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我不疼。

A+A-

    “你有病吗?”温瑟毫不客气的扒拉掉她的手,“你干什么?”

    护士也皱起眉:“人命关天的时候,你们有什么恩怨可以等病人醒来之后再,现在放下成见,你——”

    她拽起墨安,“跟我去测验一下血型,确定是B型之后要赶紧手术。”

    墨安有点懵的点了点头,就要抬脚跟上护士,继母又像疯了一般冲过来:“不行,真的不行。”

    她死咬着牙,就是不让墨安过去。

    温瑟的脸越发黑沉:“要么,给我一个我能接受的理由,要么,给我放开。我不是那种会顾忌你身份,不敢对你不客气的人。”

    继母力气大的都把墨安的手臂捏红了,但就是不出个所以然啦,一味地阻止:“我不行,就是不行。她身上流着肮脏低贱的血,怎么可以给程砚——”

    “啪!”

    温瑟气急了,一记耳光甩过去,用了十成十的力,继母被得趔趄。

    许桓惊讶的赶忙扶起继母,阴沉的活像是自己挨了这巴掌:“你干什么?你们温家有没有规矩!她是长辈!你怎么可以和长辈动手!”

    “我没有这样胡搅蛮缠,蛇蝎心肠的长辈。”温瑟才不管她们是谁,一根儿一根儿的掰开继母的手指,掰的她手指头嘎嘎响,继母痛苦的瞪着温瑟,却敌不过她爆发出来的力气。

    终于,温瑟将愣住的墨安从继母手中解放出来,而后将她交给护士,认真道:“安安,去吧,不要在意这些垃圾的话,你愿意主动给许程砚鲜血,是看在我们两个是好朋友的份儿上,我心里都记着。世界上没有谁比谁更高贵,你比某些人干净多了。”

    继母还挣扎着要阻止,那个劲儿连许桓都不解,她那么疼许程砚,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耽误他的病情呢?

    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很容易被人认为是看不得许程砚好。

    许桓忍不住劝道:“伯……伯母,您就让她去吧。”

    谁知继母反手就推开了许桓,厉声道:“你知道什么!”

    许桓的面色苍白了起来,攥紧了手低下头。

    继母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哆嗦着看向老许总,发现老许总正怔怔的盯着墨安,面色苍白。

    两人目光对上,老许总眼神蓦然凌厉,像是从她的反常中想到了什么,记起了什么。

    继母心“轰”地一声就沉了下去。

    但她也知道,老许总不会让墨安去。

    “等一下,”果然,在墨安和护士走到门口时,老许总拦下了她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温瑟简直要气炸了:“你到底有没有把许程砚当儿子,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耽误他救命到底安的什么心!”

    她上前两步,拉起墨安的手腕就走:“我他妈倒要看看,今天谁还敢拦着你!”

    “我没有任何看不起她的意思,也不是真的要耽误阿砚……”老许总咬牙,“在测验血型之前,得让她先做个亲——”

    话还没完,从外头跑进来一个拿着仪器的护士,她手中的东西里隐约能窥见血液的痕迹。

    “不用再麻烦了,”那个护士喜气洋洋的道,“从血库中紧急调过来了,各项检测都合格的血,快,我们快去找医生!”

    最开始出来的护士话也不多,转身就跑了进去。

    温瑟长长的舒了口气,但看向老许总和继母的目光越发冰冷。

    她拉着墨安回到了朋友们中间,一句话也懒得和他们,两拨人泾渭分明。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灯亮了。

    温瑟率先跑过去,站在了最前面,许程砚被医生护士们推出来,他的背上盖着单子,隐约可见里面包扎的纱布。

    “瑟瑟,”许程砚趴在车上,面色一如既往的冷峻,目光清明,看到温瑟,主动伸出手,抓住了她,替她擦掉了还在不停往下掉的眼泪,“别哭,我没事。”

    温瑟吸着鼻子,跟着他的车一直往前走:“疼不疼啊?你怎么没有上麻药?”

    “伤,”许程砚额头还有汗珠,但他的语气却云淡风轻,“不用担心。”

    医生忍不住道:“我头一次见到许总这样意志力强大的人,失了那么多血,除了中途抵挡不住,几近昏迷外,其余时间居然一直保持着头脑清醒,还不许我们上麻药,硬生生的顶着剧痛,让我们一点一点把刺进他背中的玻璃拿出来。”

    许程砚拧眉,淡淡地又重复了一遍:“我不疼。”

    医生做了个闭嘴的手势,道:“许总可以不用去ICU观察,但伤也是要静养的,我建议家属只留一两个就好,这么多人围着,不够热闹的。”

    温瑟“嗯”了声,继母在她之前赶忙:“我留下!我来照顾程砚!”

    许程砚蹙眉,冷淡的拒绝:“不用,瑟瑟陪我。”

    温瑟点头:“好。”

    继母还想挣扎,温言道:“她一个年轻姑娘,能知道什么,我——”

    许程砚却不想再多,对着林特助道:“送客。”

    林特助笑眯眯的走出来,拦住继母,还有只看着许程砚的老许总:“您看,许总安全的出来了,各位是不是也放心了,有您几位的关心,许总一定会好得更快。时间不早了,许总受伤之后容易疲惫,也该休息了,医院出口在那边,我给您带路。”

    继母不死心,手却被老许总抓住,他仿佛是在压抑着什么:“你跟我回去,我有事要问你。”

    温瑟没空管他们,转身看着顾姐和顾言以及来看他们的唐牧甜、墨安和秦越:“时间不早了,你们也回去吧,谢谢你们来陪我,这里有我就好。”

    唐牧甜一言难尽的敲了眼许程砚继母和父亲离开的方向,叹着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好,许总没事就行,我们先离开,过段时间剧组见。”

    墨安也告辞离开,温瑟又叫住她:“许程砚那个继母脑子有问题,他爸爸精神也不正常,你别搭理他们,他们的话你也不要当真,他们是针对我,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故意针对你。”

    “害,”墨安爽朗一笑,“多大点事儿,你还不知道我的性格吗?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挑拨咱俩关系的。”

    顾姐摸了摸温瑟的头发,又对着许程砚道:“辛苦你了,谢谢你保护我的女儿,快回去休息吧。”

    许程砚微微颔首,也亏得他能趴在担架上做出这种动作。

    “瑟瑟放心,哥哥一定把罪魁祸首帮你找出来。”顾言咬紧下颌线。

    温瑟胡乱点头,医生招呼了一声:“行了,别聊了,病人要去休息了。”

    许程砚一直睁着眼睛,直到他来到医院中专属于他的病房中,被温瑟扶到床上,又把疲惫的温瑟也拉到床上,搂紧了她,才闭上眼睛。

    “你想要……”温瑟想要照顾他。

    许程砚箍进了她的腰:“陪我睡一会儿。”

    温瑟乖巧的窝在他怀里,没几分钟,两个人就陷入了睡梦中。

    “送客”归来的林特助瞧见病房里的情形,凭借着良好的专业素养把他们要用的东西都列了个清单,发给了远在墨砚山别墅的管家。

    而后规规矩矩的坐在套间外头的沙发上。

    -------------------------------------

    顾言回去后,庆功宴已经散了。

    酒池和酒瓶以及吊灯都保持着原来的模样,云姚和江枫看得好好的。

    其他人三三两两的离开,只剩下一个被保安压的没脾气的方语诺,满身狼狈。

    顾姐回来后看了她一眼,吩咐保镖把她轰出去。

    方语诺气得眼圈通红:“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姓方,我是方家的大姐,温家尚要敬我三分——”

    顾姐冷漠的断了她的话:“我认识你母亲,她如果没有教过你什么是礼义廉耻,我不介意替她教一教。对于一个憋着劲儿想抢我女儿未婚夫,破坏我女儿感情生活,没脸没皮上赶着当三还当不上的人,你自己都不自爱,我为什么要尊重你?”

    方语诺心虚的别开眼,强撑道:“我没有,你不要在这里污蔑人!”

    顾姐心情不大好,在不相干的人面前,完全没有面对温瑟时的温柔,直接甩了甩手,保安粗暴的拽着方语诺就把她扔了出去。

    而后,顾姐让人把那个疯癫的女人拉过来,拉到“案发”现场。

    她还在不停地挣扎吼叫,许愿楼其实是童夫人的产业,顾姐这个好朋友在这里有绝对的控制权。

    顾姐什么也没问,更不想问。

    她只是让人拉着那个疯癫的女人,来到依然强腐蚀性酒瓶摔碎的地方,而后把她狠狠的压在了那块地上。

    疯癫的女人还没有傻到家,知道护着脸。

    可她的手却遭了殃。

    “啊!!!”

    惨叫声响彻整个许愿楼。

    那玩意腐蚀骨肉的声音刺啦作响,顾姐就那么看着,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没有半分钟,那女人的手就已然血肉模糊,被腐蚀的伤口深可见骨。

    她的下巴处也站到了液体,整个人虚软的瘫在地上。

    “疼吗?”

    疯癫的女人疼得没有力气反驳,只是恨恨的瞪着顾姐,阴测测地:“恶毒的女人,和你的女儿一样,在这里装什么?”

    “疼就对了,”顾姐施施然走过去,目光中带着浓稠的恨意,她让人按着那个女人:“如果不是他们及时叫停,台上所有的人都要承受比你疼十倍的痛苦,你当初准备这些害人的玩意儿时,就没想过自己会遭报应吗?”

    “他们活该!我就恨这东西没有真的喷到你们身上!知道吗?它遇到冰会爆炸,Boom!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她举着糜烂的手,捧住自己的脸,腐蚀性的液体又沾到了她脸上,她笑得疯狂又狰狞,像是十八层地狱的恶鬼:“你们怎么就那么好命呢?凭什么只有我的周琛自己死掉了?我才不信是意外,他分明就是被你们报复的!”

    “我们和他无冤无仇,需要报复他什么?”

    顾姐明显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故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