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富贵兵团:凌晨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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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息间,相拥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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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吕竹居然坐到了法国赌神记名弟子的正对面,罗森心里暗叹了一声初生牛犊不怕虎,随后也只得硬着头皮坐到了她旁边。

    这只是临时合作的女伴,不是真的“女伴”,料想他的运气应该不会那么狠心地离他而去。

    女伴蠢点也好,输得多一些,别人对他们的怀疑就低一些;而这钱款的差距,就由他到时努力点,赢回来补上。

    罗森如是想着,同时也把随身的皮箱提到桌子上,开了锁扣。

    吕竹斜眼过去瞄了一眼,只见箱子里左边的一半装着黄澄澄的金条,右边的一半装着红艳艳的一捆捆钞票,而且每一张都是五百元的面额,满满当当地把箱子塞得一点儿空隙都没有。

    赌得很大啊……

    于是吕竹心里笑得更开怀了,眉眼弯弯,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罗森无声地看了吕竹一眼,然后又动手把钞票码到桌子上:这种贪财的眼神他见多了,曾经他的许多女伴都是这样,一见到钱眼睛就挪不开,真是……

    唉,人类的本性嘛,都是这么丑恶的。

    她直白地表露出来,倒是比那些装模作样故作清高的要来得真实,也要可爱得多,没看到对面那个法国佬就看得眼都直了么?

    死法国佬一向都是这么好色又喜欢撬人墙脚的!

    上次和那个法国佬对赌,他的女伴就被法国佬勾跑了,还反过来出卖了他的底牌。本来那次的最终一局,他都不用出千就可以赢的,结果那法国佬知道他的底牌之后,暗中出千换了他的牌,害得他输光了钱不,还贼喊捉贼诬陷他出千!

    赌局一结束,他就被赌场那边的人追杀,若不是他水性好跳进了河里潜水遁逃,差点都没命回国了。

    这次他这个女伴就当烟雾算了,上次那个女伴原本还是组织国外分部里的预备组员,知根知底几乎算是自己人的,最后都能出卖了他,这次可不能再那么轻易地相信人了。

    “罗森,你这算是什么意思,带个女人上桌和我们一起玩?”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不满地出声。

    吕竹顺着声音看了那个中年人一眼,又看了一下他身后站着的十来个黑衣手下,心里大概知道了这人的身份:原来这人并非如桌上其余人一样是个富商,而是江湖中人。

    这估计也是坐在他旁边的人,离他的座位间隔比与其他人的间隔要宽一些的原因。

    “陈先生,你不应该如此对待一位女士。”没等罗森作出回应,法国赌神的记名弟子已经先一步开口为吕竹话了。

    看着这个法国佬话的同时还笑眯眯地冲吕竹点了点头,罗森重重地把几个金条按到桌上:死法国佬,又想出这一招。

    “欧仁先生得对,你们应该也都明白的……”罗森装作无奈地了一句,然后相当顺手地摸了一下吕竹的手背,方才继续道:“没办法了,她想要跟着玩玩,作为男人,自然是要满足她这么点的要求。”

    “分你一点幸运。”眼见吕竹因为他的动作而把脸转了过来,罗森宠溺地笑着,又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这种级别的调情在其余人眼中看来倒是见怪不怪了,坐到赌桌上的富商们和江湖大哥都是中年,见识惯了风月;而法国本就风气开放,以“浪漫热情”出名,兴致来了当场来个深吻都是有的,罗森这只是握个手,不定法国佬现在正在心里暗暗鄙视他不识得浪漫呢……

    “如果有女士想玩,我是相当乐意和欢迎的。”那个叫做欧仁的法国赌神弟子笑道。

    “是呀,人多点也热闹点。”罗森跟着道。

    富商们和江湖大哥纷纷摇头,虽然没有把话出口,但从他们的眼神来看也差不多能读懂了其中意思:开什么玩笑,他们的女伴就是拿来摆设的花瓶,谁舍得给她们赌本让她们下场玩?乖乖地站在后面做装饰就足够了。

    也就是罗森这种年轻,被女人一撒娇就晕晕乎乎头脑发昏了……把钱扔水里还能听个响,把钱给女人赌?一会输了又哭又撒娇继续要钱可不得烦死个人!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了,那我们就开局吧?”听得附近教堂的时钟敲响了十点钟的钟声,一名体态圆润笑容可掬的富商开口圆场。

    这种场面的交流就是这样,不到一定境界,表面上都是作出一副融洽欢乐的样子。罗森忙着和富商们笑,也没空顾及吕竹——反正这时候女人也不上话,更别吕竹现在的身份只是个胸大无脑的花瓶女伴了。

    吕竹也乐得清闲,掀起底牌一角看了一眼,顺手又翻开了另一张牌。

    偶尔有闲得无聊的富商往她那边一看,当即就被她翻开的那张方块2给逗乐了。

    到了下注的时候,那个富商似笑非笑地看了吕竹一眼,以一种调戏的口吻道:“第一局嘛……就照顾一下姑娘吧,一个大洋。”

    其他人也是看到了吕竹那张可怜兮兮的方块2,也是调笑着跟了一个大洋,完全没有加注,显然是把吕竹这个桌上唯一的女性当作取乐的目标了。

    拿着红桃K的罗森扫了一眼别人翻开的牌,最的都是黑桃5。

    不知道这丫头牌技怎么样,但运气明显是不太行的了。

    罗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跟。”

    第二轮牌派下来,吕竹又拿了一张梅花3,依然全场最。

    欧仁这家伙就不愧是法国赌神的弟子,还人如其名的的确确是个欧洲人。第二轮派牌,他拿着黑桃A啧了一声,深邃的眉眼舒展开来,往吕竹这边投来一个眼神,眉毛也随之微微一扬:“五百。”

    其余人看了看他手上的黑桃A和黑桃Q,虽然心有忌惮,但看到下注不多,也纷纷从一捆钱里抽出一张伍佰元跟了。

    罗森看了一眼自己这边已经亮出的一对K,也默默跟着给自己和吕竹下了注。

    第三轮牌派出,罗森黑桃K到手,其余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少了黑桃K,欧仁这个赌神弟子已经做不成同花大顺了,他们也有机会搏一搏了。

    吕竹翻开自己那张越发可怜的梅花2,倒是又让之前那个拿她来逗乐的富商笑了:“所谓‘赌场旺新丁’,姑娘手气不错,好歹也是成了一对儿。”

    方块2和梅花2这两张最的牌凑成一对有什么用啊,看看隔壁罗森的三条K,看看对面欧仁的一对A,她这一对2也就是炮灰的料。

    众人心里这么想着,看欧仁又下了一条金条,那几个目前还没有对子的富商便默默盖了牌,表示自己放弃了这一局。

    “若是觉得自己这一局手气不好,那就像他们一样盖牌弃权就可以了,输少即为赢。”弃权后之前下了的注是无法拿回的,不过刚刚也没下多少,现在弃权也不心疼,罗森权衡了一下,便悄声凑到吕竹耳边道。

    “做事怎么可以半途而弃呢!”吕竹不满地哼了一声。

    明明是浓墨重彩的艳丽相貌,偏偏那声音又娇娇柔柔甜美动人的。这么娇嗔一声,就能完全激起人们的保护欲,恨不得将心都给了她,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

    听得吕竹这一声,那些富商们这才恍然大悟似的羡慕嫉妒恨地看了罗森一眼:这么个惹人怜爱的可人儿,难怪他头脑发昏。

    罗森也是定了定神,方才从那勾人心弦的声音里醒过来。

    抬眼一看,对面的法国佬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这边,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

    瞬息间,罗森的脸就黑了一层。

    “好,随你喜欢吧。”罗森咬牙切齿地拿起金条在吕竹面前扬了扬,阻隔了欧仁的视线。

    最后一轮派牌,罗森得了红桃Q,欧仁得了方块Q,吕竹却是又得了一张红桃2。

    虽然赌场旺新丁,但是对手实在太强大了啊……众人看了看吕竹居然能组成三条2的牌面,又看了看欧仁的一对A一对Q以及罗森的三条K加Q。

    不过要是罗森这一局赢了的话,钱也是归他们两个人的——他的女人输的钱,他自己赢钱补锅,亦是理所当然。

    金钱和女人,成熟的人都懂得如何选择。

    因此,适才还和谐融洽的氛围一秒切换成勾心斗角笑里藏刀,拿着三条J的江湖大哥也弃了牌之后,欧仁搓了搓手,笑容满面地看向了罗森。

    罗森的目光在圆桌中央的赌金快速飘过,接着就回以欧仁一个微笑,大大方方地翻开了底牌梅花Q:“想要赢我的话,你的‘葫芦’得是三条A才行了。”

    “你的K‘葫芦’来势汹汹,不过我也不弱。”欧仁出手翻开底牌方块A,在他面前三条A加一对Q的牌上点了点,“A‘葫芦’。”

    这一局毕竟是第一局,又加上最开始大家都在逗吕竹,下注的钱不算很多,赢了就当是彩头。

    欧仁伸手就想去把中央的赌金往他那边捞,不料一只白皙修长的玉手却以与外形完全不符合的雷霆之势,拿着一条金条就像敲惊堂木一样一下子敲到了他的手背上。

    “我还没有开牌呢!”听得这么一句婉转莺声,欧仁强行咽下了心里的一句脏话,挤出一个看起来挺潇洒的笑容,摆手示意吕竹开牌。

    看着吕竹笑嘻嘻地开了底牌黑桃2,全场人的脸色都是为之一变。

    到底真的是赌场旺新丁,抑或是扮猪吃老虎?

    罗森看着这明晃晃的四条2带一只3,惊疑不定地看向吕竹的时候,突然就被她搂住了。

    “赢了赢了,我是不是很厉害!”吕竹搂住他就是一通摇晃,端的就是一副侥幸胜利之后高兴得宛如智障的模样。

    因着吕竹穿的洋装是个方领,锁骨那一块是完全没有遮挡的,而罗森被晃得难受,忍不住就低下了头。

    呼吸之下,就是那波澜起伏的曲线,鼻尖也触到了锁骨,坚硬的骨骼外覆着一层薄薄的肤脂,细腻柔滑得像一块上好的凝脂软玉……

    罗森无语地退了开来,又默默按了按鼻子:行了行了胸大无脑实锤了……

    “真是甜蜜的负担……”欧仁酸溜溜地用半生不熟的法语夹中文了一句,脸皱得活像他手边那杯柠檬水成了精。

    坐在他旁边的霓虹赌术高手趁机在欧仁手里划下了信息,暗中通知欧仁“对面的女孩并没有出千换牌”的信息。

    对于这个霓虹的赌术高手,欧仁是相当放心的:他们合作不是一次两次了,尽管霓虹赌术高手换牌赌牌的技术没他这个法国赌神弟子来得高,但是霓虹赌术高手的那双眼睛却是厉害得很,桌上有没有人出千的查验,从来就不会误判。

    接下来的赌局似乎也在间接印证了霓虹赌术高手的判断,除了第一局吕竹以强大的运气抽到了四条2一举获胜之后,后续的赌局她明显就是暴露出了赌场新手的真实身份,玩了十来局顶多就能拿个对子,牌就没拿过大于八点的,还敢各种跟跟跟,江湖大哥后面抽了好牌豁出去“晒冷”的时候,她也还想跟——还好,手没摸到金条,就被无语凝噎的罗森从背后抱住给拖开了。

    “你看看你手里这些牌!还敢跟人家‘晒冷’!”罗森没好气地松开了按住吕竹肩膀的手,柔婉的肩部曲线让他实在生不起大气来,只得心底里暗骂一句美色误人,然后就把吕竹按在座位上嘱咐道:“乖乖听我的话,别自作主张!”

    “哦。”吕竹委屈巴巴地应了一声,乖巧地坐着听候吩咐。

    这时候已经人手四张牌了,罗森看了看江湖大哥的三条Q,又看看自己连底牌已经有了四条8,顺手拿过吕竹的底牌看了一眼——明面上的有三张247,所以吕竹这一把勉强组成了一对4……

    于是他直接盖了吕竹的这手烂牌。

    见自己的牌被盖了,吕竹也没什么,拿过侍者送来的蛋糕和饮料,吃吃喝喝起来:任由他们表演一阵吧。

    吕竹一不搞事,赌桌上又回归了罗森、欧仁和江湖大哥三足鼎立的局面,眼看这三人面前的钱和金条越摞越高,输得差不多的富商们开始陆续退了下来。

    唯独吕竹倒好,她靠着罗森一人看两份牌,生拉硬扯带飞到现在还能保留着本钱,对比起那些输光了钱一脸丧的富商们,吃吃喝喝个不停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红光满面精神十足,因此人送外号:躺赢植物人。

    赌了快一个半时了,桌上最后就剩下五家,站在外围的人们也开始赌了起来:罗森、欧仁一赔一,霓虹赌术高手一赔三,江湖大哥一赔五,吕竹这个凑数的一赔一百……

    听到这个赔率,要不是桌上的人不能下注,估计吕竹能当场下全副身家押自己赢。

    可惜了这赔率……吕竹惋惜地看了那边赌局一眼,开口叫侍者再送一份蛋糕。

    “姐请稍等,我做完这份法兰西斯吐司就给您弄。”年轻的侍者谄媚地回答道。

    最后一局派完牌之后,罗森扫了一眼赌桌。

    他面前三条K已经是全然翻开的,而他的底牌也是K,四条稳妥。

    对面的欧仁桌面上已经开了三条J,就算他底牌是J,同样也是要输给自己的。

    霓虹赌术高手在看到欧仁的三条J之后就盖了他的三条9弃权,凑到了欧仁那边,显然是和欧仁合起伙来了。

    至于吕竹……那一手2345的方块,除非她底牌就是那张还没出现的方块A,否则就又是一手烂牌。

    但是对面侧边的江湖大哥桌面上开了三条A,还很是自信地没有弃权,那方块A,有可能在他手里。

    别看江湖大哥表面看起来挺牛逼,实则玩牌的话还真不是他们三个的对手,拿起底牌看了一眼,江湖大哥就赶紧示意手下抢过侍者的推车餐桌。

    “你做什么?”罗森问道。

    “免得你们换牌。”江湖大哥冷笑一声,不顾侍者“这张桌子不能拿”的叫喊,狠狠地把他的底牌给按在桌上,还不忘拿了个重物压住。

    见他如此举动,罗森心里约摸猜到了江湖大哥的底牌正是方块A。

    不过,他默默看了一眼那张底牌下渗出的黄色胶状液体——好好的一张牌糊在糖浆上,大概是再也拿不起来了。

    现在大多数钱全部堆在了中央,至今仍未开牌,只是因为有人还想加注罢了。

    “我还要赌你们的手和脚!”江湖大哥以前曾经在上海输过一次给罗森,很是记恨罗森;而且江湖大哥还是挺爱国的,旁边一个洋人一个鬼子赢了那么多国人的钱,他也是惦记着要捞回去。

    “你不会是四个A吧?”罗森扬了扬眉。

    “那可不定。”江湖大哥乐滋滋地抽了一口雪茄,明明是外貌是戴着金丝眼镜的一副斯文败类相,也被他这个姿态弄得草莽起来。

    欧仁和霓虹赌术高手也看了一下江湖大哥那张底牌,对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地偷笑。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间。”看到欧仁和霓虹赌术高手将警惕的目光对准自己这边的样子,罗森站了起身。

    “不准去,你上厕所会无缘无故糊里糊涂地被人一顿,然后就换人上场……今晚不管换牌还是换人你都别想了,赌完这把再去!”江湖大哥喝道。

    “好,我这个人注定是一世好运的,我跟!”罗森咬了咬牙,拿起剩余的金条和钱就往赌桌中央堆。

    看他如此决绝,欧仁和霓虹赌术高手却是愣了一下。

    江湖大哥那张A是拿不起来了的,顶多只能算三条A;他们手里底牌是J,开出来就是四条J;只要罗森不是四条K,今晚最后赢家必然是他们。

    现在的问题就是,罗森的底牌,到底是不是K?

    他连双手双脚都敢赌……

    就是两人都在犹豫的时候,一直吃喝不停的吕竹,突然把手覆在了罗森的手上。

    而罗森也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回握住了她的手。

    霓虹赌术高手认真地看了看,冲欧仁轻微地摇了一下头:不是在偷偷换牌。

    刚刚的举动,原来是虚张声势。

    “好,我也跟。”欧仁把面前的钱堆往中央一推,以防万一,随即他就掀开了自己的底牌,“有本事,就赢我的四条J!”

    江湖大哥哈哈大笑,拿开了重物就去摸自己的底牌——

    吕竹就这么怜悯地看着他的动作在一秒之内,由摸牌变成了抠牌。

    然而江湖大哥还真的把牌抠了出来,举着一张“白皮”大笑,一脸老子赢定了的样子,又可怜又可笑。

    罗森忍俊不禁:“你那张不是A,是白皮。”

    江湖大哥把牌翻过来,又低头看了一下餐桌上黏着的薄薄一层透明“方块A”,笑容瞬间消失。

    “现在他只能算是三条A,你开牌吧。”欧仁和霓虹赌术高手看向了罗森,道。

    罗森这下可得意了,一把松开吕竹的手,顺带还轻轻一推把她这个拿了一晚上点数牌的“黑鬼”连人带牌都推远了一点以免影响自己的好运气,这才自信满满地翻开了底牌:“不好意思,四条K。”

    这次组织的任务完满完成,他能好好休假了……

    罗森目光炯炯地看了看赌桌中央的钱堆,又看了看欧仁和霓虹赌术高手的懵逼脸,心里大仇得报的快感高涨。

    荷官懒得看吕竹那一手方块2345,直接就是开口宣布:“所以,今晚的大赢家就是——”

    “等等!”

    江湖大哥一声高喊,喝住了荷官剩下的话之后,就把他抠坏了一只玉扳指和抠崩了五个指甲的那张“方块A”的薄片狠狠地按在了他那张白皮上:“我是四条A!”

    无端被这个呆子横插一脚,不止罗森,就连欧仁和霓虹赌术高手的脸色都变了。

    “我还没有开牌呢,你喊什么喊。”吕竹拍了拍桌子,不服气地道:“为什么你们总是无视我,我像是那种未开牌就半途而废的人吗?”

    “阿妹,你要的方块A都在我手里了,你那手垃圾牌就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了吧。”江湖大哥嘲讽地笑道。

    “是吗?”吕竹看向神色复杂的罗森,笑道:“我赢给你看?”

    那笑容很是诚恳和认真,带着一种孩子气的天真淳朴,映合这销魂蚀骨的艳光面容,矛盾而又和谐,让人一眼就能沉浸在其中。

    罗森拿起桌上的红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语气温柔地按了按她的手:“别闹了,就连欧仁这个法国赌神的弟子都输了,有时候……运气本身就是一种技术。”

    往日即使再喜爱一位女伴,他也不会输得这么峰回路转的惨。

    不止今晚输得如此的惨烈,之前各种被人发现、出任务总是不顺心如意最后被她发现接近……

    从一开始遇到她就是了,他早就在某一个时刻就动了真情——那日书屋的柔光斜斜在她专注读书的脸上,清晰得连脸上的细微绒毛都能看清楚的时候,她不经意地抬头对闺蜜莞尔一笑,便是世间万千风情不及。

    承认吧,你动了心,所以你的运气也离你而去。

    罗森悄无声息地按住了藏在腰间的枪,随时准备应变。

    “如果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的话,那么我要谢谢那位一世好运的人送给我的运气了……”吕竹没有理会罗森听到这句话后作什么反应,快速出手把她的底牌翻了开来。

    “牌未必不能以搏大——”翻开那张方块6的底牌,吕竹的笑容越发开怀,“同花顺。”

    “看,我赢了,我是不是很厉害?”这次的回头不用吕竹装智障了,反倒是罗森激动地拥住了她。

    “你的确很厉害。”罗森双手环住了吕竹,埋首在她肩窝里低声道。

    “厉害个头!”好好的四条A被截了和,江湖大哥当即掀桌而起。

    罗森敏捷地抱住吕竹侧身翻滚而下,避开了往他们这边撞来的桌子面板之后,下一刻就再次跃起坐到桌子底板上,手中的枪也指向了江湖大哥的鼻子。

    然而江湖大哥带来的那十几个手下也不是吃素的,看到罗森动了枪,他们也纷纷拿出枪来对向了罗森。

    一时间,枪声四起,围观的人群也喧哗起来到处乱跑躲避。

    罗森往后一跃躲过对着自己而来的数枚子弹,顺手往西服口袋里塞了两条金条后,眉头一皱:那些跌在地上的钱和金条,数目不太对……

    “法国佬和鬼子趁机偷钱!”定神看清楚了那些消失的钱是被谁拿了,罗森大喊一声。

    江湖大哥闻言大怒,也暂时召回了追杀罗森的大部分手下:尽管都有仇,但罗森好歹是同胞,先对付法国佬和鬼子才是正道!

    罗森得以脱了身,快速又往口袋装了一大把钱,随后就吃力地捞起似乎吓得趴在地上的吕竹,纵身一跳翻出窗户——

    他们在三楼,看准了位置降落姿势也摆好的话不会伤得很重……吕竹正如是想着,连忙捂紧了裙摆。

    不料,她听到了一声落水声,罗森的声音也在耳边响起:“顺着这条河游出去,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跌入水里直直往下沉的吕竹此时一声卧槽都快要出来了:她刚刚趴在地上用层层叠叠的五六层裙摆掩饰着,卷成包裹装了一大堆金条和钱准备跑路,结果居然被不知情的罗森给拖下了水!

    这个时候,游出一定距离的罗森也发现了异样,回头在水中睁开眼睛一看,被沉重裙摆拖累的吕竹都快要沉到底了……

    深秋月下冰凉水底,层层叠叠的裙摆柔柔地随着水波翻飞,竟是像神话传中携宝的龙女,等待着如故事般的执手。

    水底很难传递声音,吕竹也只能艰难地睁着眼睛,伸直了手等着那身飘逸的白西装往自己这边游来相救。

    咬紧的唇齿隐隐作痛,呼吸越发困难之际,那人终于及时游了过来。

    红酒的馥郁浓烈充斥在唇齿之间,维持生存的气息自对方口中传来,那双水底下月色里模糊了初见时秋日阳光一般的温柔热情,眼角微弯,却又转换了几分东方男性隽永柔和的观感。

    “当——————”

    红酒氤氲醇厚的气息,伴随着仿佛能使冰凉河水都为之热情的唇舌下压而来的时候,不远处教堂的钟,敲响了午夜凌的第一刻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