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美人(1)
闻言,岑修之轻拍着顾晋后背的手僵了僵。
如果刚刚他再晚一步回到身体里,又或者他只是个普通穿越者,或许今天顾晋真的会眼睁睁看着楚帆一死在这里。
“我这不是好好的?”岑修之安慰他。
他手往后面一摸,摸到顾晋睡衣背后湿漉漉的一片,竟然已经被冷汗浸湿了,抿了抿嘴唇:“去换身衣服,别感冒。”
顾晋没话,乖乖到隔壁的房间换了一套干的新睡衣,重新回床上,抱住岑修之的腰躺下。
岑修之环着他后背,却睁着眼睛,没有睡意,心里五味陈杂。
第一疗程结束后,岑修之已经可以下地自由行走了,医生再过些日子,做完第二次手术,右脚就能恢复,只要不做太过剧烈的运动,就没什么问题。
苏澈的死讯不久就传到顾宅,逃亡的过程中飞机失事坠落,尸骨无存,楚氏集团和顾氏集团合并在一起,公司做得越来越大,楚桃儿和楚晟也都有了各自的结婚对象,不再有心怀恶意的对象,大家的生活看似都逐步步入正轨。
但岑修之却觉得,顾晋似乎对那一天晚上发生的事还心有余悸。
他没办法接受让岑修之太久地离开他的身边,会极端地担心他的安全问题,连出行也寸步不离地跟着,平常公司活动更是以他是公司副总的理由整天带在身边,就算没有办法陪着,也会派人偷偷跟着。
顾晋每天晚上睡前,都会背着岑修之吃药才能入睡,就算睡着,偶尔也会突然惊醒,四处寻找着把岑修之搂进怀里,反复摸索好几遍,确认他还在身边,才能重新睡着。
岑修之都明白,即使有时候会觉得不舒服,但也不会太抗拒他的所行所为,一直陪在他身边。
所幸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顾晋的症状也慢慢减轻。
中年以后的顾晋精神状态要好许多,身体也比岑修之想象的健康,大概是有空间转换器控制的缘故,除了开始有白发外,岑修之的外貌看上去变化并不大,周围的人虽然觉得奇怪,但都以为是有钱人使用的一些可以让人看起来变年轻的方法,所以也没有怀疑。
时间如流水淌过,慢慢的,楚桃儿的孩子也迈入结婚殿堂,从今以后他会慢慢学着如何管理公司,而顾晋也老了。
从少年到青年,再从青年到老年,和许多夫妻一样,顾晋和岑修之之后的生活过得还算平淡,年轻时候的明争暗抢,强取豪夺如潮水慢慢褪去,从记忆中远离。
某天早上,顾晋突然想吃岑修之做的菜,并推着轮椅,坐在餐桌边眼巴巴地等,岑修之又有些无奈,又很是宠爱他,拿上围裙就进厨房了,再端着散发热气的菜出来时,顾晋沉沉地靠着椅背睡去,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岑修之很庆幸顾晋可以走在他的前面,他没有看着自己逝去,所有的孤独和落寞都可以由自己一个承受,而他爱的人只要幸福快乐地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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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离楚帆一的身体后,岑修之启动戴在手腕上的时空调整器,一个半透明的电子浮屏被弹出,印在半空,岑修之细细浏览了一遍繁杂巨大的数据库,最后皱起眉,伸手点击了左下角一个闪烁得最厉害的区域上。
岑修之已经将构成那封信的数据全部传输到了分析主机中,来自各个平行时空男主的求救信号都会在数据库里反应出来,而信号越强的闪烁频率就会越高。
眼前一片眩晕后,岑修之再睁眼,只被面前明晃晃的灯光闪得眼睛有些疼,但接着就反应过来,有一个身体肥壮的男人正压在他身上,“撕拉”一声他下身就变得凉飕飕的,衣服已经被那人给徒手撕碎了。
岑修之心中一怒,抬起脚猛地就朝人踹了过去,那中年男人脸上还带着下流猥琐的笑容,被猝不及防一脚踢下去,尾椎砸在地板上,立刻发出“嗷嗷”的惨叫。
这个世界和上个世界不同,这个世界有男女,但男人却被分为两种,一种是正常的男性,而另一种则被称为双儿,是可以怀孕的体质,双儿天生长有孕痣,颜色越红的代表生育功能越强。
岑修之现在所担任的角色名为安燃,因为家中负债累累,而被父母卖给了一家叫“诱情”的店,安燃并不是双儿,但长了一颗痣在手腕上,颜色也是淡红色,便对外宣称自己是个双儿,况且他长得漂亮,所以在店里相当受欢迎。
“诱情”正如其名,是专门向客人们提供男性情色服务的地方,这里比起其他风俗店,更有特色的便是店内的员工虽然都是水嫩漂亮的男孩,却都必须穿旗袍工作。
穿越者叫白玉,也住在这里,不是正式店员,只是负责扫房间的清洁工,但他长相清纯可爱,眉心一颗孕痣又红又艳,即使不卖/身,也常常有客人找到老板,要赎白玉的身。
因为数据传输的问题,岑修之还没能看到这个世界的男主是谁,也没有读到在白玉来之前这个事情本来的剧情,但好在他有关于男主的外貌特征。
而岑修之目前可以知道的是,现在的白玉也正在寻找男主。
原主安燃嫉妒白玉长得好看,还是双儿,因此经常偷偷带人欺负他,甚至试图找人破他的身,以此来毁他的名誉,可惜没能成功,反而被人发现了他不是双儿的身份,被“诱情”里的店员们偷偷嘲笑,颜面扫地。
不是双儿,安燃的人气也慢慢降低,为了提升自己的销售额,安燃决定在今晚卖出自己的初夜,而本来定下的那位客人,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被老板换成了一个非常变态的富豪,经常骂风俗店的孩子,还弄出过人命,安燃看到是他,被吓坏了,又因为对方旧迹斑斑而不敢反抗。
床上还散落着一些布料,富商被踢到地上后,半天也没爬起来,岑修之揉了揉已经破了皮的手腕,冷着脸下了床,光着脚狠狠踢了一下他的肚子:“马上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