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杨东平动身往回走,家伙刚开始还很兴奋的跟着,一路扑蝶抓虫,踢石子,忙得不亦乐乎,一派天真烂漫。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有阴影,玩会它就会回头看看杨东平在哪,看见了又放心接着玩,一路蹦蹦跳跳,活泼得不行。
走了一半,家伙觉得有点不对劲,抬头四处望了望,发觉是往昨天让它伤心的方向,疑惑的停了下来,有点犹犹豫豫的抬着腿,动作缓慢,不像之前那么跟得紧,一边犹豫一边紧紧的盯着杨东平,就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真是一个聪明的家伙,点赞。
不能因为家伙的疑惑就不离开,早晚要知道的事,没必要瞒着。等家伙完全确定杨东平是要再次离开时,在几米之外急得上蹦下窜,慌张慌张。
见杨东平不再等它,“叽~”拉着长长的腔调,家伙突然跑向杨东平。因为太慌张,中途还差点摔倒,停下来时,堪堪停在杨东平的脚边,了个趔趄,仰着脑袋,家伙怯怯的望着杨东平,眼睛水润润,仿佛有水在里面游动。如果没见过家伙真正的速度,还以为这就是正常的。
“不行,我真的得走了。”杨东平停下对家伙摇摇头,一脸严肃,熊孩子不能惯!就算乖孩子也一样!
家伙急得一口咬住杨东平的裤腿“不行!”杨东平不为所动,坚定的按原来的步伐前行。
“呜呜~呜呜呜~”眼泪在眼眶里转,要掉不掉。
“装可怜也不行!”
看见杨东平不搭理自己,家伙没招了,一屁股坐在杨东平的脚上,两个爪子紧紧的抱着杨东平的腿。‘这是耍无赖啊!’杨东平一边磨牙,一边拖着脚上的挂件走。
垂头丧气,‘好心累’家伙静止了一会。跳下来,跑到杨东平的前面,一边拿爪子指着水潭的方向,一边叽叽叫,显得很着急,像要给杨东平传递什么信息一样。
见杨东平不理解一样的盯着自己,家伙跑过来咬住杨东平的裤腿,一边往后拉,一边费劲的蹬着后腿。见拉不动杨东平,就放开裤腿,往潭水方向走,边走边回头,还不时用爪子比划一下。见杨东平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家伙就又跑回来拉他裤腿。
有点理解家伙的意思了,“这让我去潭水边?”潭水边除了瀑布就是银鱼,虽然鱼很好吃,但是也带不走。“难道还有什么不一样的特产?”想到这杨东平都乐了。
带着一丝无奈,一丝包容,一丝微笑,杨东平还是抬脚跟上家伙,看它今天行动那么反常,目标明确,也许前面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存在,先去看看吧!昨天在潭水边待了那么久,也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瀑布不宽,也就5米左右,水清鱼多。
看杨东平笑了,也理解自己的意思,家伙就高兴的叽叽叫,像跟杨东平话一样,一边跑一边在前面带路。
“我就再纵容你一次,你个机灵。”杨东平只得跟上家伙,准备去看看它给自己准备的‘礼物。’
到了潭水边,景色还是那么迷人,看多少次都赏心悦目,阳光透过水雾,泛起一道彩虹,四周祥和平静,除了水里的鱼,就只有吃鱼的鸟儿偶尔扎进水里,过会就叼着一条鱼飞向远处的石壁,不知道是自己吃还是喂雏鸟。到了目的地,杨东平就准备看家伙准备干嘛。
家伙一来就霸道的把潭水边的鸟儿全部赶跑,自己一个霸占了整个水潭,像个‘王’一样,站在高大的岩石上“吼!”四周、远处哗啦啦一边响,惊起了无数飞鸟鱼虫。“这他妈还是潭水一霸!”杨东平禁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下巴差点掉地上,耳朵嗡嗡响,摸了摸心脏,跳得有点快。家伙还有这么霸气的一面!实在看不出来,那么巧的身子还能发出那么大的声音,看那得瑟的样。‘兽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再次感叹了一句。
“扑通”一声入水音,然后看见家伙在距离七、八米远的水面浮了出来,一边游一边比划着瀑布的方向。“这是让,下水跟着去瀑布边。”家伙频频回头看杨东平,见对方没有下水的意思,就又游回来,叽叽叫着,爪子还不停的比划,一副急不可待的神情。
杨东平眯了眯眼睛“是水里?还是瀑布里有古怪?有秘密?”
去还是不去?考虑了一分钟,杨东平就准备下水看看,怎么也不能辜负家伙的热情,更别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杨东平脱掉部分衣物,放进背包,再把背包用防水袋扎结实,靠在岩石上面,就穿着一条内裤一个猛子扎到水里,向家伙潜行而去。南方男孩,哪有不会水的。
刚下水,就见一团火红的影子出现在杨东平面前,家伙一边游动一边用爪爪指了指着瀑布下面。杨东平点了点头,跟着家伙往那边而去。
离瀑布近些时,水流很湍急,着漩涡,整条瀑布从那么高的位置直泻而下,虽然经过九曲十八弯的磨损,但是光天坑石壁都有百来米,冲击的力量可想而知。杨东平不敢离瀑布太近,以免被卷入最大的漩涡,还有十几米的距离就浮出水面,这里应该比较安全,引力不是很大。深吸了一口气,一边在水面上寻找着家伙的踪影,一边抗拒漩涡的引力,杨东平能感觉到家伙离自己很近。
正四处量着,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感觉就像在滚筒洗衣机里,被不停的翻转拉扯。原来瀑布底下居然有个很急的漩涡,不是很大,但是非常湍急!潭水表面完全看不出来,是因为隐藏在瀑布底下,这是个超出预期的超强漩涡。
仓促被卷入漩涡,来不及给肺部补充氧气,刚进水一会就开始有窒息感,肺部收缩,心跳加快,难受,缺氧!想呼吸,非常想!依靠着强烈的求生欲,杨东平放开对身体的控制,只保持大脑的清醒,这样会减少一些体力的消耗。不甘心放弃刚刚精彩的人生,就算难受得睁大眼睛,也要苦苦坚持,一边翻转一边艰难的在水里寻找,没有见到家伙的身影,它应该是安全的。
漩涡还在把杨东平往下拉扯,都不知道下行了多深,慢慢的光线越来越暗,离水面越来越远,几乎看不清水里的情景。恍惚间又看见了明亮的阳光一般,温暖,刺眼。突然身体一轻,摆脱了漩涡的引力,沉沉浮浮不知道要漂到哪里去。“一直感觉很违和的地方,现在终于想清楚。潭水不涨不落,永远在一个水平面上,还以为是地下暗河带走了,没想到潭水里还有那么特别的一个漩涡。唉!家伙,你可真是要害死我了。”在昏迷之前,这是杨东平唯一想到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杨东平悠悠醒来,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块石头上面。还好已经离开了水,可以自由呼吸。咳了咳,再喷一喷鼻息,使劲吸了一口气,满足的叹道“活着真好。”这已经是杨东平近期很频繁的感受。
鲜活的生命,杨东平就有心情量所处的环境,慢慢坐了起来,身上有很多瘀青,这是不知撞到哪里而形成的,很痛,也很真实!
有点冷,毕竟在水里泡了半天,而自己也只穿了一条内裤,还好没有风,不然马上就可以变冰棍,搓了搓四肢,利用血液循环的温度使自己暖和一点。
杨东平抬眼就看见一片特殊的景色,面前好像是水,因为能看见水草在随着水流漂浮,水草很多很茂盛,一些虾在里面游来游去。近处一群银鱼在水草周围转,离杨东平很近,也就不到半米的距离,但是就像看不见自己一样,不紧张也不警惕。更远是瀑布的漩涡,那里的情形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隐隐约约看见有什么东西跟着漩涡转动。
水里有光,很明亮,光照到水里,显得光怪陆离。杨东平身体周围没有感受到水,可眼前也没有什么遮挡物,就像真空一样,分为两个世界,一点都不真实。杨东平不敢自信的伸出手指戳了戳,没有任何阻拦的戳到水里,从手的触感,能感受到那是真实的,动了动手指,搅乱一池春水,吓得鱼儿四散而逃。
缩回手指,发现指头上是湿的。杨东平睁大了眼睛,太不可思议,再用手摸摸,是真的没有玻璃啥的,里面与外面,就像在水族馆看海底世界,但这是,却跟神话故事一样,目前再先进的技术也做不到完全没有阻隔的分离,更何况一个是水,一个是空气。
静静的坐了一会,杨东平转身看向自己的身后,只见一间简陋的石室,一张石床,一个蒲团,一张石几。
“秘境”两个大字在杨东平脑海里不停的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