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048章: 玄阳长老
不管人在哪, 人鱼都不可能回答,因为它的确不清楚。
师兄弟几人围在这里,一个个脸色都十分难看。
老五围着桌子团团转, “她到底去哪儿了?干活去了……肯定是为着道观的事去了!可她能去哪儿?是去仇那一亿,还是……”
他扭头, 老二那双眼已经耷拉了回去又是那半睡半醒的状态,声音都懒洋洋的,“最大可能是去找人要地契了。”
这是最直接的方法。
然而白一竺却否定了这个推测, “道观十律中, 第一律:不得以自身道行对付普通百姓。”
十律很短, 但字字是铁律,犯一条后果都非常严重, 师弟身为住持更加不会明知故犯。
老三有些傻眼,“可, 如果她要明知故犯呢?”
惩罚就是:失去支持身份, 赶出道观。
为最轻。
这回连他都急得团团转了,“她不算当住持了?她要离开道观?!去哪?回那个可怕的楼家?还是那个神秘的画家?”
“不可能的, 且不她从未到过画家是怎样的情况她一概不知, 就是楼家那种地方,如果她愿意回去,又何必……”老四也急,但他比其他两人要沉得住气, 至少没围着屋子急得乱转。
是啊, 当年,可是师父在隔壁山把她捡回来的。如果楼家人对她有一丁点负责任都不可能把一个两三岁娃娃扔山里头,这是要害死她啊。
想到这里,大家心有不忍, 是怎样可怕的家族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老四一个激灵,“师弟不会回楼家去谈判吧?!”
如果真如她所,这一切都是楼家搞的鬼,那楼家里头肯定是有人不想让她活着,惑者……
“有人想逼她回去。”老二冷冷地接话。
大家将目光转向白一竺,师弟不在,他就是一观之主。
白一竺面色也有些阴冷,这是很少见的,他没多什么,只站了起来,“准备一下,去楼家。”
大家都没有意见,转头回自己屋做了准备。
接下来,可见又是一场生死大战,还是多准备些保命家伙才行!
这边,画画楼的确到了楼家。
但她没有正式拜访惑者直接硬闯地进门找人对峙质问,那些都是无意义的无脑举动。
她此时,已经潜入了楼家。
楼家地院就像个村落一样广阔,却户型稀少疏远,各兄弟间占的一片地方都比一般区要大。
在这广大的地方,还不能被发现地寻找目标,的确不容易。
站在她肩膀缩又长大一劝的狡兽扭头朝她“嗡?”了一声,似乎不太明白她为什么在这里半天没动静。
画画楼伸手安抚地摸了摸它,正低头认真研究着什么东西,“别急,就快好了。”
“嗡~”风驰嗅了嗅,很不喜欢这东西的味道。
“这是他留给我的东西,能破解这地方的结界陷阱。”画画楼仍低着头研究,也给狡兽解答。
风驰不再出声,尽管不喜欢那味道,但也没捣乱。
有了‘他’的帮助,画画楼总算有惊无险地深入了楼家本家——苍雨堡。
在一片杏村之中,低调又雄伟。
堡门空空无人,但她一靠近十米,立马唰唰出现两排黑衣戴黑口罩的人,立立面对立在那儿。
她一步步靠近,直到根前,那两排人再一次‘唰’地转了过来,像极了训练有素的军队,整齐划一。
为首两人的口罩有少许的不一样,并非纯黑色,角边嵌缝了橘色的金丝钱,在杏村下那般相得益彰。
“来者何人!”
为首人怒问,怒声如狮,震耳欲聋。
身子还有些虚弱的画画楼被震得往后倒退了一步,忍不住翻了下眼皮,她往身上掏,左掏右掏,手一顿,扭头问,“风驰,我的东西呢?”
肩膀上,正龇牙戒备的狡兽一顿,“嗡?”
“哦,你没拿吗?”画画楼困惑了,“怎么找不着了?”
她继续翻找,忽然‘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掉了下来,往前滚了滚。
为首黑衣人目光垂落,正好看到面前滚落的东西,原来平静如水的双眼一紧,身体比大脑更快,立马单膝下,“恭迎少主回堡!”
吓得身后一众两排人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却齐刷刷全单膝跪地。
就像一支纪律严明的古代军队!
“恭迎少主回堡!”
“恭迎少主回堡!”
没被这阵仗吓到,面前的团子走上前,弯腰捡起那摔落的东西,然后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些人,“做什么呀?我只是来找堡主的。”
为首的二人对视一眼,方才开口的这一次仍是他话,“禀少主,堡主并不在堡中。”
画画楼却挑眉,“那,我找长老。”在对方开口之前,她凉凉地补了一句,“不会连长老也‘恰好’不在堡中吧?”
黑衣人冷汗津津,急着回答,“不,长老在堡内近期并没有出去!”
“哦……”她挑了一下眉,对方立马站了起来,两排人齐刷刷的跟着站起,交让出了一条道。
“少主请随我来。”
她没再话,就这么跟着人往进了堡。
是堡,还不如是一座宫城,雄大而庄严。
最外层厚重的外门被缓缓拉上,她往后看了一眼,高耸的围墙宛如矗立在那儿的巨人,坚挺而可怕。
再往里看,四周封闭的建筑,高耸的回廊,无处不在的守卫,森严又透着股神秘。
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
但,隐约,又有种难言的熟悉感。
这不可能,她明明第一次来。
进入第二重门后,是堡垒式的建筑,高耸的墙,封闭的建筑,就加墙上的窗都的,按得非常高,寻常人根本够不着。
进入三重门后,里面是个精致的园子,四面楼阁,看起来很雅致安逸。
与二重门的建筑截然不同。
画画楼被引至园子西南边的那一座楼阁前,门前是竹篱笆,篱笆上缠着青藤,藤间开着浅紫色单层花。
那是夕颜,也就牵牛花。
娇嫩好看,但很薄命。
引路的黑衣人止步,朝画画楼鞠躬再拜,“少主,此进去我等不能进,您请进。”
画画楼看了他一眼,只点了点头,没话。
引路人转身离开了,沿路过来没有阻碍,但也没有看到什么人物。
转回头,篱笆里面,其实是一个院子。她推开了篱笆门,脚下是铺面了鹅卵石的石子路,蜿蜒而入。
沿着石子路,她越过了院庭,踩上了台阶,到了阁楼前。
门开着。
那么森严的外层和里层,到了内层却是这样的地方,是画画楼始料未及的,她不太确定里头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肩膀上的狡兽却有些骚动,在她肩头焦躁地转来转去。
她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它,安抚它躁动的情绪。
抬脚,她往里走了进去,那是个阁台间的风水台,前头是天井台,青石板很光洁。
侧边就是进入的门,门口关着。
她双手握前一拜,“画画楼求见白鹿长老玄阳长老!”
里头寂静无声,好像没有人在。
但她拜姿不起,就这么压着腰,一动也不动。
这么一站,就是半个时,正常人腰都要折了。放平时,她也能轻松做到,可才大伤初愈不久,身体素质有些跟不上,这个时候,她两鬓已经汗湿透了,的身子微微地抖着。
终于,里头传出来了像敲在厚石墙激荡回响的声音,“进来吧——”
伴随着声音,一侧的门,被开了。
画画楼一顿,看了眼那天井,转身进了门。
门内铺着茶色地板,光洁明亮,边上有个木鞋架,但上头只搁了一双纯白色的拖鞋。
她想了想,弯腰脱下了自己的布鞋,换上了那双拖鞋,拖鞋看起来不大,穿在她脚上,却款了两个号不止。
但,仍能看得出,是孩子的款号而非正常大人的。
趿着拖鞋,她走得并不快,目光像是在正视前路,余光却已将这里量了一番。
让她诧异的是,这房屋,看起来很普通。
并那有那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至少,在偏厅看到对方时,她这么觉得。
那是一个满头华发的……青年,他的模样顶多二十多岁,然而那头鹤发如雪一般,很长,长至他腹前。
他的目光……也很奇怪,明明看起来很有神,但却没有对焦。
画画楼朝期举手倾身,“见过玄阳长老。”
对方未语先笑,“少主多礼了。”
他摆了摆手,画画楼才发现离主座下不远处有一张独立的竹椅,看着像是事先摆好在那儿的。
她走了过去,乖巧地坐下,然后抬头与对方迎面。
她看到了对方量自己的神情。
不管对方对自己满不满意,她开口,“要见长老真不容易。”还得事先把堡主提出来。
对方却笑笑,“不会,即便少主不提堡主,他们也会放您进来。”
是吗?
画画楼不置可否。
她开门见山,“我这次千辛万苦破阵除界找来,只为一件事,还请长老能为我解惑。”
对方倒是不在意她的太度,还是未语先笑的模样,很好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