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晋江首发书房一夜游

A+A-

    琼林宴一直到落日就散了,顾锦棠推着洛屿慢悠悠的走在园子里,只是她看到后面埋头跟着的白年年,眉头微微皱起。

    “卫元。”顾锦棠看了眼白年年身边的卫元,唤了一声。

    “奴明白。”卫元立马反应过来,他一把将来不及反应的白年年拽走了,“少爷,奴还没逛过这么好看的园子呢,您不如陪奴去逛逛吧,奴一个人还有些害怕。”

    亲眼看到过卫元单手将一个刺客的脖子捏断了的白年年“……”

    骗鬼呢吧!明明就是嫌他碍眼!

    只可惜白年年没有反抗的余地就被卫元拉着跑了,洛屿没忍住笑了一声,他侧身靠在扶手上,仰头看着身后的顾锦棠,“殿下莫不是有什么安排不成?”

    “阿屿不妨猜猜什么安排。”

    两人走到一处凉亭那儿,顾锦棠将轮椅停下,绕过来将洛屿一把抱起来走上凉亭,抱着怀中的郎君坐下,她戏谑的看着洛屿“猜对了有奖。”

    “殿下书房一夜游么?”

    ?

    顾锦棠挑眉单手搂住怀中的洛屿,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嘴巴嘟起,活像一条金鱼,她道“没想到我的阿屿玩儿得这么野么,不过书房也不是不可以。”

    温润还带着一点酒味的气息,洛屿看着眼前的人,明明方才席面上他并没喝酒,怎么这下竟感觉有些醉了,连顾锦棠后面的话都没听得清。

    怀中的猫儿呆呆的样子取悦了顾锦棠,顾锦棠凑上去在他的唇瓣上细细亲吻着,直到那双呆呆的双眼变得湿润,眼尾泛红,顾锦棠才放过他,她又重复了方才的那句话,成功看到郎君面红耳赤还挣扎着要她的样子,顾锦棠轻声笑了一下。

    洛屿气鼓鼓的看着顾锦棠,千言万语的怒骂最后化成一句恼羞成怒的“你好烦!”

    顾锦棠不由得笑得更大声了,她松开洛屿的脸凑上去轻轻的亲了一口他眼尾妖冶的红痣,这才柔声道“好了要与你一起游园,自然不能有个碍事儿的人在,毕竟他都还有别的事儿呢。”

    “殿下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很关心年年,嘴上却是凶巴巴的。”

    虽猜到顾锦棠有算,但是如今听到她的话后,心中更加放心了,他虽不知那闵惜对年年是作何看法,但是他还是想让那两人个清楚,毕竟这是两个人的事情,若是那四皇子横插一脚,只怕不知有什么麻烦。

    想到这儿,洛屿又有些担心了,他道“殿下,四皇子对那闵惜似乎有意,若是他要嫁给闵惜怎么办?”

    顾锦棠安抚的伸手捏了捏洛屿的手,想到那四皇子的话,她的眼神沉了沉,随后道“有些时候不是他想就行的,就算他当真对那闵惜爱之深切,梁府也不会同意的,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

    百花园的另外一端,白年年看着急吼吼拉着自己继续往前走的卫元,又瞅了瞅周围那美不胜收的景色,拧着眉道“你不是想要看百花园的景色么,这儿都是啊,你为何还要往前面走?”

    卫元头也不回的道“奴听这百花园里有一处月牙池,可好看了,少爷你就陪奴去瞧瞧吧!”

    白年年拧着的眉头皱得更凶了,他看着捏着自己手腕的手,明明没感觉到用力,可他怎么都挣脱不了,也不知顾锦棠到底去哪儿搜罗来的人,一个比一个凶。

    胡思乱想着,等白年年反应过来后他已经被带着穿过了一片竹林,他一眼就看到方才卫元的月牙池,池子并不大,但是是弯月的样子,里面还种了许多的荷花,一朵朵粉嫩娇艳的,白年年一时间也被这美景给迷住了。

    压根没注意到不远处快步走过来的闵惜,还有跟在闵惜身后的阿九。

    阿九冲着卫元使了个眼神后,两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月牙池,而白年年还盯眼看着那池中的一朵并蒂莲。

    他想到之前自家二姐在自己跟前嘀咕的并蒂莲有花中君子之称,更是难得一见,还道了一句“并蒂双开唯独艳,荷花朵朵已羞愧”(注1)

    如今瞧着,他心里十分认同自家二姐的话。

    “年年可知这并蒂莲还有别的,比如,于飞燕,并蒂莲,有心也待成姻眷(注2)”

    听到声音后,白年年的脸一沉,眼看着那人的手想要来牵住自己,白年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我不知闵探花此话何意,我是男子,不能与女子独处一处,先走了。”

    落空的手,闵惜眼底闪过一道伤痛,眼看着白年年垂头就要走了,她忙往前走了一步,挡在白年年的跟前,白年年一个没注意撞进了那带着几分青墨味的怀中,他惊了一下,想要往后退。

    可入怀的郎君,闵惜如何会放过,她一把将人抱住,瞧着他还要挣扎,闵惜微微叹了口气,道“方才看到的果真是你,只是你就这般不信我么?”

    一句无奈的话让白年年心里的委屈还有后怕突然爆发出来,他双手抓住闵惜后背的衣服,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哭得身板儿一抽一抽的,闵惜手忙脚乱的安慰着。

    “你就是个大坏蛋!”白年年委委屈屈的将自己的眼泪和鼻涕毫无心理负担的在闵惜的怀里蹭了个干净。

    “嗯嗯,我是大坏蛋。”

    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儿坏,但是突然的求生欲告诉她若是当真问了出来,只怕她就真的没有夫郎了,受了委屈的心上人什么都是对的,不能反驳!

    “那你为什么不一直来找我,你知不知道我每天一个人有多害怕,嗝,还,还有那个四皇子,你,你招蜂引蝶,处处留情!”

    白年年越哭越伤心,还断断续续的数落这闵惜的罪证,哭着哭着一不心了个嗝,哭声都愣住了,羞愤的他哭得更加厉害了。

    闵惜自觉冤枉,她道“我对我家年年可是守身如玉,那什么四皇子当真是冤枉我了。”

    白年年抽抽噎噎的道“谁是你家的!”

    “那我是你家的,等回了青州我就上门提亲去,哪怕不过你家大姐,我也愿意试一试,所以年年郎君,你不哭了好不好。”闵惜一手抱住白年年,用衣袖替他擦拭哭红了的脸上的泪痕。

    “哼,不要脸。”

    白年年觉得自己真是太好哄了,这么几句话就让他顿时不生气了,他怎么这么好哄呢!

    不过想到闵惜方才的话,白年年泪眼汪汪的露出了一个笑脸,但是在看到闵惜身前的衣服被自己弄得一塌糊涂后,白年年羞愧的闭上眼睛。

    他是一个矜持的郎君!这不是他弄的!

    暗处的阿九看到这一幕后忍不住的和身边的卫元道“啧啧啧,没想到那魔王这么好哄,真就是那所为的爱情的力量么?”

    “你一个孤家寡人的,自然是不懂这些。”

    阿九“……”

    眼看着卫元要走,阿九忙问道“你要去哪儿,咱们不是要在这儿守着么?”

    卫元拿出一个精致的香囊,香囊的下面还绣了一个圆圆的年字,他在阿九面前扬了扬“我也要去守着啊,你跟着就是了。”

    ……

    这边,白年年轻轻的拍了一下脑袋,他急吼吼的道“你快跟我去一个地方!”

    闵惜“?”

    “跟我走就是了。”

    白年年拉着闵惜就匆匆的离开了月牙池,他凭着来时的记忆一路往之前那条路跑去,只是两人都没发现在不远处一处拐角处一闪而过的一片衣角。

    “你在找什么?”

    闵惜看着白年年提着衣摆,弯着腰一步一步的走着,她也蹲下去看,可这儿除了花草什么都没有。

    “一个,一个香囊。”

    白年年咬着唇瓣结结巴巴的了出来,闵惜眯着眼看着他那心虚的模样哪儿还有不明白的,她沉重的叹了口气,认真的道“年年,我希望你能多信我一些。”

    “谁,谁让你这么好看,我当然担心了!”理不直气也壮的白年年完后就没有半点的心虚了,他继续弯腰找着,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应该丢了,上面还有他的字呢!

    越想,白年年越心慌,甚至想要才进那地里面去找,闵惜忙一把将人拦腰抱住,“你站在上面,我去找,这初夏的,万一里面有蛇虫什么的,咬了你怎么办。”

    蹲在树上的阿九看了眼身边的卫元,又看了看他捏在手上的香囊“绝了啊,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回来找。”

    “少爷本就是一时冲动,如今误会解释了,他自然会想起来,这东西可不能乱丢,至少不能丢在这儿,这儿可是皇家园子,万一到时候被那些人捡到了,事儿可就大了,若是牵扯了殿下,那一切就完了。”

    眼看着闵惜已经撩起衣袍不顾那到脚的草,直接走了进去,卫元手一松,那轻飘飘的香囊就掉了下来,稳稳的挂在一处草旁边的那根树枝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出。

    “啧啧啧,不愧是干柳带出来的,这心思,真是缜密。”

    对于这些,阿九自认比不上干柳,能凭一己之力将府上守得跟个铁桶似的,哪怕她人不在,都没乱,她伸手拍了拍卫元的脑袋“咱们离远一点吧,这两人等一下指不定要黏黏糊糊的,到时候干柳知道了,只怕还要怪我把你带坏了呢。”

    *

    转眼很快就来到了皇上寿宴的时候,这段时间的天气是越来越炎热了,就连那吹过来的风都带着一股子热气。

    洛屿本就不喜出门,除了之前去的琼林宴,也就那秦正君的席面洛屿肯出门了,京城中对这位三皇女夫的议论是越来越大,不过这些与洛屿并无关系,而能陪洛屿的白年年也在白府进京后就回去了。

    洛屿没事儿的时候,就要么趴在凉亭里的软榻上,要么就是躲在屋里,本就白皙的皮肤,生生的被他捂得又白了许多。

    顾锦棠看着那玉颈上的那抹如梅花般艳丽的红痕,想到那雪白的寝衣下,那柔软的身子,眼神不由得暗了许多。

    “阿屿。”

    “唔……”

    洛屿从凉被里面伸出一只热乎乎软绵绵的手,啪一下轻轻的拍在顾锦棠的嘴上,长睫轻颤,怎么都醒不过来,就连那刚刚发出来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沙哑。

    他微微抬起来的手,衣袖顺着滑下去,露出里面那玉臂上的一抹抹红痕,可想昨夜到底有多疯狂。

    顾锦棠伸手握住洛屿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长臂一捞,将郎君抱去怀中,闻到他身上沾染着自己的那股药香味,顾锦棠满足的在他的肩窝处蹭了蹭。

    “殿下……不,不要了……”

    洛屿哑声的道,声音中还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

    昨夜两人闹得太久了,久到后来洛屿哭得险些晕了,顾锦棠这才放过了他,可后来沐浴的时候,顾锦棠没忍住又要了一次,郎君直接昏睡到现在,半梦半醒的,都能察觉到危险。

    郎君也是累极了。

    顾锦棠伸手将洛屿身上的衣服整理了一下,遮住了那迷人的美景,待她平复了那股邪火后,她柔声道“今日还要进宫贺寿呢,阿屿莫不是忘了?”

    贺寿?……

    洛屿怎么会忘记,一想到昨晚某人的不节制,他现在都还腰酸得很,一双眸子睁开怒瞪了顾锦棠一眼,然后翻身从她身上滚到床上,伸手用凉被将自己一盖,闷声道“今夜殿下自己去睡书房吧,还有我要卫元来服侍我更衣。”

    顾锦棠闷声笑了一下,也知这人正在羞恼中,不算去招惹他,顺势起身去偏屋更衣了,不过临走前她将床头的铃铛拉响了。

    没过一会儿,卫元就端了盆水进来。

    进宫的衣服早就备好了,洛屿怕热,顾锦棠还专门找了一批淡紫色的雪锦做成衣服,雪锦轻柔,穿上身也不会觉得太热。

    卫元从架子上将衣服取下来后就走到床榻边,掀开床幔,洛屿正好把盖在身上的凉被给掀开。

    他一眼就看到那手臂上,甚至露出来的那一节白皙的腰上都是红痕,卫元脸噌的一下就红了,再看看正君那慵懒魅人的样子,卫元都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难怪自家殿下越来越禽兽了,这谁能抵得住啊,反正他就算是个男子都抵不住。

    卫元哆嗦的给洛屿更衣,将人抱着放在轮椅上后,卫元又从暗格中拿出药膏,心翼翼的将他的裤子撩起来把药擦拭了后这才推着人出门了。

    顾锦棠正负手背对着站在长廊下,她转过身去看到一身淡色紫衣长袍的洛屿,矜贵还带着几分清冷。

    顾锦棠眼中一亮,她快步走过去,弯腰为他微微整理了一下发冠后,就顺势走到后面,接过卫元手中的轮椅,推着他慢慢往食厅走去,边走边道“我的阿屿怎么穿什么都好看,好看到我好想把你藏起来。”

    “殿下!”

    虽两人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整日又几乎都在一起,但每每顾锦棠这些话,洛屿都感觉自己面热,他生硬的转移话题道“前几日娘亲派人送回书信他们在路上耽搁了一些,也不知今日能不能赶得上进城。”

    一日没见到自家娘亲和爹爹,洛屿就有些不安和着急,他担心会不会是有人在路上做了什么手脚,不想让她们回到京城,越想越慌。

    直到一只手轻轻的戳了戳他的脸,顾锦棠无奈的道“昨夜那么累了,今日你怎么还有这么多心思去想。”

    “岳母岳父我已经安排人了,沿途都有,不会有事儿的。”

    只是顾锦棠没的是,这一路确实有人去刺杀她们,只不过都被她的人给处理了,这要是让他知道了,只怕夜里都睡不着。

    “可今日就是宴席了,万一娘亲和爹爹赶不回来,到时候皇上更会怪罪,甚至……”

    洛屿抿着唇不再下去,但是那脸上写满了担心。

    “回赶上的。”

    有些事还是得岳母她们亲自告诉阿屿,从她口中出来,总归要差点意思。

    *

    “阿书,可还好?”

    一个身着戎装的女人拿着一个水壶走到郎君面前,脸上满是着急,她一把将塞子取下,将盛满水的水壶喂到郎君面前。

    “我,我没事儿。”

    郎君嘴上着没事儿,但那苍白的脸色和有力无气的声音却不是这么的,女人眉头紧皱,“早知道应该将你留在玉关城了。”

    这两人便是一路从玉关城赶回来的洛傲云和她的正君江书,知道这次进京不简单,洛傲云只带了一队亲卫兵。

    她看着记忆中城门的方向,想到自己最骄傲的儿子出了那样的事情,洛傲云的眼中就满是冷意。

    江书如何不知自家妻主心中的怒火,他在知道阿屿没了双腿后,哭得大病了一场,可她们在玉关城,阿屿在京城,那么痛苦的日子,她们两个都没陪在他的身边,江书想到那懂事的阿屿,心里的伤痛更大了。

    一滴眼泪无声的从他眼眶流出来,滴落在地上。

    江书哑声道“妻主,我真的没事儿了,咱们走吧,这一路耽搁了这么久了,今日是寿宴,我们不能迟到,不然到时候怕是又要生什么事端了,而且,我也想快点见到阿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