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听你妈妈，你要去艺考班？”

    “是，老师。”

    “现在高二第一学期都快过去了，你这突然间要换班，是临时起意的？”

    “不是，老师，我认真想过了。”

    “是觉得高考压力太大了么？”

    “老师，真不是。”

    王明让杨进来之后，甚至都没有对上周的事情和之前架的事情过一句，完全都在问杨要换班的事情。

    他和王秀芳一开始的想法很像，都以为杨是觉得高考压力大所以想要艺考。

    不然，高二分班的时候，杨为什么不提出来？这高二都过去一半了，才冷不丁地提这茬。

    老王头担心杨是想一出是一出，临时起意在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而且也担心他现在才换班过去，会跟不上美术班的进度。

    但杨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坚决，压根劝不住。

    老王头最后也只好答应让杨先去美术班两个星期，看看情况，如果改变主意了，再回到高二（1）班。

    他还帮着安慰了王秀芳一句：“我们学校美术班对文化课也是很重视的，杨去美术班两周也不会影响太大，孩子有主意的话，让他试试也可以的。”

    王秀芳对于这方面，没什么见地，老师什么她也就点头应了下来：“行，老师，我听你的，让孩子去试试吧。”

    等从教职工办公室出来之后，杨送自家老妈出校门。

    在路上，王秀芳压低了声音：“你老师你跟人架了？”

    “注意措辞，那是见义勇为。”杨纠正着她的法。

    “少来，你这老师也真是，还帮着你话。帮同学就可以架了？出事了怎么办？学校负得起责任么？那理由再正当，拳头落人身上不疼啊？”

    王秀芳埋怨地责备了两句。

    然后她声问道，“吃亏了没？”

    杨乐了：“那哪能够，你儿子是谁？”

    王秀芳笑了起来，骂道：“下次可不能这样啊，再跟人架，你就别回家，回家你可就废了。”

    “行了妈，我知道了。”

    “得了，赶紧回去上课，妈走了。”

    王秀芳要是真急眼了，可没那么好话，显然她也没怪儿子，甚至心里头还觉得儿子做得也没错。

    只是行为不提倡。

    不过老王头在他妈面前帮着话，这倒是让杨还蛮惊讶的。

    “这道题目，我们要注意这个化合物的空间结构。”

    高二（1）班正在上化学课，化学老师正在讲解着一套试卷。

    林曼听得很认真，可回头一看，自己的同桌苏洛璃却有点心不在焉的，虽然手上拿着试卷，可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后面瞟。

    在她们这一排的最后面，蒋胖子正趴在桌上睡觉，他旁边的位置上却没有人。

    林曼记得那个位置……应该是杨的吧？

    那个个子高高的、有点帅的男同学。

    今天没来上课么？

    林曼并不知道校门口发生的事情，还以为杨是生病请假了。

    她再看苏洛璃桌上那套试卷，还是翻在第一面，可老师讲题早就讲到试卷第三页了。

    “落落，翻页了。”

    林曼声地提醒了一句，而苏洛璃这才如梦初醒一样，装作若无其事地把试卷翻到了和同桌林曼一样的页码。

    林曼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她和苏洛璃都同桌两年了，从来没看到自己的同桌上课有走神的时候。

    在她印象里，苏洛璃永远是上课最认真的那一个，一边认真听讲一边做着笔记，从来没开过差。

    可今天的落落却好像心里藏着事，一点听讲的心思都没有。

    而且落落老看杨的位置干嘛，难道……

    不可能吧，落落可从来没对一个男生产生过兴趣，明明学校里有那么多男孩子追求过她，就连不是一个年纪的人都有送过情书，可她从来没有搭理过。

    杨虽然确实有点帅，一个寝室的黄琳琳好像还对他有点意思，可他应该不至于让落落那么在意吧？

    毕竟她们两个和杨都是刚入高中开始就是同学，都同学两年多了，林曼作为苏洛璃关系最好的闺蜜，两人上厕所都结伴，很肯定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杨和苏洛璃压根没怎么接触过，话都没上过几句。

    或许，落落看的不是杨，而是……蒋胖子？

    林曼脑海里刚冒出这样荒诞的念头，就摇了摇头自己否定了。

    不可能不可能。

    林曼八卦的心有点按捺不住了，决定亲自向好闺蜜求证一下：“落落，你总看杨的位置干嘛？”

    原本只是普通的疑问，可出乎意料的是，苏洛璃的反应非常大。

    “我、我哪有？！”

    苏洛璃冷不丁被同桌戳穿了心思，心思一乱，下意识地喊了出来。

    结果自然是全班都诧异地看了过来。

    讲台上的化学老师咳嗽了一声：“有什么话下课再讲，上课保持安静。”

    苏洛璃和林曼都是闭上了嘴，不敢话了。

    不过林曼一看苏洛璃羞红着脸低着头的模样，一下子被勾起了兴致。

    她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了行字，然后用手肘碰了碰苏洛璃，把笔记本推过去。

    苏洛璃假装认真听讲，眼睛不自觉地瞥向了笔记本。

    “落落，我听黄琳琳，昨天她看到杨上了你的车啊？”

    被、被看到了么？！

    她一阵懊恼，连忙在笔记本上写道：“只是顺路带了一程，都是同班同学嘛。”

    “顺路？你家不是在市里么？两个方向啊。”

    “我昨天去亲戚家了，所以顺路！”

    她感叹号画得很用力，像是强调自己法的可信度一样。

    林曼撇撇嘴，也不知道是不信还是假装信了。

    不过她没再问这茬，而是另外在笔记本上写了一句话：“昨天黄琳琳看到后，托我向你问问，你是不是喜欢杨啊？要是只是误会的话，她可就要去表白了。”

    苏洛璃脸瞬间呆滞了，握在手里的笔僵在了半空，迟迟落不下去。

    有人……要向杨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