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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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居洲在外面等到黄花菜都凉了,进去一看,才见苏挽风睡在浴缸里,仰着脑袋,靠着睡着了。

    他身上脱得光溜溜的,整个泡在水里,一只手里还攥着块肥皂,满身的泡沫。

    展居洲又是气又是觉得好笑,连连摇头蹲下身,把人洗干净,用浴巾裹好,从浴缸里抱出来,被展居洲放到床上的时候,苏挽风睁开了眼睛,他困得迷迷糊糊的,整个人都显得不太清醒。

    猫儿似的侧过身,往被子里拱,哼哼唧唧道:“你要做就做吧,不要扰我睡觉……”

    展居洲气笑,这他妈的要他怎么做?

    他给苏挽风盖好被子,无奈:“算了,睡吧。”

    这几天为了照顾言文宇,他应该累坏了,好在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明天他就能带苏挽风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苏挽风就被房间里的动静惊醒了,睁开眼睛就见展居洲正在收拾行李,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懒洋洋的了个哈欠:“展居洲,早上好。”

    展居洲回头见他醒,帮他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醒了就赶紧起床,待会儿咱们去楼下吃早饭,然后就回去。”

    苏挽风手脚软绵绵的:“我不想起,我还想睡。”

    展居洲走过去,坐在床边,要掀他的被子,“去车上睡也是一样的。”

    他真的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了。

    苏挽风死死的揪着被子的一角,眼睛通红,“你昨晚折腾的我腰酸背痛的,都快散架了,我……我多睡一会儿怎么了?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展居洲脸一黑:“你他妈还好意思?昨晚是谁让我等十分钟,结果自己在浴缸里睡着的?你还腰酸背痛,我碰都没碰你,你和鬼折腾的呢?”

    苏挽风脖子红了,他忍不住掀开被子,心翼翼的往里面瞥了一眼,瞅见自己白嫩嫩的肚子才相信展居洲没骗他,声道:“我……我做梦和你折腾的。”

    展居洲把衣服递给他:“赶紧起来。”

    苏挽风只能不情不愿的坐了起来,开始穿衣服,穿到一半他才想起来问:“那你昨晚,怎么解决的啊?”

    展居洲忍无可忍,转过身就把他推倒,压在了身下。

    他的眼睛红氤氤的,像头发情的野狼,低头在苏挽风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低沉道:“你要是再勾引我一下,那咱们今天就不走了,我让你现实体会下什么叫腰酸背痛快散架的感觉。”

    苏挽风咽了咽口水:“……哦,我穿衣服。”

    等苏挽风穿好衣服,刷完牙洗完脸,展居洲已经把行李都收拾好了。

    苏挽风在厕所的垃圾桶里瞥见了一团团揉起来的卫生纸,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昨晚怎么就睡着了呢。

    他真不是故意的。

    他喜欢和展居洲做 爱。

    喜欢那种被他占有,被他搂在怀里,彻底归属与他的感觉。

    今晚他一定要睡展居洲!

    苏挽风在心里握拳拳,可是忽然又想起件事来。

    展居洲就一个肾了,就一个肾了。

    他还能不能行了……哎,性福堪忧,好头疼。

    实在不行,他将就就将当个1?

    苏挽风朋友在厕所对着垃圾桶里的纸巾长吁短叹了老半天,直到展居洲过来不耐烦的敲门:“你好了没?不会又在厕所睡着了吧?”

    “才没有呢!”苏挽风匆匆忙忙跑了出来。

    展居洲忍不住笑了笑,一只手拎起行李箱,一只手拿起外套和车钥匙:“你又在里面干什么了?磨磨蹭蹭那么久。”

    苏挽风跑到他身边声道:“你用了好多卫生纸,羞不羞啊。“

    展居洲耳根一热,咬牙:“苏挽风!你他妈今天别想走了!”

    苏挽风“蹭”的一下蹿的老远,和只兔子一样,“我先下去退房!”

    展居洲看着他一阵旋风似的刮跑没了踪影,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的摇摇头。

    真好,那个太阳一样的苏挽风,终于又回来了。

    历经这么多黑暗和坎坷,他依旧热爱这个世界,依然对生活充满了希冀和向往,依然还是属于他的太阳。

    展居洲心里不出来的温热,在这一刻,他鼻子发酸,忍不住要哭出来。

    坐电梯下了楼,苏挽风已经把退房手续办好了。

    正坐在大厅的候客区等他。

    两个人在餐厅吃了一顿简单的西式早餐,展居洲虽然很想带他立刻离开,却也装作大度的样子假模假样的问了一句:“要不要去和你文宇哥声再见?”

    苏挽风端着杯子喝水:“好啊。”

    展居洲胸口一堵。

    这混蛋,就不知道拒绝不去吗?他只是客气客气好不好?

    呵,简直气到没脾气。

    但话是他自己先的,展居洲也不好意思脸,吃完饭带着苏挽风去花店买了一束鲜花和一个果篮,抱着就去医院了。

    清的病房只有言文宇和护工陪着。

    苏挽风看着睡熟的面色苍白的言文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展居洲哼哼:“舍不得了?”

    苏挽风:“没有……”

    展居洲其实一直没有告诉苏挽风,在他因为手术意外住院的那一个多月里,他比言文宇要更可怜。

    亲自给情敌捐了一个肾,还要看着喜欢的男孩陪着另外一个男人,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让他在那一个月里险些奔溃。

    出院后,他再也恢复不到健康时候的比赛状态,那时他心里的愤懑和绝望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把冷刀,把他戳的遍体鳞伤。

    这些事,展居洲不想告诉苏挽风,他至今都不知道自己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的事,如果可能,他希望那是他永远的秘密。

    他不要苏挽风对自己有一丁点的愧疚。

    苏挽风只要爱他就好。

    ……

    坐了没一会儿,杜翔来了。

    他给言文宇带了早饭,兴许是因为展居洲在场,杜翔没有像以往那样给苏挽风难堪,他只是对护工嘱咐了两句,又匆匆忙忙去上班了。

    展居洲看着杜翔的背影,声和苏挽风咬耳朵:“他是喜欢言文宇吗?”

    言文宇朋友虽然有好几个,但是上班前也要过来看一眼的,除了杜翔也就没有旁人了。男人看男人总是有点心有灵犀,他总觉得杜翔对言文宇的感情并不是简单的朋友与朋友。

    苏挽风窝在展居洲的身边,声嘀咕:“应该不会吧,他是直男,有老婆的,他老婆都怀孕八个多月了。”

    “是吗?可是有一部分的gay也会和女人结婚。”

    苏挽风:“这也行?”

    “因为他们想要孩子传宗接代。”

    苏挽风就忽然紧张起来:“那你……那你会想要孩子传宗接代吗?”

    展居洲耸耸肩:“我有什么宗什么代是需要传的?”

    “那你爸妈呢?你可是独生子。”

    苏挽风突然意识到,他和展居洲这样那样,还没想过苏挽风的父母同意不同意。

    他把人家儿子拐跑了,还让人家儿子少了个肾,现在可能又要让展居洲断子绝孙了……

    他要是展居洲的父母,肯定讨厌死自己了。

    见苏挽风面色凝重忧心忡忡的模样,展居洲笑着捏了捏他的脸:“行了,我爸妈那边你不用管,你要真担心,不如想想怎么给我怀个孩?”

    “我……我又不能生!”苏挽风憋屈。

    展居洲无奈:“我对孩真的没那么多执念,有没有都一样。”

    苏挽风:“我想将来我们能有个孩。我想看你教他游戏,肯定特别帅。”

    展居洲笑了:“那你这个爸当的可真好,人家都是当爹的教孩学习,你是教孩游戏。”

    苏挽风窘迫的红了脸。

    九点多的时候,言文宇终于醒了。

    他的脸色在见到苏挽风和展居洲时不由的僵了下,可很快的,又重新扬起了笑容。

    苏挽风很习惯的代替护工的工作,把他扶了起来,又开始忙前忙后的倒水,展居洲看的心里很不舒服,却也克制住了没阻止他。

    反正以后,挽风和这个男人都没有关系了,他也不是不能忍最后一次。

    “文宇哥,我要和他回去了。”

    苏挽风万分抱歉的看着他。

    言文宇笑:“你还会来看我吗?”

    “会的。”

    “那有空的时候经常给我电话好不好?”言文宇:“我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

    展居洲握住了苏挽风的手,淡淡道:“挽风跟我,自然会过的很好。文先生身体不好,这些事就不要操心了,万一发生点什么,挽风又要被你吓着了。”

    言文宇勾了勾唇,没再话。

    展居洲拉着苏挽风站了起来,告辞:“那我们就走了,再见。”

    “文宇哥再见。”

    言文宇看着那两个人离开的背影,把杯子放在了柜子上,目光静静的盯着窗外许久许久都没动静。

    ……

    另一边刚出医院的门,展居洲就把苏挽风直接抱了起来,原地转了好几圈。

    苏挽风脑袋晕乎乎的,疯狂的扒拉他的手:“你放开我!”

    展居洲笑着把苏挽风放下来,两只手却还是搂着他的腰,看着苏挽风红扑扑的脸,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吻他的唇角。

    “老婆,回家。”

    “嗯,回家。”

    当天下午三点,苏挽风和展居洲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