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叫声爸爸 小男孩对温月叫了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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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风犹如鬼叫, 树叶摩擦森森作响,为四周添上几分阴郁凄凉。

    温月只穿了件牛仔裤和白t,此时夜晚山里凉, 身上好似被披了层寒霜。

    尤其是这里没了那人的身影, 又听阮唐出口的这句话,温月感觉气温更凉了。

    他们撞破毒贩的秘密, 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哪怕这里天黑,毒贩也最怕有人看到他们。

    阮唐手心里被塞进冰冷的东西, 低头一看, 握住她的手放到眼前观摩。

    是一把枪。

    温月语气平静, “这个是我从看守刘寡妇孩子那人手里抢过来的, 现在这时候,我觉得你拿着比较好。”

    之前阮唐用猎枪杀死过一头狼王, 自己又不会用枪,还是阮唐拿着比较好。

    “跟我走。”阮唐抓住温月的手,拉她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 温月裸露在外的肌肤全被藤蔓割成一条条细伤口,怕吸引敌人, 她咬着牙, 一声不吭。

    在这种时候, 她没有发抖, 也没有害怕。

    可能是因为阮唐在自己身边, 给她独一无二的安全感。

    好像跟着他走, 就能活下去。

    距离山顶不知还有多久, 温月一直跑一直跑,听到一声枪响。

    阮唐停下脚步,将温月横抱起, 速度加快。

    温月将脸埋在阮唐怀里,额头紧贴他心口,听着他紧张的心跳。

    枪声离得越来越近,听动响,不止是一个人,是一群人,少也有五六个人。

    夜里山路黑,又没有一条干净的路。阮唐被棍子绊倒,摔倒的时候还是将温月保护在怀里。

    他脸上的汗水一滴又一滴落在温月的身上,她咬着牙,看向他们身后。

    黝黑的四周,树丛慢慢被人拨动,近在咫尺。

    温月站起身,扶起阮唐继续走。

    又是半个时,温月已经累得够呛,回头一看,双方距离拉近。

    等她又看向前方,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脸色煞白。

    在阴暗前方,她看见黑暗里闪过绿色的光,阴森诡异,充满野性。

    这、这是狼!

    温月赶紧从阮唐手里拿过枪,举起对准那些狼。

    然而举枪的手被阮唐紧紧握住,温月眸子里皆是疑惑地看向阮唐。

    阮唐轻喘着气,“别开枪,到了——”

    “到了。”温月疑惑又惊讶,看着绿色的光离自己越来越近。

    几头大型野狼出现在自己面前,抬起脚步朝他们走来。

    温月充满警惕地看着它们,然而它们直接蹲在面前。

    阮唐掰开温月的手,趴在狼身上,扭头对温月,“我们走。”

    一头狼闻见空气里明显的血腥味,歪头舔舐阮唐的腿。

    听到阮唐难受的闷哼声,还有温柔对狼没事的话,这才知道阮唐受伤了。

    温月跟着它们来到山顶的房屋,那里开着一盏灯,狼在门口蹲下身,让温月把阮唐从狼身上扶起来。

    之后几只狼全部将头对准森林,像是在保护他们,抵御敌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狼……”好像跟有人性似的。

    阮唐将手盖在她手背上,低声安慰,“以后再,我们先进去。”

    在进门的时候,温月听到几声枪响,吓得浑身一哆嗦。

    那几头狼立刻炸毛,冲枪响的地方龇牙咧嘴。前身伏低,好像一个命令就能冲出去将人撕碎。

    俩人进了屋里,温月看到一个抽着旱烟的老年人躺在床上,悠闲自得,好像没听到那些枪响。

    见温月进来,才睁开一双充满警惕性的眸子,又看到阮唐的时候,立刻从床上坐起身。

    “你这是怎么了。”

    老人将阮唐扶在窗口的椅子上,弯腰从桌子下面拿出医疗盒。用一把干净的剪刀,剪去他受伤部位的衣料。

    温月十分紧张地观察屋外,怕那些人找到这里人。

    突然一个东西砸在自己头上,温月低头一看,地上躺着一个药膏。

    看向给阮唐包扎伤口的老人,老人头也不抬地对温月,“拿那个把身上的血道子擦擦。”

    “哦好!”

    “放心吧,那群人要是不怕死,就来我这里转转。在这片混的,没人敢来这里招惹我。”老人往窗外看了一眼,“那几头狼不是好惹的,我也不是好惹的。老子年轻的时候参军,在战场杀敌无数,等建国后本该风风光光,但是我却偏爱一个人生活在深山老林里。”

    “我手上可沾染上不少毒贩的血,所以这道上混的,都不敢来触我霉头。”

    “你那几把枪不是早就坏了?”阮唐无力地扯出一抹笑容,“而且那些人好像是新手,可能都不认得你是谁。”

    “哦?”老人这才发现温月身边的枪。

    窗外又是一声枪响,老人无奈地把窗户关上,吹响一声口哨,将狼召唤回了家里。

    “这猎狗受伤可以拉去镇上治,但是这狼,没人敢治。”老人心疼地看着他的几只狼。

    温月有点疑惑,既然老人和阮唐认识,为什么阮唐还要杀狼,难道那头狼不是老人养的吗?

    “我们会没事的对吧。”温月眼神希冀地看向老人。

    老人耸肩,“他们跟你们一样,做事不怕死,这就不一定了。”

    温月环顾房内四周,发现角落放着一个大桶,开一看,是油。

    “你快把盖子盖上,要是飞进去几只虫子可不就毁了!”

    “你这油多少钱,我全买了。”

    “我这油可是要吃的!你开什么玩笑呢,不卖!”

    从山下运这些油可花了不少力气,老人平时可宝贵了。

    温月眼神坚定地看着他,“那你可以保证我们毫发无伤吗?”

    老人静静地看着她,又摇了摇头。

    温月,“那你要是死了,这油多么宝贵,也是无福享受。不如我出三万元买下这油,把油泼在你家前面,油很滑,那群人要是敢靠近,一定会摔倒。一摔倒后,要是再想从油地爬起来,可真是一件难事。”

    “到时候让你这几头狼活捉那几个人,不是又能保住性命,又能什么也没损失。”

    “要是他们不靠近,用枪我们呢。”

    “把灯熄灭,我们谁也不话,躲在角落里,不到我们。”

    老人陷入沉思,在想这个计划。

    阮唐突然开口,“现在没有办法,只好相信她了。”

    老人万事都听信阮唐的话,便松口,和温月一起把油桶搬到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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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群人看到前方有个木屋,互相对视一瞬。这几个人都是被派出来练练胆子的,实话,这群人也都知道那群人根本就不想要他们。

    “那俩人肯定在里面。”

    “你确定那俩人看到你脸了?”

    被温月踢的蛋疼的男人咬牙切齿,一定要把那丫头给奸了!

    “不管看没看见,我们要翻过这些山,万一遇到个好歹,可以把他们扔给狼,给我们争取时间逃跑。”

    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所以他们也只好把目光在那俩人身上。

    “你闻这味道是什么啊。”

    “什么味道,没闻见啊。”

    那人以为是自己过于敏感,跟着他们一起往前走。

    当第一个人摔倒以后,接下来,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所有人都摔在了地上。

    手撑着地上想起来,结果手一滑,下巴磕在地上,疼得要命。

    屋内,温月靠近那几头狼,轻声地,“我觉得你们应该能听懂我的话,所以要活口。”

    那几头狼听到老人一声哨响,温月连忙开门,几头狼带着狂风冲向外面。

    等警察顺着一路被碾压的花花草草,来到山上的时候,看到温月和阮唐,还有被捆绑在一起的毒贩。

    那些人狼狈不堪,脸上全部都是被狼啃噬过的血。

    温月被警察护送下山,阮唐和一群人去寻找刘寡妇的尸体。

    温月一晚上没有睡觉,没有安全感,怕还会有人找上门来。

    一大早看到警察,这才松了口气。

    这次温月和阮唐的功劳最大,老人不愿被人扰,就没提及过他一句话。

    从大家口中得知,那群人被抓到后,不用猜也是判处死刑,立刻执行。

    阮唐和温月被警方赏了不少钱,温月把钱跟大家分了分,也好好安葬刘寡妇。

    陈阿妈抱着孩子来到温月别院里,见他们在收拾东西,陈阿妈怀着别异的心思走上前。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害怕会遭到报复,所以要跟阮唐一起出国躲避,以后也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啊。”陈阿妈看着怀里的孩子,欲言又止。

    温月问,“有什么事阿妈你直。”

    “温月你想不想要个孩子?”陈阿妈试探性问道。

    温月看着她怀里的孩子,有些吃惊,随后陷入沉思。

    应该有挽留的余地。

    “我们跟警察都好了,这孩子可以放宽领养资格,你有钱,孩子跟着你比跟着谁都好。”

    两岁半的孩子大概会话了,也许临走前陈阿妈特意教他的,一见到温月就张开手臂,让温月抱抱他。

    “你看这孩子多喜欢你啊。”陈阿妈脸上堆满了笑容。

    这村子里,每家每户过得都苦,越南福利院又不好过,所以陈阿妈见温月善良,便起她的注意来。

    温月脖子被孩子抱住,这是个男孩,两只大眼睛像极了刘寡妇。

    男孩挂在温月身上,幼崽都喜欢长得好看的大人,见到温月他一直盯着看。

    记得来之前,陈阿妈教他的话,男孩对温月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妈妈。

    温月被这一句妈妈叫的心肝颤动,低头蹭了蹭孩子的脸。

    在她身后的阮唐,也直起腰,看着温月和男孩。

    陈阿妈让男孩对着阮唐,叫了声爸爸。

    温月一张脸立刻涨红,陈阿妈看向阮唐,见对方眼神温柔,这件事百分百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