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旧怨之为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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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慢条斯理的抽了几张湿巾,一点点擦拭着手指。

    间或不动声色的扫过那个家伙,冷笑一声。

    好啊——

    他总算听明白了。

    原来沈风屿脑子里装的,是上次仲恺绑他们的事。

    就这点事,值得他受这份伤?

    裴深闭了闭眼,被这只蠢家伙气的有些发晕。

    他觉得是不值得,这世上任何东西,都不值得沈风屿用安全去换。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把这个不长脑子的家伙倒吊起来,暴一顿。

    简直是不知轻重!

    “阿深!”

    沈风屿自顾自在那里叽叽咕咕的解释了好多,可一扭头,见那人依旧半垂着眼,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细碎的金色阳光撒下来,铺落在男人身上,给他精致的面部轮廓添了几分柔和的光晕。

    沈风屿咂咂嘴,有点眼馋,抬手就要扯点滴,想跳下去抱抱他。

    可男人却跟头顶长了眼睛一样,还没等沈风屿动手,就冷冷斥了一句:“滚回去躺好!”

    沈风屿吓得一哆嗦,“哎呦”一声,捂住右肩,委委屈屈嘟囔:“疼……”

    到底没敢拔。

    这人也实在太凶了吧?

    正在这时,南槿推门而入,见沈风屿醒了,顿时“哎呦”一声,挑了挑眉,揶揄道:“睡醒啦?”

    这家伙浑身是血的被送进来的时候,他恰好值班,得到消息赶过来,也是硬生生被吓了一跳。

    结果……结果却是得知这家伙是晕血,昏了过去,最终转成睡觉了。

    活脱脱把裴深的魂儿都要吓没了。

    而沈风屿这一觉睡得倒是相当长,足足睡了九个时,期间裴深还有怀疑,觉得不太对了。

    这家伙平时……也没有睡这么久过啊?

    “唔……”

    沈风屿长长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才九个时啊?这还多吗?我可是身负重伤的人。”

    闻言,南槿“切”了一声,目光落在他缠着绷带的右肩上,“身负重伤?你倒真是好意思,罗伊可都把你干的优秀事迹张罗了一遍,舍身奉献啊——你怎么不多来几刀呢?”

    非常明显,罗伊也被气的不轻。

    沈风屿撇嘴,“我就知道他得我坏话!”

    他躺回去,顿时不高兴了,气鼓鼓的蹬了蹬腿,别过头去,骨碌碌滚了一圈。

    “哎呦哎呦!”

    一不心压到伤口,就疼得龇牙咧嘴。

    南槿摇摇头,看向裴深,俯身叹了口气,轻声问道:“我瞧着他活蹦乱跳的没啥问题,倒是你……要不要去隔壁躺一躺?”

    这人从昨天半夜赶过来,就坐在这守着,看着风轻云淡,实际上被刺ji的发作了好几回,但死活劝不动,一步都不肯离开,只想盯着这个家伙。

    男人微微摇头,低低咳了几声:“没事。”

    南槿皱眉,心道怎么可能没事?只不过是硬撑着罢了。

    “我饿了!”

    正在这时,那个气鼓鼓的家伙看没人理他,又转回来,不高兴的喊了一句。

    南槿翻了个大白眼,刚想怼他两句,又突然想起来都快一天了,裴深也没吃什么东西,干脆趁了这家伙在,让他一起吃点得了。

    “我听你中气十足的,倒也不像有多饿。”

    南槿嗤笑一声,转身往外面走,“我叫人去买饭。”

    沈风屿躺不住,翻过来滚过去的折腾了一会儿,又重新坐起来,抖着爪子往床边挪。

    “阿深你坐过来一点嘛!我都够不到你!”

    他也是运气好,没伤到骨头,刺的也不算深,现下输着液,了止痛的药,是不怎么疼的。

    所以才能精力充沛的晃来晃去。

    裴深掀了掀眼皮,目测了一下轮椅与床面的距离,觉得他过不来,这才算是暗暗松了口气。

    “不去。”

    太长时间没有减压,他的腰腿几乎已经全麻木了,毫无感觉,连动都动不了。

    但也很明显,如果姿势一换,那也实在……是麻烦。

    估计又得抽筋。

    就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沈风屿被困在病床上,荡着腿噘嘴,一脸不高兴。

    他当然知道这个人生气了,可是……倚着他目前的情况,也哄不了啊!

    如果是平常时候,亲亲抱抱举高高就足够了,可是这一次……着实不太行。

    他够不到啊!

    沈风屿挣扎了许久,最终趴在了床上,唉声叹气。

    “我明明是为你报仇,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那个人上次伤了你,都留了疤,这次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把他拖下水来,我肯定是要亲自上阵的。”

    裴深抬眼,目光扫过那个滚来滚去的家伙身上,抿了抿唇,“你不知道你差点丢了命吗?”

    那家伙顿时来劲,昂起头来,瞪过去,“你上次也险些丢了命!”

    到现在颈侧还有一道淡淡的伤痕。

    “不一样!”

    裴深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每跟沈风屿一句话,气压都得飙升一阵。

    “怎么不一样?”

    沈风屿用左手臂撑起上半身,居然来了劲,一本正经的要开始讲道理,“他伤了你,险些要了你的命,所以我替你把这笔账讨回来,这一次可是人赃俱获,证据确凿,倒不知道仲家,还能有什么法子洗白?”

    裴深被他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我与仲家有些旧怨,这其中涉及的事太过于久远,也有我的过失,所以他们上次的举动,实属正常,不必你替我出头。”

    裴深按着胸口咳了一_娇caramel堂_阵,半晌过后,才忍着脾气,一字一顿的解释。

    希望这个家伙的猪脑子能够稍微转一转,听明白他的话。

    “啊哈?”

    某只晃了晃他的猪脑壳,果真愣了愣,语气软下来,“你还有对不起他们的地方啊?什么事情?据他们这么追着你不放,还想要你的命吗?”

    裴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掩唇低咳。

    正在这时,拎着饭菜进门的南槿听到他们的交谈,随口回了一句:“可不就是他那个未婚妻为他而死的事情吗?人家家里的女儿丢了一条命,不管过去多少年,自然都不肯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