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你混蛋
青梧记起来了, 全部都记起来了,就在刚刚瓷碗落地的时候。
“嘭”的一声响,还有碎了满地的瓷片,与记忆里的茶盏落地一模一样。恍惚中她好像又回到了去岁那个时候, 悠悠的山中岁月从茶盏碎片开始, 一一散开, 一幕幕一帧帧的涌现……
从刚开始被婆家派的人追杀,走投无路之下遇到了他, 后来跟着他上了黑山, 成了他的媳妇儿, 一起在黑山生活了好些时日, 最后到头来才知道, 是妾, 他只是把自己当个妾。
头炸裂般的痛了起来。
“……乖乖?”
薛鹤初见到了熟悉的模样, 试探的唤了一声。见她一直抱着头, 脸灿白,他上前,
“怎么了?头痛?”
伸手贴了贴她的头,带着几缕青丝散下,贴在脸颊耳边。
他正要让外面的薛岩将太夫叫来再给看看,这时袖子便被软软的抓住了。
“我……我没事。”语气软软软糯糯, 但很坚决,不让他叫太夫来。
青梧虽然手紧紧拽着某人的袖子,但她一直偏着头, 红着眼眶不看他。
就像赌气一般。
但青梧不是赌气, 是生气。当初跟着她上山,明明好了的, 给他当媳妇儿,他没有拒绝自己,那就是默认了,可是当了那么久的媳妇儿,却没想到自己只是他的妾。
青梧不知道他是一开始就把自己当妾,还是本来不是但因为某些原因后来就把自己当妾了,反正哪一样她到头来都是妾。
没差。
薛鹤初见她这会儿脸色好了很多,白里透红,不像刚刚那般毫无血色了,想来是真的没事,也就没有再坚持。
“记起来了?”虽然是在问她,但薛鹤初自己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她这娇娇的模样,自然是记起来了。
记起来就好,倒是省了他将之前的事讲给她听。
手心翻转捉住她的手,稍微用了点力就将女人带近了些。
不过待他伸手想将她整个儿拥入怀里的时候,却被躲过了。
看着她退后一步闪躲的样子,薛鹤初冷了脸。
既然记起来了,那为何会这样?
青梧不看他,但也能感受到他清凌凌的目光,还有周围骤然下降的冰冷温度。
她紧紧咬着下唇,就这样无声的僵持了好久。
久到青梧脚都有些麻了。
“吧,当初为什么要跑?”似是妥协了一般,薛鹤初先开口。
“……”
“你父亲逼你下山的?”若是苏知县上山来看见自己的闺女,然后将她带回家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之前还好好的,却突然都不一声的就跑了。
“……”
青梧不想跟他话,但想想,这件事还是清楚的好,以后才能桥归桥,路归路。
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不知道从何起,好半天才开口,声音极,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我,我不想作妾……我们苏家的女儿,是断不会给人作妾的。”
妾通买卖,从来都是低人一等,她才不会去自甘堕落的当妾。
似乎是没想到青梧会出这样的缘由,薛鹤初有一瞬间的懵。
他从来不知道她会这么排斥作妾,应该,他从来不知道这女人不是来给他作妾的,在他心里,她突然来到自己身边,无媒无聘缠着要给他当媳妇儿,不是作妾的是作什么?
通房?或者外室?
显然不是。
薛鹤初十几岁便开始南北各地的忙,世家大族公子,自然有底下人想讨好他,送奇珍,送异宝、送女人的并不少见。或者有女人自己贴上来也不是没有。
所以当苏青梧赖着他要当媳妇儿,他自然以为是后者。
甚至为了确认,还特地问过她,是不是想好了。
他之前没有女人,如今有这么个他觉得就够了,所以想着带她回帝都,进府。
没成想女人却因为这件事,跑了。
“就这?你离开我?”
“这还不够啊?”青梧红着一双杏眼,湿漉漉的抬眸看他。
大半年不见,棱角分明,眉目冷峻,要唯一变了的,便是眼神更加深邃些。
深不见底,青梧望进去差点出不来。
她躲开他的视线。
“我不作妾!”
“不作妾就不作妾,你跑什么?”
“……”青梧不答,嘴紧抿,一副不想再的样子。
“话!”
薛鹤初的语气重了些,因为他现在有些生气。想想自己找了她多久?担惊受怕,日思夜想,好不容易找到了,却被她一句不作妾发了?
见她依旧不话,薛鹤初也没算再问,直接逼近,弯腰,一把将人横抱起,绕过屏风来到床榻上。
天旋地转般,青梧还没搞清楚状况,便被人蛮横的压在了床榻上,床榻上的锦被柔软,倒是没有被摔到,但是她想起来却是不能了,直接被圈在了床榻与他的胸膛之间,箍得严严实实的。
还没反应过来,润润的嘴便被他噙住了,吻铺天盖地的袭来,汹涌急切。
“呜唔……”
任青梧怎么挣扎与拒绝,还是被他牢牢的掌控,得了逞。
时隔半年,薛鹤初再次这般肆意的品尝红润嘴的滋味,昨晚不算,昨晚的他很是克制,哪有现在这样随心所欲。
衣领子在挣扎中被扯开,一把撕碎了里面的湘妃色衣,薛鹤初眼尾发红,藏着火。
俯身。
“你混蛋!你放开我你怎么这样对我呜呜呜呜你走!”
并不是害怕,她与这人都那般熟悉了,自然是不怕的。就是委屈,被他这么随意对待的委屈,还有些别的情绪。
这几个月来的情绪,青梧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一股脑袭来,萦绕在心里挥之不去,压抑得她眼泪扑簌簌的掉,呜呜的嚎啕大哭。
“我不要呜呜呜呜你放开我你就会欺负我——”
越哭越凶,趴她身上的薛鹤初听着哭声,慢慢停了下来。他意犹未尽的将他刚刚扯掉的衣襟慢慢拢上。
扯坏了的遮不住,没扯坏的也皱巴巴的,松松垮垮。
乌发凌乱,杏眼雾蒙,红艳艳的嘴儿,一看就是刚刚被亲狠了的。
“好了乖乖,别哭。”
他伸手轻搽掉女人的眼泪,又忍不住安抚的亲了亲她的嘴唇角。
青梧偏过头不给他亲。
“哭什么?你哪里没被我亲过没被我看过?”薛鹤初看着某处,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
“呜呜呜……”
“不准再哭了……我就是想亲你了,不仅想亲,还想干点别的。”着忍不住又埋入白皙的颈侧。
“你混蛋!”青梧挣扎,胸膛山似的,推也推不动,她羞恼得很,脸因为恼意涨得绯红,“你蛮不讲理!”
“我不讲理?”薛鹤初听到这里差点气笑了,“苏青梧你好意思我不讲理?是我不讲理还是你不讲理?我是你夫君你不让我碰?……也对,先前还跑了,苏青梧,你这是想始乱终弃?!”
突然被始乱终弃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扣得青梧脑袋蒙蒙的,
“你,你胡——”她下意思的否认,也忘了哭了,一双雾蒙蒙的杏眼里,全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用始乱终弃,来形容她。
“我没有。”
“没有?”薛鹤初撑着手臂,避免整个身体压到她身上。确保她没有被压到之后,薛鹤初算好生跟她掰扯一下。
“当初是不是你自己跑过来,要当我媳妇儿?是不是你跌跌撞撞抱住我,叫我夫君?是不是你心甘情愿的?”
“……”青梧微微张着嘴,愣了愣,一时哑口无言,不知道什么,主要是那个时候,好像,似乎确实是自己缠着他,
“我,我那是,那是……”
“是什么?你只是不是?你跑过来睡了我,现在又想跟我划清界限,不是始乱终弃是什么?亏得当初还什么一辈子都跟着夫君!还夫君好……”
青梧突然伸手,双手交叠的紧紧捂住了他的嘴,谨防他出什么不要脸的下流话。
她是见识过的,这人在床榻上,什么话都得出来。
薛鹤初倒也没再什么,就着她的嫩手手蹭了蹭,那柔软的触感让他整个心都帖慰起来。
像被烫了一下,青梧收回了手,又虾着手抹了把眼泪,她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刚刚的,乍一听很像那么回事儿的,但是,
自己当初是给他当媳妇儿的,媳妇儿就是妻,不是妾。若是知道他把自己当妾,自己哪里会跟他?
所以,才不是像他的那样。
青梧反应一直都有些慢,有些迟钝,所以等她理清楚其中弯绕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会儿了,她刚想开口反驳,却发现身边这人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
没什么动静,却有些清浅的呼吸声。
睡,睡着了?
青梧偷偷瞄了一眼,双目阖闭,眼睫下投下鸦青一片。
真的睡过去了。
青梧扭了扭被他箍住的身子,挣扎着要起来。之前在山上,她是一心要给他当媳妇儿的,所以他对自己这样那样,都……可以。
但现在,就是不行!
“你要是再动,信不信我让你瘫在床上 ?”
恶狠狠的威胁,话里是浓浓的睡意。
薛鹤初很困,这大半年,为了找她,没睡过一个好觉。
如今,女人真真切切的在自己怀里。温香软玉,萦绕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清香。
他现在就想搂着她好好睡一觉。
青梧身子颤了颤。
瘫在床上这种话由他嘴里出来,她哪里不懂是什么意思。以前每次被他压着索要后,自己都像被抽干了力气一般下不了床,要缓好久……
“王八蛋。”
青梧瘪着嘴嗫嚅了一句。
但也不敢乱动了,就怕他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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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是侯府世子的白月光……的替身。
这还是她临死的时候才发现的。
重活一世,瑟瑟恍然大悟,难怪世子对她冷淡疏离。可怜她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够好,对他越发温柔意。
也正因此,她得罪了白月光,后来被囚禁在一方院里,受尽折磨而死……
了个冷颤,瑟瑟这一世再不敢缠着世子,扰他们的轰轰烈烈了。
为向白月光表决心,她找了个厮爬了墙。
只是,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好好的厮,最后竟一跃成了太子啊?
瑟瑟瑟瑟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呜呜呜完蛋了,她个有夫之妇,居然潜了尊贵的东宫太子!
“臣臣女,民妇,啊臣妇!参见太子殿下……”
—
剧场
瑟瑟用自己的嫁妆养了个面首。
那男人身高腿长,宽肩窄腰,一双黑眸如寒星,迷人得很。
哪哪儿都好,就是有点费钱。
算盘得噼里啪啦响,瑟瑟有些发愁,
她的嫁妆微薄,已经入不敷出了。
瑟瑟(红着眼儿):我养不起你了。
某人:没事,孤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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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文,大概就是白兔潜了大灰狼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