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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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婚时间提前,季向蕊就算接受,整个人都还是恍恍惚惚的。关键是,她是答应完时鉴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老院的人都在场。

    季老那副“好在不是猪拱白菜,季向蕊这兔崽子终于有人要了”的愉悦眼神,难以言喻地膈应了她整整一个礼拜。

    这倒还没什么,关键是求婚结束,季老拉着时鉴的手,语重心长就是:“孩子,以后拜托你了,也不知道算不算苦了你,反正爷爷真心谢谢你。”

    季向蕊:“???”

    这怎么搞的像是在收破烂?

    季老多一眼都没分给她,光顾着欣慰地和时鉴交流心得。

    原先连季向蕊都不给看的照片,季老更是在时鉴求婚之后,统统拿出。

    季向蕊才知道,除了她时候换尿布的照片,居然还有她时候的奶嘴。

    都被季老如视珍宝地保存着。

    按照季老的话来,以后管季向蕊的岗位换人了,该交接的东西就得算算清楚。

    季向蕊原以为时鉴自成一派,不会搭理季老。

    没想这两个人越聊越上头,什么糗事都聊,时鉴还把她的满月照都放进家里的照相框。

    季向蕊这段时间住在老院,抬头不见低头见季老满面春风的笑脸,逢人都自家孙女有人要了。

    季向蕊憋了好几天,越想越不爽,狗脾气一旦酝酿发作,就没了收回的道理。

    下午,时鉴从军区直接去老院。

    进门的时候,季老笑意相迎地拄着拐杖往外走,就为了去接自己这宝贝的孙女婿,全家有这种地位的,现在是从林钦吟排到时鉴。

    不过照着宋念安对傅听言的态度,季老已经准备好把傅听言列在名单里了。

    季向蕊正好在二楼阳台上晒衣服。

    她眼见着时鉴抬头看她,看都不看,没脱水的衬衫直接甩出阳台,“哗哗”几下重抖,衬衫里渗出的水珠愣是全甩在了季老和时鉴身上。

    季老被浇了一脑袋,发懵地转身,只看到季向蕊很不给面子的背影。

    “这兔崽子!”季老甩手就是拐杖指向二楼,“皮痒了是不是?”

    “没有!”季向蕊在里屋不甘示弱地吼了声,“天太热了!”

    季老:“……”

    时鉴倒是习惯了季向蕊这种操作,在一旁笑得不行。

    季老也觉得时鉴最近病得不轻,季向蕊这么蹬鼻子上脸的行为,怎么还笑得出来?

    季老垮着脸问时鉴:“不生气?”

    时鉴摇头,实话实:“不生气。”

    “你得生气啊。”季老好心给他支招,“你生气了她才会收敛锋芒,不然以后要跳你头上的。”

    时鉴听是听了,但没一句听进去,尽是耳旁风,风过即无。当着季老的面,他漫不经心地:“这样就挺好的。”

    季老:“?”

    “哪好?”季老被时鉴的话搞得有点起鸡皮疙瘩,“你别太惯着她,她那脾气惯不得。”

    时鉴敛颚低笑,不再了。

    季老觉得自己是在做无用功,摆摆手,也不高兴插手孩子辈那点事。

    但他万万没想到,时鉴对季向蕊摆在明面的宠才是个开始。

    吃饭时候,季向蕊明目张胆地一条腿翘在时鉴腿上,悠悠地荡来荡去,想吃虾也不自己剥,眼睛使使,时鉴就主动帮她剥好放在碗里,虾线也挑的干净。

    因为季淮泽和林钦吟不在家,所以饭桌上除了季向蕊和时鉴,就是季老和宋念安。

    宋念安早就习惯视若无睹地大口吃饭,但季老还没那么强的定力。

    酸是真的,他活这么多年,还没见有谁给他剥虾剥得这么用心的。

    冷不丁地,季老有模有样地咳了声。

    季向蕊抬头看了他一眼,“爷爷,您嗓子又难受了?”

    “没有。”季老想理由,但就是莫名其妙地如鲠在喉,话到嘴边倏然成了,“我就……咳一声。”

    “哦。”季向蕊也没在意,转头又看向时鉴,手断似的指着蛋饺,忘却下午甩衣服的不爽,笑眯眯地,“我夹不到。”

    时鉴同样无视季老难以置信的眼神,夹蛋饺到季向蕊碗里。

    季老瞥了眼旁边闷头专心吃饭的宋念安,心里的疑惑越加放大。

    这孩子怎么丁点反应都没有?

    季老尝试着在桌下踢了宋念安一脚。

    力度倒也不大,宋念安不疼,但完全不在状态地抬头,以为季老是有事要,温吞地问:“爷爷,您有事?”

    “……”季老愣了几秒,生硬地,“我没有啊。”

    “哦。”宋念安也不知道脑子里在着什么主意,不甚在意地在听到那四个字后,复低下头,盯着碗里的肉圆发呆。

    季老早就发觉宋念安这两天不对劲的地方。

    这孩子是期末考试糊了吗?怎么情绪这么低落?

    季老抱着安慰的心思,刚一句“没事的,考差了那就下次继续加油”的话刚刚滚到嘴边,宋念安终于还是没克制得住,筷子一甩。

    “砰”的一声重砸,不仅吓得季老浑身一抖,更是搞得季向蕊脸上笑容僵住。

    “怎么了?”季向蕊手紧紧牵着时鉴,由他指腹细细的摩挲,她问宋念安,“考试没考好?”

    “不是。”宋念安在短暂情绪激昂后,蓦然没入低沉,嘴上,“我考了年级第一。”

    季向蕊愣了几秒,和时鉴有默契地对视了眼,摸不着头脑地问她:“那你气什么?”

    宋念安憋不住:“就傅听言啊,他是神经病吧,又把我写的情书都给没收了,我有是给他的吗?我给年级第二的帅哥不可以吗?”

    季向蕊怯生生地问:“所以你是写给他的?”

    “不是!”宋念安炸了,话语速快得像是噼里啪啦在放鞭.炮,“我怎么可能写给他?我是疯了吗?我脑子里又不是装的浆糊!”

    季向蕊:“……”

    她还没什么呢,这孩怎么这么大反应?

    这种时候,季老和时鉴自然都默不作声。季老受惯了季向蕊的狗脾气,这会来个脾气更大的,他吃不消。

    能和宋念安沟通的瞬间就只有季向蕊一个人。

    季向蕊和季老对视了眼,压根没能读懂老头心里在想什么,脱口而出就是:“那年级第二帅吗?”

    这话一出,季老觉得自己要掐人中了。

    时鉴笑而不语,任凭季向蕊脑回路清奇。

    宋念安反倒是默了几秒,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手撑着下巴,迟疑地刚想“好像没有吧”,季向蕊又来一句:“你别和傅听言比。”

    那宋念安只能:“好看。”

    “那就对了。”季向蕊满意地点点头。

    宋念安没懂,“对什么?”

    “你不是情书写给年级第二?”季向蕊挺直腰板,果断选择站在宋念安那边,一本正经,“那就骂吧,他该。”

    这么一来,宋念安更来劲了:“我就是脑子有毛病,我才去追他这个暖不化的狗男人。”

    到这,宋念安不忘看一眼手机上的天气预报,面不改色地嚣张言辞:“明天是晴天是吧,是个好天,我不追了,以后爱谁追谁追!跟我没关系!”

    季向蕊很欣赏宋念安的坚决果断,狗腿地点头,就差在饭桌上竖大拇指。

    季老的脸色却是越来越不对劲。

    这一天天的,他怎么就没好日子过?

    晚上回家,季向蕊揪着时鉴的手臂荡来荡去,想起饭桌上宋念安的话,来劲地感叹着:“傅听言这下完了,安安肯定来真的。”

    时鉴由她玩,宠溺地笑:“不怕他来问你要人?”

    “问我要人?”季向蕊现在护着宋念安,“我怎么可能会给?”

    要不是那次游乐园,宋念安也不会碰上傅听言,这孩怎么就一门心思在他身上?

    季向蕊不是很懂,问他:“以前傅家好像和我们往来也不是很亲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时鉴大致:“游乐园结束开始的。”

    季向蕊:“?”

    “那时候安安才几岁?”她有点消化不了这个消息,“傅听言这……”

    “想多了。”时鉴揉揉她脑袋,笑,“去完游乐场后面一个礼拜,当时部队组织活动,爷爷正好和傅爷爷碰上,一聊就聊起来了。”

    “那照这么——”季向蕊抬头看他。

    时鉴接话:“爷爷早就看中傅听言了,不然怎么还有别家的,他只让傅听言来吃饭?”

    季向蕊听完,沉默了。

    在她一门心思忙着干饭的年纪,时鉴居然都能关注这么多了?

    不过实在的,季向蕊觉得现在的傅听言和以前的时鉴十有九成的相似。

    她和他并排走,手却不安分地轻轻戳着他的手臂,转移话题:“那傅听言老怼安安,你以前也老怼我,占上风就这么爽吗?嗯?”

    “没有。”时鉴被她逗笑,和煦的风晕染过他的眉眼,挑出一丝浅显的玩味。

    他抬手揉了下她的脑袋,随后把她锢在怀里,咫尺之近的近距,他低头吻了下她的耳,低语,“我怎么敢?”

    季向蕊被他搞得不得瑟缩,还耳根发烫发痒,伸手就是抵住他,撑开两人的距离。

    她望了望周围全是散步的人,难免羞赧地低头,认真警告他:“现在人这么多,你别闹我啊。”

    “如果我要闹呢?”时鉴逗她。

    季向蕊佯装不虞地板着脸,“那我会把你赶走的。”

    时鉴怔了几秒:“什么?”

    季向蕊挥了挥手上的戒指,戒圈在微黯的光线下仍旧亮着耀熠的光泽,“我现在可是有理由了。”

    夜风迷眼,她朝他挑了挑眉,肆无忌惮地:“如果你闹,晚上自己睡去吧。”

    时鉴:“……”

    作者有话要:    这番外字有点少,明天开始恢复正常!

    我回来惹!我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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