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雕越飞越高,渐渐只剩一个白点,清亮的长啸一声接一声,也许是终于学会了飞翔,狠狠吐出了心里的郁气,变得扬眉吐气,想要宣泄一下,也许是因为太过于兴奋,为能成为空中霸主的一员,得意忘了形。
“噍!”
随着声音远去,空中的白点也渐渐无影无踪。
站在山崖上,杨东平与圆圆等了再等,看了再看,初生的朝阳火花四溅,蔚蓝的天空纯净透亮,很美。心里有淡淡的不舍,毕竟朝夕相处好几日。
雕毕竟不是人,没有人类的情感,不能以人类的思维标准去衡量,在失去母雕的保护后,刚刚成年就能独自生存,这已经很不错了,杨东平想道,所以,咱们是时候离开了。
“走吧,雕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它跟我们不一样,有空再回来找它!”杨东平揉了揉有点蔫的圆圆,温声安慰道。
“叽!”
还是有点垂头丧气。
杨东平拍拍家伙圆乎乎的大脑袋,摸出一块肉干递过去,家伙接过肉干,转眼就啃得眉开眼笑,站在杨东平的肩膀上,对着远方的丛林,挥了一下爪子。
“出发!”
杨东平哈哈大笑,开朗的圆圆就是个宝,让自己在月球上一点都不寂寞,是同伴也是亲人,虽然对方不能话,但是现在双方的意思几乎都可以慢慢理解,默契是越来越高,有这样一位陪伴真好。
……
“嘭!”
一只半大野羊砸在了地上,脖子奇怪地弯曲着。甩了甩手,杨东平咧了咧嘴,这种没什么杀伤力的动物就懒得动刀,毕竟只剩一把长石刀,还得防止遇见凶兽时再使用。身上的皮毛衣破破烂烂,嫌弃地看了看,扯下来,换一件轻薄点的,离玄山越近,气候就越温暖些。
辨别了一下周边的丛林,越来越熟悉,看来离玄山不太远了,估计再过三、五天就能到,回去的时间还有富余,放心了。
“圆圆,准备开餐了!”
“啾~”
家伙蹦蹦跳跳地出现在杨东平前方,爪子上还抱着个西瓜大的水果,看样子是为了晚餐大家分好彼此的工作,此时收获都不错。
找了个空旷地带,杨东平点上一堆篝火,然后掏出军刀,准备烧烤,离玄山越近,好像火种的力量就越强,不知道是不是跳过巫舞能与火种沟通的原因,到现在这个位置能感受到远方若有若无的亲近感,那是火种的气息。而周边凶兽也几乎绝迹,不知道是不是更能敏感的感受到火种的危险,才下意识地避开,大部分只剩些对普通人类构不成威胁的野生动物,如果是这样的话,作为狩猎场还是不错的。
吃完烤肉加水果,杨东平跟家伙都懒洋洋的,周边安全的气息让他们身心都很放松,有家真好,放心,安全!
“噍!”
上空传来一声长啸。
“嗯?鹰!”
杨东平跟圆圆正准备抬头观察,只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感受到黑影降落的位置,杨东平一拍地面瞬间窜出去十来米,而家伙也早就跑到另一边警惕地看着上空。
“嘭!”
砸在地上的是一头鹿,又大又肥,刚刚断气,鲜血从巨大的抓痕里渗出。
一阵收缩翅膀的声音,杨东平很无语的看着声音来处,只见好像长大了点的雕低头冲自己声叫了几声,然后就欢快的踩着碎步,跑到杨东平跟圆圆吃剩的羊肉旁边狼吞虎咽,看样子好像有点饿惨了。
圆圆一看是雕,也跑到雕的爪子旁,一大一蹲那,叽叽咕咕不知道在什么,雕偶尔在进餐的间隙回两声啾啾音。
杨东平摇了摇头,还是两个孩子,才能这样无忧无虑。认命地捡起地上的死鹿,收拾干净,架在篝火上烤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偶尔跟自己吃熟食,雕还蛮喜欢烧烤的口味,几天不见,居然带着‘见面礼’让自己投喂。
等雕吃完,杨东平就拍着对方的头,指了指玄山的方向,告诉它,我们要回那里,要回家了。
雕有点懵懵懂懂的不太明白具体含义,对杨东平的肢体语言似懂非懂,估计有点明白大家走的路不一样,一时有点蒙,不知所措。圆圆也趴在在它脑袋上不停地叽叽啾啾,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安慰,也不知道物种不同,语言能不能通用。
雕好像有点急了,走了几大步,踩得地上的碎石四溅,力气太大,个太高的原因。
雕一直低头盯着杨东平,嘴里不停的声咕咕,好像在表达什么,但是又痛恨自己不出来,只能来回扇动翅膀,带得地上的灰尘、碎叶满天飞。它知道正事一定要找杨东平,只有杨东平才能做主,所以,有要求的时候也是对着杨东平。
看着空气被污染,圆圆有点生气了,直接一爪子拍在雕头上,吼了一声。
雕有点蒙,不敢再乱扇翅膀,站在原地,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也不知道准备什么怪主意。
杨东平懒得看它们俩,把火熄灭,收拾好东西,准备回程。
“雕,你要是舍不得的话,先跟我们回去!”想想又不现实,就算是自己回到玄山,过不了多久也要回地球,而雕根本不可能跟着去,也不知道没有自己跟圆圆的玄山能让雕待多久,重要的是,玄山上有原始火种,不知道雕这样的猛禽能不能待。既然给不了希望,还不如最开始的时候就不要给任何希望。
“噍!”
雕带着正趴在它脑袋上的圆圆升到空中,圆圆还欢快的抱着雕的脖子一路滑行到脊背,翻着雕的绒羽玩得正高兴,在空中高声啾啾叫着,还以为是雕正在跟它玩游戏,根本就没想到雕准备阴险地绑架它。
……这俩倒霉孩子,杨东平真是快无语死了,家有熊孩子,好想揍一顿怎么办。
“噍~”
特得意的叫声,我把圆圆绑架了,你是不是得跟我一起走呢,雕呼啦啦的在低空飞行,一边飞一边叫杨东平,圆圆也在一边凑热闹,啾啾叫得好欢快。
实在不想看这俩二货,杨东平转身辨了辨方向,抬脚离开。
“嘎!”
雕有点蒙了,在空中一直跟着杨东平,边飞边低鸣,好像在求杨东平一样,杨东平完全不为所动,坚定不移地按自己选定的方向离开。
突然,头上传来一阵破空声,雕张着脸盆大的爪子,心翼翼地勾起杨东平背部的衣服,振翅飞向高空,看着越来越矮的树木,杨东平再抬头淡定地看了看眼前的利爪,心里默了两分钟。
“妈的!好想剁了这只爪子红烧!”
事已至此,多思也没用,又不能真正把这欠剁的爪子剁了,杨东平只能伸手抓住雕的爪腕,免得衣服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撕裂或者滑落下去,不被摔死,也得摔残,好生气。
高空中风很大,急速飞行时还很冷,多亏又做了一件内甲,还是包裹四肢的,不然时间一长不定就得冻成冰棍,杨东平决定了,下去以后一定要狠揍雕一顿。
雪雕是一种大型猛禽,飞行速度很快,眼睛能在高空中望见几千米远的动物,难怪杨东平他们离开好几天,还能被雕寻着痕迹找到,如果这种飞禽用来追踪敌人的行踪那真是不要太便利。
等杨东平手臂都酸疼得不行时,还没见雕把自己放下,难道还想把自己一口气叼回雪山不成,气得杨东平使劲拍了拍雕的爪子,意示把自己放下。“再不放,手都快断了。”
雕刚开始不肯,装作没理解,被杨东平用刀柄戳了戳,怂了,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杨东平放在一片丛林开阔处。
甩了甩又酸又胀的手臂,杨东平看了看四周,再估算了一下在空中飞行的时间,差不多得有两个时,离雪山不算太远了,自己与圆圆翻山越岭爬了六、七天的成果,还不如雕飞行两个时。
歇了会,看雕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想想反正快到雪山了,现在懒得计较,到了雪山看自己怎么收拾它,所以下次再飞行时,杨东平就爬到雕的身上,准备坐着飞行,顺便把圆圆抱过来暖手。
吊在空中与坐在雕背上完全是两个概念,也完全是两种体验,一种差不多是坐拖拉机,颠颠簸簸,浑身难受,一种简直是法拉利级别的享受,除了高空风大些,一切都美好得不行,随着雕越飞越高,背上的翎羽根根斜立,阻挡了空气流动,简直跟进入平流层一样,别风,连空气都差不多静止,飞行得越久,杨东平竟慢慢适应了这种高空飞行,只觉得心旌动摇,激动不已,只要是男人没有几个不喜欢这种随风追逐的感觉。
雕体型那么大,估计坐两个人都没问题,而且飞翔的感觉太爽了,只要雕愿意,完全可以载着自己四处飞翔,到时候太阴岛还有哪不能去!
如果有雪雕这样的坐骑,想想就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