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九零年代找爸爸12

A+A-

    这个春节对于重工机械厂的每一个人来都不平静。

    前厂长王安国因为道德问题被组织拿下, 但身份依旧是机械厂的人,只是面子不好看而已。

    对于王家的八卦,机械厂的家属们乐此不疲地当连续剧来追踪, 大家甚至还同情上了王安国的媳妇宋宁。

    毕竟王安国屡次偷吃, 宋宁一个却是无辜的, 而且可以是可怜的。

    但随着王安国的突然离任, 洪厂长迅速上台, 交接查账的时候却出了更大的问题。

    这个年代还没有离任审计一, 但后任也会对前任在位期间的经济状况好好查一查, 不然万一有问题, 岂不是赖到自己头上?

    所以,官场都讲究自己人接替,这也是平稳过渡的一个很好的手段。

    可洪厂长和王安国的矛盾大家心知肚明,洪厂长自然也不会为了王安国去掩饰。

    于是, 王安国在位期间大量倒卖物资,甚至花大价钱从国外进口翻新过的机械这种洋垃圾的事情被曝光了。

    这时许多工人站了出来证明, 怪不得他们操作机械的时候发现这玩意儿总是坏, 还比不上咱们国内厂家生产的好使。

    但外贸对接的公司却总是嫌弃他们文化和业务水平跟不上, 才导致不会用高端产品。

    现在他们终于不用背锅了, 原因是王厂长进口的本来就是垃圾货。

    而王厂长利用倒卖物资和阴阳合同等事情,能查证出来的就贪了几百万, 在九十年代绝对是巨款。

    帮忙操作的外贸公司,正是宋宁的妹夫,也就是汪泉爸爸所开的公司。之前汪泉爸爸正在被调查, 公司一堆烂账正好和王安国挂钩。

    而宋宁绝不无辜,因为她大量亲自参与。

    这两口子最有意思的是,王安国面上各种严肃拒绝来自各方的贿赂, 当一个铁面无私好领导。而转头宋宁却当一个温和派,着温情的招牌,拿人钱财帮人办事那种。

    总之,两口子亲密无间合作愉快,谁也不值当同情。

    因为经济问题罪证确凿,于是之前低调在家的王安国锒铛入狱。而宋宁也被街道免职,同时也被逮捕进一步调查。

    而之前还各种心疼宋宁可怜的,现在觉得自己的脸疼,特别疼。人家手握几百万,家中各种古玩玉器无数,貂皮大衣一排排的,还值当咱们这些穷老百姓同情?

    简直是笑话!

    当然,机械厂也有一部分人惶惶不安。

    王安国要做成这些事,他是大鱼,底下必然有一些鱼虾帮忙。

    若是上面一追到底,那他们好的岗位不保,坏的可能也要有入狱危险。

    所以,这个春节,机械厂有的看热闹看得热血沸腾,也有的心惊胆战只怕年都过不去了。

    好在洪主席也知道世情如此,水至清则无鱼,最后只把深度参与的几个人给清除去除,其他人只警告或口头警告处理,并不那么影响正常生活。

    王安国在机械厂的余毒彻底被清楚了,老百姓们高兴,孟姜更高兴。

    她心疼原主那一世。原主一个老实孩子,落在王安国这对狠毒夫妻手里,受了太多的磋磨。而因为这对夫妻太能装模作样,原主有苦无处诉,反过来还被职责不满足。

    现在好了,如今这两口子全天下闻名。

    不仅机械厂人知道,还因为上了各种大报报因而名声大噪。

    老百姓不怎么关心经济问题,但对王安国一家的感情纠葛实在感兴趣,毕竟公公和准儿媳勾/搭在一起,还要替儿子生儿子这么火爆的新闻不多。

    人这一辈子,死不可怕,声名狼藉才可怕。

    陈芳并非重生归来,她就是一个普通人,还感叹道:“父母心坏,却报应到了孩子身上,听那个王根被警察送到他爷爷奶奶家里了。”

    “那一大家子原来靠着王安国养活,恨不能天天来秋风,当然是巴结他们。可听爷爷奶奶并不喜欢王根,甚至讨厌这个傻孙子。”

    “他们觉得王根破坏了王家风水,还觉得是他的存在导致王安国夫妻两个不能全心全意帮衬家中。落到这种爷爷奶奶手中,也不知道这孩子会过成什么样?”

    孟姜看了看陈芳,心想若是她知道原主的遭遇,肯定会亲自掐死这一大家子的,而不是在这里唏嘘。

    王安国老色狼恶心人,宋宁典型坏婆婆把原主当奴隶使唤,而王根虽然是个傻子,却并非那种善良可爱的憨憨,而是被家长教育成了暴力分子。

    他有事没事就原主,喜欢看原主被揍得贵的求饶,然后他就嘎嘎大笑。

    总之就是一个病态的坏傻子,根本不值得同情。

    孟姜心道:一个傻子,还是个暴力任性的傻子,落到并不疼爱他的爷爷奶奶手里,能活下来是他的本事!

    这一家三口,从此淡出孟姜的视线,因为已经不值得关注。

    这个年,孟姜和陈芳过得热热闹闹。

    越是过年,买卤肉的人越是多。陈芳之前一直是控制着只卖三坛子肉,现在被强烈要求卖到了十坛子,就这还一堆人排大队买。

    孟姜怕陈芳太累,便到肉摊子上帮忙。

    陈芳见孟姜来了,赶紧赶人:“阿姜快回去学习就行了,这大冷天别冻坏了手。”

    旁边人也笑:“对呀,孟姜丫头可是区状元,怎么能来干活呢。你放心,咱们不着急,绝对不累着你妈妈。”

    孟姜一口一个叔叔阿姨大爷大妈爷爷奶奶,总之嘴特别甜,手上动作也利索,确实能缓解陈芳的压力。

    “我也是劳逸结合嘛,我妈妈一个人养大我不容易,这么几天的功夫我再不帮忙,那学习再好又用什么用呢?”

    “你们大人辛辛苦苦养大我们,虽然不指望我们什么,但我们做孩子的也不能真的心安理得坐享其成呀。”

    听孟姜这么,不光陈芳心里暖暖的,那些买卤肉的人也都觉得眼眶子都热乎乎的。要是所有家庭都这样多好,大人爱孩子,孩子孝敬大人,就没有那么多奇葩的社会新闻了。

    大家纷纷感叹:“陈芳呀,你家这孩子没白养,你可真会教孩子,改天传授一下秘笈。”

    陈芳笑道:“我天天忙忙叨叨的,哪里顾得上教她呀,都是孩子自己好。不过咱们大人天天努力生活,本身就是孩子的榜样。”

    大家想想陈芳的经历,忍不住点头,还真是这个样子。但凡陈芳熬不住,孟姜又哪里来的今天。看陈芳每天笑呵呵的,孩子也乐观开朗也是正常。

    天天这么唠嗑,虽然都是家常话,却也蕴含着人生道理。而且这种唠嗑,也能增进人们之间的感情,大家都把孟姜看做自家孩子一样看待。

    没办法,这孩子学习好,嘴又甜,还会来事,谁能不喜欢呢。

    当然有人不喜欢,比如孟涵之夫妻,比如他们的孩子孟艳珠和孟家琪。

    同样是姓孟,人们私下忍不住有所比较。看看孟姜,再看看毫无特色的孟艳珠和孟家琪,人们都忍不住摇头,还是陈芳会带孩子。

    而孟涵之和乔琳,这两口子做过的那些破事,不提也罢。

    大人之间念叨,家中孩子们多少会听见几句,然后就笑话孟艳珠和孟家琪不如孟姜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孩子嘛,本来就容易被激怒,而且十几岁初中生正是青春期,那脾气上来更是不得了。

    于是孟艳珠和孟家琪就在家里闹,指责孟涵之不该把孟姜母女两个留下来,应该把她们撵回乡下老家。

    孟涵之心里苦,这人是他留下的吗?那是机械厂的领导们留下的,他能怎么办?

    孟涵之一气之下了孩子,气得乔琳和他干架,两人互相揭老底,把底裤都揭掉那种。

    看着父母吵架,孟艳珠和孟家琪只觉得又生气又丢脸,他们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两人到处溜达,正好在路上碰见了提着卤肉准备给林教授送年货的孟姜。

    孟艳珠大喊:“孟姜,你给我站住。”

    孟姜正慢悠悠骑着自行车感受城市的烟火气,便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回头一看竟然是孟艳珠姐弟二人。

    这两个兔崽子,心地有多坏倒还谈不上,但不怎么善良是真的。

    前世孟姜住在他们家里,天天被他们呼来喝去当奴隶。有时候这两个熊孩子犯了错,就把错往孟姜身上推。

    其实孟涵之和乔琳知道孟姜是被冤枉的,但他们好不容易找到借口折磨孟姜,自然是视而不见。

    在语言暴力和体力劳动双重折磨下,彻底把原主给压垮了,成了沉默不语的木头人。

    可以,这两个孩子哪怕不是主犯,也是帮凶,长大了更不是什么良善人。

    不过孟姜其实没想去和这两个初中生计较的,毕竟把主犯弄垮了,这些兔崽子自然而然就过得不好。

    但现在他们非要往枪口上撞,孟姜倒不介意给他们一点教训。

    孟姜停下车,双手环胸问:“你们有事?”

    孟艳珠气哼哼道:“你凭什么上京大附中?肯定是拿了我爸爸的钱走得后门,你把钱还给我们。”

    孟家琪也跟着用鼻孔哼哼:“乡下垃圾滚回去。”

    孟姜笑眯眯道:“我好歹是京大附中高材生,还是全区第一名那种,你们从接受大城市良好教育,却连个乡下垃圾都比不过,是不是该回你们妈妈肚子里重新改造一下?”

    “而且,你们爸爸当初一分钱没有,可是靠我妈妈的救济才活下来的,可以他的命都是我妈妈救的,你们是不是应该先让他还命?”

    “可他不仅不感激,还找情人,生杂种。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妈妈到了京城办户口的时候,直接把丈夫那一栏写上了亡故。这算是我妈妈对你们的仁慈,不然你们妈妈永远是见不得光的情人,你们也永远是非婚生子。”

    “就这样的私生子,还有脸骂我是乡下垃圾,你们哪里来的脸面?”

    “我告诉你们,以后见了我最好退避三舍,或者低头鞠躬学狗叫也成,不然我就跑到你们学校去做报告,然后在全校师生面前揭露你们私生子的身份,让你们彻底没脸。”

    孟艳珠和孟家琪被气坏了,想撕孟姜,却又不敢。

    孟艳珠底气不太足,但还是反驳道:“就你这样的,根本进不来我们学校。”

    孟姜笑眯眯道:“你们学校教导主任朱老师,亲自到我们学校请我了呢?之前我们主任我忙于学习没时间,但被你们这么一刺激,我突然有时间了哦。”

    吓唬一下他们,孟姜觉得自己也是幼稚鬼,但很开心就是了。

    孟艳珠和孟家琪:“……”感觉自己好像干了什么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