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你的爱是廉价的
人生真他妈奇妙和狗血。
顾幼上学那会儿老觉得白巍然这人和季沉长得像。
像就算了,现在季沉的法虽然就像在白巍然是我某个亲戚家的孩子一样轻松。
但事实不是这样的。
现实是季沉委婉地,白巍然是我亲妈和别的男人生的,我的同母异父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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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幼忍不住破口而出的脏话在接触到季沉朝自己望过来的目光时也没有能够完全停下来,“操,季沉,你真的 假的?”
季沉对于他口中情不自禁骂出的脏话感到怪异,又摸了摸他的头,对他过分激动而脸色涨红的模样给予肯定,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顾幼的手被季沉拉起来举高高,套头衫从脖子滑到腰际,还没再什么,他的腹就被季沉的手心拢住了。
季沉温热的体温从腹传来,顾幼顿了顿,什么好奇心都被他这轻轻一摸给按了回去。
他红了红脸,问,“干嘛呀?”
“肚子好像大了一点点,”季沉扬唇笑,“过两天又该去做检查了。”
这时候的季沉好像才有那么一点开始做父亲的自觉。
顾幼瞧着他脸上的笑容,不自觉也跟着笑了起来。
“嗯。”顾幼点头,“医生可以听听胎心了,我有一点点期待。”
“是啊,三个月了。”
季沉忽然这么意味深长地了一句,这会儿的顾幼还沉浸在方才的温情里,丝毫没发现季沉的语气发生了什么变 化,还兴奋道,“好快呀,好想知道宝宝长什么样。”
“像你最好,”季沉拥住他,“可爱。”
可爱这个词是顾幼第一次从季沉嘴里听见,总觉得季沉得十分不正经。
被他这么抱着,顾幼的腹轻轻贴在他的西装裤上,感觉哪里不上的奇怪。
“季沉,你的手......”顾幼脸红,去掰季沉不知道什么时候掐上自己屁股的手,“你,你干嘛呀!”
季沉摸上他的脊背,弯腰将他搂在怀里,唇贴着顾幼的耳朵,温言软语耳鬓厮磨,“幼幼,过两天去做检查的时 候我问问医生现在可不可以了,好不好?”
他虽然没有明确地出可以什么,但顾幼总觉得自己是明白的。
对于这方面顾幼不是特别热衷但是被季沉弄得他也有些敏感了,不知道怎么回应,只觉得臊得慌。
不知道季沉是怎么一本正经地出这种话来的。
“才刚刚三个月没几天呢,”顾幼声道,“我觉得、我觉得不行......”
“如果医生可以的话,那你愿意吗? ”季沉问得心翼翼,看见顾幼这可爱的样子又忍不住起荤话来,“让你 怀孕的那天我才第一次真正吃到,现在一下憋了三个月,幼幼可怜可怜我吧。”
什么吃到,季沉的形容简直让顾幼没办法直视他。
他避开了季沉赤裸裸的目光,只听见他可怜的声的在自己耳边这么着,没看见季沉眼里仿若冒着几乎要将他 吞吃入腹的模样。
顾幼心软了,他本来就对季沉没有抵抗力,怀孕了以后更是听不得他撒娇。
顾幼把季沉一切心话,问话和讨好都当做撒娇,顾幼觉得这样的季沉很可爱,带着几分从前从来不曾有过的 孩子气。
自然现在即使他在向自己“讨吃的”,顾幼也觉得他有一种反差萌般的可爱。
“上次幼幼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三个月以后再,现在我就要这个,好不好?”
季沉问他,但却又好像已经帮顾幼决定好了。
顾幼抬眸瞧他,脸色通红,“医生可以的话,就、就好。”
“那现在先来演习一下......”季沉将人抱起,大手扣着他的后脑勺把人放倒在床上。
顾幼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人堵住了嘴。
温软的舌头蓄势待发,却带着有力的亲吻袭来,顾幼招架不住,脑子被亲得晕晕乎乎,什么也想不起来。
季沉走出休息室,将门轻轻带上,顾幼睡着了,他脸上的表情才跟着放松下来,不一会儿想起什么来却又是紧 绷。
对于白巍然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弟弟这件事,季沉倒不是特别惊讶。
他对这种几乎是事不关己的事情,反应都比较冷淡。
母亲对于他来是存在的,但却不是特别亲密。
白巍然更是。
季沉不会对他们之间和自己有些什么联系而感到惊讶,但他们的存在如果对顾幼有影响,那又是另外的事儿了。 今天顾幼去见白巍然,季沉看见白巍然手上还戴着顾幼送给他的手链,他就知道白巍然从未放弃过顾幼。
这让季沉再次感受到危机的同时只觉得心头一紧。
他从来不觉得顾幼喜欢过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可任何人都可能会喜欢顾幼。
“妈,我回来了。”
白巍然推开门,站在玄关处换好鞋子,看见方映雪正坐在沙发上,手机里正浏览着某购物app的页面。
“回来了,和朋友玩得怎么样?”
方映雪未曾放下手机,只瞧了白巍然一眼就没再多余的。
白巍然挺好的,见到了想见到的人。
但他整个人情绪低落,看着不太好。
即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方映雪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有心事?和妈妈?”
白巍然停顿了一下,走到她身边去坐下,稍稍依偎在她肩膀闭上了眼睛,他什么也没,只是没头没尾地告诉 她,“妈,我真的好爱他......”
方映雪和季昌黎离婚以后,就几乎和方家断绝了关系。
第一百七十九章你的爱是廉价的
两人离婚时,方家所有人都不同意她做这个决定。
和季家断交,就相当于断了一半的财路,他们方家虽然家大业大,但若没有同季家有联姻,他们在A城的地位自 然也会稍微落下一些。
当她真和季昌黎离婚以后,就同白巍然的父亲离开了A城。
她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也不喜欢和季昌黎在一起时那种从来没有过的心灵上的契合。
他们明明结婚了,还有一个孩子,可从始至终他们都是两个独立的人,不曾有过默契。
每天除了争吵就是意见不和,方映雪很难再去回忆那段日子,但她知道,无论是季昌黎还是自己都没有错,他们 只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都是受害者。
和白巍然的父亲走到一起以后,同样的,依旧没有人支持她,他们告诉方映雪,如果你同他走了,你一定会后悔 的。
她赌了一把,抛幵了自己大姐的身份,抛开了一切荣华富贵,幸运的是,她赌臝了。
即使生活没有以前那般富裕,但她的心灵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华。
她很爱那个男人,男人也很爱她。
方映雪在季沉四岁那年就离开了他,离开了这个城市就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往。
正如白巍然并不知道自己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就像季沉在没调查之前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一样。
本来的爱人现在成了嫂子,如果真的知道了这个,白巍然会更加无法接受。
“还是之前那个孩子吗?”方映雪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问,“你今天见到他了?”
“嗯,他和别人在一起了,我不明白他明明被他伤得这么深,可为什么还是义无反顾地重新投入他的怀抱。” 白巍然盯着方映雪纤细的手指瞧,“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好,或者哪里还能做得更好,他才会喜欢我。” 方映雪闻言,笑了,“你不是同样被对方伤得很深吗?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旧还爱他,为什么呢?”
白巍然忽然觉得自己被点醒,一种如梦初醒的钝痛感瞬间侵蚀了他的心。
“如果你想要体面一些给他留个好印象的话,有时候适当的取舍会让对方没那么厌恶你。”方映雪对他道,“我们 不能一直在原地停滞不前,你看看,别人已经走得很远了,只有你一个人站在那里,所有不好的情绪都是你一个人承 担,没有人会知道你的喜怒哀乐也没有人会来分担你的不安。”
“这样的爱可是很廉价的。”
在今天见到顾幼之前,白巍然从没有想过自己真的还能够再真真实实地同他拥抱同他话。
白天母亲的话让白巍然如梦初醒。
夜里,他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星星,觉得心很空,里面没有顾幼,也没有任何东西。
他的手无意识地摸上手腕上那条早已陈旧的手链,看着窗外从布满星星的夜幕逐渐变亮,不知什么时候光线已经 灼痛了他的双眸。
白巍然一夜未眠,这会儿从床上爬起,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个黑色的四四方方的盒子,里头静置着一张照片。
少年青涩稚嫩的脸上挂着嚣张灿烂的笑容,他站在自己身边,双手勾着自己的脖子对镜头笑得一脸得意。
白巍然的手指抚上照片上少年的脸,良久,他将自己手腕上的那条链子摘了下来果断地同这张照片一起锁进了抽 屉里。
他望着手腕上那条被手链盖出的一条白痕,沉默着沉默着,一下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