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纨绔年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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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暖地落入书房,柔柔地撒满一地暖阳。

    殷宁缓缓醒来,她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去牵身后人搁在她腰上的手。当握住了顾清棠的手,她舒眉轻笑,“算你识相,没有偷偷溜走。”

    “美人在怀,我哪里舍得走呢?”顾清棠抿嘴一笑,双臂一紧,将她圈得更暖,“阿宁,今日想去哪里走走?”

    殷宁眯着眼睛想了想,严声道:“乖乖养伤,你哪里都别想去。”

    顾清棠的脸颊移近殷宁,轻轻地蹭了蹭她的脸蛋儿,话中有话地道:“也是啊,这里有些景致我还没有看够……”

    惊觉顾清棠的爪子不规矩地滑入了肚兜下,殷宁惊呼道:“顾清棠!你……住手!”双手连忙紧紧压住肚兜下的那只爪子,殷宁羞红了脸,“我……本宫的是——你!好!好!养!伤!”

    顾清棠坏笑道:“我确实在好好养伤啊,可是我伤的地方是背啊,又不是手指。背不能乱动,这手指总该让我活动活动吧?”

    “你……得寸进尺!”殷宁羞嗔一声,闻到了顾清棠的淡淡体香,心神不禁一荡,压住顾清棠爪子的双掌似是被抽去了三分气力。

    顾清棠埋首在她颈间,深深地嗅了一口,蓦地张嘴轻咬了一口殷宁的耳垂。

    这滋味……为何如此酥麻……

    殷宁浑身一颤,双掌再也压不住顾清棠的爪子,心头暗道:“完……完了!”

    梨涡一旋,顾清棠并没有趁机覆上她的春桃,反倒是促狭地一笑,把手拿了出来,飞快地在殷宁脸上啄了一口,“阿宁,该用早膳啦!”

    殷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底却浮起了一丝淡淡的失落来。

    “今日先放过你,我可舍不得饿到我的公主。”顾清棠坐了起来,笑道,“你没醒之时,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好几回了。”

    “……”殷宁也跟着坐了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顾清棠,“算你有点良心!”

    顾清棠点头一笑,扬声呼道:“来人!”

    “奴婢在!”夕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

    夕是什么时候候在书房外的?!那方才她们夫妻间的对话岂不是被夕都听了去?!

    殷宁的脸瞬间红得更是厉害,连忙扯起被子,将头埋了进去。

    顾清棠笑然走下了床,系好了内裳系带,又将外裳穿好,径直走到了书房门前,把门了开来,意味深长地道:“夕,先去准备热水,先伺候阿宁沐浴。”

    “是。”夕点点头,走了进来,准备先伺候殷宁穿衣,余光却瞥见了书案下的一地笔墨纸砚,心头不禁一惊,又瞧见了此刻缩在锦被下的公主,夕只觉得这书房中似是弥漫着一缕令人脸红心跳的春\色。

    昨夜……公主难道与驸马在这儿……翻云覆雨了?

    夕下意识地回头瞧向顾清棠,却瞧见了驸马对她会心一笑,转身离开了书房。

    看来……是……真的……

    夕莫名心跳得厉害,脑海中该死地脑补了一些画面出来,她慌乱地甩了甩脑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日清,殷宁满脸羞色,夕满心慌乱,就这样破天荒地沉默着完成了梳洗。

    两刻之后,殷宁带着夕来到了前堂,顾清棠已穿戴整齐,坐在一桌子早膳面前等候多时。

    “汪!”阿忠清脆地叫了一声,摇着尾巴在殷宁脚边激动地转了又转。

    殷宁弯腰摸了摸阿忠毛茸茸的脑袋,“还是阿忠乖,不像某些人,见了本宫都不吱声的。”

    “吱。”顾清棠顺着殷宁的话“吱”了一声。

    殷宁忍俊不禁道:“顾清棠!你又胡闹!”

    顾清棠起身牵起她的手,双双坐了下来,“从今开始,我可要好好做个白脸驸马,把我的公主伺候好了!所以啊,莫让我‘吱’一声,就算要我学阿忠‘汪’几声都可以!”

    “当真?”殷宁笑然看着她。

    顾清棠眨了下眼,无辜地道:“若是你真的舍得我学……”她低头瞄了一眼阿忠,“阿忠……汪!”

    “哈哈。”殷宁忍不住又笑了出来,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看了一眼憋笑许久的夕,“夕,你不准笑!”

    “是!”夕急忙点点头,把头垂了下去。

    这次换顾清棠暖暖地笑了开来,她殷勤地亲手给殷宁好一碗银丝粥,“先不胡闹了,来,阿宁,快些用皁膳吧,莫要饿坏了。”

    “我还要吃那个!”殷宁笑然指了指远处的一碟点心。

    “好!”顾清棠亲手给她夹了一块过来,这样的日子,顾清棠只觉得有些不真实,她暗暗地掐了自己一下,痛!

    是真的,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了……

    只是,幸福是真的,现实也会是真的……

    驸马府并非是世外桃源,有些人、有些事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破这一瞬的静好。

    “驸马爷,公主,年公子来了!”厮的禀报声才在前堂外响起,年怀安便气势汹汹地大步走了进来。

    殷宁不悦地脸色一沉。

    只见年怀安颊上带着几道指甲血印,冷冷扫了一眼殷宁,目光便落在了顾清棠脸上,“棠弟,走!随我出去走走!”

    “啊?”顾清棠为难地看了一眼殷宁,“义兄,我这些日子都要留在府中养伤,只怕不能……”

    “女人嘛,给她几分颜色就开染坊了!走!”年怀安眼底染上了一抹怒色,“少婆婆妈妈的!”

    “顾清棠,你敢走!”殷宁站了起来,挑眉一瞪年怀安,“这里是驸马府,年怀安,你见了本宫也不行礼,还敢在本宫面前凶本宫的驸马?你好大的胆子!”

    “行礼?我连你皇姐都不行礼,又怎会对你这丫头行礼?简直笑话!”年怀安嘲然一笑,“对了,你皇兄见了我,都要恭恭敬敬地好好话,况且,我们男人话,哪里有你这个女人插嘴的份?”

    “你……”殷宁刚要爆发,却瞥见了顾清棠递来的眼色。

    顾清棠连忙劝道:“义兄如此急的找我,定是有什么要事,公主,我去去便回。”

    顾清棠不仅仅是她的驸马,还是皇兄的暗子。

    昨夜,殷宁在书房中等顾清棠回来的时候,静静想了许多。她素来冲动,定是皇兄不想让她参与到这场诛佞大局中,所以才会故意在她面前也演了一场戏。

    皇兄与驸马都背负着大计,她不可在这个时候任性坏了大事。

    顾清棠看见殷宁半晌没有回话,舒了一口气,抱拳道,“义兄,请。”

    年怀安得意地冷笑一声,拍了拍顾清棠的肩头,大步走出了驸马府。

    才走出府门,顾清棠忍不住问了一句,“义兄脸上这伤,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惹到了春风楼的哪位姑娘?”

    “春风楼的姑娘岂会有这样大的胆子?”年怀安满心怨愤,“还不是我家里那个木头公主!这几日她不是一直留在这儿陪公主么?我几日未见她,原想她也会想与我亲近一下,没想到才扑倒她,她便狠狠地抓了我一把!”

    “……”顾清棠瞬间不知该什么。

    年怀安越想越气,“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所以昨夜忍不住了她一顿,本想直接去春风楼寻点乐子,却被爹盯得紧,一时出不得府,只好等爹去早朝了,找个理由来看看你,管家才放我出来。”到这里,他恶狠狠地往驸马府中一瞪,“我知道你也受这公主的气,所以今日我是故意激她一怒,好抬抬你的面子,算是警示她注意些分寸,欺负你,也要看看你是谁家的人?!”

    顾清棠忧心地一叹,“长公主身子素来不好……”

    “我才不想管这女人到底身子好不好,总之伺候不了本公子舒爽的,本公子都觉得碍眼!”完,年怀安摆摆手,“不了,不了,走,陪我到春风楼寻点乐子去!”

    “可是……我出来得匆忙……”顾清棠迟疑地应了一句。

    “钱嘛,本公子最不缺的便是钱!”年怀安得意地一笑,“走,今日全部算我的!”

    “如此……多谢义兄了。”顾清棠赔笑一声,心头却浮起一丝不安来,不知道殷影现在如何了?

    公主最心疼这个皇姐,若是知道殷影被之事,只怕不会对年怀安善罢甘休。

    所以,今日须找个机会暗中狠狠教训一回年怀安,也算是为公主出一口气。

    顾清棠跟着年怀安渐渐走远,茶楼之上,年宛娘缓缓走了下来,心道:“阿宁,你瞧瞧,这就是你在意的驸马,顾清棠与哥哥这种男人,怎会真正疼惜女子?”

    “你们照计划行事。”年宛娘挥手示意身后的家将,“今日不可让顾清棠溜出春风楼!”

    “是!”

    “都退下办事吧。”

    年宛娘定了定神,脸上现出一个哀色来,她径直走向了驸马府。

    不多时,公主便知道了皇姐被之事。

    “年怀安竟敢皇姐?!”

    “昨夜爹在家里,我护不得嫂嫂,但是这口气我是无论如何都要给嫂嫂出的!”

    “皇姐的可是你的亲哥哥!”

    “谁害你不欢喜,我便收拾谁!你在意的人,也是我在意的人!”

    “……”殷宁对年宛娘的这句话有些害怕。

    年宛娘黯然一叹,“阿宁,你如今已招了驸马,我自然不该再有那些念想,我只是……只是想你能每天欢欢喜喜的……”略微一顿,她继续道,“走,跟我去看场戏,看我怎么给你、给嫂嫂出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