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有四大嫌疑人 美艳女星(下)
虽然厉娆没能从对方的言语中听出事情的严重性, 但这位住持要实地勘查,明之后才能下结论。
她也意识到问题,于是点首, “素人明白,素人前世今生未做亏心事, 但也望求仙祖庇佑,还请住持允素人供奉百万香火。”
听懂对方意思,画画楼脸上无喜无悲, 她看了一眼阁门外, 没一会叶凌就去而复反了, 她,“贫座想下山, 如果赶得急,夜半就能回来。”
一听她又要接委托, 还是大明星家的, 叶凌立马参和,“……住持师弟, 我也去罢。”
画画楼有些不同意, “大师兄三人今晚是回不来的,你也跟我去了,晚上就二师兄一人了。”
这偌大的山中,一个人……挺寂寞的。
“没事, 老二喜欢一个人!”叶凌擅作主张, 直接替人答应了下来,“那我去做出发的准备!”
完调头就溜走了,生怕画画楼坚决不同意带他。
大明星家啊,那肯定极度奢华!他当然要去见识见识。
知道五师兄是因为不放心自己一个人出门, 画画楼也没再阻止,她扭回头对人微颔首,“见笑了。”
这哪里是笑话,厉娆赶紧摆头,“哪里哪里!”
出了大殿,让叶凌先陪着客人,画画楼亲自去往无妄居和二师兄交待一声。
无妄居和大师兄的院子很近,是紧紧挨着的,她上次来找大师兄往那边看过一眼,有些阴森可怖。
这回清天白日,倒也还好。
她一进院门整个人都僵住了,脸色凝固缓缓低下头,果然看到腿前踢到了一根极细的线。
如果不仔细观察,完全看不出来这里儿横梗着一根发丝一样细的线。
细线此时绷得很紧,紧到已是强弩之末的细线眼看随时会绷断,也就她个力气,这一脚踢过去又加之她比较谨慎,细线只绷到了级限之内,还悬而未断。
她缓缓地舒一口气,慢慢把腿往后收回,细线渐渐地绷回了直线状态,无声无息横拦在门槛的高度。
额角一粒汗珠缓缓滑下。
扭转脖子,她发现细线原头的陷阱……拱门石上有许多不细看便发现不了的细孔,每一个细孔的大十分一致。
里头……不会全是实铁针吗?一触动机关全部发射出来把人扎成马蜂窝?
“……真狠。”
里面到底有没有真的暗器呢?以前其他几位师兄是不是中过招才对二师兄居住的这里如此退避三舍
她带这个困惑与好奇,抬高了腿,跨过了那道细线。
进院后她比先头更加心了,全神贯注着周围的变化,甚至连光的变化都捕捉到一二。
她现在听力、视力、以及感知力似乎都在逐步加强,也许跟前几次战斗有关,也许跟她总是受伤,有关。
过于专注,以致于没有发现,屋前窗口里立着个身影,只露一只眼,正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从入庭院的拱门到屋前的台阶上,画画楼花了足足五分钟,中间遇上了十三次陷阱暗算。
简直心有余悸。
见到开门的二师兄勾着嘴角笑得无比邪魅时,她实在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二师兄,我来和你一声,一会我和五师兄出门,有可能会拖到半夜才回来。”
当然,也可能回来得比较早。
老二点了点头,意思是明白了,见人转身,他在其后喊了一句,“放心吧,机关我都关上了。”不用那么心翼翼。
团子大步走出去,头也没回。
“好像生气了呢,玩得太过了吗?”老二又笑了。
那耷拉着的眼皮弯了起来,他最近心情,总是不错。
出到大殿,叶凌有些奇怪,“怎么去了这么久?”画画行动向来迅速不拖泥带水,只是去交待几句,不应该去这么久啊。
“走吧。”画画楼避开了这个问题,率先走在了前头。
出了道观看到那辆闪闪发亮、一看就非常不便宜的摩托车,画画楼眉角再次抽了抽。
叶凌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上来就炫耀,“怎么样,帅吧?这可是我最宝贝的车!因为这破路,一直放着我都没舍得开。”到这个他就十分惋惜遗憾,忍不住伸手摸了两把,就像在抚摸心爱的姑娘一样充满了怜爱。
他扭头向现场另一人,眼角一笑,“怎么样,厉姐?”
对方倒是很识货,“很不错,铃木hayabusa,一百三十万。”
“一百三十万?”听到这个报价,知道不便宜但也只以为不过二十万万的画画楼忍不住倏的扭头看他。
原本遇上知己高兴得不得了的叶凌,立马接话,“对啊,一百三……呃十万。”
是谁前两天在全观会议上了没钱的?
看面前黑得油亮却不失帅气的摩托车,高大得她需要仰尽了脖子才勉强看到车座,一百三十万呐。
够她修两条上山的豪华路了。
她心里酸了酸,“行吧,你自己骑吧,我们走路就行。”
这车看起来高大威猛,却只能坐一个人,连个孩都带不了,中看不中用。
“!!!”他一时得意居然忘记这个了!
见前头一大一美人只留给自己两倩影,他焦急地把车推进观内一扔,就没管了,赶紧追上二人。
厉娆回头看了一眼,颇有些担忧,“就那样放着不管没事吗?”她上来的路上,一整条全是工人。
虽工人里大抵都是老实敦厚人,但也不可避免人多混杂,这道观老久破败,她看着也没几个道人,就往墙里一摆,是不是过于随性了?
画画楼替她解惑,“不紧,自山脚上来整座山,都不会出现坏人的。”
这团一声‘坏人’得可爱极了,很难想象这么个糯米团子居然是一位尊师级别的住持!
“要不,我来背您吧住持,这样会比较快。”她着已经蹲了下来,没把画画楼吓着,倒把赶上来的叶凌给吓了一跳。
“等等!还是我来吧。”这种好事怎么能便宜了一个外人?尽管这个外人长得貌美性感,那也不行!
没理面前并排蹲下的两人,画画楼绕过他们,继续往前走,“走快些吧。”再拖下去太阳都要落山了。
走了不到半时,就开始陆续遇上工程队,他们计划着是先修靠山里边的这半边路,所以画画楼几乎都沿着最外围走。
那样子像极了最礼貌的避让。
越往下走,人就越多,甚至还有可能从网上知道画画楼是上面道观住持,停下手中活向她不伦不类地做了礼。
但倒也挺诚心。
别人释放出来的善意,画画楼总能接收得到,她还是走在最外围,对向她做礼的工人还以颔首,“福生无量天尊。”
便继续匆匆往下行走。
叶凌俊帅的脸上,逐渐露出了凝重,边上有三五成群的有人在议论,“……看到没,就是那个孩子。”
“真的假的?那么一娃娃,怎么可能当道观住持?”
“可不,还没我家娃儿高呢。”
“你懂什么?听上面那道观邪气得很!没有纯清的娃娃镇着不行!”
“嘶!还有这种事?那娃儿才多大啊……”
“嘘嘘嘘!别了别了!”
他们几人被那个年轻人瞪得心里有些发慌,虽然没穿道袍,那也是上面道观的弟子呢。
叶凌向来不是如此这般狭隘的人,哪会因为几句闲言碎语就当面瞪人?
他此时,只是有些……不高兴。
他从来不知道,被香客围着不是讲道就是被围观、甚至要求合影的画画,是那么的不舒服。
是自己太不细心了。
还是,画画太会隐藏了?
原来,她那么不喜欢人群,或者,面对这些陌生的人,她会感觉到……害怕吗?
叶凌心里乱得不行,双目死死地盯着面前一直沿着还没开始修的山路外沿往山下走的团子,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以及绑紧的身子。
原来画画一直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那么难受地配合着他们,只是为了十方观的香火。
可能各怀心事,下山的路比上山要快许多。
厉娆的车就在山下山路口的那一块荒地上,停得十分随意,似乎完全不担心那辆车被划花了。
瞧一眼自己那辆十分普通的车,厉娆一边拉门,一边脸色有些不自然,“平时开的车被狗仔盯上了,所以……和我经纪人借了这辆,还请住持将就一下。”
被美女服务,画画楼还是那荣辱不惊的恬淡模样,听到对方的话,她也只是微不可见地摆了摆头,客气话都没,就上了后排。
跟在其后的叶凌这会儿神情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朝美女笑着,“厉姐太客气了,我们……住持并不在意这些。”
厉娆对他笑了笑,刚想转身去驾驶座,被叶凌拦了一下,“还请厉姐坐后排和住持谈谈此行的一些相关事宜吧,车我来开。”
这大男孩笑得一脸灿烂,厉娆也没多想,点头同意,伸手将钥匙交给他。
上车后,她非常贴心地开了导航,这才规矩地坐正回去。她左边的住持就坐在那儿,手中持着那看起来有点年头的拂尘,腰杆贴着座椅,像是在闭目养神。
这……是要谈还是不谈好呢?
抬起眼透过内后视镜,她与驾驶座位上的叶凌对视,这会儿他将车开上了道路。
对方朝她笑着摇了摇头,便转了回去,仿佛要开始认真驾车。
“……”这是要谈还是不谈的意思呢?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左边位置传来那孩独有的软软糯糯的声音,但语气很平淡,“厉居士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问题的?”
听到声音传来,厉娆扭头看去,住持还是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粉嘟嘟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既然大佬发话,她自当知无不言回答。
到起因,厉娆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她自从去年红了之后,通告不断,一直处在每天忙碌状态,时长劳累过度睡眠不足也是常有。
但让她开始注意到情况不妙的是,两个月前。
她接拍了人生第一部电影的女主角,就她那演技,女主角的确有些够呛,但导演还是一力非她不可。
于是,她秉着劳动精神,每日早起到摄影地向前辈们学习,前头还好好的,直到上个月开始,她发现自己精神越来越不好,甚至还在片场晕倒被送进医院。
也就是进了医院后,她总觉得自己一闭上眼熟睡,身体就会有种十分不协调的空虚感,仿佛灵魂与自己的身体变得莫名的不贴合,随时可能飘走。
一开始她还当作是自己太过劳累产生的错觉,直到出院回到片场的第二天晚上。
那日她在片场整整工作了十八个时,半夜回去扑床上倒头就睡了。
可能睡了很久,也可能刚睡熟。
她再次感觉到那种不协调的不适感,像是有什么将她的魂魄一点点往外抽离,撕裂的感觉从内心深处传来,那种感觉恐怖极了。
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她猛地惊醒了,而醒来后所看到的画面,吓得她到现在想起脸色都有些发白。
“我……我看到我的灵,像被什么东西一点一点撕扯,一点一点地离开我的身体!”
那个感觉那么的强烈,强烈到根本就不像是在做梦。
她惊恐得魂魄都吓得变了色。
凭着那一点本能,努力反其道拼尽了全力往自己的身体里拽,但那撕扯的力道实在过大,她几乎花了整个晚上抗争。
那过程别提有多恐怖吓人了。
直到,清的第一缕光透过没拉上的窗帘投进了来,她猛地惊醒了。
坐在床上,全身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都是汗水,当时半梦半真的状态,她胸口起伏剧烈,心慌得像被掏空了一样,双手也在不自控地颤抖着。
摸了一把床褥,又擦了擦汗水,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做了个可怕的恶梦。
可当看到床罩时,她整个人懵住了。
床罩尾处被扯开了露了一半酒店的床垫,床罩下那个床单的地方,有一滩暗红色,像极了……谁的大姨妈。
恶心得一阵反胃的同时,也让她从懵圈中明白——刚才不是做梦!
梦里她撕扯之间,亲手扯开的床罩,连掀开的折叠角度都与梦中一模一样,以及那慌乱之中她看到了那一抹暗红。
到底是重生过的人,聪明之中也没减少一分睿智,她努力冷静下来,一边回想自己身体状态是什么时候出现问题的,一边分析目前的情况。
假如这个不是梦,是不是与自己重生有关?如果是,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征兆,为什么会有?
得出来的结果是来到这拍摄地之后,从操劳过度身体变虚弱之后才出现的。
厉娆最初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于是当天争取早点完成工作,早早就入睡了。
她现在是流量大咖,但脾气还是不错的,酒店那张床脏了一点这件事,也没有因此大发雷霆,只让换了床单被褥。
可,第二天状态并没有得到改善!
到这里,开车的人却有些三心二意地插了一嘴,“第二天,你没有换房间睡?”
回忆被忽然断,厉娆的脸色停在有些难看上,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才点点头,“对。”
看得出,那件事对她的影响很深,即便过去一个月了,还是能让她脸色发白。
“我让梅姐……也就是我的经纪人和酒店方沟通,但那时摄影基地好些剧组,酒店没有空房,他们就将床垫搬走换了张新的过来了事。”
“然后呢?事情有所改善还是……更严重了?”遇上红绿灯,叶凌将车稳稳地停好,继续插嘴。
一直没有开口的画画楼忽然出声,“专心开车。”
“……好的!”前头的人高声应了一句,没再插嘴,但有没有真的专心开车,就不得而知了。
也许是这插曲乱了厉娆那份回忆后的情绪,她扭头看了看左边依然稳坐如泰山,面不改色的孩,又瞅了一眼前方开车的大男孩。
心道果然还是住持了算。
“情况并没有得到改善。”她缓了呼吸,脸色也比刚才好了些,不知是不是身边住持那沉稳的气质给了她些许安心感,此时忽然觉得当时的情况也没有多遭。
“第二天晚上情况依然和前一天差不多,不过我当时醒来得更早些,所以当时只有头部与肩颈部又开始脱离身体。
但那次可能脱离得并不太严重,只花了一个时左右就把自己按回去了。”
当时虽然也是吓得一身冷汗,到底比前一次好太多,“我醒来后看时间,晚上三点,我不敢睡,就这么撑到了天亮。”之后她就是拼着名声被毁也坚持要换房间,她甚至想过如果情况得不到改善,她直接换酒店试试,再不行,离开这个地方!
可总是不睡又不行,于是她想尽了办法求导演将晚上所有戏都拍了,白天睡觉;实在没办法了,也让助理和经纪人守在床边。
也因此,她在剧组里的名声,越来越差。
这样子撑过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
私底下她找了圈中一些认识的人听过,毕竟圈子中信这方面的人真不少,甚至还有为了红而养鬼的。
她没去找那养鬼的,总觉得那是邪术。
也就这么巧,上次一起拍MV有个性格不太好的女艺人不知从哪儿听这件,那还十分酷地把一个视频发给她。
“我表妹家有一阵子出了些情况,她上山拜托一些道士给处理了,你要觉得有用,就去找找看吧。”
那女艺人连话都得特别酷,不像是为了一拉近关系而帮她,倒像刚巧知道了这件事,也正巧她表妹家有了结果,就这以顺手给厉娆提供了,仅上而已。
那个视频很特别,只是几个长相十分出众的青年,和一个道士扮的孩童在林间,或站或弯腰或蹲下来。
道士的道袍上不知为什么少了个袖子,露出了白嫩的手臂。
袖频很短,只有寥寥十来秒,底下全是嗷嗷叫着的颜粉,狂舔几个俊美青年,和这个粉团子似的道士。
评论都很正常,但厉娆明明看到了些奇怪的地方,比如几个青年像拖着什么东西,那东西只有一个非常微弱的黑影,在那儿成了一大坨。
评论里大家都没有看到这些黑影一样。
只有她。
UP主上面的介绍也有些模棱两可,只给出了一个地址,介绍着道观住持与几名弟子。
长得那般帅气的弟子和这么只住持,的确能成为萌点,能红起来也不足为奇。
更让人不解的是,不少大V都转了。
那些大V有些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美食UP主,或者户外旅行,甚至公司某职员某CEO。
看起来和道观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看过视频后,厉娆隐约觉得,那些看似不相干的人,可能和她一样,能看到些不一样的东西。
于是,她联系上了那位同行,对方还是那句话:表妹家的事情得到了完善解决,并且支付了委托金。
是不是,只要支付委托金,这个道观就会为她排忧解难?
又熬了些天,厉娆实在熬不住了,只得让经纪人试着联系这个道观,倒也没想到他们还弄了个官方,官方偶尔会放出些照片或者十来秒的视频。
几乎都是了那位住持。
她总能从照片或视频上看到一些,本不存在的影子。
于是,她亲自找上来了。
因为,她相信至少十方观能他人所不能。
叶凌被禁着不准讲话于是没有给提问,身边的住持一直半声不吭,后半段只有厉娆自己一个人的话声音。
都交待到这儿了,她也不知该继续什么。
有些无措地看了眼后视镜,正好开车的人瞥了一眼,给她了个眼色……但,那是什么意思?
是让她向住持提问吗?
还是主动找住持话的意思?
面对这样一个孩大佬,即便是厉娆也忽然不知道要怎么相处了。
在她有些不知所措时,左边传来那软糯的声音带着严肃的语调,“能拿到那个剧组重要角重人员的资料吗?”
“能。”
“能!”
两道声音同时一前一右响起,画画楼抬眼,前头开车的叶凌一脸无辜,“我以为你是在问我啊。”他这不是工作第一嘛。
知道这是问自己了,厉娆再次点头非常确定回答,“我马上电话让他们送过来!”着立刻拿出手机拨号码,完全不问理由。
看起来是真的十分相信面前这个的住持。
也许不只是单纯的相信,而是将这当成了自己的最后救命稻草了。
从画画楼问要剧组演员们的资料开始,叶凌就差不多想到她的意思了,他也想帮忙,奈何却对那个剧完全不清楚。
这方面自己的确也没有老二利害,一时拿不定主意,所以三心二意地开着车,脑子却想着这件事要不要找老二帮忙?
所幸,剧组所在的地方就在华内府,车开了一个半时也就到了。
身为女一,休假半天还不算太过份,厉娆低调地带着人回到酒店,她的经纪人李洁梅正守着,发现没被狗仔跟踪后,才松了口气。
“哎哟我的祖宗啊,这个时候你还亲自出门!有什么事不能让我们去吗?”李洁梅眼里只有她的祖宗,完全没看到下车的其他人。
被自家艺人瞪了一眼后,怔了下才发现在场还有两人,一个帅气逼人,一个粉嘟嘟的软团子,那一身道士扮十分特别又灵气。
一个比一个扎眼。
李洁梅刚带红了一个,正是好好经营的时候是无心再培养新人的,可看到这两个,仿佛看到了两棵茁壮成长的摇钱树!职业病忽然就犯了忍不住开口,“两位是素人吧?有没有兴趣当明星呀?”
那口吻像极了诱拐善良可爱的老巫婆。
一听可以当明星,叶凌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一抬,整个神采飞扬的,他本就长得帅气,身材又十分矫健,勾着嘴笑,一派英俊的绅士气质。
“这位李女士眼光不错!”
相较于他,画画楼只是抬头看了李洁梅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垂下,示意厉娆带路。
那一眼,厉娆观察得仔细,心中猛然怦怦地跳了几下,但从住持平静的眼中,她仿佛又安心了几分。
方才,住持应该是在观察梅姐?难道梅姐也有嫌疑吗?
她忍不住也看了一眼按开电梯门的梅姐,对方正热情地与那位叶道士话,企图拉人进圈的算毫不掩饰。
看到这里,她低下头看了看仍一脸平静的住持,有点担心住持误会梅姐的动机。
一边担忧着,一边不着痕迹地拉了拉自家经纪人,奈何对方是一点没体会她用心良苦,在那吧啦吧啦个没完。
毕竟是女一,剧组给厉娆的房间是酒店最顶三层的客房,上面一般人上不去,相对来隐密性好很多。
当门被开,一行人进入时,原本还有有笑的叶凌“卧槽”了一声,英俊的脸上那笑容凝固住了。
满屋的黑藤似的污迹,密密麻麻地蔓延了整个屋子所有的墙壁与天花,原本看起来本该明亮的空间,黑沉沉阴森森的。
乍一进来,没个坚强一点的心脏,能吓出毛病来。
一前一后两人被他这一惊一乍给吓得,走在最前的厉娆脸色有些懵看他,“怎、怎么了?”
努力深呼吸一个,叶凌低头看向仍然一脸淡然平静的画画,赶紧将脸上的难看给掩饰了起来,露出微笑,“啊不,只是这间套房豪华又宽敞得让人禁不住来句‘卧槽’,以表示我内心的羡慕。”
厉娆:“……”你觉得我会信吗?
她目光不着痕迹地量了一下套房,并没看出什么诡异地方,又转向坦然自若走入客厅内的住持,对方嫩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是不是明……是自己想多了?
是个套房,一房一厅,还有个厨房,条件算是非常不错了。但也绝对算不上豪华。
李洁梅盯着关上的客门,翻着两白眼,凭什么要即将进入金牌经纪人行列的她守门还不能往后看?!
在套房内看了一圈,画画楼神情有了一丝变化,手上的拂尘无风自动,但不是很明显。
叶凌赶紧掏出家伙,进门后“啪啪”几下,往过道进来一共贴了好几片灰溜溜的东西在墙上。
进入客厅后,就是开方式房间,里头空间不算太大,床倒是不,看得出被褥床单都换了新的。
得到授意,叶凌进去将床单掀开,看到的是一张十分漂亮的纯白色床垫,手掌按上去感觉很柔软。
“看得出来,酒店对厉姐的态度还是可以的。”叶凌开口,往上面坐了两下,“弹性也还不错。”
是张好床垫。
被他这样,厉娆脸上是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其实她不太想回到这里,总觉得进来全身都冷嗖嗖的。
画画楼站在客厅里,上下量着这套房,里头检查之后走出来的叶凌也忍不住抬头看了几眼,问她,“画画,现在……怎么处理?”
她收回视线回视,反问,“有什么发现?”
叶凌摇了摇首,厉娆却脸上有些着急,凑过来,“是不是……我不该将那床垫换走?”现在线索也给她弄没了,可怎么办!
“没事,你若不撤走,现在就没我们什么事了。”画画楼那独有的奶声奶气响起,但过份平静的语调,却听得人毛骨悚然。
厉娆瞪大那双像长了勾子的眼,“你、你是……真的有人要我的命?”
“谁?!谁要你的命?”
李洁梅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人已经冲了过来,着急地拉住自家艺人,“娆娆你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我早就觉得你最近总是神神密密的,真的有人要对你不利吗?他们、他们又是什么人?”
她瞪向面前这一大一两个陌生人,原本觉得可爱又帅气的两人,此时看起来怎么这么像坏人?
厉娆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是让你背对着守着门吗?怎么进来了?”可别坏了住持的事才好。
她焦急地看向住持,对方脸上倒没什么变化,一时也拿不定对方的态度。
“这不是你急要的资料吗,阿丽给送来了,我想着你急要。”李洁梅态度一下子就变了,她对别人可以态度不友好,但对自家艺人,那是祖宗一样供着才行的,哪敢给脸色?
厉娆没见住持要赶人,接过那资料双手递过去,态度恭敬不减,“这是全剧组相关演员的资料。”她刚才翻了一下,还是比较全面的。
“坐坐,都坐下话,站着挺累的。”叶凌看了一眼,出声招呼着几人坐下,他是屋里唯一的男性,挑了个比较远的位置坐。
翻着厚厚的资料,画画楼有些诧异,这么短时间内居然这么详细,连不知多少路的角色都有。
那边离得最远却坐得最怡然自在的年轻人,这边是像极了被检查作业的学生在班导老师面前正襟危坐的自家祖宗,还有面前低着头一页一页翻着资料的孩……李洁梅觉得世界一瞬间变得很玄幻。
为什么大家的态度让她觉得茫然了起来?她不在的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有,这么个屁孩,他能认得几个字?
也不知道为啥自家艺人对这孩态度如此的不一样?
可能开了什么脑洞,她凑到自家艺人耳边,满脸惊恐,“娆、娆娆啊,你……是不是撞邪被面前这两个人控制了了?”
然后,她看到自家艺人一脸严肃地点头,这下她脸都白了。
不、不会吧?!
“可,撞邪了还能这么……正常的?”居然还知道回答她的问题?并承认真的撞邪了?
瞧自家经纪人那一脸懵逼的模样,厉娆那灼烧般的心情得到了少许的缓解,拉了她一下,“安静坐着别乱想。”
她大概是信任自己这个经纪人的,在这种大事面前没有将人赶出去,只是伸手轻轻拍拍对方,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示意警告她先别话。
屋里一度安静下来,只有那相隔不长时间的翻页换张的沙沙声,很轻微。
十几分钟过去后,画画楼终于抬起了头,她捏着厚厚一叠资料纸张递了出去,隔得最远的叶凌赶紧会意弓着腰向前伸手接过,又厥着屁股重坐了回去。
最上面有些凌乱地摆了三个人的资料,他知道是画画整理出来的,他间隙中抬眼,“这三个人最有……”顿了一下,转看了一眼侧边的当事人,换了种可能比较委婉的词,“有动机?”
画画楼不语,却点了点头回答他,于是他着重看了几人的资料,又随性地看翻了其他,从中抽出一人的资料往上摆,将有嫌疑的人加至到了四个。
李洁梅尚且一头雾水没搞清楚状况,但厉娆的脸色却不太好看。她何等聪明,看到这里早就明白,住持并不认为她这次魂魄不稳是意外。
看翻找的资料,认定了是人为,而这些人,就在她现在所在的剧组里?
厉娆长得十分妩媚动人,但冷下来时又有几分冷艳之美。
然而此时没人有那个心思欣赏美人,她自己更是心情糟乱,眼里明显带着排斥和不相信,“不可能!”她直言否定,“先不组剧里的人有没有这个能力,我也没有和他们之间的谁有这么重的仇恨。”
以致于要她性命。
这绝对不可能的!
这种情况,画画楼本就不是个能言善辩又会安抚人的主,她还是那淡然的神情不语,既然对方一时无法冷静,她干脆闭目养神。
叶凌:“……”画画对外人向来这么高冷。
没办法,他这个“助手”只能从旁协助。
自我感觉良好地在心头给自己摆了个定位,面带笑容,转向侧旁情绪不太稳的大明星,“厉……居士先冷静冷静,我们也没有非是剧组里的人干的……”
“但剧组里的人嫌疑最大。”那头原本沉默的孩忽然断他的话,非常拆台不给面子。
叶凌:“……”
画画楼原想让对方先冷静一会再谈,可她忽改变了主意,冷言冷语问道:“厉居士是想先自己冷静一两天我们以后再谈,还是现在谈?”
明明是又软又糯的声音,却用着这种冷淡的语调着这种孩子不会的话,逼着心中烦乱的厉娆一下子慌了神。
“什么……”
李洁梅何时见过自家艺人这个模样?即便刚开始还没红的时候,那些人都得对她礼让三分,何况是现今?
脾气一下子就冲上来了,爆竹似的就被点着,“你这孩怎么话的?还敢威胁,知道我家娆娆现在是什么身份地位吗?我跟你我……”
心绪不稳的厉娆吓得一慌,阻止都来不急,一把扯住了自己的经纪人,“梅姐!”
她极少用这种语气对人,硬是把上了火气的李洁梅给吓得还抬着手指愣在那儿,无辜,“我、我只是……心疼你。”
厉娆也知道自己语气重了,可她现在没心情安抚,将她还抬着指着住持的手按下,“不得对住持无礼。”
李洁梅心里头憋屈,咬牙忍了再忍。
娆娆不是撞邪了,而是被面前这两个半大孩给下了降头了!
这么一搅和,厉娆的心绪也稍稍有些冷静,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出原因并解决,而不是在意怀疑过谁。
吸了一口气,脑子也清醒了不少,转头看过去,住持脸上倒没有不耐烦的神情,还是那十分平静得有点让人不安的模样。
对方也在看她。
像是不在意方才的插曲,画画楼抬了抬手,那边的叶凌开口,“……住持师弟找出了三个人,做为重点对象,我又从中加了一个。”
他将厚厚的纸张竖在翘起二郎腿上舂了舂,舂得整整齐齐后,才翻着最上面的纸张,低头看。
继续,“男三饰演的是女一的追求者,看起来并没有利益冲突,是几个人中嫌疑最的。”
所以画画才将这个男三放在最下面。
“嫌疑最也不能排除可能性,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估计很快会有更详细的资料。”到这里,他朝画画抛了个眉眼:我是不是很机智?
眉眼抛给了瞎子,‘瞎子’正闭着眼一言不发。
“好吧。”叶凌习以为常没有受到击,继续翻下面一个,“然后是这位男一,成文楠。当然,这是住持师弟抽出的三人之外,我添进去的。”
起这个,他还得意地挑了一下眉头。
男一的成文楠四十出头,算半个老戏骨,模样长得俊,拾掇一下甚至还可以演偶像剧里的男主。在这部戏里,成文楠是女主的父亲,为救被拐的女儿,想尽各种办法,用尽一切手段,是个狠绝色。
“为什么他有嫌疑?自然是因为第三嫌疑人——这位编剧姐。”他立马扯出了第三个有嫌疑,或者有动机的人。
“据我所知,这原本是一个男主剧本,但不知为什么,最后改编成现在变成了主女剧本,而身为男主的这位……成文楠也成了配角,尽管面上还是男一。”
但这落差之大,宛如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