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Zorion艰难地睁开酸痛肿胀的眼。
原本白皙的脸颊全是青紫的痕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骨头不疼,没有一处肌肉不酸,试图用力握紧手指却是徒劳,更不用坐起身来。
唯一能动的,大概也只有眼珠了。
半睁着眼睛躺着,Zorion的嘴角无意识地露出一丝苦笑。
果然一切都逃不过荣尧的眼,即使那时候做足了伪装,可连他自己都知道,被发现与否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他坏了荣尧的事,本就没有全身而退的算,三天后被荣尧找上门的时候,两个人都很平静。
荣尧平静地把他拖到别墅的地下室,朝他挥起高尔夫球杆,他平静地闭上眼,任由骨头碎裂的声响在耳朵边炸裂。
后来有没有痛到求饶他不知道,因为没人能在荣尧的殴下坚持太久,他很快就意识不清,然后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就是现在。
这是别墅里的一间房间,有时候荣尧心情不好的时候做完了不想看到他,可荣尧每次都能把他折腾得骨头散架,回家实在是不可能,他就会知趣地躲到这里来,渐渐地这里就成了他在别墅留宿时专用的房间。
床旁边立着输液架,架子上挂了好几瓶药水,已经完了不少。正在着的药水瓶快空了的时候,房门被轻轻推开,荣尧的私人医生赵凭天走了进来。
赵凭天看到他醒着,微笑着无奈地叹了口气,熟练地换了药,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微微俯身看着他。
“还能醒过来,奇迹啊。”
赵凭天身材高大,平时性格温和,对谁都一副笑模样,其实身手不差,Zorion曾经看到过他在地下拳场一拳把一个对手KO的情景,对方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砸碎了脊梁骨。
Zorion湛蓝的眼珠动了动。
赵凭天无奈地:“你到底又怎么得罪那个阎王了?”
赵凭天是跟着荣尧从香城过来的,赵家祖孙三代给荣家做私人医生,他和荣尧年纪相仿,是从一起长起来的,虽然在外面仍有主仆之分,但比起别人来,在荣尧面前就没有那么多讲究。
Zorion不出话来,赵凭天本来也没有探寻答案的算,其实很多时候荣尧想整治Zorion,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理由,哪怕是今天天气不好,都能是借口。
他就是想不明白,Zorion一个外国佬,跟荣家毫不沾边,也没什么把柄落在荣尧手里,正常人被荣尧这么料理一次就不敢在出现在他面前了,偏偏Zorion却总往荣尧跟前凑。
要是受虐狂也就算了,可这外国佬平时挺高冷的,对谁都懒得搭理一眼的模样,以前在酒吧里有个摸他屁股的直接被他一刀子扎穿了手心,这么一个高岭之花,怎么就对荣尧死心塌地了。
赵凭天想不通。
不是没问过Zorion,Zorion就叼一根烟,什么也不,微微抬着下巴吐出烟圈来,一脸忧郁。
他也问过荣尧,荣尧就冷笑:“我哪知道他犯什么疯病。”
赵凭天拿起放在桌边的水,用棉签蘸着,润了润Zorion干裂的嘴唇。
“你你这样的,男人女人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啊,就是出去做鸭那也是高级鸭,想上人想被上还不都是你选,没事跟荣尧折腾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次伤的有多重……”
Zorion觉得赵凭天有点聒噪,比更年期妇女还烦,干脆闭上了眼。
赵凭天又:“你要是非喜欢男人,实在不行就跟我算了,身材也好,那里的Size也好,包括体力,我哪儿也不比荣尧差吧,何况我也没他那么脾气暴躁,你跟着我少受多少苦啊。”
“听的我都心动了。”
Zorion倏地睁开眼。
荣尧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看着赵凭天冷笑。
赵凭天朝他翻了个白眼,回头看了一眼Zorion。被成这样看到荣尧还能眼神闪亮,这货到底还是个受虐狂吧?
有时候都觉得Zorion跟荣尧养的一条狗似的,不高兴了一顿,给快骨头他就能高高兴兴地屁颠屁颠跑过来摇尾巴。
这就叫周瑜黄盖,一个愿一个愿挨,他也不必***心了就。
赵凭天收拾了医药箱,站起身来:“这瓶药完了就给他把针拔了,我明天再过来。”
荣尧没搭理他,径直走到床边站定,低头看着Zorion。
看了好一会儿,药瓶里的药水都完半天了,他才坐在床沿上,手指拨弄着Zorion手背上的输液针。
针头被他反复戳弄,手背上全是血,Zorion额头上溢出一层冷汗,却连哼都没哼一声,不错眼珠地看着荣尧。
荣尧用食指沾了点血放在嘴唇里抿了抿,抬眼看着Zorion。
“贺修文暗地里在针对我,问鼎这几天损失了不少。”
Zorion皱了皱眉。
“结果我连顾皙都没搞上手,你我亏不亏啊?这叫什么来着,偷鸡不成蚀把米?你这都是拜谁所赐啊?”他声音不大,音色甚至是温柔的,可却让人无法忽视其中的压力。
Zorion垂下眼睑,身体不可克制地了一个冷颤。
荣尧笑了一声,抬手捏着输液针,迅速地拔了出来,带出一滩血花。他拆了一根医用棉签压在伤口上,直到血不流了,才将棉签丢在旁边,站起身来。
“因为这事,老爷子叫我回香城了,这次回去以后不定就不回来了,”荣尧暼了他一眼,转身往门口走去,边走边挥了挥手,关上房门的前一秒,他,“这别墅就留给你了,算是给你跟了我这么久的补偿,有缘再见吧。”
Zorion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上的纹路,胸口剧烈起伏着,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却一句话都不出来。
香城,是他唯一去不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