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李逸
这是被软禁的第七天,安远每天都会过来看我,给我讲南区的事情,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自言自语,因为我也不想和他话。
安远见我不理他就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对上他的眼睛。
“李叔,你真的不怕死吗,已经一周了,我的耐心耗尽了,今天十二点你如果不肯答应合作,那我只能对你其他兄弟下手了。”
“你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你觉得那些人不重要,那我把赌注压大一点怎么样,我在监狱里有人,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我多了。”
他完就拿起一把锋利的刀,捉住了我的一只手在白皙的手腕上划了一刀,随后低下头舔干了上面的血。
我还是没有搭理他,只是在他提到监狱的时候,扫了他一眼,一直等到他推门出去,我都还是保持一开始盘腿坐的姿态。
或许我真的要做出其他选择了,他居然向对林邵下手,虽然不知道安远他们在那里会有什么人,但我知道凭林哥的本事,他们绝对不会轻易得手。
即便如此,林哥没有心理准备,那他肯定就要遭罪,既然是这样,那还是我一个人来承受所有就好了。
我们南区不能没了林邵,安宸为了不让我难做,他居然选择了牺牲自己,我自然不能让其他兄弟难做,但我不可能做无谓的牺牲,得想个办法。
傍晚时分。
安远和江鸣华再次出现,他们派人给我送来了一顿丰盛的晚饭,我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没必要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他们又不可能下毒,吃饱喝足再来和他们谈条件也不迟。
饭后,江鸣华的人把我的眼睛蒙了起来,我被他们带了上车,约莫三十分钟后车子停了,眼罩被摘掉,我睁开了眼睛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这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房子,两层高的旧式楼,破旧的外墙上车布满了斑驳的纹路,锈迹斑斑的绿色铁门旁边有几处青苔。
江鸣华走在前面,他推开了门,大门之内的装横和从前一模一样,木头制作的旧板凳上坐着一个女人,只是她目光痴呆看着我就立马拍着手笑了起来。
“阿玉,阿玉,哈哈哈哈,回家,回家......”
居然是她?
这个女人不是已经跑了吗,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鸣华突然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他对我:“我花了不少人力物力才把你妈妈接回家了,现在不就很好了吗,我们一家人团聚了,我们一家人哪里会有什么隔夜仇,我就你一个儿子,以后我的钱还不都是你的。”
望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话不清,头脑有点问题的女人,我陷入了深思,江鸣明似乎看懂了我心中的疑惑,他又:“我找到她的时候,你妈妈就已经是这样了。”
“她啊,老是喜欢逃跑,你看她那双腿也不知道是被哪个男人断的,现在我们的生活条件比以前好多了,我们一家人也终于团聚了。”
“......”
家对于我来一直都是一个很模糊的词,因为我从呆着的地方只有四面墙,一张床,我想知道冷冰冰的墙外是怎么样的世界,但我极少有机会出去,只有姑子来看我的时候,我才能呆在大厅听着他们大人话。
父亲和母亲在我眼里都只是一个称呼,当江鸣明在重复着一家团聚的时候,我的心情很平静。
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了我问他:“你带我来这里,就为了见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江鸣华点点头:“她不是疯疯癫癫的人女人,她是生你养你的亲生母亲,你欠了她一条命,我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重温时候的事情。”
“虽然我们原来的房子已经被人放火烧没了,但我又找了人按着我的记忆重新建了出来,这里有你有我,还有你妈妈,就有家的感觉。”
“......”
“呵呵......”
我觉得江鸣华很可笑,他现在口口声声的是家,可他又把我或者是现在坐在凳子上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当做是亲人吗,他没有他眼里只有他自己。
他把我带到这里来见这个女人,无非就是想告诉我,他手头上又多了一个筹码,毕竟我总不能不顾自己的母亲。
当初是她不要我的,她过一定会回来接我,可我一直在等啊等,一直等不到她,如今看见她痴呆的眼神,眸子里漆黑一片。
她倒是好,她现在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只会盯着我笑,什么痛苦都不会有。
他们强迫我再次想起那一段痛苦不堪的记忆,不就是觉得我身上有可利用的价值吗。
江鸣华好像是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一般,他一走进屋子就个不停,的全是以前发生过的事情,试图想勾起我的回忆,我看着他也不应声。
好一会儿,门外的人他们连门都没敲就冲了进来,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进来的人是江鸣华的一个手下,他凑到江鸣华的耳边了几句话,江鸣华脸色立马大变随后起身走人了,他把我留在了破房子里临走前还不忘让人锁好门。
门被关上之后,一片漆黑,坐在我对面的女人突然点着了桌上的白蜡烛,她的眼底一片清明,她突然朝着我跪了下来,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
“玉,妈妈求求你好不好,带我一起走,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离开这里,江鸣明他不是人啊,你看看我身上的伤,这里还有这里,我继续呆在这里一定会没命的,呜呜呜......”
她撩高了身上的衣服,她的琵琶骨被穿过了一条银色的铁链,宽大的衣服下藏匿着深浅不一的伤痕,有些是烟头烫伤的,还有一些是刀子割伤的痕迹。
最深的一道伤口在她的胸口,她的两乳已经被人锯去,我冷冷地望着这个哭泣的女人,心中僵硬的某一块有些软化了,别过去不再看她。
“那也是你活该,我现在连自己都救不了还怎么可以救你。”
她哭得更大声了,我怕被外人的人听见就立马过去捂住了她的嘴巴。
我压低了声音,望着大门的方向,耐着性子告诉她。
“别话,江鸣华你疯了,实际上你却只是装疯卖傻,不想被其他人知道这个秘密就立马闭嘴,我如果出得去,你就出得去。”
她果然不哭了也不闹了,我想通了,她不仁但我不能不义,当年的事情我是恨过她,但她不过是个弱者,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我不怪她不救我,我也没把她当做是母亲,毕竟她放弃了不是吗。
眼前的她不过就是一个可怜的普通女人,如果今天出现在这里的是其他人,不定我也会救她。
只要我出得去,那我就救她。
江鸣华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很紧急的事情,他一走就是三天,这三天里都是门外的那几个人给我们送饭。
我摸清楚了门岗的人,一共有六个,这个房子有两个门,前门三个人,后门也是三个人,他们换岗时间是晚上十二点。
这一晚,我吃完了饭,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直到听到外面传来了话的声音,我就立马爬起来和那个女人使了个眼色。
如原计划进行的一般,她立马就开始大哭大闹肚子痛,我就拼命地去拍门。
“有人吗,来个人啊,我妈妈阑尾炎发作了需要立马做手术,不然会出人命的,开门啊,如果她死了,你们全都给她填命去吧!”
看门的刚好换了人,他们开了门一脸不悦地看着我:“吵什么啊,大晚上你就不能安静点睡觉吗!”
我让开一条路让他走进来,假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不是啊大哥,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啊,她阑尾炎发作了,不立马送去医院会出人命的。”
他半信半疑地跟着我进来,我悄悄地关上了门,从他的背后抱住了他的腰,语气暧昧地对他:“你应该也很久没解决那方面的问题了吧,今晚要不要我陪陪你?”
他立马反扑我把我按在了墙上,我坏笑着勾住他的脖子,他低下头正想吻过来,我笑着盯着他的眼睛,随后一手拿出一根银针快速地扎入了他的脖子里,他哑然发不出声音,眼睛睁得大大的很快地就没了呼吸。
站在后边一直看着的女人她浑身颤抖地指着地下的男人,我面不改色地了一句:“还有两个人,我们待会儿从后门走。”
“后门那边可能有一条河,这几天我一直在观察情况,深夜的时候我听见了后门不远处有流水的声音,等那些人如果追上来我们就游水离开,现在我已经解决了一个人了。”
“如果他们发现这个人迟迟没有出去,一会儿他们可能还会进来,我给你一个武器,一条铁丝,是我从铁丝网上面掰下来的,我如果没办法一个人同时解决两个人,你就找机会从身后勒死他们。”
我把武器递了给她,是一条银灰色的铁丝。
她握住铁丝的手颤抖得很厉害,她猛摇头:“要......杀人吗,我做不到的,我一定做不到。”
我头也没回,只给她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你想活着还是想死,随便选一条路,如果你做不到,那就勒死你自己,不要成为我的累赘,因为我要活着,我的兄弟需要我。”
自然界上一直都有弱肉强食的规则,用在我们人类的世界一样很管用。
弱者死路一条,我并不觉得他们比我强大。
江鸣华留下来看守我的人里边并没有什么高手,所以对付起来也算轻松,但我不想草惊蛇,毕竟他们人多而我又带着一个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