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来到内场的温瑟四人被安排在了同一张圆桌子上。
桌子上放着写着所有人名字的名牌,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四个人坐在了一起。
晚宴还没开始,桌子上还未上菜,只有一些零食和水果,温瑟随手捻了几颗葡萄吃,许程砚注意到了,侧过头看她:“饿了?”
温瑟摸了摸肚子:“还好,反正一会儿有吃的。”
她中午吃完饭后就没再吃什么东西,下午做妆发的时间太长了,也没顾上,想着反正晚宴上有东西可以吃——
反正在原来的世界,温瑟参加的所有时尚晚宴,能给她慰藉的都是食物。
主办方为了显示自己的档次,上的菜往往都很不错。
她很爱吃。
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时尚晚宴如何。
时尚晚宴嘛,无非就是象征性的颁发几个分猪肉的奖项,找一些歌手演员表演点儿节目,她又不表演节目,在没有奖项也不需要发言的时候,吃点东西还是来得及的。
虽然,温瑟之前参加的所有时尚晚宴里,除了温瑟自己,没有一个人真的是来吃东西的……
不知是不是她和许程砚的话让身后的顾言听到了,顾言从兜里拿出一块巧克力,递给温瑟:“瑟瑟,先吃点儿,补充能量。”
温瑟回过头,认出了巧克力是某个自己最喜欢的国外的牌子!
她兴高采烈的接过来,丝毫不矜持的拆开吃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味蕾爆开,温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手顿了下。
不对,这不是原主喜欢的东西,是她喜欢的。
她喜欢的,吃惯了的,都是曾经那个世界的东西。
那……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一模一样的牌子,味道也一模一样的巧克力?
温瑟忽然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她……真的是穿书了吗?
“瑟瑟?”许程砚干涩的声音响彻在耳边,断了她的胡思乱想,温瑟疑惑的看着他,许程砚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嘴角,从上衣的口袋里抽出来一方绣着玫瑰的白色手帕,优雅的擦了擦,轻描淡写,“沾上了。”
温瑟愣了下神,冲他笑了笑,手中的巧克力突然就不香了,她习惯性的举到许程砚面前,想问他吃不吃,没想到还没开口,许程砚却读懂了她的眼神,自然的张嘴,微微低头,将她手中的巧克力卷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甜吗?”温瑟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问了一嘴。
许程砚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嗯。”
温瑟看着他的脸,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展露出笑颜:“甜就行,回头咱们也买点,总是不吃,我都要把这个巧克力忘掉了。”
另一侧的顾言本来还在吃醋他费尽心思给妹妹准备的东西大半都进了许程砚嘴里,听到温瑟这句话,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紧。
他心情紧张,想看温瑟,却又不敢正大光明,只好用余光偷偷瞄了两眼。
好在温瑟神情正常,没有多问什么,看起来也不像是多想什么的样子。
他又想起了前几日心理医生嘱咐他的话,顾言叹了口气,慢慢来吧。
总归是要让她自己选择的。
桌子很大,这一桌还有四个人,正好在圆桌的另一侧,名牌都是背着的,温瑟也没那个兴趣管别人,就没有看。
没一会,桌上的第五个人来了,是许安墨。
许安墨今天穿了一袭渐变色的星空裙,和温瑟的制式有一丁点的相似,却不是中世纪复古风,而是装点了许多科技感和线条,她的配饰都是几何形状的,意外的和许安墨很搭。
“哥哥,嫂子。”许安墨冲着温瑟眨了眨眼,乖巧的和许程砚了个招呼。
两个人也相认了不短的时间,但许安墨就是有些怵头许程砚,见了他和耗子见了猫似的,可在她还是墨安的时候,明明是有胆子碰瓷许程砚炒作,还跟他大呼叫的啊?
温瑟一度对此非常不解。
直到她在前不久问了许安墨这个问题。
“那不一样,”温瑟记得当初许安墨是这么回答的,“初遇时的我,孑然一身,给自己套了一层强硬的盔甲,只要是能帮助我反抗公司的施压,让我喘口气的,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那时候,许程砚对我来,就是一个陌生人,他的头衔对我来,就是个炒作的符号,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那现在呢?”温瑟当时问道。
“现在,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活了二十多年,才有这么一个真心实意对我好的亲人,我怕我一不听话,会让他不喜欢我,把他弄丢,又回到原先孤单前行的状态。他那么严肃,那么喜怒不定的,我又天生就对哥哥这种生物怀着一种敬畏之情,怕他不是很正常么?”
温瑟抓住了许安墨不停搅动的手指,对她:“你可以因为他的严肃怵他,但是不要怀疑他会丢下你,他比谁都疼爱你,他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何尝不是他的呢?”
许安墨感动之余忍不住趣:“可是他还有你呢。”
“瑟瑟!你想挨着谁!”
温瑟的走神再一次被人唤醒,她“啊”了一声,就发现原本怕许程砚的许安墨拽着她哥的袖子,想要把人拉起来,许程砚纹丝不动,面不改色,但也毫不留情的把许安墨的手从自己袖子上摘了下去。
“回你自己的座位,不要为难瑟瑟。”许程砚淡淡的看着许安墨,“也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许安墨梗着脖子:“我真的想和瑟瑟话,我们好久不见了,你天天挨着她,睡一张床,就让我一次怎么了?”
许程砚非常冷酷无情:“不行,回去。”
原来是要争座位。
许安墨见哥哥这条路走不通,又看向了顾言。
顾言和许程砚不同,他向来绅士,一个座位而已,让了也没什么。
刚要等许安墨开口就让开,谁知许安墨咬了咬唇,并未询问他,而是瞪了许程砚一眼,转身负气的坐在了许程砚的另一侧。
顾言微怔,随即笑了笑。
许久之前许安墨喝醉酒和他告白被拒绝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
许安墨身份不一样,不能用对付其他那些狂蜂浪蝶的办法对付她,姑娘有自尊心,懂得放弃,这样最好。
顾言薄凉的勾了勾唇,继续将目光放在舞台上,偶尔有路过和他招呼的人,他都一一给了回应。
脸上永远是那份儿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的温润笑容,如春日里最和煦的风,能吹散弥漫在人心中最阴沉的霾。
许安墨挺直了脊背,余光不知瞟了顾言多少眼。
她今天特意穿了最漂亮的裙子,终于活的像一个公主一般,足以站在他面前,和他匹配。可他还是那副客客气气的样子,自己不去主动招呼,他便不会主动话。
许安墨也知道,若她先开口,顾言也不会不理她。
顾言对谁都是这样的。
没有一个人特殊。
最温柔,却也最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