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0
来暗世界不久之后,冥修就慢慢恢复了以前的本性。而现在,则是把他体内所有的破坏欲全都扩大,爆发出来。
他和残本来准备也赶去罗斯大陆,本来嘛,他们就是算把妖怪冥修和禁术书的拥有者之间的争夺白热化。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实施沫北现在就被抓去罗斯大陆了。计划依旧,不过地点要换一个。
幸好冥修体内的灵力突然爆发,理智不受控制的时候他和残是在海面上。天上巨大的月盘挂着,有些微微发红的光线。海面上以冥修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漩涡。海水汹涌,飓风勐烈。冥修浑身燃烧着蓝白的火焰,金色的眼睛被一片血红笼罩。
此时的冥修看起来就和真的妖怪一样,让残都不由心颤。根本阻止不了,只能庆幸他们是在海面上。否则,以冥修这个样子不知道是不是会去屠杀。
汹涌倾斜的灵力让海水结冰,然后又被灵力引起的风割裂。周围全是飓风和冰块,谁不心进入就可能会被绞成肉泥。
知道冥修如果这样子下去定会出事,灵力以这种方式释放对本身肯定存在损伤。而且,如果释放到最后,把本命灵力都释放光了,冥修就危险了。想到上次他的本命灵力是为了救沫北而竭尽的,如果再来一次残也不确定冥修能不能再恢复了。
冥修这样的状态残也不敢随意接近,他在受到影响较的外围转着,最后金色的眼睛一眯。从他眉眼间延续到脖颈的血红印记散发出光芒,身后蓬松的尾巴甩动,上面犹如丝绦的毛不断流动。然后,就一根根掉了下来,大概掉了五根有他自己身体的两倍那么长的毛下来后,他才停止。
血红的印记依旧光芒闪烁,他叼着那五根毛,走进全是那个和冰块的内圈。
不愧是冥修,我都用我和你相连的契约了还受到这么大的排斥。残心里想着,因为辛苦而呲着牙,表情狰狞。再想到自己的尾巴,残的表情更加恐怖。
用那五根看起来细如丝线的毛把冥修捆了起来,成功地让他的灵力不再释放,残松了一口大气。
只是残不知道,冥修没有爆发出来的灵力在他身体里面乱窜,快要胀破他的身体。
他在刚才失控的时候,明显感受到了沫北所的禁术书的力量。那种随着体表的纹络,不停冲撞着他的理智,想要破坏,想要毁了一切,什么都不剩。
直到被束缚,体内的灵力不停地在禁术书的作用下冲撞着,身体就好似从里到外被片成一片片那么疼痛。冥修终于恢复了神智,只是全身已经疼得无法动弹,从各个毛细血管中渗出血液,从毛孔渗出,整个人被一片黏腻的血液笼罩。
残也发现了不对,立马放掉了对他的束缚。只是此时冥修已经没有力量,浑身赤|裸布满血液看起来恐怖异常。没有多久,他就从空中掉落。残一跃而起,把他接在背上。
他们不能回到无名城,先不无名城里面的几人没有办法治好冥修,光冥修这个样子就不知道会让那几人紧张成什么样。沫北已经不在这里了,他们不能再回去。这样的情况去罗斯大陆也不行,路途遥远等到残背着冥修过去,两人肯定都已失去了战斗力,再冥修这个样子实在可疑……
“找个岛。”冥修的意识还存在,只是身体根本不听自己的话,就像存在的就只有他的意识了一样。
……
正在默写“禁术书”的沫北一阵心悸,放下笔站了起来。旁边是一直黏着他的东西,跳到他怀里,用软乎乎的身体蹭了蹭他。
沫北总觉得有超级不好的感觉,体内的禁术书造成的蠢蠢欲动让他不得不冷静下来。禁术书的异动,难道是冥修出事了?这样想着,他修长的手指摸上自己的脖子,上面是他们的婚契。沫北稍微放心了一点,婚契没有让他感受到冥修的生命危险,那么冥修应该能够应付。
虽然这样安慰自己,强迫的冷静还是很容易被破。放下笔,心神不宁地抱着东西出门。他这几天都没有看到西蒙宁,在视觉上和心理上都是好事。不过同样的,他没有遇到其他的人。沫北虽然不喜欢吵闹,可也不喜欢死寂啊!想到他还要在这里待的时间,沫北就觉得额角抽痛。
走到花园里,沫北看到他要求的钢琴已经放在那里。暗世界的钢琴和光世界的有细的差别,沫北在伸出手指弹奏了一会儿后就习惯了。
当他两只手微微抬起,东西立马一蹦,跳到琴盖上瞪着粉水晶一样的眼睛期待地看着沫北。沫北失笑,它这个样子倒是一点都没有变化。
曲子很好听,带着淡淡的担忧和思念,还有美好的向往。
毕格宁靠在一旁的走廊里,看着那个对着一只球一样的动物笑,然后叮叮咚咚地弹琴。动听的琴声好似能够洗涤心灵,花园中的花看起来都更加艳丽一些。当然,毕格宁讽刺地笑笑,不定只是他眼睛的错觉。
禁术书的拥有者么……想到那些不能控制的压抑,毕格宁的眼神阴郁,一直看着犹如天使一样弹奏的沫北。
“有听众我不介意,不过我介意你那种影响我的眼神。”两首曲子完毕,沫北转过头看着在走廊里面的毕格宁,脸上也没有了弹琴时候惯有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冰冷。
毕格宁似笑非笑:“我的眼神不是你能控制的,如果你不喜欢你在弹奏的时候有这样的眼神看着,停下来不就好了。”
沫北看他眼神晦暗不明,其中的情绪比在船上的时候还复杂阴郁,心里就有些抗拒。他本就是因为心中突然产生的不好感觉才会想来弹几首曲子,如今还要被人扰兴致。沫北叹气,想着还是等这个人主动走了再。
只是,毕格宁却站直了身体往沫北这里走来。他走近坐在琴椅上的沫北,微微弯下腰,眼睛里面复杂的感情被搅得一片浑浊:“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有超过自己掌控的东西。”
沫北皱眉,他觉得此时的毕格宁看起来有些诡异,光看状态可能有些像偏执症发作的患者。他继续用那种被故意压低的、带着不明的威胁和挑|逗的声音道:“我唯一能容忍的不能掌控的人是我的哥哥,而你——我从来没有想要容忍过,特别是刚才……”
毕格宁直起腰,没有把话完。他看着沫北的眼神就像把几十种感情绞碎了又融合在一起,怪异得让沫北背后发凉。
虽然很想对着他吐槽“你简直是个偏执症和强迫症患者,而且谁要你容忍了,我又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过沫北还是忍了。他现在在人家地盘上面,自己要做的事情都还没有开始,怎么好这个时候就和这种一看上去就知道性格偏执的人结怨。
等到毕格宁走了,沫北才微微眯起了眼睛,在钢琴上弹奏了一曲慷慨激昂的曲子。觉得刚才心中的不郁散发出来了才唿出一口气。不过这口气还没有唿完呢,就又有人来了。
看到自己面前出现的西蒙宁,沫北勾了勾嘴角:“有事?”
“已经快两个月了,你……”西蒙宁靠在钢琴上,俯下身逼近沫北,“你在耍什么花样?”
“我记得我过,禁术书并不好唤醒。才两个月而已,你要有等两年的准备。”沫北轻笑,他已经把正本“禁术书”的内容默写出来了。这样做只是怕忘记了其中的内容,现在给西蒙宁的都是他再次默写的。他要拖时间……
“两年?”西蒙宁把声音压抑在喉咙里面低低地笑,听起来诡异异常,“我是无所谓等两年的,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耐心。”
“没有我也没办法,都了禁术书不是普通的东西……”
“不是普通的东西?”西蒙宁冷笑,“就你给我的那些,除了几个禁术以外还带着故事?”
“我们是订了契约的,我不会拿别的东西来煳弄你。”沫北皱眉,细长的手指在钢琴上面随意按键,“至于里面的故事,我只能禁术书里面本来就有,有什么作用就要靠你自己参悟了。”沫北想:你就慢慢参悟吧!反正除了我和冥修,谁都不知道禁术书的真面目,我爱怎么煳弄你就怎么煳弄你。
西蒙宁没有话,只是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沫北看了很久,手指一直摩挲着他耳朵上面艳丽的耳坠:“当然,我会等契约解开的一天的。”等到那一天,你觉得你还能这样在我面前活着?
西蒙宁终于离开,沫北抱起琴盖上面的东西,眼神微冷:这对兄弟真是一个都不讨人喜欢,一个比一个诡异。
……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岛屿的冥修和残,找了一个还算舒适的地方停留。这个岛屿并不,但是上面除了植物什么都没有。那些植物还特别巨大,一张叶子就和一张床一样大。残和冥修甚至没有落到地面,直接找了几个粗大的藤蔓,上面铺上叶子。
冥修苦笑地感觉自己体内的灵力,还有身上黏腻的触感。天上的圆月看起来特别清晰,好像伸手就能触碰到。残守在冥修身边看着他睡去,用灵力弄了水出来给冥修洗了洗身体,然后甩着蓬松犹如云绦的尾巴趴着。
梦中,冥修听到了一个诡谲的声音在他脑中一直着:“种因得果,循环轮断……循环轮断……”那样的声音好像是从人心最底处发出来的,带着让人心惊的蛊惑力量。与沫北所的,犹如要催眠自己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
挣扎着醒过来,冥修用手盖住自己的眼睛,这算是和沫北上次的情况统一了么?有些困难地撑起身体,看到周围的情况,他的瞳孔不由收缩,叫醒了一旁趴着的残:“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