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师尊圈养的小花(24)
苑生走到他身前不远的距离,向他以及周围都行了礼,莫作不做声地站定了。
她戴着斗笠,岑修之无法看清她真正的长相,但从身形与动作隐约可以辨得出这确实是苑生。
“苑生,我是乐少卿。”岑修之尝试着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苑生不为所动。
站在场外观看的罗正见状不仅皱起了眉:“这子又在对苑生使什么花招?”
萧逸桀用手指摸索着下巴,并不着急评论,观察片刻,脸上才露出笑容,像是已经看出了什么。
就在岑修之准备继续试探时,来自场外的钟声猛然敲响。
岑修之下意识一怔,而苑生在听到钟声的下一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朝岑修之冲了过来。
一阵劲风卷过,岑修之敏锐地察觉出苑生的动作,很快便有紫色的毒雾从她抬起的右掌洒出,应声扬起。
距离过近,岑修之向后连撤几步,矮身侧头才险险躲过,差一点就被射来的那把毒正中面门。
但通过这散开的花毒,岑修之总算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内力波动,确定了对方就是白天刚分开不久的苑生。
然而苑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认识他的意思。
“乓——”
兵刃交接的声音清脆响起,是岑修之唤出的锁尘刺向苑生肩膀时,被她指尖所夹的锐利铁箭挡住了,下一秒,剑尖被她以巧妙的力道硬生生挑飞,数把光尘汇聚而成剑转而往岑修之飞来。
“刷——”
岑修之肩膀处的布料被其中一点剑穿破,掉落了零星的碎片在地面。
他用余光扫了扫自己肩膀破掉的衣料,重新看向苑生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凝重。
“少卿兄,先别怪我没提醒,”萧逸桀带笑的声音从不远处飘来,“你面前这女子,论功力论天赋,可都要在我之上。”
不仅岑修之听到了,许多其他门派的弟子也都听到了,场上顿时一片哗然。
“比萧逸桀实力还要强悍?那岂不是仅在花千苓之下,这不是让那个苍峫峰的废物大师兄去送死吗?”
“这下好有戏看了!”
“也不知抓阄的规矩是哪位峰主提出的,现在这局面可不好收拾啊。”
“今年苍峫峰竟然连输两局,难不成是天泫君对他的弟子们态度怠慢了?”
议论声都一字不落地进了岑修之耳畔,只不过他看起来并没受到影响,眼神却逐渐认真起来。
莫蝶声地尖叫起来:“大师兄的剑……”
李无剑等人向岑修之手里的锁尘看去,不约而同的一愣,露出震惊之色:“锁尘……怎么变成那般模样了?”
此时此刻,岑修之手里那把本来纯银色的长剑,竟然自剑柄开始,一点一点往剑腰、剑尖延伸,直至整个剑身都完全化作暗色,泛着隐隐的红光。
他浑身的气息也变了许多,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花千苓微微睁大眼睛,惊讶地抚着脸颊道:“能改变武器的性质,这招倒是有些新奇。”
只有天泫君仿佛察觉到什么,眉头轻轻皱起,目光地锐利地落在岑修之身上。
“啪。”
岑修之整个人踩地向前一跃,忽然改变了与敌人保持距离的策略,迎着苑生直直拉近了距离,他双手握住的锁尘在身后划出了一道暗红色的光刃,席卷着强大的气势,破开空气,“刷拉”向着前方横扫而过。
哐——
重重的一击狠狠砸在地面,击起了无数尘土和碎石。
“咳咳咳,这得地都震了……”李无剑还没吐槽完,就见场上的两人以肉眼完全无法捕捉到的速度在那鼓起的尘土里交手了起来。
岑修之体内的炎回嚣张地大笑起来:“真是不错!本尊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如此蓬勃的力量了!哈哈哈——”
“铿——!”
千斤之重的力道裹挟着强大锋锐的气劲狠狠迎上苑生由钢叶制成的长鞭,“劈里啪啦”宛如布巾裂帛的撕裂声响起,苑生被迫将身体后撤几米,费尽全力避开迎来的一击。
她的斗笠在刚刚的斗中滑落,飞扬的发丝显得有些狼狈,露出来的那张漂亮的脸蛋令所有人惊叹。
“天呐,果然是万花峰弟子,真是惊艳。”
“这少女脸上的花纹是什么?”
“也许是万花峰的标志吧,我听万花峰每位弟子都会在身体某个部位纹上他们的代表花。”
苑生咬紧下唇,空洞的大眼睛望向岑修之的方向。
不知道为什么,岑修之似乎能从里面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情感。
像是接近悲伤的。
在这一瞬间他的动作慢了半秒,仅仅半秒,苑生还在十尺外的身体,眨眼间便已拉近到眼前,岑修之整个人为之一怔,下意识抬起剑格挡,迎上了“啪嗒”重重砸下的攻击。
对不起。
这三个字不是苑生的,是岑修之从她近在咫尺的双眸里读到的。
也许角栀之间真的存在心灵感应,他可以轻而易举地从苑生那里接收到全部的情感,再解读出来。
这场比试我不能输。
下一刻,她手里的长鞭宛如有生命般的缠绕上了岑修之的腰,无论岑修之怎么挣脱都挣脱不开,况且他刚刚也已经用附了魔力的锁尘试过,苑生的鞭子是用特殊的原料制成,根本无法砍断。
此时他们都在距地有十几米的高度,若是坠落下去,都会受重伤。
苑生简直是报着必死的决心在跟他这一场的试剑大会。
岑修之咬紧牙,一瞬间脑海里飞速滑过许多东西,衡量了他与苑生的体型,最后下定决心般地抓住苑生的手臂,在坠落时将两个人硬生生换了个方向,让自己的背朝下。
苑生似乎被岑修之的做法弄得愣住了,等反应过来时,两个人已经从高处如同落石般重重砸了下来!
“哗——”
“出事了!”
花千苓身边的位置被一下推开。
天泫君行走的速度比她所见过的任何一次都快,简直像是几步飞过去的,脸色寒冷僵硬得如同浸入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