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路痴的狐狸
司空对司家人失望到极点。
“司二嫂, 你知不知道‘言传身教这四个字’。教他们撒谎、诬陷,甚至杀夫弑父,有没有想过未来有一天, 他们也会选择弑母?”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你休要恐吓我的孩子。”司二嫂神色慌张。
司大哥不耐道:“司空,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 你不但不反省杀兄的恶行,还把罪名推到二嫂身上, 丧心病狂的东西!”
司权急于将弟弟治罪, 有自己的算。
司空害自己损失了几亩地和十两银子, 他一直记着呢。司空的日子过得不错, 保不齐藏了什么宝贝, 加上秋收的三百斤稻子,司大哥想回些本。
再司利去世,只剩下孤儿寡母, 司利的田地房屋,不都是他的嘛。如果司空活着, 还需要分一份,这是司权不愿看到的。
司权早就有杀掉司空这个傻子弟弟的想法。之前司利引司空去虎口, 就是司权暗示的。等司空这个傻子死后,两兄弟平分属于司空的财产。
没想到, 司空因祸得福,恢复了正常, 让他的想法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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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里之外,有一处富丽堂皇的府邸, 是青桑在人间的住所。司命和青桑正用乾坤镜窥视这场闹剧。
司命道:“这不是挺符合我设计的命格嘛。司空星君下凡投胎,先封住他的神智,成为傻子, 成年前无法读书识字明白世间事理。
成年后,制造一场意外,恢复神智。一恢复,心思单纯如白纸的他,便会遭遇最信任的妻子背叛,亲兄弟的迫害,又受无妄牢狱之灾,最后被村人以弑兄之名所不容,背负骂名。你在司空绝望之际出现,成为他最信赖的人,引导他入魔。”
魔界与人间界隔绝而居,封印结界就在月桥群山之中。数千年来,魔界未有魔尊降生,导致四大魔君连年割据混战,魔界子民们受尽战争之苦。
魔尊通常有两个方式产生,一是先天而生,二是先天神袛堕魔。如今先天魔尊一直未出世,身为四大魔君之一的青桑,把算盘到天界上来。
天界本不欲理会,而青桑却有理有据地争论一番。
首先,魔尊诞生的方式,便与天界有关。天界不是自诩为三界之主,那你就该放神堕魔,还魔界子民的和平安定。
其二,魔君伽罗如今势力强大,其他三魔君势力范围越来越,保不齐几百年后,伽罗就会一统魔界。伽罗一直妄图颠覆三界,统领人间,干翻天庭。如果他当真结束魔界混战,手下皆是从炼狱出来的将士,以你们天界千万年的养尊处优,确定得过?
所以,天界安排天神堕魔最为妥当。天神毕竟善良正直了万万年,对天庭有感情,成为魔尊后,推翻天界的可能性很多,可保三界相安无事。
天界经多方考量,同意了青桑的提议,选中司空星君为魔尊。其他先天神袛都是什什么天尊,什么什么至圣,在天界皆德高望重,门下仙人众多,天庭关系交错复杂,牵一发动全身。
唯有司空星君万万年常居银河,是星君,没什么朋友,能把影响降到最低。
于是天界假借渡情劫为由,将司空星君诓骗下凡。
凡人司空必将众叛亲离,为世人厌弃,历经苦楚,对人世间美好产生怀疑,最终由青桑引导入魔,带入魔界,成长为魔尊。
而现在,司空的媳妇人选出了差错!
青桑指了指乾坤镜内的胡吱:“你给司空星君编排的媳妇,不是名叫‘蒋立钦’吗?为何变成了‘胡吱’?这人哪里来的?”
“你别急,待我查找一番。”司命手心向上翻,命簿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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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境内,冲突愈发升级。
面对司权笃定的论断,胡吱出离愤怒。
“司权,你非要自己的亲弟死吗?三弟弑杀二弟,你倒是一点悲色都没有?难不成你才是真正的凶手!想要独吞司家所有财产。”胡吱冷笑地道。
“你莫要血口喷人!”司权被戳中隐秘的心思,神情紧张地反驳。
看热闹的村民窃窃私语,大哥为谋求财产,杀二哥嫁祸三弟,可更有看头了。
胡吱对着他们道:“春娃、夏娃,你们看着婶婶的眼睛话,当真是我和司空杀了你们父亲?”
两娃望向胡吱,神情晃了晃,出实情:“不是,是娘亲让我们这么的。我们到稻场给叔婶送了糖,回来后,爹爹就死了。娘亲非让我们,是叔婶杀的。娘亲,如果不想我们没爹后,再没有娘,就按照她的话。我们不想变成没娘的孩子……呜呜呜呜呜呜……”
司二嫂慌张得把两娃拉到身前,骂道:“你们两个死娃,瞎什么呢!”
胡吱掏出糖纸:“包饴糖的纸,是司利练字后废弃的旧纸,上面有司利的字迹。”
众人哗然。
司权眼看搬不倒司空,立刻见风使舵。
一巴掌将司二嫂扇倒在地:“好你个狠毒的娘们,我都是受你蒙骗!天底下竟然还有娘们敢杀丈夫这种事,猪狗不如啊!必须浸猪笼!”
“浸猪笼!浸猪笼!”看热闹的男人们群起激愤,抓着司二嫂的腿,便要往外拖。
两瘦瘦的娃扑倒在司二嫂身上,撕心裂肺:“不要拉走我娘!娘——”
“等等!”司空呵斥住众人,问形色晦败的司二嫂:“人是你杀的吗?”
司二嫂蓬头垢面,泪痕混着尘土,在脸上形成纵横交错的泥路,眼睛里没有任何光亮。司二嫂没有正面回答司空的话,只是道:“我累了。”
一直“稳如泰山”的赵村正摸一把胡子,掐准好时机,缓缓开腔:“这是招了。这种恶妇,丧尽天良,必须浸猪笼。全村人都要来看,引以为戒。”
村正给定了性,村民更亢奋。有的男人向前踹人,有的男人掌掴司二嫂,有的男人甚至想扒掉她的衣服,当众羞辱。
有与司二嫂相熟的妇人暗自抹眼泪,劝道:“他二嫂这些年不容易,那司利就不是个东西……再还有两个娃娃,看在孩子的份上,饶了他二嫂一命吧。”
妇人话语未尽,她的男人便狠狠甩了她一巴掌:“让你多嘴!你难道也想学这贱人……”
男人的咒骂声,妇女的声啜泣声,与孩子撕心裂肺的嚎哭声混杂,好像鼎沸的热水浇进粪坑,臭不可闻,难以直视。
胡吱皱眉,浓重的妖雾将人群淹没,所有人暂停动作,仿若失了智。
胡吱将两娃从人群里拉出来,擦掉他们脸上的尘土,替他们整理好头发。
他摸了摸两娃的脑袋,对司空道:“看在两颗饴糖的份上,我想救下司二嫂。”
司空注视着这一场人性至暗的闹剧,点了点头。司二嫂不无辜,但罪不至死。
妖雾以司空家为原点转瞬覆盖整个村庄。
司二嫂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尘土,整理好破碎的衣服,领着两个孩子离开。其他村民也纷纷面无表情地往回走。
片刻后,妖雾消失,胡吱也变成狐狸原身。
司空紧张地抱起狐狸:“你没事吧?”
胡吱得意地摇尾巴:“我没事,妖力耗尽了,需要休养个把月恢复。我给全村人改写了记忆,现在他们,包括司二嫂,都认定司利是摔倒时,恰好杵在镰刀刃,意外身亡。”
司利的死成为一场意外,希望司二嫂带着孩子,从此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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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桑气急败坏地猛戳镜子:“司命!这就是你安排的好命格!司空的媳妇竟然还是个妖怪!”
是妖怪啊?怪不得找了半天命簿,却没找到。妖怪天生天养,没有命格之。
司命冲着乾坤镜哈气,慢条斯理地擦干净,仔细检查看有没有被青桑的指甲划出痕迹。
“还好没弄坏,这可是我向福神借的宝器。”司命松了口气。
见司命一副没事人样,青桑愈发气恼,咒骂道:“你他妈搞得什么玩意?你怎么搞了个狐狸精给司空当媳妇?”
“你怎么还骂人呢……”司命不满地抗议。
“我他妈是魔,我骂人怎么了?我就他妈骂人。我不仅骂人,我还他妈想抽神仙。”
青桑腾空抓出一条魔鞭,鞭子魔棘而制,布满淬毒的尖刺。
司命后退几步,十分委屈:“我管的是人,妖怪又不归我管,这纯属意外。再,我虽然有司空凡人的命薄,但司空是天生神君。他的命格只能显示,不能编纂。
我只能通过周边凡人的命格去影响他,让他一步步按照既定轨迹发展……神君有自己的想法,不按照设想行事,也是极有可能的。”
“天界是不是不想合作?”青桑质问道,“出了纰漏,只知道推卸责任。”
“话不能这么!周边凡人对司空的态度、行事,完全符合编排,我的任务没有任何问题。
天界舍了个先天神君给你们,你们自己不看紧点,让一个狐狸搅乱了司空入魔的进度,能怪得了天界头上?”司命反问得理智气壮,心里有盘算。
往常有神仙下凡历劫,基本都是司命来照料。这次司空下凡化魔,也交由司命主要负责。
旁的神仙也就罢了,司空是司命的前辈,也是司命的下属。司空虽为神孤僻,几万年来,两位星君的感情还是挺深的。
天界不告知司空实情,诱他入魔,司命认为这种做法过于卑鄙。天界知道这件事不光彩,所以只有天帝、战神和几位老臣知晓,极为隐秘。
神仙历劫本就难料,司空化魔不成,重返仙界,明天道不允,到时大家必定当做无事发生,没有由头处罚他司命。
综上种种,司命对这个任务,格外惫懒。
司空的凡人命簿,在司空入山,差点被老虎吃掉时,便未有更新。司命知晓其中定是出了些差池,他故意瞒而不报,乐见其成。
司命有恃无恐地提醒道:“不过区区几百年的狐狸精,大名鼎鼎的心魔竟没法处理,还要告到天界去不成?我自问无愧,只是到时候嘛……魔君您还有没有好处吃,那就另当别论了。”
心魔攻于心计,实力却是四大魔君最弱的。青桑背着其他三个魔君,向天界求助,以期望司空获得魔尊之位时,他有从龙之功,保住自己的地位。
若是其他魔君知晓,青桑哪有好果子吃。司空堕魔只能偷偷进行,司命料定青桑不敢大张旗鼓。
“好你个司命,你等着!等我处理完狐狸,把司空引入魔界,有你好受的!”
青桑撂下狠话,消失离去。
司命摸摸下巴,司空的凡人命簿不再更新,事到如今,需要查一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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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来几天,还没捂热的媳妇重新变回奶崽狐狸,司空苦笑连连。
狐狸见司空闷闷不乐,一张毛脸沉思片刻,道:“司空,我带你回月桥山住几日。”
司空:?
“我带你去散心。我们月桥山的妖怪大都心思单纯,不像这帮子人类龌龊虚伪、自私自利。让你感受人间有真情,有真爱,治愈你受伤的心灵。”胡吱一本正经地道。
胡吱此举,一来,放松司空心情,二来,他现在法力全无,若司空被那不知名的气息偷袭,他保护不了他。
司空紧张地吞咽口水:“我带点什么好?”女婿头一次上门。
“拎着酿好的酒,带上调味品。”胡吱给出建议。
司空背好包袱,头顶奶崽狐狸,肩膀挎了个布包,里面是个水碗,碗里放着白鲢,一家三口一同前往妖怪大本营。
深入山林腹地,除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已看不到任何人类的痕迹,更不可能有什么山路。耳边响起“啊呜——”的狼叫声,隐隐绰绰还有熊嚎。
夜色漆黑,司空寻到个空山洞露宿,用火石点燃干柴,驱赶些许凉意。将水碗拿出,让白鲢透透气。
白鲢前鳍趴在碗边,不停呕酸水。上下颠簸,他晕得难受。
“哈哈哈哈哈哈……白,你现在很确切地表达了什么叫‘死鱼眼’。”胡吱无情地嘲笑。
司空将幸灾乐祸的狐狸举至眼前,问道:“吱,你翻过一座山就到。我已经翻了三座山,整整七八个时辰,为何没见你的伞盖如云的大桑葚树?”
胡吱心虚细语:“我平日里都是用法术直接瞬移的,没想过会这般远。”
“接下来怎么走?”司空摁了摁眉心,不抱希望地问道。
爪子拍拍胸脯,胡吱自信道:“相信我!再翻过几座山就到了。”
话语刚落,一个白色泡泡将狐狸包裹在内,腾空而起,上上下下来来回回,不停摇晃。
胡吱在里面挣扎,叫道:“白,你个没良心的,快放我下来。”
司空无奈道:“白。”
白甩了下尾巴,泡泡碎裂,胡吱落入司空怀里,司空赶紧安慰炸毛的狐狸。
夜半,有软乎乎的东西在拍司空的脸。
司空睁眼,瞧见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身穿青草织成的衣衫,头上顶片叶子,白白嫩嫩,眼神清澈。
“大哥哥,送给你。”手中捧了一束五颜六色、极为好看的野花。
司空满怀警惕,深山老林,哪来的孩。狐狸正窝在胸前睡得很香。司空不想叫醒胡吱,胡吱现在没有法力,遇到危险,只会受到伤害。
司空轻手轻脚地将狐狸放下,接过孩的野花,道:“谢谢。”
“大哥哥,我有非常非常美丽的东西给你看,你能跟我来吗?”孩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司空摇头。
孩眼中瞬间擒满泪水,坐在地上,一颗颗泪珠滚落,委屈地呜咽:“野狼不答应、獾狗不答应、人参娃娃不答应……你们都不愿意看我的东西……我好难过……我想和你分享。它真的好美丽……”
“我跟着你去。”司空看了一眼胡吱,道。
“太好了太好了!”孩快乐地拍手,“能遇到大哥哥,是我最开心的事。”
司空跟在孩身后,缓慢前行。万籁俱静的深夜,孩银铃般的欢乐笑声,显得尤为诡异。
行了约半时辰,穿过一条狭长的狭道,眼前豁然开朗。数不清的粉晶,晶莹剔透,闪烁璀璨的光芒,像是进入一处梦幻的国度。这是一处粉晶矿藏。
正在司空猜测孩有何意图时,孩咯咯笑得十分开心:“大哥哥,这好看吗?”
“好看。”司空点头回应。
“太好了,终于有人能感受到我的喜悦啦。它们很美哦……”罢,孩化为无数的光点,消失在原地。
“司空——”
正在司空出神之际,狐狸如闪电一般出现,直冲到他的怀里。
胡吱气喘吁吁,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
一睁眼,发现司空不在身边,差点吓掉胡吱半条命。胡吱一路寻着气味找到,幸好人看起来没事。
“咦?好漂亮的地方。”胡吱奇怪地问道,“你怎么来到这里?”
“一个孩子引导我来的。”司空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叙给胡吱。
狐狸脸沉默片刻,道:“你为什么不叫醒我?”
“我怕你有危险。”司空直言。
胡吱气恼地用牙撕咬他的手:“你不信我?即便我现在没有法力,我也能保护你!”
司空低声哄道:“绝对没有的事情。我受到孩的蛊惑,反应不过来。”
胡吱气得尾巴竖起,从司空身下跳下:“你撒谎!这种山精名为傒囊,心思单纯,根本不会引诱人!”
山中化幼童来诱杀人的妖怪很多,司空这才想起。傒囊,引去故地则死。生在美丽之处,或生在山珍之侧,天性想把美好的东西分享给他人。因此明知自己会死,还是不由自主地引人去看。
胡吱气司空不叫醒自己,导致傒囊死去,更恼他不信任自己,还试图撒谎。司空之前从未对他过谎话!
“我现在不想和你话!”胡吱背对司空,独自离开。
司空的心忽地痛了一下,魔气在心脏渗出,又被珍珠元丹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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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家的院子。
青桑正抱胸,咬牙切齿,恨不得付之一炬。他不过是晚来一步,人去楼空。
青桑遍寻月桥村,没有找到二人身影。突然,他感受到魔种气息的位置。青桑轻轻一笑,月桥山是吗?
青桑转瞬出现在粉晶矿地。司空前脚刚走,距离与青桑只有短短狭道。而司空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青桑四处张望,发现有两个出口。一是狭道,一是山洞。他正犹豫,突然眼前飞快窜过一条兔子。
这速度,绝不是普通的兔子。
青桑一把将兔子薅住,语气凶狠道:“兔妖,!有没有看到一人一狐?”
兔子抖成筛子,道:“没有。”
青桑冷笑,继续道:“你若不真话,心你的兔命。告诉我,他们往哪里去了?”
“我真没看见,他们往山洞走。”兔子好像知道自己错话,赶忙捂住嘴。
青桑松了兔子,赶忙去追。
兔子蹬蹬腿,迅速逃没了踪影。
天蒙蒙亮,司空胡吱再次启程。
司空默默背着包袱,拎着鱼,跟在狐狸身后。胡吱气恼,在丛林内穿梭,不欲与司空话。
一人一狐,在森林里穿行半日,司空几次欲言又止。狐狸终于累了,瘫在青石上休息。司空摘了野山枣,在溪水洗净,喂到狐狸嘴边。
狐狸不愿搭理,撇过脸,看眼前的细长野山枣树,越看越眼熟,皱眉道:“我怎么觉得这棵枣树好像见过……这不是早上出发时的那棵枣树吗?”
他爬上枣树,四处张看,果然不远处就是昨晚休息的山洞。合着半天,他们只在原路转。
胡吱气恼地咬司空的发尾:“你是不是知道?你怎么不?”
司空捧住狐狸,心地回答:“我始终信你。”
“你在嘲讽我?”胡吱更怒了,伸出爪子,把司空手臂抓出几条细浅血痕。
司空欲哭无泪,不对吗?
一只兔子在他们脚边飞速窜过。
胡吱猛然跃下,两只爪子摁住兔子的身子:“大桑葚树怎么走?”
兔子眼泪汪汪,真倒霉。
“往右直走,看到一条大溪后,顺着大溪往下游走。”
胡吱松开爪子,兔子瞬间没了踪迹。
胡吱跳到司空的怀里,道:“往左直走,遇到一条大溪,顺着大溪往上游走。”
“你不生气了?”司空有点开心。
“我还在生气呢!跑了半日,累得要死,歇歇脚,你有意见?”狐狸翘着尾巴,声音凶狠。
哪敢有意见。司空赶忙摇头。
他朝左边走了半刻钟,嘴巴张了闭,闭了张,最后出口道:“吱,你和兔妖得方向相反。”
“谁那是兔妖。兔子的尾巴会那么长那么细吗?笨蛋!那是只讹兽。”
讹兽,状似兔,却从不吐真言。
作者有话要: 杀人犯法,在现实中必然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不管是以什么样的理由。
文中只是遵循了攻受的思考逻辑,文中三观不代表是正确的三观和正确的处理办法。
感谢在2021-08-27 23:20:25~2021-08-30 19:45: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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