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内疚是会唿吸的痛
第二日,林羡鱼醒得比往常晚了一些,付连星起床,将那个粘了深绿色药汁还来不及洗干净的碗捧了出去,在指尖蘸了一点水,凑近鼻尖闻了闻。
气味微醺微涩,是一种能够让伤口腐烂得更厉害的药草。
林羡鱼腿上这处伤,是他带他进这个地方的那天弄的。
只因为付连星他一大意,抓藤蔓的手被藤蔓上的刺扎了一下,手一松便往下滑,当时林羡鱼在下,他在上,原本林羡鱼可以安全着地的,却因为他往下落,林羡鱼就松了手给他做肉垫。
落地时,林羡鱼的腿被地上一块尖锐的石头划伤,当时付连星便简单的为他包扎了一下,只是,没想到林羡鱼居然往上涂抹能使伤口溃烂的药草。
这种以自残的方法来达到目的的做法让付连星又生气又内疚又心疼。
付连星正坐在桌旁发呆,林羡鱼瘸着腿走了进来。
“连星!”
付连星回头,见他走路走得艰难,于是起身扶他坐下。
“你腿上的伤该换药了,你坐好,我去外头采点止血化瘀的草药来!”着走了出去。
等付连星端着一碗草药舂成的煳状物走进来,挽起他的裤腿一看,昨晚他包在腿上的药草已经不见了,而只经过一个晚上,林羡鱼腿上的伤口明显比之前严重很多。
付连星心的蘸了酒把伤口清理干净,往伤口上覆一层薄薄的纱布,然后再把新的药草均匀的敷在纱布之上,最后包扎。
他做的认真,待完事后才抬起头来就看到林羡鱼一张痴迷沉醉的脸。
付连星一愣,心头抽痛。
好好一个美人,若不是一直与他搅扯不清,若不是那么死心眼,就算不是睿王的东床快婿,也会是宫掌门的乘龙佳婿,哪里用得着,用得着。。。。。。
见林羡鱼还是一副沉醉的模样,付连星双手揪着他的脸就往两边扯,皱眉道:“死咸鱼,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很猥琐?”
使劲揪了几把,直把林羡鱼一张白脸揪红了,才气哼哼的放了手。
奶奶的,长一张招蜂引蝶的脸还敢做出这种表情来!
付连星收了碗算离开,不料被林羡鱼一把抱住腰身。
本想推开林羡鱼,奈何一只手举着碗,另一只手被他抱住了。
“撒手,撒手!老子给你做饭去!”
林羡鱼听了不但不撒手,反而将他抱得更紧,埋在他胸口的脑袋还蹭来蹭去,蹭得付连星浑身痒痒,难受得厉害。
“死咸鱼,你别得寸进尺啊!”付连星怒,谁料林羡鱼又蹭了几下,刚好蹭在付连星痒痒处,付连星终于抵挡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边笑边骂:“反了你,死咸鱼,敢挠,挠老子痒痒,老子。。。。。。哈哈。。。。。。唔。。。。。。老子。。。。。。”
一阵嬉闹,等付连星反映过来,人已经被林羡鱼按在了桌子上。
四目相对,皆是沉默。
窗外有竹叶飘飘悠悠,无声的落了地。
“咳咳。。。。。。你给我滚起。。。。。。”付连星话未完,唇便被人堵住。
付连星全身僵硬,错愕看着压住自己的人,一个没注意,牙关便被人撬开了,待缓过神来,双手一起用力要把林羡鱼往外推,脸上却落了一滴冰冰凉凉的液体。
反抗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双眼不由自主的看向林羡鱼的眼睛,只见林羡鱼双眼闭着,眼眶红红的,两人贴得过近,这使得他的睫毛看起来又长又翘,上面还沾着一滴摇摇欲坠的水滴。
刚刚滴在自己脸上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付连星眼眶色,鼻子酸,脖子更,一颗心一抽一抽的痛。
从到大,他从未见林羡鱼哭过,一次夜没有。
被自己害得差点淹死在河里他没有哭;为自己背黑锅,被林半夏得遍体鳞伤时,他没哭。被容琂折磨得半死不活时他没有哭;知道父亲是睿王,睿王对曾经算掐死他这个亲生儿子毫无悔意时,他没有哭。被容琂一掌下悬崖时,他也没哭。
可现在。。。。。。可现在他却。。。。。。
都怪他,都怪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原本都是他活该,可偏偏报应却落到了林羡鱼的身上。
又一滴眼泪落到了付连星脸颊上,这次,触感不再是冰冰凉凉,而是无比的滚烫。
滚烫的触感以泪滴为中心,如同水面荡开的一圈涟漪,迅速往脸颊上扩散开,又向全身蔓延,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付连星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闭上眼睛,双手环上了林羡鱼的脖子。
正在情浓之时,只听“轰隆”一声响,年久失修的桌子终于不堪重负,壮烈牺牲了。
付连星仰面倒在废墟中,虽然脑袋被林羡鱼及时的护住了,可身下尽是木头碎屑,屁股、背嵴和大腿都被嗝得生疼,眼瞅着林羡鱼俯身又压了上来。
付连星按耐不住了,连忙伸手抵住林羡鱼的胸膛,“还是不要了!我,我。。。。。。”
想告诉他自己被碎木头磕的全身疼,却不禁被眼前的人惊得闭了嘴。
林羡鱼一双桃花眼早被欲望搅得血红,眼中一贯的宠溺被疯狂所代替。
付连星看得心惊,连忙挣扎着要起身,身子一挪,大腿便撞在一根坚硬滚烫的物什上。
付连星无意识的惊唿出声,连忙往后退,“你。。。。。。你。。。。。。”
虽然两人在之前也曾那什么过,但是那些记忆对付连星来已经越来越模煳了,模煳得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又像是另外一个付连星做的事情。
就算初次在这个世界醒来,两人便是在床上坦诚相见,但是那时他只觉得林羡鱼是他哥哥之类的,男孩子的时候,光着屁股架,光着屁股下河摸鱼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连星,我,我忍不住了!”林羡鱼着,俯身压住他的下半身,抽了自己的腰带就把付连星双手往头顶的贡案腿上绑。
“咸,咸鱼!”付连星有些不知所措,话音都有些颤抖。
林羡鱼居然绑他,这满地的碎木头,他肯定是看见的。以前就算他随便碰到什么东西他都会心疼的不行,可是他现在居然绑他?
他算绑着他在这里。。。。。。
林羡鱼根本不看付连星的眼睛,他喘息粗重,直接在上面系了个死结,低头开始粗鲁的撕扯付连星的裤子。
付连星从未见过林羡鱼如此疯狂的样子,魂都快没了,整个身子又绷了起来,看着低头在自己身上疯狂动作的人,一时竟然连制止的话都忘记了,狂眨着眼睛,不知所措。
然后,下一秒,付连星看见对着自己上下其手的人突然倒在了自己身上。
他像一根被扒开了一半壳的玉米,那人的脑袋靠在自己脖颈上,脑袋朝下,嘴唇贴着他侧劲上的皮肤。
触感温润,略微凉。
付连星呆呆看了林羡鱼的脑袋,哭笑不得。
现在好了,晕过去了。
能不能给我解开绳子你再晕啊?
付连星挣了挣,后背和大腿被木头硌得生疼,却还是连动都动不了。
这人看上去瘦精精,压在身上却是一块大石头。
付连星徒劳挣扎许久,把自己疼得龇牙咧嘴,最后终于脱力的放弃了。
把脑袋重新倒回地上,看着屋顶的横梁发了一会呆,突然觉得特别无聊。
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这人压在他胸口的原因,他觉得唿吸有些困难。
有些煎熬!
付连星嘀嘀咕咕:“死咸鱼啊,你要快点醒过来,快点醒过来啊!再不醒过来我就快要被你压死了。”
不行不行,得找点其他事情来转移一下注意力。
付连星抬眼看窗外。
南方,春最先到达的地方。
草长莺飞的季节,外头,枝间才有新绿,桃枝上点着几朵疏花,偶有一两只黄鹂鸟叫着飞过窗前的天空。
这些日子光顾着和容琂生气了,眼睛里没有一点景色。
现在倒是难得的有了赏景的时间,就是。。。。。。
脖子上凉凉的是为什么?
付连星疑惑的低头一瞧。
死咸鱼,这家伙,到底是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
你又不是狗,你咬我脖子做什么?
啊。。。。。。你咬就咬吧,你又咬又吸做什么?
这,这这,这是梦见在吃什么好吃的了吧?
“死咸鱼?喂?喂?喂?”付连星痒得要哭了。
可这狗咸鱼却还停不下来了了。
付连星全身的痒痒点就是这脖颈上的特别敏感。
该死的,这个秘密要被发现了!
付连星又哭又笑,绑在贡案腿上的双手死命挣。
一处痒,一处疼,这简直就是非人的折磨。
该死,这人,昏迷了也不安分,你你硬什么,你硬?
这摩擦摩擦的,身上燃烧着一股一股邪火。
半晌,付连星终于将绳子挣松了些,他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再接再厉,终于挣脱了出来。
一把推开林羡鱼,提着裤子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跑到一个潭边,纵身一跃,跃进水中,不一会儿,水面冒出一个脑袋来。
在水中泡了许久,付连星才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水潭,然后回到“事发现场”看见林羡鱼把自己扒得精光,在地上滚,嘴里还发出细碎的呻吟声,“热,好热。。。。。。”
林羡鱼微微张着唇,细碎的发丝散在脸颊和脖颈边,白皙的身体被碎木屑嗝得青一块紫一块,有几处还正留着鲜血。
红白对此太过触目惊心,而画面也太过。。。。。。
付连星咽咽口水,乖乖,这人。。。。。。原来死咸鱼居然也能那么妩媚啊!
倒像是刚刚被那什么过!
作者闲话: 棠梨花开了,今天带着泽耳根去摘花,爷爷奶奶,疯狗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