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这件事只能让我一个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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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办法找到苏挽风的人吗?”

    展居洲红着眼睛缓缓的站了起来。

    辉:“要不……你联系一下阿阮?是他给苏介绍的客人,应该知道苏在哪里吧。”

    展居洲被“客人”两个字戳的心头一阵剧痛,他拧紧了眉头,声音沙哑:“电话。”

    阿阮正在酒吧和几个鸭子玩的开心,突然就被人揪着领子拽了起来,按在了墙壁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后背猛烈剧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死死的按住了脖子:“你给苏挽风介绍了什么人?”

    阿阮疼的眼冒金星:“什么?”

    展居洲眼神又红又冷:“我,你给苏挽风介绍了什么人?有多久了?!”

    他还来不来得及……

    把他带回来。

    他不要那两百万啊!他要一个只属于他的苏挽风!

    阿阮被他的眼神吓着了,磕磕绊绊道:“我是给……给苏介绍了人,他来找我,他他急需一笔钱,问我有没有合适的人帮他联系联系……”

    “然后呢!”

    阿阮肩膀颤抖:“我就给他找了个,他……他前几天就过去了。”

    展居洲的心脏就像是被人从心口掏出来,又猛摔在地上那样,碎了。

    都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脏处密密麻麻的想被无数只蚂蚁疯狂撕咬,一片血肉模糊,他近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对阿阮道:“联系方式。”

    展居洲很快就查到了这个吕老板的身份。

    他是本地一家搞海鲜的商人,都快五十岁的人了,有个比苏挽风还要大一岁的儿子,男女通吃,尤其喜欢年轻漂亮的男孩。

    阿阮这个吕老板出手大方归大方,可就是太折腾人了,常常有年轻的男孩,被玩进医院,所以就是他也不愿意和吕老板有什么接触。

    他和苏挽风过,也劝过苏挽风不要和吕老板在一起,“可他真的好像特别缺钱,也很着急,等赚够了钱就不做了……”

    展居洲扔了阿阮,愤怒的又暴躁的像一只背踩了尾巴的狮子。

    他坐进车里,双手发抖的点烟,连续三次,才把香烟点着。

    林泽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展居洲。

    身为职业选手,展居洲有着超非常人的抗压能力和一颗足够强大的心脏。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仿佛这个世界崩塌的展居洲。

    “怎么了?”林泽生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开玩笑,皱眉:“是不是苏出事了?”

    展居洲神色恍惚的捏着香烟,烟屁股快要燃到手指,都没有发觉。

    林泽生把烟从他的手上拿下来,“你话呀,到底怎么了?”

    展居洲缓缓的转过头,声音沙哑,“我好像……把他害惨了。”

    “什么?”

    展居洲眼眶猩红,“我不该玩的……”

    是他把苏挽风逼向了那条路。

    这两年多,苏挽风一直都在还钱,被讨债的追上门泼油漆,三更半夜的拿刀架脖子,苏挽风都不曾动过那样的念头去赚钱。

    可因为他的三言两语,苏挽风就踏上了那条路。

    展居洲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他怎么那么笨。

    怎么就没看出来,苏挽风究竟有多在意自己。

    ……

    当天晚上五点多,展居洲终于找到了吕毅的别墅。

    他刚从车下来,就见那沉重铁门被人从里面拉开,苏挽风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耷拉着脑袋,穿着一件蓝色的T恤和一条牛仔裤,耷拉着脑袋,抓着一包垃圾,慢吞吞的往门口的垃圾箱走。

    展居洲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在看到苏挽风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时,他都心几乎裂成了碎片。

    他红着眼睛,捏着拳头一步步往苏挽风走去。

    苏挽风立在垃圾桶旁发呆,只觉得眼前一黑,下意识的抬头起来,却直直的撞进了展居洲猩红刺目的瞳底。

    短暂的寂静后,他连手里的垃圾袋都顾不得扔,转头就往别墅里跑。

    展居洲一把攥住他的胳膊。

    苏挽风眼睛红了,挣扎了两下:“放开……”

    他手里的袋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里面的东西“噼里啪啦”的滚了出来。

    展居洲低头看了一眼,一些成人玩具,蜡烛,项圈,还有一条染血的皮鞭。

    苏挽风推开了展居洲,蹲下去把东西一一捡起来。

    “展居洲,钱……我一定会还你的。”

    展居洲捏着他的手腕,声音发冷:“跟我走。”

    “展居洲,我……”

    展居洲低吼:“我他妈不需要你还钱!不需要!我在意那两百万吗?!”

    苏挽风被吼的脖子一缩,眼皮子颤了颤,眼泪“唰”的一下就滚了下来。

    展居洲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袋子,扔进垃圾桶,然后把苏挽风拽进了车里。

    “砰——”的一声,两吨重的车子剧烈的颤抖。

    车子安静的只剩下展居粗沉的,压抑着怒火的呼吸声。

    展居洲红着眼,默默的注视着前方的行人,下唇被咬出一片血色,他不话,苏挽风也不敢,两个人的静默不知道保持了多久,然后展居洲才下了车,坐进了前面的驾驶室。

    他扶着方向盘,声音沙哑道:“我先带你回酒店,如果林泽生问,你就你换了一家工资更高的酒吧陪酒了,其他的什么也不要。这件事,除了我,谁也不准告诉。”

    等不来苏挽风的回答,展居洲声音怒道发抖:“话。”

    苏挽风声的“嗯”了一声。

    展居洲用手蹭了一把眼睛,然后开车带着他往酒店赶。

    到了酒店,展居洲把房卡递给苏挽风:“你先回房。”

    等苏挽风一瘸一拐的离开,展居洲才猛然一拳砸在了汽车的方向盘上。

    车笛惊叫,路过的行人不满的扫了一眼展居洲。

    展居洲伏在方向盘上,良久良久,才仰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开车去药店。

    他买了一些消炎和治皮外伤的药,临走时,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让店员帮他拿了一些消肿的软膏。

    回到酒店,苏挽风正乖巧的坐在床边,低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

    展居洲锁好门,走过来,“把衣服脱了。”

    苏挽风抬头,犹犹豫豫,但还是听话的站了起来,先把自己的T恤脱了下来,

    白皙的肌肤上,一道道鞭子过的淤紫色痕迹便露了出来,看起来并不严重,那玩意儿毕竟是情趣,伤不到什么人。

    疼的是展居洲,那一道道痕迹无声的告诉他,苏挽风和别人做了什么,还是一个都能当苏挽风爸爸的人……

    就为了那两百万。

    展居洲后悔的恨不得掐死自己。

    他忍着哭出来的冲动,哑着声音道:“去床上趴着。”

    苏挽风愣了会儿,然后踢掉脚上的鞋子,乖巧的趴在了床上。

    展居洲一点点的帮他上药,手指一触碰到伤口 ,苏挽风就会抖一下,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苍白的手指死死的攥着床单。

    展居洲把他背上的伤处理好,然后拍拍他的腰:“裤子。”

    苏挽风扭头,眼睛里有几分羞赧:“下面……不用了。”

    展居洲不和他啰嗦:“你自己动手还是我自己来?”

    苏挽风眼睛水汽腾腾,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把裤子一点点的脱了下来。

    屁股上的伤更是不能看,展居洲先是没管那些,他分开苏挽风的双腿,像是求证什么似的,往某个位置扫了一眼。

    果然是肿着的。

    展居洲呼吸凝了一秒,心在滴血。

    他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在看到这样的事实,还是近乎奔溃。

    他一肚子火,可是他不能责怪苏挽风。

    是他自己把苏挽风逼到了别人那里。

    是他的错。

    展居洲帮苏挽风上好药,拉过被子给他盖好。

    “展……”

    “闭嘴。”

    展居洲直接断了他,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听,他只想静一静。

    去把这个事实消化掉。

    展居洲去阳台抽烟,苏挽风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然后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展居洲还在阳台抽烟。

    就维持着自己睡着之前的动作,像一座雕塑。

    苏挽风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和鞋子。

    “展居洲……”

    展居洲回头,眼睛全是红丝:“怎么?”

    苏挽风耷拉下脑袋:“我饿了,我能出去买个面包吗?”

    展居洲终于灭了烟,走回屋,“柜子里有外套,穿一件,我带你出去吃。”

    “没关系的,面包就行……”

    展居洲皱眉:“去穿。”

    苏挽风只好去了衣柜前,拉开,里面放着展居洲的几件衣服,他挑了一件白色的外套,套上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离开房间。

    二楼的西餐厅还开着,展居洲问:“想吃吗?”

    苏挽风不喜欢吃西餐,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拒绝,正犹豫着,展居洲已经开口:“不喜欢就直。”

    苏挽风:“不想吃这个。”

    “我带你去外面吃。”

    苏挽风轻轻点点头。

    这个点,外面许多店都关了。

    展居洲开着车缓缓的沿着路边走,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和他开了一个玩笑,他居然找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牛肉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