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圣器出世震动魔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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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盈丰节是轩宇大洲最盛大的节日,前后半月有余,世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时至正午,艳阳当空,万里无云。

    乍然间,暗云从东边翻滚而来,沉香河面狂风汹涌,卷起冲天巨浪直拍河堤。红色雷电撕破黯淡的天际,直击河面,只见一朵红莲在空中绽放,撞击出悠扬浑厚的钟声。

    天地巨变,雷霆弥音。方圆百里内所有的修道门派,上上下下的修士都见到了这番奇景,他们无不胆战心惊,却不自主被吸引。

    “有法宝出世?”

    “是哪个巅峰境界的修士河面搏斗?”

    ……

    天生异象,必有神器出世,辕宇峰的镇魂剑宗、麒宇峰的降魔宗都派了弟子前去查看。

    沐花镇周围的大门派,纷纷召集弟子,沿着沉香河岸一路搜索,都想借此机会探得仙缘,壮大门派。

    一时间无论是修道的大宗门,还是云游散修都蜂拥而至,沐花镇热闹非凡,沉香河岸更是人声鼎沸。

    沉香河上的钟声也传到了轩宇大洲最西边,那里是世人的噩梦――魔域。

    此处荒芜无垠,怪石凌立,疆土广阔却狂风呼啸,白天烈日当空尘埃漫天,夜晚瘴气弥漫凶兽乱窜。

    轰轰轰!雷声破空而至,击在魔域,震得乱石微颤,凶兽怒号。

    五浊正笔尖高悬,轻落纸上,眼看一副“美人采莲”就要画完。突闻一声巨响,如惊雷炸耳。他手臂一抖笔尖外往一斜,一笔画花了美人儿的脸。

    旁边的红发魔将比他还气,冲着屋外吼道:“是哪个不识相的在讨抽?不知道尊主在画美人儿吗?”

    五浊微微皱眉放下笔,一把收了画,调动魔气把画烧成了灰。

    只听一个魔兵在外低声禀报:“启告尊主,是东边有异象发生。”

    五浊正在洗手,听有东边异象产生,心中一惊:“是怎样的异样?”

    “得也不清,只见红光殷天,就好像那晚轩宇峰点灯一样。”

    “莫不又是哪个克星走了?”红发魔将捧着擦手的拍子,笑得一脸谄媚。

    五浊瞪了他一眼,接过手里的拍子,揩干了手一下砸到他身上:“这种凭空瞎想的好事,也只有你红豹才做得出来,你还蹙在那儿干嘛,还不去把金狼给我叫来!”

    红豹开门冲将出去,和一个金发的魔将撞了满怀。金发魔将狠狠瞪了他,疾步走到五浊面前,双手拱礼:“启告尊主,东边有异样发生,定有法宝现世。”

    五浊坐在白玉榻上,也不抬眼看他,只欣赏着往日完成的画作:“你认为是何品级的法宝?”

    “看那异象,应该是神阶圣器……红莲灯。”

    “红……红、红莲灯?”红豹吓得合不上嘴。

    五浊心中一惊,拿画轴的手紧了一下,抬眸望着他:“你赶紧召集得力干将,随我去查探一番。”

    金狼拱手:“是,尊主。兵将我已挑好,即刻就能出发。”

    “办得不错!”五浊放下画,领着二魔夺门而去。

    只一会儿,一队魔兵悄无声息地出了魔域。

    ……

    钟声响完约半个时辰,上官冷忆突然惊醒,他脸色苍白地躺在冷若凝怀里,旁边的花哲和沙岭雪紧张地看着他。

    他感觉体内魂力逐渐平息,浑身的经脉被拓宽几倍。只是胸膛里有股力量聚集,整个心房像是就要被撑爆。他撑着地面想坐起来,却感到浑身无力。

    “这是怎么回事?”他疑惑不解地望着冷若凝。

    “忆儿不用担心,红莲灯的神力正与你的魂力融合,你只需好好运气调息,过几个时辰就会好的。”冷若凝也没见过莲灯入体,更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反应,他只是根据往日师尊的讲述推测而已。

    上官冷忆身体虚弱,可头脑却十分清醒,他记起刚才的景象,疑惑不解:“大师兄,我刚才在红莲灯里看见师尊了,这是怎么回事?”

    花哲和沙岭雪也看见了,只是后来被上官冷忆的状况分散了注意,如今被提起,他们满脸疑惑齐齐地看向冷若凝。

    冷若凝看看了三人,轻描淡写只一句:“忆体内的红莲灯,虽是宗门圣器,但只能与人心房的魂力相融,才能发挥神力。”

    “如今冷忆既然融了圣器,那我爹爹他……”沙岭雪不敢往下想,更不敢往下。花哲扶着她的手臂,轻声道:“我们昨晚在沐花镇留宿时,接到宗门传讯,师尊已经在盈丰节当晚羽化登仙。”

    沙岭雪惊得跪在冷若凝面前,哭着质问:“大师兄,二师兄爹爹已经……是真的吗?”

    冷若凝只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并未作答。

    沙岭雪拉着冷若凝的手臂使劲摇晃,仿佛这样能减轻心中的痛苦。她六神无主,泪眼汪汪:“我们离开前,爹爹还好好的。他那么年轻,修为那么高,不会的,他不会出事的。一定是你们在骗我。”

    冷若凝眼里闪动着泪花,神色哀伤地望着她,宛如一尊石像一动不动坐在地上,任她推摇。

    沙岭雪见冷若凝一直沉默不语,心中已然明了,只是不敢相信,不敢面对而已。她冲着冷若凝大声吼叫:“大师兄,你话呀,你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冷若凝看着她,声音沙哑:“你可还记得那“唤钟结”?”

    沙岭雪使劲地点了点头,哭着反问:“那不就是一个能贮魂力的普通法器吗?有何不同?”

    冷若凝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艰难地道出了真相:“你得没错,那是个法器,可那是师尊的内丹所化,用它唤钟,钟响人逝。”

    “是我害死了爹爹,要不是我修为太低,他也不会……”沙岭雪伏在冷若凝手臂上嚎啕大哭起来。

    冷若凝心疼地替她揩干眼泪:“不,雪儿,师尊仙逝与你无关。相反,你完成了师尊的遗愿,他走得很安详……”他红着眼眶憋着泪水,再也没勇气讲下去。

    沙岭雪心痛万分,泣不成声。一旁的上官冷忆和花哲默默地揩着眼泪。

    冷若凝强忍着痛苦,重振精神:“现下红莲已取,我们要尽快赶回宗门,师尊还等着我们送他去宗门圣地安眠。”

    ……

    沙岭雪止住哭泣,四人重振精神,原路返回。

    冷若凝扶着上官冷忆走在前面,沙岭雪在后面声抽泣,花哲从怀里掏出手帕,默默地递给她。一路上四人不再言语,不一会儿就再回到了名唤“向觉路”的走廊。

    冷若凝将贞元灯座递给上官冷忆:“忆儿祭血点燃灯座。”

    上官冷忆扶着冷若凝站直身子,用灵力在手上划了一下,鲜血滴入贞元灯座。混有神力的鲜血点亮了灯座,贞元一下子化形为一朵巨大的红莲,飞出了走廊。

    四人跃上红莲,红莲四周顷刻窜出红色的火焰,耀眼的火光包裹着四人,凭空消失在青峰之间。

    贞元灯座随上官冷忆心念而动,在沉香河里快速上升。四人透过火焰,看见一条白龙如影随形,一直守护着他们浮出河面,回到岸边。

    四人走下红莲回头望去,只见眼前好一片月色美景,明月皎洁,水天相接,沉香河面风平浪静,袅袅水雾漫升;月光轻洒笼罩着河面,宛若给河面披上了白色的纱衣;红莲衬着水面涟漪,宛若霞光坠落白玉。远处,白龙和鱼儿跃出水面,激起层层波纹,欢腾地在白纱中飞窜而去。

    见此景象,冷若凝想起时师尊授剑的情景,中间悲痛倍增。他突然心念一动,祭出临风剑,跃空而起,大声道:“今日我代师尊最后一次教授剑道,你三人需用心谨记。”

    “月照纤尘,波平莲升。皎皎似霞,鱼龙成文。飞觉流霜,鸿雁不度。白纱涟水,水拂相思。”

    他一边挥剑,一边高念剑诀。三人抬头望去,只见剑式游龙惊风,如影如幻,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三人不自主地大声相和:“临风归一,万里逐波。”

    沙岭雪泪流满面:“爹爹,原来您讲的故事是真的。”

    花哲忆起过往,心中感怀:原来临风九式,真是先祖倚景所创。师尊,徒儿信您!

    上官冷忆眼目清明,将每招每式看得透彻,心中感慨万千:师尊,若凝得您真传,剑法本就出神入化,今日又有感悟,境界已然提升,只是他旧伤未愈,接下来的天劫怕是……

    冷若凝收剑入鞘,一跃而下回到岸边。他感到心境清明,通身经脉顺畅,丹田充盈着磅礴的灵力。他猛地一惊,眼里尽是不可思议。

    “灵力重回巅峰境界!”

    【作者有话:剧场:

    若凝:忆儿终于拿到金手指了!

    铃铛:可若凝没有金手指,怎么办啊?

    若凝:你这兽,瞎操什么心?

    铃铛:呵呵呵,原来如此!

    若凝:你在傻笑个什么?

    铃铛:我突然想明白了,忆儿就是你的金手指!

    若凝:闭嘴,你再一个字,看我不掐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