以刷脸直接进了。”

    虽然林南风觉得自己离让周浅放心到带他做人脸识别自由出入她家还有些距离,但对于陌生人的关心和热情还是微笑着应了。

    走到5栋楼下,正好有人从里边推门出来,见他手上拿着一堆东西还好心帮他撑着门。

    “谢谢。”他顺势蹭了进去。

    在16层出了电梯,林南风直奔周浅的那间房,按响了门外的视讯门铃,可惜等了许久都没人来开门。

    “没在家吗?”

    他没有拿到周浅的联系方式,又因为是接受了系统任务才过来的,所以他自动认为周浅肯定是在家的,可他忽略了自己的系统是个坑货这回事。

    草率了。

    而此时,周浅正在花城机场接刚赶到这边的廖家老两位神医去酒店。

    之前梁家已经把她指明的那块儿京郊宝地划到她名下了,她总不能拿钱不办事,当即就给廖凡了电话让对方带着老太太过来。

    廖凡帮老太太背了一大包行李,喘着粗气才追上手中空空健步如飞、聊得正欢的两个人:“你那梁什么的人,她心脏病真的那么奇怪?”

    刚才周浅已经大概跟廖老太太聊了一下梁昕的病情。

    梁昕的病也不是爹胎里带的,而是到了中年突然心衰,问访了无数心外科名医都束手无策,诊断结果都是需要做复杂的手术才有痊愈可能,但手术风险过大,成功率不足百分之十。

    而不做手术的话,只要能稳定住病情,梁昕至少还能有三五年可活,只是需要卧床静养,不能做事。可梁家这一辈儿就梁昕一根独苗,梁老太太还等着她肩负起整个梁家的未来呢,她卧床养病不能做事怎么行?

    廖凡作为一个研究怪人,一路追着周浅问东问西。

    周浅又不是医学生,有些状况她是没办法准确描述出来的,只能揉着眉心敷衍:“等会儿你去看过就知道了。”

    一行人去酒店放了行李,周浅又开车将廖家一老一送去了梁家宅院。

    梁家老宅在郊外一个别墅区,这边的房子不是有钱就能买的,想在这处买别墅除了有足够的钱以外,还需要被花城官方评定为对城市有杰出贡献的人家才会被允许在这边购房,梁家这些年在承包了花城不少工程,是花城七大杰出企业之一,所以才能在这里置办一套三层独栋的房产,院篱笆外边挂了个写着“梁公馆”的金属牌。

    现在已经过了七点,天光很暗,离得远一些对地方人眼已经看不清了。

    梁管家陪着梁老太太在院门口等着接人,老太太忍不住伸长脖子往远处张望,嘴里不停问着:“还没来吗?怎么这么慢?”

    “廖神医的航班晚点了,BBZL不过这会儿应该快到了。”梁管家看了看手机上的事实航班信息,廖神医搭乘的飞机是一个钟前落地的,从机场到梁公馆不堵车的话要四十分钟左右,算下来现在确实应该快到了。

    可梁老太太心急啊,她可是花了大代价,把救治梁昕的希望全压在廖神医身上了,唯恐被她们临时放了鸽子。

    “有车过来了!”梁管家比老太太年轻些,眼睛也比老太太好使,看见远处有光出现便赶紧搀扶着老太太又往前挪了几步,笃定道,“一定是她们到了!”

    黑色商务车停在梁公馆门口,把廖凡和廖老神医放下了车,周浅摇下车窗探出头去跟廖老神医:“这边不好停车我就不进去了,明天再请廖奶奶吃饭。”

    完她又看向梁老太太:“等下就麻烦梁老太太派车将廖神医送回去了。”

    “好。”梁老太太面对周浅的时候明显脸色不大好看,毕竟她都一脚踩在棺材板儿上的年纪了还在一个辈跟前吃了那么大的亏,生生吐出了京郊那块儿生财宝地,最近晚上躺在床上她都辗转难眠,怎么想都让她心里不得劲。这会儿老太太掀了掀皱巴巴的眼皮,恼哼哼地嗤了一句,“花大代价才请来的神医,我还能苛待了不成?”

    她不知道周浅私下里和廖家的关系到底怎样,不论如何,她都觉得周浅既然这么贪心,必然不会把拿到手的好处大方地跟廖家分享,她现在把周浅提前从自己这边拿了大好处的事捅出去,对周浅来应该都不算事“好事”,人都是重利益的。

    谁知道话刚完就引起了廖凡的不满:“哎哎梁老太太这话是觉得我们周姐跟你要得多了?你是看不起我们廖家还是看不起我和我祖母?你知道我祖母给人看诊收费是个什么价吗?”

    京城那种大街上随便一抓都能抓到一把达官贵人的地界,为了请医生救命,人家当然什么天价都给得起。

    但梁家毕竟不能跟京城大佬比,廖凡这话就相当于在:救不了命是我们的错,付不起诊费那就是你梁家的错了呀!

    梁老太太老脸发热,不敢再接茬儿了。

    只是她心里明白了,周家那个私生女和廖家的关系,好像比大家想象中的还要更近一些,但廖家为什么要和一个注定继承不了家族的私生女来往,这就没人能猜得到了。

    廖凡扶着自家祖母进去给梁昕诊病,这见了面廖老神医就知道梁昕这病是真的棘手,病因看不明确,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地方出现了淤堵。

    廖老神医看了看梁管家拿来的梁昕的X光片,又把梁昕的手抓过来号了脉:“我不建议手术,不如古法针灸加上中药调理。”

    这手术如果由她来主刀,成功率最多也只有百分之三十,梁昕今年四十岁,就算手术成功,也不过还有半辈子可活。但保守治疗完全可以在不承担风险的BBZL情况下,让梁昕活到寿终正寝。

    有风险更低的治疗方案,还能让梁昕回复行动能力,梁老太太当然是举双手赞同,长年愁容满面的脸上都泛起了红光,直是老天有眼,梁家不该绝。

    兴奋之余老太太也没忘了跟梁管家交代:“既然用不上娶夫冲喜了,明天你就去林家把之前送过去的彩礼给要回来吧。”

    当时为了凸显诚意,梁家足给林家送去了三百万,这钱在京城可能算不上什么,但在花城这样的城市里,足够在市中心的高档区买套大平层了,这钱哪能白白给林家拿了?

    关于梁昕最终的治疗方案周浅是不知道的,现在她已经开车到了自家区门口。

    门卫大婶儿看到是她的车后还惊讶了一下,然后开门卫室的窗子跟她了个招呼:“你男朋友早些时候就过来了,还准备了好些食材呢,你回去可有口福了!”

    男朋友?

    周浅稍微一琢磨就猜到来人是那竹竿精了。

    5栋16层,林南风守着两大包食材蹲坐在周浅家门口,看上去弱可怜又无助。

    他在这足足等了快两个时,人都快睡着了。

    “还没回来……”林南风一手抱着膝盖,另一只手无聊地在地上画圈圈,然后突然跟系统,“我要抽盲盒。”

    上次的任务里得到的盲盒他还没有用。

    熟悉的光幕出现在眼前,绿色的方盒子旋转到裂开——

    「恭喜宿主,获得强运BUFF!」

    又出现了林南风不懂的新名词。

    “什么是强运BUFF?”

    系统:「就是运气加成,宿主可以买彩票试试。」

    林南风似懂非懂,拿出自己的新手机下载了一个电子彩票购买APP,电话号码登录后选择了两块钱一注的随机选号,然后就收起手机没再关注了,因为他听到了电梯门开的动静。

    周浅出了电梯一拐弯儿就看见蹲在自家门口的少年了,他守着满当当的两大袋子东西靠在墙角,身体缩成了的一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你怎么会来?”

    周浅过去直接把食指按在电子锁上,语气里没有过多的惊讶,也听不出排斥。

    游戏主角来找她有什么稀奇的呢,无非就是用着“感谢你昨天好心帮忙”之类套近乎的辞,一点点靠近她等着她沦陷罢了。

    “来讨好你。”

    林南风完全可以是来报答她昨日没让他露宿街头之恩,可他不想扯那些弯弯绕绕的理由,不管他目前对周浅的感觉里有没有一分喜欢,都不该那些哄人开心的空话假话,大老爷们儿还是得凭真诚得人心。

    见着周浅把门开了,他赶忙起身,却没想到因为保持蹲着的姿势太久,从两只脚底到膝盖全都麻了,他龇牙咧嘴闷哼了一声,反手要去撑着墙稳住身体,却被人先一步扶住了手臂。

    周浅把他扶好,沉默着弯腰从地上将那两袋子东西拎起来才进了屋。

    她实在是BBZL被他直白的一句“来讨好你”给雷住了,一般游戏玩家想要攻略目标人物总要伪装一下自己,让自己的一切行为都看起来合理又惹人喜欢,哪有像竹竿精这样开诚布公的?

    “吃过饭了吗?”林南风一瘸一拐地跟了进去,自觉地换上了他昨天穿的那双拖鞋,声音有气无力的,倒真像个遭受了苛待的可怜儿。

    “还没。”

    周浅把手里的袋子放到流理台上,然后转身问他:“你算要在我这边赖多久?”

    这个问题其实林南风之前没想过,两人的关系还没熟到可以随随便便长时间蹭住的地步,担心自己如果过□□速地入侵周浅的领地的话可能反而会引起她的排斥。

    但现在周浅既然这么问了,他觉得她应该已经看穿他的心思了,便干脆顺势卖可怜:“我宿舍那边不太能继续住了,所以我想……”

    他边着话边偷偷抬起眼皮观察周浅的表情,见她冷着一张脸不答应也不拒绝,也拿捏不好她的想法,便马上补充:“我可以付你房租的!但,但你要算便宜些,不然我租不起的话……就只能去公园跟流浪猫挤一挤了。”

    周浅垂着眼自上方俯视,瘦弱的少年委屈巴巴地撇着嘴,手指不安地绞着校服边角,那双漂亮的眼睛偷偷看了她一眼后又立马垂下,心翼翼地遮掩住了里边带着些许算计的灵动的光。

    “你会做饭?”她没答他的话,而是岔开了话题。

    “会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会也得会!

    林南风看见周浅头上的好感值增增减减,最后在回落到15的时候停了下来。

    “那你留下,负责帮我烧饭做家务。”

    是做家务,其实她家根本没什么家务要做,地板有扫地机器人自动清扫保洁,家里的洗碗柜洗衣机都是全自动,用起来很方便,几乎没有需要亲自动手的地方。

    林南风看着周浅转身进了书房,虽然不知道她内心为什么那么“精分”导致好感值反复横跳,但他知道自己这一步是走对了。

    周浅停留在花城的时间有限,他要是再不积极努力,随时都可能会直接凉凉,现在这个能在她家借住随时有机会接触她的局面已经是再好不过。

    不过还没得意两秒,林南风就又开始为晚饭发愁。

    他的厨艺水平也就仅限于煎两颗鸡蛋的程度,不会再多了,真要让他掌勺张罗一餐饭实在有些为难他。

    然而刚在人家面前夸下海口,此时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他开手机浏览器,先去搜了个据很容易学会的西红柿炒鸡蛋,看了一遍步骤之后,他开始按照教程清洗处理西红柿的皮,把鸡蛋进碗里加盐搅匀,开始了他人生第一“大菜”。

    周浅的书房拉开了一条细细的门缝,她抱着手臂从缝隙里看到厨房,少年每进行一个动作都要看一下手机,他手忙脚乱地将蛋液倒进了油锅BBZL里,却被猛然溅起的油星吓得缩了下手,但他人没有后退,而是从旁边拿起一支锅盖挡在了身前。

    看他那严肃认真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烹饪,倒像是要跟番茄炒蛋一架。

    看着看着,周浅的嘴角忍不住要上扬,却又及时被她压制了下来,面无表情地回到了书桌前,拿起了梁家京郊那块儿地的转让合同。

    林南风从蛋液里捞鸡蛋皮就捞了十分钟,然后又经历了烫西红柿皮的时候顺便烫了手,以及被锅里崩出来的油烫到手臂等一系列没眼看的事迹,才终于有了他现在手里捧着的这盘西红柿炒蛋,地狱难度版。

    两个人吃一个菜肯定是不够,他又拿手机算搜个简单点儿的蔬菜做法,谁知道刚把屏幕划亮,入眼的是一条刚发过来没多久的短信——

    【家友连锁超市:恭喜手机尾号1221的顾客,您被抽选为今日幸运顾客,将获得我们送出的千元购物卡,请开xxx程序,按以下步骤领取……】

    !!!

    林南风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半晌才终于想起,今天他去买食材的超市就是这家,她们店里今日有店庆活动,满百元的购物票都可以投掷进抽奖机参与抽奖。

    这就……中了?

    系统洋洋得意:「这就是好运BUFF的作用!」我牛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