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去。”严炀彻把车开出了50m四次漂移,“这玩意儿怎么又会喊了?渗死我了。”
“别回头!”赵嘉一枪托砸死一只丧尸:“我后你前,后面别管了,别回头!”
丧尸脑浆爆开在他后颈,酸腐的味道齁得严炀彻眼前白了那么一下,赵嘉眼疾手快轰死了就要爬到他面前的几只,厉声道:“你走什么神呢!”
多年来被老军官训练久了的严炀彻瞬间惊醒了,身体条件反射地坐直绷紧:“报告长官,没有!”
赵嘉:“……”
严炀彻很有眼色地用转移话题来掩盖自己的失态:“不过这怎么那么多啊,你和顾炎之前就是从这里把那对奇葩父女救出来的?我服气,真的厉害。”
赵嘉蹙眉摇头:“不是。之前没有这里的多,地方也不对,那是在城郊边境,这些却是半路冒出来的。”
严炀彻:“我受不了了!tmd什么变态天天一门心思研究这些东西,先是让这群东西会跑会跳,还不够,tmd现在还开发了特效音,下一步要开辟震动模式抢占日本充气I娃娃市场?”
赵嘉一枪崩下一个皮肤泛青的丧尸头,看着那个满是青斑的尸体,有那么一瞬间的迷惑。
“快闭嘴吧,你对着这些东西能下得去手。”
严炀彻竭力抵住车门,还不忘抽出空来回嘴:“这就是你不对了赵学长,这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的人,你不喜欢,我不喜欢,总有喜欢的人,虽然人家爱好冷门了一点,但是一不危害社会二不大张旗鼓,关起门来圈地自萌跟我们是没有关系的,你不能这样去诋毁别人的,你想想,他们因为自己不可与外人道的兴趣已经活的很辛苦了,你却还要这样明目张胆的其实人家,诶,你听一句话没有,‘不喜欢,请不要伤害’,你知道这是什……”
赵嘉用手腕压住了持枪那只手上的青筋:“……你给我闭嘴。”
赵嘉:手里的枪差一点就滑到队友的方向了。
丧尸潮还在继续进攻,有方向性地推动着他们这辆的车子,虽然充足的弹药能保证他们不被丧尸近身伤害,但是大潮流下他们的车就像是沧海上的一叶扁舟,海水一样多的丧尸推动着,不断逼近崖边。
严炀彻咬牙切齿:“丧尸群,人海战术,提前得知我们的动态……乌托邦,老子草你全家。”
赵家终于忍不住:“你话能不能不带脏字?”
严炀彻一把把车里的赵嘉揪出来,飞快地带他向后跑去,一边嘴还不停:“草怎么能是脏字呢?草是一种生命力顽强、欣欣向荣的植物,美丽又绿色,这美丽如田园诗歌般的比喻像乱世里的童话,代表了我对敌方殷切的赞美和尊重,在这个动荡的时代,人们大多会被残酷的现实逼得压抑而又暴躁,而像我这样依然对生活和生命带着憧憬与艺术的人已经不多见了……啊啊啊我去他居然敢刮伤我的脸!”
赵嘉:“……”
赵嘉:“看错了,我刮的。”
严炀彻:“人不脸啊!”
随即两人双双刹住了步伐。
身后的丧尸进攻越来越猛烈,而他们只能绝望地看着前方的断崖。
又是这样,又是断崖。几个月前姜烽和夏子路被逼上断崖的一幕历历在目,他们是幸运的,没有意外,还遇到了桃,可是一次幸运,难道次次都能幸运吗?
他们早已弃车,随身能带多少弹药?两个人而已,根本没法在这上千个不知疲惫的活死人包围圈里杀出一条血路。
“喂。”赵嘉摸上了耳骨侧的微粒:“子路,我们可能……”
然而那一头的夏子路开接听后,他们传出的声音却比赵嘉这一头乱糟糟的丧尸嘶吼声更加让人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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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
“我你们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了,四面八方都是我们的人,s城已经是一个独立于四周所有城镇的存在。交出抗体,定期上贡,我们给你们一条生路。”
即将进门的王合文愣在了门口,手中用来检测男人的仪器掉在了地上。
屋内的男人一改往来的怯懦愚蠢,他挺直腰背,畏畏缩缩的语气也变成了机械电子音,男人在他们的注视下直接伸手掏出侧口袋里的匕首,一刀扎进腹腔,然后拉开长长的一道口子。
皮肉划开后地面上滴下了几滴暗灰色的液体,刺鼻的药物味道充斥了整间屋子,他却视若无睹。男人拉开自己腹部的皮,就好像开一个毫不相关的盒子,下一刻,暗红色的皮肉被他撕下来仍在地上。
再也没有比这更诡异的事了,人皮下并没有骨头,而是精铁和电子荧幕,上面还残留着淡红和腐绿色的黏液。
男人站起来走到营帐中心的桌子旁,拿起擦桌子的抹布,十分从容地擦了擦自己肚子里的屏幕,而被他撕掉的人皮脱离药物供养之后,在地上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腐化。
“交粮交药交枪弹,饶你们不死。”
男人冷冰冰的电音充斥在安静的营帐里。
下一秒,被他擦干净的屏幕倏地亮了起来。
一个看起来年岁很大、穿着宽大医生袍的老人疲惫地看着屏幕,他面无表情,很不耐烦地道:“活到现在都不容易,我们只要物资,不想杀人。”
顾炎的脸色瞬间变了
麦德——赛恩斯的创始人,最早的二代人权主义,正是因为他谈判的崩塌、妻子被杀、才研究出vrys这种丧心病狂的丧尸病毒,虽然他本意只是流感,病毒后期发疯般变异进化让任何人都无法控制。
“你还有脸出来?”姜烽冷冷道,“二代人是从Z国开始泄露的没错,但是丧尸病毒是你自己开发出来又控制不住的吧。”
麦德摇摇头:“这不是很好吗?我的病毒让你进化,拥有了和平年间你想也不敢想的力量,让你在这个世道成为食物链上层的人,死去的人对我心怀怨念可以理解,可是他们是弱者,弱者存在的意义就是被牺牲。而因此得利的人——你们,怎么能和他们一样呢?”
“你!”
“我?”麦德笑了笑,“别闹脾气了,你会感谢我的。我今天手里还有实验,就不跟你们过家家了,先亮筹码你们再考虑吧。”旋即画面一转,曾经那个令他们熟悉无比的学校竟然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蒙童带着一群学生惴惴不安地缩在一起,阿塔博被人捆在一根柱子上,他的腹部被挖空了一大块,可以清晰看到肋骨下的各个内脏,身边挂着无数淡绿色的营养液保持他的的生存。
男人踢了一脚地上已经烂掉的人皮:“这是他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