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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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泽捂着生疼的左脸僵在原地,双眼呆楞,半晌反应不过来。

    太子殿下?

    是他想的那个吗?

    刚才他只顾着逞凶,等着看林璟笑话,没注意包间内还坐着三个人。这会,他方才看清那三人的模样,个个是人中龙凤。

    虽然身着常服,通身却有种矜贵气质,非寻常人可比。林泽只看了一眼,不由被他们三人举手投足间所表现出的矜贵所震慑,再一想到自己此刻被的狼狈模样,心里自卑丛生,更加没了反应。

    林甫国一转头便看见,林泽这幅呆滞的傻样子。他脸上还带着清晰可见的红印子,非但没叫他生出一丝一毫的愧疚之心,反而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内心突地生出几分嫌弃之意。

    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

    穿了锦衣华服,还是那般拿不出手的丢人模样。

    不过是见了太子皇子,就畏畏缩缩的,简直叫他老脸丢尽。

    他不由回头看向林璟,与太子皇子同桌而坐,无论是气质亦或是容貌,没有丝毫逊色,同畏首畏尾的林泽比起来,堪称一个天上一个地上,高下立判。

    转瞬间,林甫国心思变了又变,如盘丝洞那样弯弯绕绕、复杂无比。

    他先是规规矩矩同许嘉宸行了个礼,算是了声招呼。

    接着,他换了个笑颜,笑呵呵对林璟道:“璟儿也在呀?你这个弟弟刚回来,你多看顾着些,免得叫他冲撞了不该冲撞的人。”

    林瓃别过脸,没话。

    林甫国心里恼怒,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对许嘉宸赔礼道:“儿没见过世面,望太子见谅。臣这便叫他给您见礼。”

    而后,转头呵斥尚在呆楞的林泽:“还不快跟太子殿下赔礼道歉!”

    林泽被他呵得回过神,因着心里紧张,之前嬷嬷教的礼仪规矩全然忘了,磕磕绊绊同许嘉宸行礼,一句完整的话也不利索,与之前在楼下嚣张张狂的模样判若两人。

    林甫国已知道他是不成气候的,没成想,这般不成气候,行个礼也行出这番鬼样子,当下嫌弃之心更甚,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

    他常年习武,手上这一下力道没见几分,当即拍得林泽眼冒金星,愈发不在状态。

    见状,他只好赔个笑脸,向许嘉宸告罪。

    “太子殿下,实在对不住。竖子无状,扰了您的青眼。”

    许嘉宸抬手制止了他的话,开口道:“劳烦林国公关下门可好?”

    “呃。。。。”

    林甫国这才发现,他们刚一番动静之大,已惊到旁人。

    门口虽没有明目张胆敢来看笑话的人,但是隐隐绰绰的,那些人站在不远处,眼睛却时不时瞟向这里,注意着这边的动静。有些胆子大的,还敢正对着这里指指点点。

    林甫国老脸一黑。

    “还不去关门。”

    他呵斥林泽,命他去关门。

    林泽这会子仿佛一个受惊的鹌鹑,林甫国命他去关门,他半点儿意见不敢有,乖乖走过去将门关上后,找了个距离林甫国距离较远的地方站着,以防再挨。

    他低眉顺眼地站在那儿,努力去接受先前发生的一切。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一个人可以变化如此之大。

    先前对他疼爱有加的父亲今日对他是又斥又骂,甚至两次动手他,一点没有之前的慈父模样,就好像之前的那些疼爱全是他自个儿臆想出来的一样。

    他悄悄抬头,余光瞥见与太子同桌而坐的林璟,一时之间胸腔内被一种名为自惭形秽的情绪塞满。

    他怎么和林瓃比?

    又怎么比得上?

    他努力攥着衣角,眼眸中的委屈更甚,而昔日林国公同他的对话,仍清晰回荡在耳畔。

    “你好好听为父的,有一日林国公府便是你的。”

    “可是,林国公府现在有世子啊。”

    “所以,你将他比下去,你便是世子了。。…一定不要辜负为父的期待。”

    。。…

    对啊,如果他是世子。。…

    原本,他处在名为自惭形秽的情绪漩涡中,苦苦挣扎自贬,宛如一个溺水的人,无论如何也上不了岸。就在他要被这种情绪淹没的时候,他仿佛抓到了一根浮木,蓦地生出几分嫉恨。

    凭什么他要是这样?

    凭什么他就要挨?

    就因为他是庶子吗?

    倘若他真的将林瓃比下去,会不会。。…

    这一刻,他似乎忘了自己之前还因比不上生出的自卑感,反而被他畅想出的旖丽未来迷住眼睛。

    他在这边无限遐想,另一边的对话还在继续。

    许嘉宸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清隽的脸上温温和和,没有任何怨怼。他轻轻开口,道:“林国公府好家教,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林国公怎能听不出许嘉宸的阴阳怪气,面上赔笑:“让太子见笑了,子刚回来日短,恐不熟悉,还望见谅。”

    “熟不熟悉不重要,显然您这位儿子对林国公少爷的身份适应得紧呐,‘仗势欺人’这四个字学得好,很好!”

    许嘉宸也不请林国公落座,任由他尴尬地站在那里。

    他话一完,林国公脸色变了变,故意装傻:“太子殿下,臣不明白您这话是何意。先前子多有无状,自以为是兄长在此,鲁莽了些,恐也不算事仗势欺人吧?”

    林甫国虽对林泽生了嫌弃,但此刻若是认下许嘉宸的话,等同于认下他教子无方、任子仗势欺人的罪名,那么,传到御史台耳中,免不了要被狠狠参一本的。

    是以,他必须否认。

    然而,他来得晚,不知晓刚才楼底下的那出闹剧。

    许嘉宸全程坐在屋里,自幼习武,耳力比之常人好一些,林璟能听得清林泽方才在底下同人的争执,他自然也将那些话纳入耳中。

    他道:“林国公您来得晚了,没见到那个场景,原也不怪您。只是孤倒是不知,大道那般宽敞,为何贵公子好好走个路,偏有个不长眼的贱民撞上去呢?难不成是没看见贵公子脑门上写的‘林国公少爷’五个大字?还是,故意想要恶意碰瓷呢?”

    他刻意将“贱民”两个字咬得重重的,听得林国公心头一颤。

    许嘉宸一句一句的,虽没明着指责林泽,而是选择直接和林国公对话。

    那这些阴阳怪调的话如巴掌一般一下又一下狠狠在林国公脸上,任他脸皮厚,也是老脸泛红,面子里子丢了七七八八,再想辩解又不知从何处辩起。

    怎么辩?

    脑门上挂着“林国公少爷”五个大字,不是明摆着仗势欺人?

    寻常百姓恶意碰瓷?

    这岂不是更等同于开玩笑?

    这话,连林国公自己都知道,估计反过来更合适。

    那便是,他儿子自己撞人又恶意诬陷。

    林国公把这番话翻来覆去咂磨一番,尚未品出许嘉宸到底是何用意,便听见他接着开口。

    “同时,劳烦林国公为孤解个疑惑,不知是孤年龄尚且,学识不足,孤怎地就不知我大宋国的寻常百姓好好地沿街行走,怎就担得上一个‘贱’的名头?是孤年岁轻,孤陋寡闻了,还是有人拿身份故意压人呢?”

    “这。。。。”

    林甫国这下不用品了,意思已经明摆着了。

    行街撞人、仗势欺人、颠倒黑白。。…

    林甫国心底暗骂林泽,怎地这样不争气,偏生撞到太子手里。

    他以为事情就到这里了,结果还没完。

    “刚才贵公子明知林璟在包间内,肆意闯进包厢,无视其兄长。按亲疏关系讲,他们是兄弟;但若是按照律法来讲,他们应是臣民,这般大着胆子硬闯,难道是借了林国公您的势吗?视律法如无物?”

    林甫国头大如斗,这一桩桩地加起来,可真是。。…难以善了了。

    他试探问许嘉宸:“请问太子殿下,您看如何处置比较合适呢?”

    许嘉宸喝光了一杯茶,再次给自己斟了一杯,闻言抬眸问:“林国公教子,还需要像旁人讨教吗?难怪。。。。”

    “不用不用,臣回去定要家法伺候,好好教导一番,叫太子殿下您挂心了。”

    林甫国现在真的不能再听许嘉宸这种阴阳怪气的语调,他会忍不住想多踹林泽两脚。

    “那林国公不妨赶快回家教导吧,现在有何不妥的,尚且能教导纠正过来。恐怕过些时候,年岁大了,心性养成,不好会给国公您添不少麻烦呢。”

    “是是是,太子殿下得极是,臣这便回去教导。有劳殿下挂怀了,容臣先行告退,回家教子。”

    林甫国见许嘉宸应允,转身往门外走去,回头看见林泽还垂着头站在原地,想到今日被太子刺的一通话,顿时气不一出来,没好气道:“愣着干嘛,还不快走!”

    林泽立即跟上去,随林甫国出了包间,而林甫国直到走出包间,林璟始终一言不发,黑眸如漩涡一般,情绪深不可测。

    许嘉宸等包间内恢复安静,:“接着吃饭吧。”

    但被刚才闹了那么一通,许念他们显然也没了胃口,寥寥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表示吃饱了。那些没来得及尝的招牌菜,显然没等着人品尝,便失去了滋味。

    许念想想有点可惜,再一想林璟那个父亲林国公,更是头大。

    感觉是个拎不清的。

    偏又爱自作聪明。

    她拉拉林璟的衣角,朝他递了个安抚的眼神,声:“等你回去来找我,给你做好吃的。”

    林瓃应好,抑郁的心情随之好了一分。

    结果,他们得声,还是被许嘉庆听了去,他立即不满起来,大声抗议:“九妹,你居然对林璟这么好,我不服气不满意,我也是个可怜,你不可以这样厚此薄彼。”

    许念默默翻了个白眼,问他:“庆,你还记得吃米线时过的话吗?”

    许嘉庆双眼一懵,显然将自己曾经过的话忘在脑后,根本想不起来了。

    许念好心提醒他:“你上回过的,再也不我厚此薄彼了。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是米线不够鲜香,还是米花糖不够酥脆?叫你这么不满意?看着你这么不满意,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不如就不勉强了吧。”

    许嘉庆心中一凛,连忙告饶:“九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再也不你厚此薄彼了。米线好吃,米花糖也好吃,我一点都不勉强,请你以后继续不勉强我吧,我喜欢你这么不客气。”

    “哼。”

    许念轻哼。

    许嘉庆站起身,绕过林璟走至许念身旁,挨着她坐下,声求饶:“九妹,我真错了。你对我最好了,我以后再也不胡言乱语了行吗?”

    “哼。”

    许念再次轻哼,不话。

    许嘉庆见状,一咬牙一狠心,道:“要不这样吧九妹,你看行不行?鉴于我总是胡言乱语,但凡我再胡言乱语一次,同样的吃食我比别人多给一倍的银钱,你觉着如何?这样算不算有诚意?”

    “真的?不许骗人!”

    许念闻言立时挽了个笑,左边的梨涡轻轻漩起,显得乖巧又可爱。

    “我们就这么好了哟,庆。”

    许念再次强调一遍,以防许嘉庆后悔。

    许嘉庆:“。。。。”我竟不知你是这样的九妹。

    不过,用一倍的价钱哄了许念开心,许嘉庆也算放下心来,总比以后再也没得吃强吧。

    有了他这一番插浑科,屋内的气氛总算再次活络起来,方才林甫国他们带来的影响也跟着慢慢散了去。

    许嘉宸看着时辰不早,言及是时候回宫了。林璟起身送他们,跟着他们一道出了吉祥楼。

    四个人慢悠悠走在街上,之前便有些冷清的街道,此刻愈发冷清,行人寥寥无几。他们走至等候的马车前,许念和许嘉庆先行上了马车,许嘉宸落后一步。

    临上马车前,他转头对旁边站着的林璟道:“璟,你是世子,旁人是比不上的,不至于这般受气。拿出你对我时的嚣张劲儿,旁人也不敢欺负到你头上去。”

    林瓃没话。

    许嘉宸叹了口气,转身上马车,进马车之前他听见一句话:“放心吧,我还不至于弱到那般地步。”

    许念顺利回宫,翌日睡到日上三竿,窝在暖融的被窝里,仍是不想起床。天气实在太冷了,她光是冒了个头,就觉着脖子冷嗖嗖的。

    幸好,屋里头已经开始烧了碳。

    因着他们这回朝内务府使了大把银钱,他们才愿意给他们寻常主子们用的银碳,免于许念会受炭烟侵扰。

    许念在床上好好赖了一会儿,直到春桃把洗漱用具端过来,她才懒懒了个哈欠,不情不愿地穿衣起身。

    “春桃,这天儿实在太冷了,真是不想起床。”

    许念就着脸盆,洗了把脸。温热的毛巾敷面,脸上的毛孔细细张开,将热气吸了进去,整个人顿时变得舒服得不得了。

    “洗了把脸,真舒服啊。”

    春桃笑笑,调侃道:“倒是没想到,主子您居然会怕冷赖床。”

    “人家哪有?实在是这个天儿冷,怨不得我的。想想冬天,动物们一个个都冬眠了,我也好想跟着它们一起冬眠。”

    许念朝春桃撒娇,罕见地显露女儿情态。

    春桃见到许念这番模样,会心一笑,十分高兴许念能有眼前这番女孩模样。她心把洗漱用具收拾好,为许念摆上早膳。

    一碟腌黄瓜、一碗白米清粥、一屉笼包,还有一个水煮蛋,一一摆在许念面前。没等许念动手,春桃便将鸡蛋替她磕破剥好,放进饭碟中,等她来吃。

    许念喝了一口清粥,软糯香甜的白米粥配着清脆酸辣的腌黄瓜,开胃利口,早上吃刚刚好。

    她看了眼桌上的笼包,皮薄馅儿多,个头巧精致,包子褶子漂亮得如刻出来的一般,很是好看。

    取筷子夹了一个笼包用过后,许念把笼包推至春桃近前,吩咐道:“包子赏给你和顺喜吃吧。早膳我用不了这么多,吃多了午膳便又没肚子了。”

    春桃躬身应是:“谢谢主子赏。”

    “对了。”许念吃着早膳,想起她这般晚吃早膳,已经许久没碰见许嘉恒了,不由开口问,“最近二哥早上还会过来吃早膳吗?”

    “会的。他还是寻常时辰,见着您在睡觉,便叫不让扰您。每日是吃了早膳便走了。”

    “这样啊,现在天儿这么冷,看能否和二哥商量商量给他送过去,省得他镇日跑过来吃,怪冷的。”

    “请主子恕罪,此事奴婢已做主请示过二皇子,他表示不用,奴婢便再也未提此事了。”

    春桃声答道,有点后悔自己自作主张。

    许念摆摆手,没有怪罪:“春桃不必自责,你跟在我身边,有时能想一步未尝不是好事,不必如此谨慎心。你要是经常这样,反倒是让我不自在,恐是我这个主子做得不够好,下面的人才总是战战兢兢,时不时担心怕挨了训斥。”

    “奴婢不敢,奴婢没有此意。”

    春桃连连否认。

    “你看看,你便又这样了不是。你自在些,我也自在些。你真心待我,我必不会亏待你,不必时时如此,怪不自在的。”

    许念与春桃相处一段时间,知道她是真心待她,决心再次同她一这个事。维持主仆关系不是不可,只是没必要时时刻刻如履薄冰,那样的话,所有的人都挺不自在的。

    何况,她也不是那般刻薄的主子。

    “奴婢明白了,谢谢主子您。。…愿意这样对奴婢奴婢感激不尽。”

    春桃心里明白许念对她的好,自然非常感恩,因而愿意谨守本分,为的便是不让许念遭人口舌。

    但许念同她的这番话,她自也记挂在心中,肯定不会愿意自家主子不自在。

    完了这些事,许念蹉跎些时间,撸撸兔子,看看话本子,再去自己的地里看上一看。

    可是,天气实在有些冷,气温降得厉害,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只想缩着脖子闷在屋里,连带着顺喜过来禀告烤窖做好了,她也是兴奋了一下子,瞬间又蔫了下去。

    “先放着吧,去找你春桃姐领赏。”

    她吩咐道,又窝进了被窝,双眼虚虚得睁不开,再次开始泛起冬困。

    许念想着左右无事,不如先睡上一觉。

    这一觉,应是直接睡到了下午,夕阳西下时候,倘若外头能看得见夕阳的话。

    许念睡了一下午,自然不愿再睡。趁着屋里的炭火正暖,她穿了衣服起身,坐在窗户边,单手托腮愣愣发呆。

    真是有些怀念暖气的日子啊。

    其实,她不知道有些主子宫中是烧地龙的,像暖气一样暖和,只是她这里没有罢了。

    正发着呆,春桃进来道:“主子,林世子来了。”

    许念愣愣发呆一时没回神,乍以为听错了,再次问道:“你谁?金吗?”

    春桃点头。

    许念有点惊讶,没想到昨日刚见过林璟,也见着他那位弟弟和父亲,本以为他还要在在家中待上许久,结果第二日便回来了。

    许念立即穿好衣服、鞋子去厅堂,因为厅堂就在隔壁,许念懒得穿氅衣,径自过去了。

    短短的一路,冻得她瑟瑟发抖,得亏厅堂也烧有炭火,立时被炭火的暖意包裹起来。

    许念看见林璟坐在厅堂中,扬声喊:“金,你来了。”

    林璟颔首,慢慢:“九公主,我来找你喝酒的。”

    “什么?”

    许念再次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听错了。

    心道,以后下午可不能贪睡了。

    不然,这耳朵真是不中用了。

    林璟真以为她没听明白,重复一遍:“九公主,我不痛快,我来找你喝酒的。”

    许念这回确定自己听清了,也确信林璟的他确实想喝酒。她冷静了一瞬,:“孩子不能喝酒,对身体不好。”

    “喝一点无妨,这是九公主当日的。”

    林瓃快速反驳。

    “呃。。。。”许念开始装傻,“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过这番话。”

    然而,她还想拒绝,就看见林璟露出一副伤心失意的模样,并听见林璟喃喃自语:“我不明白,一个人怎地可以那般复杂,变就变。”

    许念沉默,心想他的也许是林国公吧。

    毕竟,她也见识了林国公的变脸戏法。

    许念心里已经没有那么强烈拒绝的想法了,只是不放心道:“可是金,借酒消愁愁更愁。”

    “无妨,我不是消愁,九公主权当我馋了便是。”

    许念:“。。。。”

    “好吧,那你等等。”

    许念想了想,决定亲自去做。

    她想到了曾经的啤酒配炸鸡,在冒寒气的冬天吃正好。

    这里没有啤酒,只有米酒,索性炸鸡是可以有的,于是她便做了一道炸鸡、春桃做了一道炸花生米,配着米酒,想来应该可是可以的。

    她把这些放在林璟面前,道:“米酒炸鸡花生米,失意人的标配。金好好吃吧,别客气。”

    林瓃:“。。。。”

    突然而来的心塞,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米酒炸鸡花生米,失意人的标配我来了~感谢在2020-11-28 23:59:23~2020-11-29 17:57: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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