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堂堂正正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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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多个弟兄里面,只有我的身世是保密的,因为林绍照顾我的感受,他不希望我被人同情或者是瞧不起。

    他救了我,要求我堂堂正正做人,忘记时候的事情,不要再经历童年的噩梦。

    安宸不知道的是,我和他有过太多相似的经历,之所以心疼他,怜惜他,更多的是因为我懂他承受过的痛苦。

    我六岁就开始接待形形色色的客人,在没有遇见林绍的前十五年里都被一个男人用铁链锁在了阴暗的地下室里。

    那个地下室不大,只能放得下一张床,只有都是墙没有窗户,床边有个床头柜,柜上放了一盏很旧的台灯,橘黄色的灯是方便他招来的客人能看清我的脸。

    由于常年在地下室被不同的男人虐待,时间长了就只会“啊啊”地叫喊,只学得会用腿勾住那些侵犯自己的人,差点忘记了自己应该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该有自己的思想和自由。

    来可笑,把我囚禁在地下室接待客人的那个男人,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他是个赌徒,他的所有钱都拿去了赌,输了钱就喜欢女人,母亲与他并没有结婚证,所以我的母亲在我六岁那年就离开了我。

    她把我留给了那个男人,而我则是成为了那个男人换取钱财的工具。

    幼年时,我很少能看见太阳,也很难拥有属于自己的私人空间,十三岁的时候家里闯入了一只野狗,它是从墙洞里钻进来的,我很喜欢它,因为它陪着我走过了最阴暗孤独的岁月。

    狗浑身毛发脏兮兮的看起来很可怜,那只狗儿还受了伤,来不及给这只黑湫湫的狗儿包扎。

    我那个喝得烂醉的父亲又带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进来,陌生男人付了钱,父亲就给了那个男人钥匙。

    我当时很害怕,为了保护受伤的狗,就把狗儿藏进了床底下,还好狗儿不会乱叫,在那个人折磨我的肉体时,床一直在摇晃,我就如那破布娃娃一般麻木,痛得晕了过去。

    狗是我童年时唯一的朋友,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机会认识其他人,那时候有什么心事都喜欢和狗,狗不会话,但他会安静地聆听。

    比起床底下的狗,可能我会更像一条狗,父亲怕我逃出来,他用铁链锁住了我的双脚,这铁链长度可以让我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但我走不出去。

    这里终日看不见阳光,只有昏暗漆黑的一片,有人来时父亲才会点亮桌前的橘色灯。

    那些陌生男人只为了看清我的样子,想知道我是不是像父亲嘴里所的那么漂亮。

    其实我很讨厌漂亮这个词,也讨厌别人把我当成女人,在我十六年那年,父亲喝得烂醉,像以往一样,但他那天把我当成了那个女人。

    因为我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她曾经是红灯区里最抢手的货色,她生得美艳有一双惹人动情的桃花眼,年轻时不少人曾经爱慕过她,我是越大越像她。

    我一直哭喊着救命,狗从床底下跑了出来,他咬住了他的大腿,男人随手拿起了一根木棍就拍向了狗的脑袋。

    我的狗儿被他活生生地死了,唯一的希望也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