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无情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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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然的话,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至少三分之一能信。

    这是付连星在唿延鹤望带着他将后面那一排马车上的箱子开之后,亲自验证了那些箱子都是空箱子之后自己推测出来的。

    那批弓弩还是被劫走了,不过劫走东西的人并不是关河他们,至于是谁唿延鹤望自己也不清楚而且据他所,他也懒得查。

    他他已经将付连星在他手上的消息散播出去了,容琂很快就会找来。

    “你也很想知道他会不会来吧?”唿延鹤望问付连星。

    付连星想笑,到现在,他也不知道他想不想知道了。

    是陪唿延鹤望过醉生梦死的生活其实也不过是吃吃喝喝。

    唿延鹤望倒也没像付连星所料那样又对人动手动脚。

    兰城那边战况吃紧,南渊军队战斗力还不错,北止那边急着用这批弓弩来改变一身劣势。

    唿延鹤望对自己的做法也相当有信心,就好像容琂百分百会来一样,一队人马拉着几个大空箱子,浩浩荡荡的就往兰城方向赶,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几口箱子里真有弓弩呢。

    付连星觉得他的目的应该不止这个。这从他问自己的话中就可以看出来。

    他,“你也很想知道他会不会来吧?”

    用的是也,这就明他自己都不确定。

    想到这里,付连星莫名其妙有些不爽。

    他自己是不能坚定,但是等着这批弓弩去“救场”的唿延鹤望不应该坚定不移的相信容琂会来吗?

    付连星想来想去,虽然唿延鹤望作为一个一看就十分“声色犬马”的北止国王子,做事看起来很不靠谱的样子,但是,他再怎么样煳涂也不至于用这种事情赌上自己国家的命运。

    所以,他一定还有后一手。

    比如这个计划失败了,他还有其他的东西能够补救这里失败所带来的后果。

    付连星掀开车帘子看了一下外头“星垂平野阔”的景象,在吹进来的夜灯中了个大大的哈欠。

    又是一个需要在马车中自己一个人渡过的寂寥长夜。

    第二日,付连星在唿延鹤望那里与他的一种美貌的男男女女吃过早饭后,又回到了自己马车里呆着。

    不多时,跟随在车窗外的奴仆对着窗口心翼翼的道:“公子。。。。。。公子。。。。。。”

    付连星在盹儿,半梦半醒间感觉这声音像老家那些老人“叫魂”的声音,硬生生被吓醒了。

    “什么事?”付连星问。

    “陶门主你有事找他!让他今天下午来你马车上。”奴仆。

    付连星揉揉眼睛想了想,确定自己没有过这样的话,想掀开车帘骂一句神经病,脑袋里灵光一闪,突然就乐了。

    这只弱鸡,关键时刻还是有脑子的嘛!

    付连星压低了嗓子,让自己不至于太兴奋,:“让这弱鸡赶紧滚进来,让老子等他那么久,他这是活腻了?”

    弱鸡在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立马“滚”了进来。

    “吧,有什么事情?”付连星开门见山。

    陶然手里没有那把用来装逼的折扇貌似很是不习惯,手腕摇晃了一下,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付连星差点没憋住笑出了声。

    这逼绝对精神分裂。

    之前他被缚手绑脚塞嘴巴暴的时候,哭爹喊娘抱人大腿,把十八辈祖宗的脸面都丢光了。

    如今他脸上这尴尬是尬给谁看。

    “在下可以坐吗?”陶然问。

    付连星:“您随意!”

    “在下想了很久,辗转多个无眠长夜,还是觉得这事情,在下必须告诉你!”陶然。

    付连星不禁坐直了身子,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要心关河!”陶然顿了顿,似乎在看他的反映。

    见付连星脸上没什么表情,关河才继续道:“他一直粘着你,可能不像表面上看来的这样简单。”

    关河完,一直看着付连星的脸,半晌不见他有所反映,于是又摇晃了两下手腕,起身拱手欲告辞,付连星却突然开了口,“等等。”

    陶然回头。

    付连星道:“你是怎么失去内力的?”

    没等陶然回答,他又道:“这个也是他?”

    陶然眼睛看着他,并没有回答,但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付连星:“你走吧!”

    陶然离开后,付连星一个人在颠簸的马车上笑了很久,直到笑得泪流满面。

    想想,从他解了蛊毒,离开了容琂,这世界上还有几个人能悄无声息的接近他,让他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内力尽失?

    林羡鱼是一个,关河是一个。

    林羡鱼不可能,他就是让自己死了,也不会选择伤害他剩下的一个就是关河了。

    现在仔细想来,关河对他这种不正常的迷恋也解释得清楚了。

    因为有所图,所以才竭尽全力讨好。

    总是动不动就把他扑倒,动不动就往他身上贴,想在他身上动点手脚还不容易吗?

    手段还真是高明,居然能让他能力时有时无,而且在他想让它无的时候就无。

    付连星再回想到之前关河无数次向他表白,好多次还吃醋为了和容琂、林羡鱼争,把自己悲惨往事都出来了,只为了博取同情,他有时候心里还挺过意不去的。

    虽然心里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跟他好,但是,的的确确被他的执着触动过,甚至还生出过把他当成弟弟的念头。

    现在看来,一切都那么讽刺。

    整日被人争来争去的时候,他还曾经感叹过自己红颜祸水,魅力无限。

    到现在为止他都能回忆起自己这么想时脸上那得意嚣张的表情。

    现在来看,除林羡鱼,容琂和关河之所以这么对他,全都他妈心怀不轨。

    但是。。。。。。

    他付连星到底有什么能耐,让这些江湖大佬们不惜牺牲色相,也要如此费尽心思的讨好算计呢?

    付连星有预感,等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那么他在这个世界的“旅程”也可以结束了。

    想到林羡鱼,他就觉得这个世界上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林羡鱼。

    唯一真正爱他的真心对待他的人,他却将他伤的最深。

    一晃三四个月过去了,他从容琂手下逃出,也不知现在如何,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此时此刻,他什么期待都没有了。

    心里升起一种不管自己怎么挣扎都始终被一根线牵引着无法逃脱的无力感。

    真是啊,想死都死不掉!

    他想,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成为一个无情无义又默默无闻的配角,不管这些人手里的是什么剧本,任何人想要配戏他都配合,不管这里面穿插了多少股势力,作到最后,总会作死一批又一批,反正现在谁输谁赢跟他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

    去他妈的狗屁南渊国,他是中国人,不认识什么南渊国也不知道什么北止国,这些国家要兴还是要亡跟他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无情无义的付连星没想到容琂真的会来。

    可原本的一手如意算盘的唿延鹤望也并没有做成人生赢家。

    容琂不知从哪一批武林高手手中夺回了那批弓弩,唿延鹤望与他重新找了一家客栈隔着一张桌子对饮谈判。

    这次付连星成了桌子边坐着的第三个人。

    再见到容琂,付连星以为自己心情会相当复杂,或者会暴躁的冲上去,不管的赢还是不赢都要先活动一下手脚。

    但是,他并没有。

    他甚至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他居然能如此冷静淡然,以一个看戏者的身份冷眼旁观这二人的谈判。

    容琂压根就不承认这批弓弩是之前他卖给唿延鹤望那一批。他只自己新得了一批,问唿延鹤望现在还需不需要买,因为他对他们之间上次那场交易还算满意,所以,如果唿延鹤望需要的话,他可以把这批弓弩也卖给他。

    唿延鹤望一听,差点就跳起来跟容琂拼命。

    可怜他觉得自己算无遗漏,所以还以为自己把付连星也安排上桌子这种做法是一种相当给容大教主面子的做法。

    悔不当初。

    他还是低估了南渊人的无耻程度。

    无情无义的付连星当然不会认为容琂真是为了他才来的。

    虽然看着容琂把一批东西卖给唿延鹤望两次,而且第二次还把价钱提高了两倍卖,这让他心里挺爽快的,但是无情无义的人是不会为了任何人的胜负而欢唿或难受的。

    唿延鹤望气得双眼喷火,容琂从头到尾端着一杯茶,喝的云淡风轻。

    付连星看了半晌,觉得没意思,起身就想自己离开了。

    唿延鹤望从容琂那里没讨到便宜就拿他出气。

    “你给本王子回来,本王子让你走了吗?”唿延鹤望怒斥。

    付连星拉开门,在要迈出门槛的时候,回头,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就走了出去。

    很快,付连星就又后退着进来。

    容琂看向付连星这边,看见一把长枪枪头正抵在他喉咙上,不禁蹙紧了眉头。

    唿延鹤望冷笑道:“别忘了,现在是在我的地盘上。”

    这话也不知道唿延鹤望是给付连星听的还是给容琂听的。

    付连星也想冷笑。

    若不是因为身上会感觉到疼痛,他真想直接就把喉咙往枪头上凑,或者把对方的武器夺过来往自己肚子上狠狠地戳几个窟窿,让唿延鹤望看看带了外挂的人到底能有多嚣张。

    但这些也只能在心里面想想。

    看见容琂那张脸上出现那样的表情,付连星给自己的“无情无义”人设就面临崩塌的危险。

    做尽绝情的事情又假模假样的担心是几个意思?

    真恨不得把他这张绝世的脸撕下来踩上几脚。

    “请问,这位王子,内急都不让人出去。”付连星冷声冷气,道:“那我是不是能就近在你的地盘上拉堆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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