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猛鬼+明月:如果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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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这是情,我竟不清醒;莫非真的爱,从来没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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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得过阎王的请柬,都逃不过太子的子弹——这句话在道上流传很久了。”阿明敲了敲桌子,认真地看向吕竹:“我以为你已经和他分开了的。”

    眼中那种仿佛在看着一个失足少女的失望和恨铁不成钢,令吕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刚刚升起的一点对阿明之前引开同伴偷偷把她带走的感动,立刻也随着这眼神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过了是他拿着枪挟持我,我才会被他带走的,我当时没得选择!”吕竹反驳道。

    “我不管你和太子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阿明探身过来,声音也严肃了起来:“太子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吕竹扭头。

    “你要明白,太子是警方的头号通缉犯,他手里有着无数的人命血债。”阿明着叹了一口气,又道:“太子有权有势,每次犯案都提前搭通了天地线,一得手就立刻离开香江。”

    “他这次回来,并不只是为了你……”顾忌着吕竹始终是个女孩又明显是遭遇了太子的欺负,阿明到这里时顿了一下,方才继续补充道:“我们跟了太子这条线很久,始终都抓不到一点线索。但是太子回来的消息已经暗中传开了,许多大佬级人物人人自危,都在担心自己会是他下一个目标。”

    “我不勉强你,但如果你知道什么,请你一定要出来。”阿明无比认真地看着吕竹道。

    “当时有手下通知他警察过来盘查,他就跳窗走了。其他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吕竹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阿明,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就知道这么多。”

    完这句,吕竹抬腿往书房里走。

    看着她一瘸一拐的走路姿态,阿明有些苦恼地按了按太阳穴,最后还是看不过眼,也跟着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把吕竹一把抱起。

    “你做什么?!”吕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阿明把她抱回客厅里的长沙发上,自己又坐到边缘处抓住她的脚踝仔细看了看,教训道:“你这脚扭伤了,得涂点药酒,不然你这段时间别想走路了。”

    “我自己会弄的了。”吕竹推却道。

    “你自己怎么弄?你够得到?”阿明拿过放在茶几底下的药箱,把一瓶药酒拿出来。

    “可以的。”吕竹着一弯腰就给他表演了一个脸贴腿的动作:这个模板的身体柔韧性非常之好,读书的时候还学过舞蹈,最近又跟着罗凯珊玩了段时间瑜伽;要不是因为那些“黑点”败坏了名声,即使进不了大学也能凭舞蹈特长去当个舞蹈演员什么的。

    “你要是想早点恢复,就别玩你那些自己折腾自己的、把好好一个人卷成一个球的瑜伽了。”阿明把她的脚放到自己膝上。

    吕竹扭伤的那条腿正好就是丝袜被撕烂的那条,也省得他还得动手帮人脱臭袜子——阿明如是想着,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会有什么注孤生的预兆。

    阿明拿起药酒瓶,往手里倒了点药酒就准备动手。

    常年训练又不怎么保养的手掌皮肤有些粗糙的磨砂感,按在天生丽质又习惯涂护肤品的细腻柔滑的脚踝皮肤上,健康的麦色映衬着如雪一般的白肤,对比就很是鲜明。

    心底突然冒起一种非常陌生的悸动。

    本来没有其他意思的行为,在这突如其来的悸动之下,仿佛也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他不是没和女朋友君接触过,但这半年多来都是忙着工作的时间居多。当年学堂里疯传他是个gay,虽然他自己很清楚明白到自己不是,但解释总比不上事实好用。因此,在君向他表白的时候,他没有像读书时那么直截了当地当场拒绝,而是含糊地接受下来,表示两个人可以先“试着相处”。

    两人学着像普通情侣一样的拍拖方式那样约会,偶尔会有牵手拥抱之举,他心里也没有一点波澜,仿佛旁边的人不是理应亲密无间的女朋友,而只是一个半途同行的陌生人。

    君真是个非常好的姑娘,同期学堂里的兄弟出来工作之后,不少人因为忙于工作没空陪女朋友或者工作性质危险等各种原因,已经被女朋友甩了成了孤家寡佬。只有君,从来不介意他约会中途跑去工作跑去捉贼,还会自己驾车回家,一点都不用他工作完之后还要操心送女朋友回家的事。除了两人目前还擦不起什么火花之外,他这段“恋情”几乎就是完美。

    想到这里,又想起刚才触碰到吕竹脚踝时的一点莫名的悸动,阿明心里的愧疚感就更加重了。

    君那么好,他不应该对不起君的。

    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身边的吕竹,她正低着头任由自己帮她上药,没了平日里一言不合就和他顶嘴的嚣张气焰,乖巧柔顺的模样看得人心生怜爱。

    不由得更仔细地看了起来——长发有些凌乱,嘴唇上的红肿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只是那雪白颈脖上面的几点红印看起来很是刺眼……

    莫名其妙地烦躁和愤怒起来,手上的力度一个没注意,就引得吕竹低声痛呼了一声。

    “喂!”明明应该是责怪的意思,语气却因为伤痛而变得轻柔,软软的,像一个勾子似的在撩拨着那些悸动的心弦。

    这一声轻呼唤回了他的心神,阿明有些尴尬地咽了咽口水,加快手里的动作上好药,便赶紧把吕竹的脚从膝上放了下来。

    不敢再去看吕竹,但又不能让她就这么自己走回房间;抱又是不敢再抱了,怕自己又胡乱生出什么不应该的心思……

    阿明站起来思索了一阵,灵光一闪,快步跑回主卧里拖出一个旅游用的底下带四个轮子的大行李箱,双手穿过吕竹腋下抬起她往行李箱上一放——

    无视吕竹那看脑残智障蛇精病的目光,阿明顶着一副“我真是机智”的表情用行李箱把她推进了书房。

    不过,第二天阿明下班的时候,还是去租了张轮椅回来,是有了这个,他不在家的时候可以让吕竹自己照顾自己。

    因为吕竹的脚只是轻度扭伤,再加上年轻人恢复能力也强,所以伤势恢复得很快,几天过去就已经消了肿,还可以下地走路了。

    比起吕竹恢复的好事,阿明却是遭遇了事业击。

    吕竹把手里那张头条为“真心破案,存心靠害?”、副标题“勇探大破假卡集团,赃款万七;电箱爆炸,商户损失何止千万?”的报纸放下,是搞笑吧,的确挺搞笑的;但是直接笑出来,又让人有点心酸。

    阿明和老搭档达叔追查了那么久的一桩假卡案,牵涉那么多的人和物,最终只搜得一万七千块的赃款;而他们当时枪战的地方在金融大厦顶楼,混战中流弹爆了电箱,造成那一块区域的电脑全停、电话线全断、电报和传真全都用不了,商户纷纷投诉到警局来,为求平息事件,阿明被上司暂时“放假”了。

    唉,像阿明这种年轻人,勇猛是勇猛了;但勇猛得过了头,没考虑到实际情况,这不就栽坑里了。

    “算了,反正难得‘放假’,有时间陪陪女朋友也好。”阿明看了吕竹放在茶几上的报纸一眼,强颜欢笑。

    “今晚我和君约好了去电影院看戏,不回来吃饭的了,你自己解决吧。”阿明完就出了门。

    吕竹闻言,疑惑地扭头看了看墙上的日历:好像……君跟他约的是昨天?

    可能是她记错了吧。

    然而事实证明,记错日期的人不是她。

    吕竹接到电话走下楼的时候,君正从一辆计程车里走出来。

    “不好意思,连累你了。”君先是跟她道了一句歉,然后就动手去拖那个瘫软在车后座上烂醉如泥的阿明。

    “今天看不了电影就明天看啊……”阿明醉得眼睛都睁不开,嘴里还在一直胡话。

    “我忍你很久了……”君咬牙切齿地念了一句,又骂道:“你一个月有几个钟头跟我在一起的?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你就只在乎你的工作!”

    吕竹伸手去帮忙,又被阿明一把甩开。

    接着阿明踉踉跄跄地趴在车顶上,拉住了君的衣角:“我们结婚……结婚好不好……”

    “结婚?!结婚有什么用呢?你根本就不是需要我,你只是想占住我,想要有一个人占住你女朋友的位置!”君苦笑一声。

    “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感情,当初你答应我在一起,不过只是想平息流言,和试试拍拖的感觉而已。”君着长叹了一口气,把滑落的背包带子拉回肩膀上,继续道:“我以为我能沟到读书时出了名高冷的靓仔校草,即使两个人一开始没什么感情,也能通过相处加深……但事实告诉我,我和你其实根本就不来电,与其勉强下去,倒不如早分早好。”

    “早在几个月前我就想跟你提分手了,只是本来是我追的你,太快分手对大家的影响不好。不过,最近我遇到了我有感觉的人,我知道是时候了,不能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君看向阿明,他这时不知道是因为逃避还是因为醉得太狠,已经闭着眼睛趴在车顶上沉沉睡去。

    君顿时没好气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脸和吕竹道:“他当时很激动,让我走了就别回来……”

    “之后他就跑去你的酒吧里面买醉,我接到阿珊的电话过去时,他都醉得走不动路了,还是后巷的哑仔帮我一起把他从垃圾堆里挖出来扶进的士里面的……”君摇了摇头,又道:“我们已经分手,再照顾他实在不方便,我也不想再照顾他了。”

    “只能麻烦你了,毕竟你们也算是亲人,而且还住在一起。你也不用担心他会受什么情伤的,他根本就没有开窍!”

    “等他酒醒了有工作了,有没有女朋友,其实都一样。”

    君完,弯腰准备坐到车里时突然又走了出来,干脆利落地甩了睡得昏沉的阿明一巴掌:“我忍你个仆街好久了!自以为是!大男人!真以为自己靓仔就了不起啊!”

    面对吕竹目瞪口呆的模样,君有些羞涩地笑了笑,坐进计程车里后方才冲她摆了摆手:“不管我和你表哥怎么样,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啊!再见!”

    看着那辆红色的计程车一甩尾气扬长而去,吕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抓起被一巴掌扇醒过来却依然醉得神志不清的阿明的双手,拖尸一般把他拖到了楼上的家门口。

    开门把人拖进去,用抛尸一般的手法把阿明抛回他房间的床上,无视那些带着滑稽表情的“主播你都拖尸又抛尸了为什么不顺便‘捡尸’”的弹幕,吕竹按了按用力过度有些酸痛的手臂,转身走了出去。

    阿明第二天宿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一坐起身就感到身上一阵一阵地痛,但实在止不住翻涌上来的恶心感,阿明急忙冲到洗手盆前吐了一轮,然后漱了口洗了脸,整个人方才回复了一点精神。

    看了一眼镜子里面色憔悴的自己,想起自己身上的痛感,阿明又急忙解开了上面几个纽扣扯开衬衫露出胸膛看了看。

    这里一块青那里一块紫的,难道是仇家趁他酒醉的时候套他麻袋把他了一顿吗?

    按着脑袋回忆了一下昨晚,阿明坐回床上拿出药箱,给自己上药之际又看到吕竹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米粥开门进来,不禁有些不满地瞪她一眼。

    “你可别瞪我,不是这样的话我可拖不动你。这种天气任由你睡大街上,你现在就不是坐在这里,而是躺在医院的急症室里。”吕竹把粥碗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弯腰看向她,又道:“今天早上姨妈电话来,是你终于有机会拍拖了,迟些就会回来香江看看你和你……女朋友,我看你还是趁早想好如何应付她吧。”

    “阿妈总是这样……”阿明闻言,顿时苦恼地捂住了脸。

    “其实呢,有无机会拍拖,就同见鬼一样,是很讲缘分的。”苦恼完之后,阿明似是自我安慰地道。

    “不,在我看来,见鬼比拍拖容易多了……”吕竹一句话还没完,见阿明又是一副看封建迷信人士的不爽目光,只得也转移了话题:“姨妈回来知道你和君分了手的话,你那顿‘藤条焖猪肉’肯定跑不掉了。”

    “算了,见一步走一步吧。”阿明摊了摊手,然后习惯性地按了一下腰间的皮套。

    瞬间,脸色大变。

    吕竹看着阿明在腰间左摸右摸,然后又分别竖起两条长腿在腿边缘摸了一遍,再接着又把床上的外套翻了翻,正想问他要干什么的时候,阿明突然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按在了墙上。

    往日里斯文清秀帅气俊朗的面容此刻尽是冷峻之色,衣襟大开,久经锻炼的结实胸膛紧紧贴着她:“你有没有动过我的枪?!”

    此时正是清,两人又贴得太近,那尚未消退的生理变化加上这极度容易让人想歪的话……

    吕竹立刻严词反驳道:“绝对没有!”

    看他似乎还不信的样子,吕竹急忙又补充道:“之前你底裤不见了就赖我,后来事实不就证明了是你晾衣服的时候没夹好被风吹走的……我对你真的没有非分之想!”

    阿明听到这里耳朵一红,默默拉开了一点距离:“别想歪了……我是这个……”

    着他用手轻轻拍了一下腰间那个空无一物的手.枪.皮套。

    知道他的是这个“枪”,吕竹的脸色顿时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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