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朵玫瑰 协议结婚
第7朵玫瑰
闻梵声把姜意南送到茯苓山庄,由周蕴和戴陪着。她带着助理徐岁岁直奔雅舍,去见顾砚钦。
姜意南家如今狗仔扎堆,已经不能住了。安全起见,她安排意南暂时住在茯苓山庄避风头。山庄是谢家名下的产业,谢予安又差人提前点过,很安全。
红色车平稳开进地下停车场,闻梵声熄了火,扭头对徐岁岁:“岁岁,你在车里等我。”
徐岁岁解了安全带,忙:“梵声姐,我跟你一起去。”
服顾砚钦同意跟姜意南假结婚,是个人都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徐岁岁怕闻梵声一个人搞不定。
“不用了。”闻梵声信心满满,“这事儿不难。”
徐岁岁着急道:“怎么不难了?那可是顾导!”
闻梵声高深地笑了笑,抛了个问题出来,“岁岁,你觉得酒.后.乱.性的概率有多大?”
问完,也不等徐岁岁回答,她直接拉开车门下了车。
——
顾砚钦早就在包厢等着闻梵声了。
他从片场直接开车过来,连顾塬都没通知。
走得急,连外套都落在片场了。如今只单穿一件淡蓝色衬衫,衣摆扎进笔挺的西裤,皮带束出一截劲瘦有力的腰身,衣冠楚楚。
顾砚钦长相斯文,却不孱弱。眉眼轮廓分明,身材挺拔,清隽雅正,气场冷硬又强大。不太像南方人,反而更像是地道的京城人士。
网上一度有人调侃,他是粉丝最想睡的男明星。
倘若这俩没有闹出人命,姜意南能睡到顾导,她其实一点都不亏。
一见闻梵声,男人的眼神下意识往她身后探了一眼。
闻梵声心领神会,当即就解释:“意南人不舒服,我让她在山庄休息。”
顾砚钦面露担忧,“姜姐怎么样了?”
“没大碍,就是情绪不太稳定,休息两天就好了。毕竟这件事实在太大了,她一时间接受不了也很正常。”
“所以梵声你今天来见我,是有什么变故吗?”顾砚钦言简意赅,直奔主题。
“顾导果然聪明。”闻梵声往卡座上坐下,卸下肩上的挎包,音色轻缓,“实不相瞒,我们确实遇到难处了,需要您帮忙。”
“你但无妨。”
“我今天陪意南去了医院,可惜她麻药过敏,胚胎又太大,不适合做人流。因此这个孩子非留不可。”
听到这里,对面的顾砚钦下意识抬了抬眼皮,双眸不自觉闪烁了下,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
不过他没话,照旧稳坐如钟,手搭在座位扶手处,神色淡然,不辨喜怒。
“对于一个女明星来未婚生子影响有多大,不用我赘述,顾导您一清二楚。我们眼下的确走投无路了,这才不得已找您帮忙。”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这人始终沉静,甚至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
可心里却是波涛汹涌,澎湃异常。
他这人就是这样。内心越是波澜壮阔,跌宕起伏,面上就越是平静,不动声色。大概这就是大佬的自我修养,喜形不于色。
闻梵声沉声道:“我们想给这个孩子一个名分。”
“你想让我和姜姐结婚?”顾砚钦福至心灵,已然猜到。
“是假结婚!”闻梵声及时纠正顾砚钦的措辞,“顾导您大可放心,我们不要求您对意南和孩子负责,只需对外公布您和意南的婚讯。待她平安生产后,你们再出一份‘离婚’声明,届时你俩互不扰,各自安好。”
闻梵声话音一落,包厢里立刻陷入沉默。
顾砚钦静默不语,似在沉思。
对于任何人来这都不是一件事,何况还是顾砚钦这种级别的大佬。闻梵声理解他需要细致考虑一番。她安静地等着。
包厢沉寂了近两分钟,男人那把又低又沉的声线再度浮出,刮过耳畔,“这是姜姐的意思?”
眼神看上去充满了审视和考量。
“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不可能伤害到意南。”闻梵声及时给他吃定心丸。
“你们的请求我可以答应。”顾砚钦的后背往椅子虚靠了一下,压下唇线,话锋一转,“不过我有个条件。”
闻梵声毫不意外,有条件代表还能谈,就怕没有条件,连商谈的资格都没有。
她不是姜意南,没那么单纯。事出反常必有妖。从顾砚钦上赶着送钱开始,她就知道这事儿没这么简单。这个男人一定有所求。所以她今天来跟他谈。
“顾导您不妨看。”眼下只要能救姜意南,一切都能谈。
男人薄唇微动,吐字清晰,“这不仅仅只是姜姐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您的意思是?”
“我要对这个孩子负责,我希望我能够有探视,抚养他的权利。”
“这个我不能贸然替意南决定,我得先问过她的意见。”
“你现在就可以给姜姐电话。”
“顾导稍等片刻。”完闻梵声便拿起手机出了包厢。
——
为避人耳目,闻梵声特意去了洗手间。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她言简意赅地转述了顾砚钦的话。
此时姜意南正洗完澡出来,她握住手机去了窗前。细雨弥漫,周围的建筑好似糊了一层水墨青黛,像是水墨画卷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手机紧贴着耳郭,微微发热。她奇怪道:“顾老师怎么会提出这么奇怪的条件?”
一.夜.情对象怀孕,多少男人避之不及。顾砚钦却分外有担当,不仅送了支票,还答应假结婚,这已是天大的恩赐。现在为什么还要上赶着对孩子负责?
这个孩子是个意外,根本就不是他顾砚钦的责任呀!
闻梵声心里门清儿,却不道破,只:“我可以帮你问问顾导。”
姜意南闭上双眼,一两秒后又睁开,她很快有了决断。
“不必问了,我答应他。”
“就答应了?不需要考虑一下?”闻梵声多少有些意外,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爽快。
“姐,现如今咱们还有得选么?”都逼上梁山了,别顾砚钦只是提出要对孩子负责,获得探视和抚养的权利。就算他现在要她真的嫁给他,她也绝无二话。
何况顾砚钦对孩子负责这也是好事。起码孩子以后还有爸爸,不会缺失父爱。
她现在急于解决这桩烂摊子,以后的事儿她顾不得许多了。横竖让她先度过眼前这关再。
——
闻梵声出去有五分钟了。顾砚钦将对面墙上的一排青花瓷砖反反复复数了二十遍,一共103块。
他承认自己有些紧张。倒也不是担心姜意南会不答应。这个姑娘唯事业至上,不管他眼下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她都会答应。
他紧张是因为激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身陷迷雾丛林,大雾笼罩,前路迷茫。
他只能一直往前冲,义无反顾地跑,永不停歇。而此刻,他终于拨开层层迷雾,瞥见了一丝天光。
此举怎么看都有点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爷爷至就教导他为人要坦荡。他一直铭记于心,并严格奉行。而今却被破了。
不过他不在乎了。他已经等得够久了。喜欢的人就该牢牢抓在手心里,纵然使点手段,他也在所不惜。
瓷砖数到第二十一遍时,闻梵声回来了。
“意南同意了。”
顾砚钦旋即站起来,双手插.兜,气质卓然,“那好,余下的我让助理配合你们。”
两人一同走出包厢。
闻梵声先把顾砚钦送上车。两人隔着车窗道别。
“不知道顾导第一次见我们家意南是在哪里?”她貌似不经意一问,全然没有探的意思,可却没放过顾砚钦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年轻的男人坐在车里,眯了眯眼,“好多年前了好像,没什么印象了。”
“是么?”闻梵声突然玩味一笑,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问道:“顾导,您觉得酒.后.乱.性的概率有多大?”
顾砚钦勾了下唇角,答非所问:“鱼上钩了,那是因为鱼爱上了渔夫,它愿意用生命来博渔夫一笑。”【注】
他顾砚钦能有什么心思呢?他只不过在等一个契机。
而眼下,他等到了,也抓住了。
姜意南,咱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