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自行车是不是气？”

    坐后座，感觉钦慕踩得相当吃力。

    “少废话。”

    钦慕咬咬牙，刚好遇见一上坡，不能面前丢面子，于是攒足一股劲，拼命往上踩。

    谁料，这样一来自行车负载过大，绷不住，链条突然断裂，停路中间。

    钦慕：“......”

    似乎注意她哥表情，实话实：“哥，链条断。”

    “闭嘴。”

    她从车座上跳下来，“就是出门气，这下怎办，要不给我钱去坐公交。”

    钦慕踩不上坡已经憋一肚子气，这下自行车彻底废，这丫头光知道一旁风凉话，“怎不是太胖，自行车不堪重负链条才断，光我有什用，能飞学校吗？”

    意识自己刚才太急躁，但也不满钦慕自己太胖那理由，不敢大声，只能声嘀咕，“才胖。”

    钦慕看一眼时间，“行，给钱去坐公交。”

    欢欢喜喜伸出手。

    看钦慕眉头一皱，“啧，钱包带。”

    “我现有理由怀疑就是故意。”蹲下来，叹口气，“要不我回去拿吧。”

    “切，这点事能难倒哥吗？等着！”钦慕把手机掏出来，十分阔气列表里找电话号码，出去，大致情况，原本紧锁眉头渐渐舒展开，“...真？嗯，好，嗯，尽快。”

    抬头：“？”

    “等着，救兵一会就。”

    钦慕把自行车拉一旁放着，拎着一旁阴凉处躲太阳。

    身处逆境，倒憋出一股子感慨来，“，我是不是好哥哥，大周末，为陪妹妹去学校，自行车链条也断，地方去，只能躲这里等人搭救，太惨太惨啊...”

    现功夫听他这，但想他今天这善解人意份上，刚准备敷衍安慰他两句，就看见对面——

    徐衍舟骑着自行车停他们面前。

    站起来，钦慕话一半也看见他，把自己感伤情怀立刻抛脑后，又是一副人模狗样，“来啊，挺快。”

    ：“......”

    徐衍舟看一旁放着自行车，大概明白是怎回事，也多问，看向：“上来。”

    钦慕推她，按下肩膀把人安后座上，“赶紧走。”

    “好？”徐衍舟侧头问她。

    伸手把后座抓牢，“嗯。”

    徐衍舟踩动踏板，虽然同样是上坡路，他却踩得一点都不费劲。更加坚信，就是因为钦慕忘记给车胎气，才踩不上来事实。

    路边十年如一日街景，从眼前滑过。

    侧头，看见徐衍舟宽阔背脊。因为是周末，他穿校服，衬衫外套两侧因风吹得鼓动起来，忍不住伸手，去触碰那飞扬边角。

    还未碰，自行车因为红绿灯缓缓停下，她握拳收回手。

    “衍舟哥哥，咱们每次都能这样遇，好有缘啊。”发自内心感叹。

    徐衍舟不这认为，“我去学校，顺路而已。”

    “诶？也去排练吗？”

    徐衍舟心要不是因为，我也不用去。

    他低低“嗯”一声，警示灯由红跳绿，踩下踏板，滑出去。

    两人学校时候，已经迟两分钟。

    冲艺术楼，还好赶老师前面。

    徐衍舟是跟着指导老师唐茉一起进来。

    唐茉是校长姑子，隔壁艺术学校教表演，为这次校庆，学校特地把她请来做指导老师。

    “安静一下，们过来一字站好。”唐茉有十二年教龄，不话时候看起来威严得很，她一开口，人敢再出声，都乖乖去她面前站好。

    这次参加主持人竞选一共有六人，因为校庆临近，要尽早确定人选。除，剩下五女生都是文宣部挑上来，外表和普通话都不错人选。

    “之前领文章都背过吗？”

    唐茉手里拿着表，从现开始就对她们一言一行分。

    众人：“背过。”

    唐茉对此还是比较满意，但真背过与否，还要接下来检查时间里才能看出来，“那好，现一一上来，先背文章，再背绕口令。”

    “好。”

    虽然嘴上这答应，女生们却面面相觑，谁都不愿意上来当第一。

    是做足准备来，加上徐衍舟这看着，怎样都不能露怯，于是她大大方方举手，“唐老师，我先来吧。”

    “好。”

    剩下五女生一旁找空地坐下，她们排练场原是拿来练舞用，屋子里两侧都是把干，教室两头是两面大镜子，完完全全能把人映上面。

    刚才不怕，现两面人都走开，诺大一镜子里，就只有一人，还是有些不自。

    更何况对面两人，唐茉坐凳子上，手里拿着分板，眼神犀利，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再看徐衍舟，他环胸靠镜子上，门口阳光进来，照他侧脸，给冷毅棱角平添些柔和，眼神淡漠，似乎也等着看她怎出丑。

    “可以开始吗？”

    这话是唐茉问。

    深吸一口气，不去看徐衍舟，把目光落镜子里自己身上，“可以。”

    她背诵文章是一篇励志型演讲稿，开头用两故事将人眼球吸引过去，后面再引用古人话，加上作者自己感悟把文章主旨点名，达整篇演讲高潮。

    刚开始故事背得平平无奇，就像不带感情朗诵。但后端，点名主旨那里，却像是一语中，结局豁然开朗。

    文章结尾，她还将对这篇文章感受加两句词上去，是原稿里有那一段，非但有画蛇添足，反倒更加贴合意境。

    唐茉对她理解很是赞赏，原本她以为学校高层推荐来人选不怎样，但这样看来，这丫头不仅后台硬，能力也不差，是好苗子。

    “行，再把绕口令背两篇。”

    平常是很会看眼色人，人也机灵，别人一句什，她大概就能猜人家言外之意。可面对唐茉那张听见什都是一样表情脸，完全主意。

    只好从绕口令里捡一易一难，两段绕口令背算完。

    “好，下一。”

    呼出一口气，走一边坐下，教室中间又有人补上，开始新一轮检验。

    她撑着手看一会，瞥门口那边，发现徐衍舟不知道什时候出去。见这边还有一会才结束，寻由头也跑出来。

    徐衍舟感觉肩上被人拍两下，他转头，看见笑眯眯地凑过来，她用鼻子嗅嗅，气味什不同，“我以为抽烟呢。”

    他难得解释一句，“里面太憋，出来透透气。”

    “噢。”见他心情大概不错，变着法问他，想讨得一句赞赏，“觉得我刚才表现怎样？”

    徐衍舟沉吟半分，似乎真思考，渴望地看着他，最后嘴边“一般般”三字变成——“还行。”

    她眼底光暗下去，不满道：“就不能夸我一句吗？”

    “感情欠缺，有完全理解作者意图，就像背书一样。做得不好，为什要夸。”

    徐衍舟看着她，眸色平静，有赞赏之感，问得十分诚心诚意，却偏偏让她生不起气来。

    演讲确不是她强项，就算她背得不错，但感情投入方面还是略显吃力，甚至有地方都不知道作者为什那写，所以才加两句自己见解，好唐茉并有什。

    虽然不满，也有强求夸奖，只是瞥嘴嘟囔，“要求真高。”

    徐衍舟再话，也就陪他那站着。

    过一会，耳边隐约传来一阵细细碎碎哭声。

    她环顾四周，看见就前面拐角墙边，有一节遗漏粉色裙摆。

    走过去，发现一女生，正抱着头哭。

    “怎？”她拍拍女生肩膀。

    时珍抬起头来，脸上妆都哭花，看见是和她一起参加竞选人，连忙抹两把脸，“、事。”

    也认得她，于是多问两句，“哭什？”

    “我、我做得不好，肯定选上...”

    时珍娓娓道来，原来她刚才是后面上台，但是背文章时候，错好几字读音，还有一段干脆漏背上来，因为觉得自己成绩肯定不好，越想越伤心忍不住哭出来。

    “这什大不，选上就选上，也不用哭吧。”

    看她越哭越伤心，她纸巾来时候擦汗用完，办法，只好去问徐衍舟有有带纸巾。

    “觉得我会有吗？”徐衍舟还是一副冷淡样子。

    觉得自己简直问得多余，“我觉得也是。”

    有纸巾，只好回去用外套袖口给她擦一擦，可时珍怎劝都劝不住，眼泪就像绿豆一样一颗颗往外蹦。

    接都接不住，只能感叹一句，“姐妹，这哭法，不去演戏可惜。”

    时珍愣一秒，抬头看她，不知道牵动哪些伤心事，又哭出声来。

    一会，就不知道怎办时候，身后有脚步声走近。

    她转头，迎面接住徐衍舟扔过来一包东西。

    低头一看，“纸巾？不是有吗？”

    徐衍舟唇角恍然勾起一丝笑意，眼中一闪而过，“我是有，楼下卖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