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言文宇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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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挽风皱眉:“你别了,不然我还跑。”

    展居洲手握着他的腰,直接把人按在了客厅大大的欧式沙发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我让你再跑,等我把你干到下不来床的时候,我看你还怎么跑。”

    苏挽风脸涨的通红,“你……你又耍流氓。”

    等展居洲吃饱喝足,苏挽风果然如同所,被折腾的已经没力气动弹了。

    展居洲穿好自己的衣服,捏着苏挽风的下巴,一边笑一边晃:“以后还跑不跑了?嗯?”

    苏挽风恼火的推开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我要睡觉了。”

    展居洲皱眉:“睡什么睡?我账还没和你算清楚呢。”

    苏挽风皱眉:“你还想怎么样啊?”

    展居洲:“你和言文宇,这次见面了什么?”

    苏挽风:“没什么,他精神不太好,我跟他聊了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展居洲:“你以后不会和他再有什么联系了吧?”

    苏挽风沉默着不话。

    展居洲:“你装哑巴是几个意思啊?”

    苏挽风:“他,葬礼的时候,希望我能送他一程。”

    展居洲脸一黑:“这还叫没什么?是不是以后每年忌日也得去看看他啊?”

    苏挽风:“你别生气,我没答应他。”

    展居洲撇撇嘴:“我没不让你去。他要真死了,我陪你一起去送他最后一程。”

    苏挽风:“真的?”

    展居洲:“我有那么气吗?他都快死的人了,我还和他计较什么。而且我对你,这点信任还是有的。你倒是好,偷偷摸摸的跑过去,还给人抓到辫子。

    苏挽风真的累极了,听着展居洲训话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两个人和好如初后,日子不徐不疾的又过去了半个月。

    这天凌三点,苏挽风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这晚上苏挽风折腾他到十一点多,他迷迷糊糊的哼唧着实在起不来,就蹭着身边同样睡得很熟的展居洲:“电话……”

    展居洲:“自己接,让你睡觉不关机。”

    苏挽风:“困……老公,你帮我……”

    展居洲听到软软酥酥的那两个字,瞬间清醒了,他摸到苏挽风的手机,撇了一眼。

    手机上,赫然大的两个字——【杜翔】。

    展居洲瞬间愣住,大脑里像是有什么被猛敲了一下。

    这么晚了,杜翔突然电话,难道是……

    “挽风,挽风!”

    展居洲开了灯,把怀里的人晃醒。

    苏挽风揉揉眼睛:“干嘛?”

    展居洲:“杜翔的电话,可能是言文宇出什么事了。”

    苏挽风愣了两秒,然后劈手将电话夺了过去,慌里慌张的放在耳朵边:“喂?”

    也不知道杜翔了什么,苏挽风的脸肉眼可见的“唰啦——”白了好几分,到最后,更是一点血色也没有。

    展居洲轻轻的搂住了苏挽风的腰,他惊诧的发现,苏挽风的身体居然在微微颤抖。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才开了口,声音沙哑:“……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电话挂了话,苏挽风仍然是呆呆的愣在原地。

    展居洲已经隐隐约约猜到发生了什么,心疼的不行:“挽风?”

    苏挽风猛然扑进了展居洲的怀里:“洲洲,文宇哥……走了。”

    展居洲伸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嗯,我知道。”

    苏挽风声的哭了出来。

    认识言文宇的这两年来,他是真的快乐,也曾有过要和那个男人好好过日子的想法,虽然兜兜转转,他还是选择了最初的展居洲,但是对于言文宇的死亡,他还是满心不出来的难受。

    他有了好的结局,他也希望言文宇有一个好的结局。

    展居洲沉默着一直轻抚着他的后脑,等苏挽风哭够了,才吻了吻他的发顶:“别哭了,那边一定有很多事情有忙,杜翔不靠谱,只会漂亮话,咱们收拾一下,马上就过去。”

    苏挽风点点头。

    两个人赶到夏城,已经是上午八点了。

    言文宇是在医院过世的,遗体已经被转送去了太平间。

    他没有亲人,一群朋友也从来没有操持过葬礼,都有些六神无主。苏挽风赶到的时候,大家都在院的院子里坐着,什么都还没准备。

    杜翔坐在门口的石阶上,低着脑袋,一动也不动。

    听到车子的声音,他缓缓抬头看了眼,眼底全是密密麻麻的血丝,又很快的低了回去。

    他无疑是恨苏挽风的,但此刻所有的爱恨情仇,也都随着言文宇的离开都成了过去式。

    展居洲看着一团乱的院子,皱了皱眉,他拍了拍苏挽风的腰,声道:“你先去陪陪他们。”

    “嗯……”苏挽风:“那你……”

    “我去准备葬礼的事,就杜翔那办事能力,我估计连墓地都没准备。”

    苏挽风:“嗯,好。”

    展居洲回到车里,给一个在夏城的朋友了电话,很快就联系到了一个殡葬公司。

    选墓地,定殡仪馆,敲定火化的时间和出殡的日子,展居洲忙前忙后,连口水都没有来得及喝。

    那朋友也觉得好笑:“你情敌死了,你倒是忙前忙后的操持葬礼。”

    展居洲凌三点就开车往这里赶,现在困的不行,他点了根烟猛吸了口提神,道:“最后一次了,其实我心里是乐意的,我比他幸运的多,我还活着,我还有挽风。”

    死者为大,生前再有什么矛盾,现在也算不得什么了。

    而且他私心里也希望用这场葬礼,让苏挽风和过去,彻彻底底的告个别。

    另外一边的苏挽风已经把院子稍微扫了一下。

    他放下扫帚,见杜翔还坐在原地,像僵化的石头,他皱皱眉,拿了瓶矿泉水,走到他身边,“杜翔。”

    杜翔肩膀颤抖了一下,缓缓抬头,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才伸手接过来矿泉水:“……谢谢。”

    他的声音哑的已经不像个样子了。

    杜翔紧紧的攥着那瓶矿泉水,久久都沉默着。

    苏挽风:“杜翔,我一直没有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文宇哥?”

    杜翔:“喜欢……我没有资格喜欢。其实展居洲的对,我就是个胆懦弱的自私鬼罢了。”

    苏挽风:“展居洲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本来就没错。”杜翔拧开了水瓶,喝了一口,“其实我从很久之前家认识文宇哥了,我们应该算是青梅竹马。”

    “文宇哥没有父母,他爸妈在他很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他和他爷爷一起相依为命。我爸妈心疼他,就经常把他叫到家里来吃饭,还认了文宇哥当干儿子。我是读高一那年发现我喜欢上他的,那时候我太了,根本藏不住心事,我跟文宇哥偷偷摸摸的谈了几个月的恋爱。”

    “知道被我爸妈发现……”杜翔苦笑了声:“他们都是很传统的父母,我又是家里的独生子,他们没有办法接受我喜欢男人。我记得那是一个下雨天。我母亲歇斯底里的用东西砸着文宇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当时特别害怕,我跪在地上什么话都不敢,我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他一眼。”杜翔的声音剧烈发抖:“后来文宇哥告诉我妈,是他玩我的,他我什么都不懂,是他骗了我,我还是喜欢女人。”

    “我爸妈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以为这个就是真相。他们跑去文爷爷家里闹了一场,文爷爷年纪大,身体又不好,觉得文宇哥做出这种事情丢脸,就带着文宇哥搬走了。”

    “我一直很自责,可我不敢去找他,我根本就没脸见他。”杜翔到这,几度哽咽,苏挽风从口袋里掏出餐巾纸,递给了他。

    杜翔接过,蹭了蹭眼睛,才继续:“后来我大学毕业,又和文宇哥遇上了,我们又在一起,瞒着家里,断断续续的好了那么两三年。”

    “后来我家里人开始催我结婚,还给还给我介绍相亲对象。”杜翔苦笑:“其实那个时候,文宇哥的身体就已经有些不太好了。我之前答应他,等我的经济再独立一点,我就向家里人出柜,和他大大方方在一起。我甚至约好了和他回去见父母的日子。”

    “可是……可是……”杜翔眼泪又涌了出来:“我害怕了。那天我躲了起来,他给我了很多电话,第二天,他就和我提了分手。再加上我家里人逼得又急,我就和后来的一个相亲对象结婚了……”

    “其实我没有那么讨厌你,我只是有点羡慕你。”杜翔:“羡慕你可以喜欢的人在一起,言文宇的眼里原本是只有我的,可他爱上你了,我一下子就失控了,所以我你的坏话,我只想让我文宇哥重新看看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苏挽风抱着自己的膝盖,下巴垫在上面:“现在道歉也没有用了,而且你不应该和我道歉,你欠文宇哥一声对不起。”

    他最后一次见到言文宇的时候,那时的言文宇已经意识不清了。

    却握着他的手,迷迷糊糊的叫着“翔”。

    他想,文宇哥一定是爱着杜翔的,不是如今的杜翔,而是记忆里那个真诚青涩的“翔”。

    只是,一切都没有后悔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