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南方某县城,虽然比不上大城市的繁华,但同样是喧嚣热闹的。
沿着县城的环城大道一路往西,不大的城市被抛在后面,公路两侧更多出现的是田地与村庄,两边是高高低低起伏的山岭,中间是一坝特别大的良田,狭长形,望不到边,据有几十公里,此时被两边的群山包围着。十月的秋天,是丰收的季节,放眼望去,一片金黄,随着微风,稻浪起伏不定。
公路沿右边山势向前蜿蜒,挨着山的路边都是依山而建的房屋,面朝大坝,形成一个个大不一的村庄,一派欣欣向荣。左边是金色的良田,一眼望不到边,与炊烟、青山形成鲜明的对比。趁着天气晴朗,已经开始有心急的人家在忙着收割,到处都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东平,回来了?”
“东平,好久没见了,晚上来我家玩。”
“东平,怎不见你带女朋友回来,头两天还听你妈念叨,呵呵~”这是旁边隔房的‘满婶’充满趣的话语。
“满婶,出来遛弯啊?”杨东平拉着箱子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跟周边的邻居客气的招呼,都是左邻右舍,沾亲带故,往上数还是同一个祖宗,大家祖祖辈辈生活在这,抬头不见低头见,关系都比较和睦。
杨东平的家离县城不到五里,在马路旁的半山腰,山上的寨子从山脚另修了一条联通的路,方便寨子里车辆通行,一路蜿蜒而上,两边都有人家,只是乡下地方,每家院落都比较大,方便生活。
杨东平家的房子是依山而建的两进院落,高大的门楼很是威严,如果在门两边放两尊石狮子,格局跟古代四合院差不多,只是没那么大。进门是个门廊,大概五米左右,门左边是车库,右边是杂物间,放些煤、柴,碳等等,楼上是两间客房;门廊对面是十几级的青石台阶,台阶之上有一个简洁的影壁,从风水学来,家里不能有穿堂风,所以要挡住;影壁后面就是杨家主要生活居住的场所。
绕过影壁,二院是冂字形的建筑,正中间是主屋,有两层,兄弟俩住二楼,中间客厅,两边是各自的套房,父母住楼下;屋后离主屋三米就是一堵高高的石壁,石壁上有些爬山虎,满眼都是绿色;石壁底下养着些山茶花;两侧的厢房不是很对称,因为西方有颗很大的香樟树,比主屋还高,枝繁叶茂,有些年头了,好像杨东平的时候就有。洗澡间跟卫生间就在这边,在卫生间后面被两老搭了些简单的棚子,里面养着几只鸡,是自家用粮食养的比市场买的好吃,营养高。院子的东边是厨房、饭厅。厨房后面是侧院,里面有个十米见方的水池种着荷花,荷花已经没有了,只剩一些荷叶和莲蓬,水里有些色彩斑斓的鱼,杨爸爸都是混养,金鱼,锦鲤,还有些就是普通的鱼。水池后面挨着石壁的位置搭着一些简单的支架,种着些简单的瓜果蔬菜。厢房跟主屋是连接的,不担心下雨,地上铺的是青黑色的石砖,古朴又干净,厢房都只有一层,比一般楼房高,顶上盖着青瓦,很大气。
院子里铺的是条形石,平时扫很方便。东墙下是两株高大的桂花与几颗的石榴树。桂花正是开放的季节,有些枝桠伸到厨房上空,满院的香气,很诱人。杨爸爸喜欢侍弄花草,所以在杨家台阶下,窗台上,林林总总摆了不少花盆,整个院子看起来既温馨又漂亮。
杨东平家的院子坐北朝南,视野很广,山脚下就是金灿灿的田坝,站在院子里能看见良田与远处的青山,微风吹过,不要太惬意。门前一条一字形的马路,方便寨子上的其他车辆通行,这里离县城很近,开车十分钟不到,很方便,没有污染的环境很适合老人生活。
站在院子,杨东平放下背包与箱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股饭香味,回家真好。“爸妈,我回来了。”
“哥,你怎么回来那么晚,是不是舍不得回来了。”弟弟杨安平从二楼客厅的阳台伸出脑袋,看了一眼杨东平:“等着,我去给你提箱子。”完就缩回脑袋,“蹬蹬蹬”响起下楼的脚步声,国庆放假弟弟回来陪陪父母。
“东平回来了,赶紧过来让妈妈看看,我这空不开手。你爸也真是的,叫他去拔几颗葱半天都不回来,跟不知道你今天回来一样。”传来关心的话语,也传来了念叨声,透过厨房的大窗户,杨妈妈手上没停,一边抬头看着院子里的杨东平一边道。
杨妈妈一辈子是个要强的人,年轻的时候脾气火爆,现在年纪大了,性格磨合得圆润了不少,反而温柔些,就是老了,有点爱唠叨。身高有一米六三左右,今年刚六十出头,退休以后偶尔跟老姐妹去跳跳广场舞,平时跟杨爸爸在离家不太远的自留地种点自家吃的蔬菜,身体和精神都不错,杨家两兄弟才那么放心两老在县城生活。
“妈,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杨东平边回答杨妈妈的话,边往厨房走,好久没吃妈妈做的饭菜,真想念。“安平,把箱子放客厅就好,到时候我来整理。”“知道了,哥。”
“叽~叽叽”家伙在背包里闷了一路,着急了。
“见谅,见谅,差点把你忘了。”杨东平赶紧把背包开,把家伙抱了出来。家伙很乖,也许是刚离开原始森林进入人类繁华的世界,不习惯那么多人,那么多气味,有点脾气,只在杨东平面前才露出本性。之前为了减少麻烦,让它待在背包里,只露出个口子,方便它呼吸跟看外面的世界。
“哎,哥,这是狗吧?咋长那么搞笑,也太圆润了点,哈哈~”杨安平拿着箱子准备上楼,还手贱的去撩拨了一下家伙。
“快帮我把东西拿上去,我饿了。”杨东平赶紧避开安平的手,没见家伙爪子都露出来了,这要是不高兴,挠一爪子,我都没法解释。
抱着家伙去厨房,杨东平一边走一边抚摸家伙,怕它在陌生的环境害怕、焦躁。
厨房里的瓦罐正炖着一只土鸡,香气四溢,杨东平忍不住过去开盖子看了看,妈妈放了些党参、枸杞,红枣,真是大补啊,汤还很清亮,闻着香气,家伙都馋得哼唧了几声,杨东平也有点饿了。
杨妈妈坐在餐桌旁包馄饨,看见杨东平的动作就:“菜都差不多了,再包完这几个馄饨就可以吃了,今年秋天的荠菜起来了,很嫩,你爸特意去摘的,你回来尝尝鲜。”
另一个锅里慢炖着红烧肉,这个肉也很费时,需要上好的五花猪肉,刮干净皮子,不能有毛,不然影响美观与口感,用水汆一汆,去去血水跟腥味,汆过的五花肉捞起来,用油翻炒一下,是为了去掉一些脂肪油,使得吃起来不那么肥腻,扁好的肉跟油分开装,不用洗锅,再就着锅里的一点油,把糖色炒好,再下五花肉翻炒均匀,加茶汤加调料闷煮,得炖两、三个时,这样慢火做出来的红烧肉才好吃。
“咋做那么麻烦的菜,做点家常菜就行,反正又不是外人。”看炖得差不多,营养几乎都化在汤里,杨东平就去拿了个盘子,夹了半只鸡凉着,这是给家伙吃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不过,鱼都能吃,吃鸡肉应该没什么问题。家里煲汤的话,一般只喝汤,偶尔吃肉,今天忘记交代妈妈给家伙准备食物,就先喂点鸡肉。
“你是不是瘦了?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平时上班又忙,哪里注意保养身体,现在天气不太稳,一冷一热的,炖点鸡汤,放点姜,喝了身子暖和,再了,外面都是饲料喂养的鸡,哪有自家散养的有营养。”杨妈妈看了看杨东平道。
“错觉,你就是好久没见我,每次见面都这句话。”坐在妈妈对面,把差不多凉了的鸡肉夹起来,撕开喂到家伙的嘴里,看它毫不犹豫的张口就吃,就知道是没什么问题。
杨妈妈看了眼杨东平跟家伙,手上没停。“自己都还顾不上倒是先顾上了狗,哪来的,长得倒是很乖巧。”
“在神农架捡的,我看可爱没人要,就带回来了,反正也就是一口饭的事,吃不了多少。”没敢跟家里人实话,免得担心。一边喂家伙,一边跟妈妈闲聊,一些旅游上的美食跟趣事,逗得杨妈妈乐呵呵的。
杨妈妈包完馄饨就去炒菜,都是提前切好的,下锅就行,很快。“对了,今天太阳很好,我把你房间里的被子放在阳台晒着,晚点你记得收回去,都是夏天晒过,但是很久没用,你今天回来,加上太阳好,又晒了晒你今天要用的。”
“嗯,我知道了”杨东平点头。
“安平~安平~,去看看你爸在干什么呢,咋还不回来,我们都要吃饭,他再不回来就别吃了。”杨妈妈一边指使杨安平干活,一边跟杨东平抱怨杨爸爸。
“那么大年纪了,还是那大火气,声音老远都能听得见。”正着,透过厨房的大窗户就见杨爸爸走进了院子,手里拿了一把葱,嘴里还嘀咕着。
隔着玻璃白了一眼杨爸爸,杨妈妈接着炒锅里的菜,懒得跟他计较。“越老越不能了,多了还气,你去把葱洗洗,我这着急用,等你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杨妈妈声跟杨东平了句。
“嗯,我去。”见家伙适应良好就不再管他,把盘子跟家伙都放在餐桌旁,让家伙自己吃。
“爸,你去摆碗筷准备吃饭了,葱给我,水凉,我去洗。”杨爸爸今年有六十五了,刚退休一年左右,一米七二左右的个头,在南方来,算高的,浓眉大眼,脸部线条硬朗英俊,性格也豪爽,身材魁梧,杨安平长相就随杨爸爸。因为有高血压,平时家里人都比较注意,冷热交替的时候更是心。
晚上一家人热热闹闹吃完团圆饭,就各自安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