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美人(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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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晋第一次真正看向岑修之,应该还是这人当初站在街边的雪地里,朝他伸出手的那一刻。

    那时候他饥寒交迫,身体被大雪冻得僵硬无比,整个人几乎被埋进雪中,由于生命垂危,恰好在另一股力量被迫醒来之时,睁开双眼看到的便是岑修之朝他伸出的手。

    那是一双过于白皙的手,其实比他大不了多少,背窄掌薄,指尖近乎透明,握住他时却有着源源不断的热量。他看着对方裹着外套站在寒风里,猫一样的黑眸里掺夹着毫不掩饰的烦躁,动作却是慵懒又放松的,那是信任对方而毫无防备的姿态,与其他人都不同,也从来不会像白玉那样,在面对着他时全身紧绷,戒备着脏东西一样戒备他。

    顾晋是许复潜藏着身体里的另一股力量,他更多体现的是许复藏匿起来的人性阴暗面和真实想法,因此许复才会更加严苛地控制不愿意让他出来,然而顾晋拥有的力量却要更加强大,面对危险时身体的本能会自动进行选择,很多时候许复觉得自己只经历了一场梦境,梦里他做了所有想做却无法做到的事,再次醒来时却发现一切都是真的。

    然而,在没有任何外界影响的情况下,顾晋挣脱许复的控制占据身体的情况,却是从到大以来从来没有出现过的。

    许复记得母亲给过他一个链子,那是家族的传承物,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外人拿到,这是可以庇护和保佑他们族人的神圣之物,但他交给了岑修之,无法确定是不是因为这个因素才导致了那股力量的失控。

    大概因为在诱情有更好的成长环境,无论是从身高还是长相来看,顾晋都已经长得和以前刚进来时判若两人,所以许传岩看见他的第一眼才完全没有认出来,但岑修之却没什么变化,甚至因为忙碌,和顾晋刚见到时相比要更瘦弱。

    被太阳晒过的床被和洗浴后干净的气味交织在一起萦绕着身周,令人心口发麻,岑修之背对着他,顾晋便抬手用手指拉着他的后领,毫不犹豫地往下面拉,直到沿着后颈往下的一片光滑雪白的皮肤都跟着露出来。

    像是察觉到什么,顾晋轻轻“啧”了一声:“发什么疯,懦弱得没胆子下手,我跟你可不一样。”

    睡衣的布料摩梭床单时,在夜里发出很细微的响动,但这一点声音并不足以让岑修之醒过来,顾晋俯下身,指尖勾着睡衣的领口,嘴唇接触到温暖柔软的皮肤,沿着微微凸起的颈骨细细的亲吻,黑发蹭到鼻尖,也让某处空落落的地方慢慢变得充实起来。

    大概是吮吸的力道过重了,岑修之拧起眉毛,嘴里发出不清不楚的声音,身体也挪动了一下,顾晋停下来,看见皮肤上已经有了一个不浅的痕迹,才拉上衣领。

    许复开始抓狂地骂他,顾晋笑了一声:“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怎么可能就这么回去?”

    “我很久之前就过了,他是我喜欢的人,所以我想对我喜欢的人做这些也是正常的,你不喜欢他,不做就行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还是你怕他醒过来,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让你这些年精心塑造的乖弟弟形象在他心里彻底崩塌?”顾晋道,“真好笑呢,我不想当弟弟,我要当爱人。”

    许复又不话了。

    “别装了,瞒别人可以,连我你还想瞒?”顾晋的手指在岑修之衣服下摆摸索一阵,低哑而沉稳的声音仿佛在诱惑着谁走向更深的深渊,“想看吗?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许复结结巴巴道:“你、你不要乱来……”

    顾晋根本没搭理他假模假样的排斥,单指一挑解开了他最上面的那颗扣子,让锁骨也在月光下暴露出来。随后是平坦光滑的胸口,漂亮纤细的肌肉线条,以及往下延伸至裤腰里美妙至极的人鱼线,呈现着诱人的V形。

    视觉接受的刺激传递进大脑,让身体的本能也开始慢慢抬头,明明还是冬天,屋里却热得仿佛火炉,顾晋难耐地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再次俯下身,两手撑着床面,开始舔岑修之的嘴唇。

    这一下的力度太大了,没控制住,加上鼻尖靠得太近,也许是阻碍了岑修之的呼吸,被亲吻时他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察觉出唇缝正在被湿软的东西往里入侵的时候,岑修之就彻底醒了,当机立断把压在身上的人直接推了出去,怒道:“大半夜搞什么名堂?!”

    等看清那是顾晋之后,岑修之才短暂地愣了一下,低头一看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全解开了,摸一下嘴唇也是湿的,很明显刚刚被人又咬又舔不是在做梦。

    “你、你……”岑修之一时半会儿头脑风暴还不知道该什么。

    “让我死吧!让我死好吗!!”许复绝望得想自杀。

    顾晋的神情倒是没什么变化,被推得栽倒在床的另一面后,重新爬起来,沉默了两秒,才指了指下面,开口道:“哥哥,我这里胀得好难受。”

    刚刚是因为掀开了被子,所以棉被堆起来所以遮住了,现在岑修之才看见那里的状况,已经把衣摆都顶起来一点,之前是什么样岑修之也不心瞄到过一次,但没想到真的起来后会是这种一柱擎天的状态。

    “哥哥,”顾晋膝盖着床,爬回岑修之面前,抓着他的袖子,“我怎么办,帮帮我……”

    “大半夜的怎么会这样……”岑修之就算以前跟时候的顾晋待过一阵,但遇到这种状况也完全没经验,更何况看顾晋那一脸茫然加害怕的表情,又觉得这时候要是像以前一样做点没办法过审的事情,会不会就这么把别人的三观都给掰了,只能纠结又抓狂地拽着他下了床,一边往厕所里推一边,“赶紧的,去里面解决了再出来睡觉。”

    “啊?”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动一下很快的,你上次怎么出来的这次就怎么出来。”岑修之头大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