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从商城购物回来之后，杨带着苏洛璃回了一趟师父家。

    昨天晚上他就一宿没回去，今天早上还旷了黄珏的课，晚上要是再不回去，估计是没好果子吃。

    杨提早和师母了声招呼，是会带女朋友回去吃晚饭，李玉珍自然是很欢迎。

    等到他俩到的时候，李玉珍早就准备好了一大桌的美味佳肴。

    “臭子，还知道回来呢？”

    果不其然，黄珏没太给杨好脸，然后不住地量着他和苏洛璃。

    苏洛璃都被黄爷爷看得不好意思起来，笑容都有点尴尬。

    不过到最后，黄珏也没什么，只是警告了一句：“以后可不能旷课了啊……至少我的课你都不给面子么？”

    “师父，特殊情况特殊情况嘛，我以后肯定不会了。”

    杨陪着笑脸，轻轻拍了拍身边的苏洛璃：“你去给师母搭把手吧。”

    “哦。”

    苏洛璃乖巧地就去厨房准备帮忙了，惹来李玉珍一阵数落杨：“儿，哪有让客人帮忙的道理？洛璃你去坐着歇着吧，没事。”

    苏洛璃声地辩解着：“我不是外人的，所以让我帮忙吧。”

    李玉珍愣了一下，笑着也没拒绝，让苏洛璃进厨房帮忙下手了。

    客厅里，就剩下师徒俩了。

    黄珏上上下下地量着杨：“你没对人姑娘做什么吧？”

    杨一脸纯良：“师父，我们只是谈了谈理想和未来。”

    “看你子也不是那种忍得住的人。”黄珏自然是一脸不信，不过对此他倒是没苛责什么，只是道，“这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一个老头子也管不上。到底，我是你师父，不是你爹妈，你的终生大事还是让你爹妈操心去。不过，你可不能因此荒废了学业，知道么？”

    他拍了拍杨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另外你还在读大学……注意安全，懂么？”

    “我知道的。”杨收敛了笑容，认真地点点头。

    然后他向黄珏提出了正事，难得地脸上浮现些许犹豫：“对了师父，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什么？”

    “我……算搬出去住。”

    黄珏有点惊讶地看向他：“怎么，想出师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师父，只是苏那边发生了点事，算从学校里搬到外面去住。她一个女孩子家，我也不放心呀。”

    黄珏问道：“那你怎么和我学画？”

    “住的地方不远，就附近，来这儿也就二十分钟的车程。”杨努力地想要去服黄珏，“咱们还是按照往常的时间来，一放学我就回来，等您要休息了，我再走。”

    “这来来往往的多不方便，家里空房间有的是，要不让苏搬过来住？”

    黄珏觉得这样太麻烦了。

    但杨尴尬地笑了笑，没解释。

    不过黄珏一看他这样，心里头也就明白了。

    有些事情，两口单独在一起总是方便一些。

    黄珏用手指指了指杨，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啊你啊，把这心思多放在画画上，不定成就比现在还高。”

    “师父，随遇而安嘛，我看得很开。”

    “我倒是想你看不开一点，能不能有点上进心！”

    黄珏捂着胸口，气得心口疼。

    不过他思忖良久之后，也点头答应了下来：“算了，随你吧。”

    这倒是让杨有点惊讶。

    他其实这事的时候，心里头都还是挺忐忑的。

    因为杨太了解黄珏这老头的脾气了，那就是标准的「严师」，死倔死倔的，都恨不得杨一天有二十五个时投入到画画里头，而杨要搬出去，肯定对跟他学画这事儿会有影响。

    杨虽然一直有在大学的时候想办法和苏洛璃同居的算，但是他原本的计划是在大二之后，毕竟大一的课程格外地多，基本上天天都是满课，到了大二课就少很多了，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安排好两边的事情。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杨在今天开口之前，脑子里都想好了，要是黄珏不同意的话，就去游师母李玉珍，李玉珍耳根子更软一些，比较好服，在这个家里也更有话语权。

    可没想到，这「曲线救国」的法子都还没用上，黄珏就已经答应了下来。

    黄珏淡淡地道：“如果是国庆之前，你提这事我是肯定不会同意的。”

    “不过……你原本的瓶颈也已经有了突破，现在你的水平已经到了可以出师的地步。”他叹了一口气道，“比我想象中得要快得多，我原本以为你还得留我这留个十年八年的，结果还不到两年。”

    杨脑子「嗡」了一下，瞠目结舌道：“师、师父，我可没那个意思。”

    黄珏摆了摆手：“行了，我也只是这么，出师的标准因人而异。我之前几个徒弟，要是到了你现在的水准，我肯定是不留了。但是你和他们是不同的。”

    杨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问道：“那师父，我的出师标准是什么？”

    “你？”黄珏瞥了他一眼，沉声道，“等什么时候，别人提起你，不再是「黄珏的徒弟」。而是别人提起我的时候，「那是杨的师父」，这样你就可以出师了。”

    杨苦笑道：“嚯，这要求可够高的。师父你是算让我在你家吃一辈子饭么？”

    黄珏也笑，意味深长道：“会有那么一天的，而且应该不会太久。”

    ……

    晚上，「一家人」一起吃了顿饭。

    对于杨来，这里也算是他第二个家。

    席间的时候，李玉珍听到杨要搬出去住的事情，眼眶都红了，有点儿不舍。

    她的丈夫也收过不少弟子，不过也只有杨是住进家里的入室弟子，李玉珍对其他徒弟都仅仅是认识，唯独对于这个才来两年的孩子，就像是自己的儿子一样。

    等吃完了饭，李玉珍和黄珏帮着杨收拾行李，其实也只是带走了几件换洗的衣物而已，可二老收拾地慢吞吞的，李玉珍还念叨着要入秋了，应该给杨换几件厚一点的衣服了。

    这让杨产生了一种自己不是搬到车程二十分钟的地方，而是要出远门了的错觉。

    “师母，我又不是要去哪儿，就开车二十分钟的路程，而且我天天都还来。不但我来，我还要带着苏同学一起来蹭饭呢。”

    听到杨的玩笑话，李玉珍才噗嗤一声乐了，应允道：“行啊，师母给你们做好吃的。”

    等一切都收拾好了，杨拖着行李箱从二楼下来，看到黄珏坐在客厅的竹椅上。

    “你自己有车，我就不送你了。”黄珏没有起身送他的意思，只是坐在竹椅上看了他一会，才道，“以后对人家女孩子好一点。”

    杨露出了笑容，点头道：“知道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