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女人!
等全部的秧苗栽完之后, 山民们便没有什么事情了。现在是四月初,要等到七八月水稻才能成熟,期间只需除草施肥,注意田间的水深即可。
所以当村民休息了几天之后, 薛鹤初就召集大家, 开始修路。
山民们对于修路, 就不像对水稻那样全部赞成了。意见两边倒,以王二虎为首的一边认为, 没必要。修个路麻哩麻烦的, 没路又不是走不出尅?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几个月咋那么多事儿?况且, 哪个要经常出去唛?是山里不好唛要经常出去?
但以杨春生为首的另一边却觉得, 很有必要。村里到山下根本就没有路, 好多都是些茅草丛、斜坡, 下山走一趟十分的不方便。不需要下山的, 你能保证一辈子不下山?以前还好, 现在好多人当时山匪受审的时候都去过郡里,见过山下的繁华, 会不想下山?你王二虎整天山下怎么怎么好以后会不下山?现在好不容易有大人来带着我们做这个,有什么不好?
总之,大家吵了几天。
最后以王二虎勉强同意告结。倒不是他想到了他以后要下山,而是因为听朝廷对于修路的话, 有补贴。而且这个补贴力度还很大,他想着,既然修路是方便自己, 又有补贴, 在修路期间还包饭,那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大家便扛着锄头开始挖路了。从村头那里, 算一直挖到山脚下,也不宽,就是能过一辆马车的距离。活儿也不重,就是铲掉茅草根,再将凹凸不平的脚下填平,变得平整起来。
大家觉得比种水稻轻松一些,毕竟不用每天上山下山的跑。
不过当路刚挖到村子外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难题。
在最优最近的那条路上,横了一个山坡。是山坡,其实就是个坡丘。远远看去很。不过真的临近的时候,看着还是比较大的。横在路上,左边是坡很难填平,右边是河流,所以这个还真不好绕过去。之前走这儿的时候,都是从河水中趟过去的,但这条路是要通马车的,所以必须是实实的路。
大伙儿拿着锄头撮箕站在山丘面前看了很久,唯一想到的就是将这个硬生生的挖出一条道来,但要是硬挖的话少也得十天半个月,这得挖多长距离的路了。而且这丘坡土里混合着石头,很难挖。
大家一筹莫展,于是纷纷看向薛鹤初,不知道薛大人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薛鹤初之前在规划路线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查了一些古籍,他的处理方法很简单,就是让人一把火将这丘坡给烧了,然后在烧秃了趁着还有火星子的时候,再让人挑了旁边的河水一桶桶的泼。
刚开始大家很是不解,有一个大火堆在旁边,还让他们一个个穿着护甲带着铁帽,简直要热死的节奏。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大家都傻眼了,因为面前这个山坡一瞬间就给炸了。
烟雾缭绕,乱土翻飞,但因为大家都穿着铠甲带着头盔的,倒没有伤到什么。
就是震惊。没想到这个山丘,从中间部分直接开裂了,不大不,稍微挖一点,就跟之前挖的路对接上了。也就是,这儿,炸出来了一条道来。
神奇!
太神奇了!
黑山寨内。
本了好了的栽完秧苗之后,大柱就走,出发去福州 。
可磨磨蹭蹭,第一天没走,第二天也没走。
等第三天要走的时候,见老大带着大家去挖路,于是又扛着锄头去开路了。
又没走成。
这天大柱又扛着锄头准备出去的时候,被薛岩给堵了。
双手挽着抱在胸口,薛岩斜倚在大院儿门口挡住,好整以暇的看着正要出院门的大柱。
“诶我你到底走不走?这都多少天了?”
“你你管我走不走,”大柱眼神有些闪躲,没有正面回答他,“有你什么事儿,你让开。”
薛岩砸吧了一下嘴。
其实本来不关薛岩啥事儿,但他那个大嘴巴,当时听少爷要将大柱调到福州,回头他就写信告诉了福州的林寒少爷。
林少爷不用叫苦啦,有人手啦,大柱马上就来啦。
结果这一天天的没见走。
“林少爷可一直在问,他那里正缺人手,一直问你到底什么时候去。”
薛岩自然是认识林寒的。陈郡薛氏是景朝的司空世家。每任家主都是朝中三公之一的司空。所谓司空,就是掌管土木营建水利兴修之类的。后来朝廷增设六部,吏户礼兵刑工,其中工部就是分管这些事情的,所以工部的人自然都是薛司空也就是薛鹤初的父亲调人过去的。
那些现在工部的人,以前都是相当于薛司空的家臣,常出入于薛府。薛岩作为少爷的贴身厮,不仅见过,还很熟。
他见识广着呢。
“所以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你就这么想我走?薛岩,枉我还以为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你竟然还赶我走?”
“以后又不是见不了面?等事情忙完了,咱们不都会回帝都?”薛岩掏了掏耳朵,着着就起了别的事,“不过某些人只是个黑山县的吏,可去不了帝都哦。”
“他去不去帝都跟我有什么关系!”大柱一听,急了。
“我又没是谁你个啥子劲儿哦。”薛岩站直,一步步逼近大柱,来至灵魂深处的逼问,“你该不会是不想走了吧?大柱你是不是屈服了?弯了?”
“你tm才弯了!”像被戳到了痛处,大柱面红耳赤,“老子才没有弯!老子当然要走,现在就走!”完,大柱把手上的锄头一扔,转身回房抄起个包袱就出来了。
走到院儿里的时候,大柱朝着某个屋子望了眼,他知道今天某人请假了没出去。
“我走了!”
语调稍微拔高了些。
死死的盯住房门,但很久都没动静,一气之下,他红着眼睛跨出院门。
薛岩站在院门口,看着大柱的背影,这,真走啦?
这就真的走了?
这时青梧从内院屋子跑了出来,脚步有些凌乱。
刚刚她在屋子里做针线。如今天气渐渐热了起来。所以她算给夫君做一身换季的贴身里衣,然后就听到远处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就想着出来看看。见到薛岩,青梧问刚才什么声音,薛岩自然知道这个,于是回答是炸山丘的声音,让夫人不要害怕。
青梧倒不是害怕这个,而是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儿,如今知道了,虽然不知道怎么个炸山法,但想到是夫君弄的,想着夫君那么厉害,应该没啥事儿,于是悬着的心自然就落到了实处。正要回内院,她晃了一眼院子外面,看到了大柱的背影。
肩上还挎着一个包袱。
“大柱这是要去哪儿?还拿着包袱,下山吗?”
“嗐,大柱被调到福州去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调到福州呀?”青梧有点不解。
“这个就来话长了,”薛岩看了看周围,见没人,又想着既然是夫人问话,于是就贼兮兮的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了出来。
薛岩这个大嘴巴,自然是把什么该的不该的全部了个遍。
“……”
“什么?睡了?”青梧杏眼瞪得溜圆,“睡睡睡了?”
“可不是睡了嘛,夫人您,这两个大男人怎么就诶夫人您去哪儿呀?”
青梧还没听完,就噔噔噔的来到了云雁的屋子门前,她知道今天云雁没出去,于是将门一推,恰巧门内的云雁朝这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云烟眼眶红红的,眼尾还挂着泪珠。
青梧本来是来求证的,但一看到云雁这委屈的模样,自然什么都懂了。
“大柱走了啊。”
床上的云雁抹了把眼泪,“他走不走,与我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啊?青梧蹙眉,他余大柱睡了人,就这么不负责任的走了?!
真是岂有此理!
青梧没有再什么,将房门一关,就噔噔噔的跑出了黑山寨。
虽然刚刚还能看到余大柱的身影,但现在出来之后,完全不知道他往哪边走了。
青梧其实不识路,而且下山的路还在修,也不知道他怎么走的。
于是让三花去追。
自己跟在三花后面。然后就来到了挖路的地方。
她看到了自个儿夫君。
“夫君,你有看到余大柱吗?”
薛鹤初拿着软尺正在量路的宽度,陡然听到清丽熟悉的声音,他抬头,然后就看到他家女人提着群摆儿就跑了过来,顿时沉了脸过去接住,“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青梧顾不了这么多,一个劲儿问大柱在哪里。
“夫君,我找他有事儿,大事!他在哪儿呀?”
薛鹤初听女人要找大柱,剑眉微皱,不过见她这么着急,“刚刚来过这里道别,这会儿已经走了。”
青梧立马转身要去追,结果被薛鹤初一把提溜起了后衣领子,“站好!毛毛躁躁的!”
“夫君,真的有急事儿。我待会儿跟你这个,你快放开我。”
薛鹤初不放 ,不过手一抬,让薛影去了。
薛影将大柱绑了回来。
按照要求,离人群很远,远到听不清在什么的。
看着站在面前一头雾水的余大柱,青梧粉拳紧握,气鼓鼓的,
“你就这么走了?不负责任的吗?人云雁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孩子就这么被你糟蹋了,你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大柱一听是这事儿,抓了抓头发想解释,但突然捕捉到夫人刚刚的话。
人云雁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
“女孩子?!”大柱眼睛瞪得比牛眼都大,激动得上前想问清楚,被旁边的薛影一剑横住。
他反应过来也知自己有些逾矩了,但压不住心里的激动,“夫人您是她是女孩子?”
“废话!不是女孩子难道是男孩子吗?诶你去那里?你给我站住,你就这么一走了之算什么?那云雁以后要怎么办——”
着着,然后发现,大柱走的方向,好像是黑山寨?
眨了眨杏眼。她刚刚好像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不过,那余大柱都把云雁给睡了,应该知道这个啊。
余大柱一口气跑回了黑山寨,一脚就踢开了云雁的屋子。
然后就看到坐在床上的云雁。
长发披散,脸白净,眼眶微红。
怎么看怎么像女人!
但这还不够,他几步上前,压过云雁就伸手扯住了她的衣领子,想要撕开衣服看个清楚。
“余大柱你混蛋!”云雁眼泪汪汪,感应过来之后伸手死死护住胸口,她被占了一次便宜就够了,怎么可能让这人占第二次?
“你放开我!”
她要跟这个人拼了!
奈何大柱的力气实在太大,没几下子,只听“撕拉”一声,云雁身上的衣服就裂开了,然后就露出了里面的抹胸。
干净洁白,紧紧贴在胸口,裹着里面的弧度。
大掌愣了一下,然后一把将抹胸也扯开了……
“女人!你真的是女人?!”大柱眼睛都直了。
“你,你混蛋!”
“啪”的一声耳光响起,云雁拼命挣扎,“你滚!你不是要走吗?你走,你走开!”
“做啥子走!你tm是女的老子为什么要走?不走,什么也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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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