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我就天天晚上坐你床边哭!嗷嗷哭!
裴深慢慢按揉着腹,皱着眉头,纤长的腕子在止不住抖。
可半晌过后,还是没有动静。
下身的炎症反反复复,一直没好利索,他脸色煞白,精致的下颌紧紧绷着,疼的整个人都微微发抖。
“屿,帮我……”
男人语调不稳,断断续续的,“把洗手台边柜子里面的东西……拿过来。”
沈风屿动作很快,依旧乖乖背着身体,跟螃蟹似的横着挪到洗手台边,精准地从柜子里扒拉出来一包东西,看都没看,又用螃蟹的姿势挪到马桶附近,往后探手。
“给你给你。”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做完之后,他又重新乖乖蹲到墙角,捂着耳朵,不动。
这一回,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很快就好了。
裴深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抿了抿唇,将垃圾收拾妥帖,丢到垃圾桶里,清理了自己,穿好衣裤。
“沈风屿,可以过来了。”
沈风屿“哎”了一声,迅速转身,飞奔而来,“先别回家,去里面休息室让我看看,你身上到底伤到哪儿……呃?”
男人脸色依旧病白,但看上去比方才好了不少,精致的眉尾微微挑起,轻笑了一声,“不是,不听不看吗?沈风屿,我看你耳朵挺灵啊!”
“啊哈?”
沈风屿眨眨眼,挠挠头,有点尴尬。
“我……那个……”
他凑过脸去,咬了咬唇,“按照物理原因,我就算捂住耳朵,而且捂的严严实实,声音也可以通过固体传播,唔……头骨。”
沈风屿鼓着腮帮子,特意敲了敲自己脑壳。
男人抿着唇,眼底渐渐泛出笑来。
“好了,我没事了。”
沈风屿俯身,慢慢横抱起他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软着语调央求:“你是怎么从轮椅上摔下来的?肯定摔伤了,那么高呢!你让我看一下,要不然我不放心!”
男人被他这夸张的形容逗笑了:“轮椅而已,哪里高了?”
“那也不行,你身子骨太弱了,”沈风屿嘴上不依不饶,但还是将他抱出去,放在沙发上,“我总是担惊受怕,怕你摔出个好歹来。”
裴深甩了甩手腕,闻言目光微黯,但神色仍旧十分平静,“屿,你不用担心,我有知觉的,而且医生,我的下肢知觉还十分敏锐,不会出现受伤之后感觉不到的情况。”
沈风屿坐到他身后,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身体,撑着他的上半身,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真的吗?”
听了这话,沈风屿就有些好奇,某只邪恶的爪子开始悄无声息的往下摸,勾着男人腿弯,轻轻探进去,挠了挠他的膝窝。
“嘶……”
不出意料,迎接他的是一个暴栗。
“你……你真是……”
裴深又好气又好笑,都不知道该拿这个家伙怎么办。
什么来什么,听什么试什么,真是……皮!
正想着教训教训这个皮娃,裴深倏尔察觉冰凉的腹覆上一只温热的掌心,身后的某颗脑袋“咯噔”一下,抵在自己肩上。
焦?
糖?
独?
家?
整?
理? 不由得心下微动。
“这里……难受吗?怎么这么凉?”
“南槿你炎症未消,得多喝水才行,你今天喝了吗?”
裴深闭了闭眼,没有应声,心里头却给那位南医生记了一笔。
呵……那张破嘴,什么事也藏不住,回回扭头就倒给了沈风屿。
“裴深?你怎么不回答我?”
肩膀上的大脑袋没得到回应,顿时不高兴了,“不行不行,你这人不够实诚,嘴巴里的话当然也不能信,唔……我要去问你秘书,还得问问孙庭朗。”
声音恰好就在耳边,吵的裴深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
为了终止这个话题,他低咳了一声,“回家吧!我饿了,回去让你检查我身上有没有伤。”
沈风屿一听,顿时乐了,“话算话哦……哎呦!”
下巴还抵在这人都是骨头的肩膀上,他一高兴,上下牙一碰,“咯噔”咬了一口舌头。
疼的他眼泪都飚出来了。
办公室的一地狼藉自然有人扫,出门的时候碰到孙庭朗,他迎上来,似乎想什么,却被沈风屿用眼神喝止。
“下班了。”
青年挡在轮椅面前,痞里痞气的挑着眉,一脸嚣张的推开孙庭朗,扬着下巴:“有什么事情明天再。”
“哦不,”话一出口,他顿时反应过来,“明天裴总请假,后天再。”
把话撂下,他就推着轮椅,健步如飞的溜了。
只剩下孙庭朗留在原地,目瞪口呆。
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裴深也是愣了愣,有点儿不明所以,“屿,谁是老板?”
沈风屿一边开车,一边撇嘴:“你。”
是老板有什么用?还不是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
“这样,”沈风屿眼珠子一转,“咱们两家不是有合作吗?从明天开始,我叫肖筱挑部分目前的训练好的安保人员,放到你公司里,尤其是盯着你,那些闲杂人等,一律都赶出去!”
他绝对绝对不会让今天的情况再发生一次!绝对!
“屿。”
男人蹙眉,抿了抿没什么血色的唇,“不至于这么严重,你想想,他们如果再来,但是被你的人拦在门外,外面的人会怎么议论我?又会怎么看我?”
“你在乎那些做什么?”
沈风屿“切”了一声,“更何况,我也没算一直拦着他们,把我公司的人放过去,主要目的是替我暂时拦着,反正,只要在我到之前拦住了就行。”
“屿……”
裴深掐着眉心,低低唤了一句,有点头疼。
“别了!这事儿没得商量!”
沈风屿冷哼一声,语气冷厉,不复平日里漫不经心:“待会儿我叫肖姐拟了合同过来,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男人一顿,慢慢睁了眼,倒是觉得这家伙有点霸气。
“那……我要就是不签呢?”
“呃?”
沈风屿扭头吃惊,想了一想,就咬了咬牙,“你要是不签,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就天天晚上坐你床边哭,嗷嗷哭,吓死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