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十过来郭翊这边之后，郭靖靖跟贺梵行也留了下来，没再回公寓，眼看着元宵节就快到了，学校放假前就有通知，正月十六就得开学，郭靖靖这边最近挺敏感的，实在是最近肚子长的有些突然，这种情况是否能去学校上课，显然已经是个问题。

    “等开了春，衣服穿得单薄了，可能会有些不方便。”郭子章提醒道，“你们想好在哪儿生孩子吗？济宁？”

    贺梵行点头：“自然，那边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住在乡下对阿靖来，熟悉的环境会让他的身心得到放松。”

    郭子章点点头：“确实。”

    红砖房当年建的时候，就是独门独院，农村的房子大多一家挨着一家，梅月当年身份情况特殊，又是外来人口，选的地方位于斜坡半山腰，而村里的人主要集中在坡上或者坡下的地方，这样的地理位置，对郭靖靖而言，确实挺方便。

    “阿靖，要不给你们校长个电话，你这样肯定不能去了，别梵行，我也不放心的。”张清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这样的结果比较好。

    郭靖靖也知道，这确实是唯一的法子，可他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很喜欢当老师，他喜欢这个职业，况且他是代课，并不是在编，真要跟朱芸了这话，就不是请假而是辞职了。

    虽然心里不舍，可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郭靖靖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点了点头:“那好，我明天给校长电话。”

    “嗯，明天吧，现在太晚了，”张清捏捏郭靖靖的手，“你也早点睡吧，等孩子生下来，如果你喜欢当老师的话，也不是不可能啊。”

    “口辱、”这事商量完了，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谈的怎么样？”

    张清刚进房，郭翊靠坐在床头，将手里的书放下，抬头看他。

    张清叹了口气：“看来阿靖真的很喜欢这份职业。”

    着爬上床，掀开被子坐到郭翊身边，北方就是好，开着暖气，穿着内衣满屋子跑都不觉得冷，虽然出门是有点受罪，不过对张清这种资深宅男来，完全无压力。

    郭翊伸手，把人搂了过来，张清没来由的一阵紧张，他们俩重逢之后，一直忙着给郭翊治病的事，都还没过太亲热的举动，两人之间的相处，倒更像是老夫老妻，郭翊能感觉到张清的紧张，甚至他好像在害怕。

    郭翊眼神沉了沉，却没表露出来，只低低笑了笑：“慌什么，我现在这样能对你做什么张清暗暗松了口气，身体也没那么紧绷了，转头看着郭翊一眼，故作得意地哼了一声：“也是。”

    他刚完，郭翊猛地叼住他的嘴唇，用力的吸允了起来。

    郭翊人到中年，性子越发沉稳，可他的吻还是跟年轻的时候一个，霸道的要命，舌尖带着冲锋的气势，搅得张清口腔里一片发麻。

    “不要，郭翊，你别……”张清想逃，推搡着郭翊脸色发白。

    郭翊没放，张清的挣扎就更明显了，郭翊不放，睁着眼看着张清的反应，张清脸色越来越难看，冷汗都冒出来了，他可能并不是不想，只是身体出于本能的抗拒，双手被钳制动不了，他没办法像之前刚相遇那会儿那样，死命挣扎，但是还是止不住的发着抖。

    郭翊看着张清从一脸青白到发红发紫，忽然发现不对劲，郭翊立马退了出来，松开张清，张清却毫无反应，郭翊吓得连忙拍他脸。

    “阿清？阿清放松，快呼吸，快点，呼吸。”

    就这么拍了好几下，郭翊开始有些舍不得，可见没效果，手上也带了些重力，张清总算是清醒了，缓过气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郭翊看着他这样，脸色很不好，很难想象，如果他刚刚没有发现，张清是不是有可能就这样窒息而亡。

    “阿清……”

    郭翊心口痛的跟针扎一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红砖房里张清激烈的反抗，他以为他只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可是都这么久了，郭翊很清楚，他跟张清对彼此的心意始终都没有变过，可是为什么，爱人间的亲昵让张清如此害怕？

    张清抬头看着郭翊，眼中的惊慌和恐惧让郭翊蹙起了眉。

    张清连忙躲开视线，双手紧紧抓着被褥道：“我……对不起，我今晚还是去跟阿靖睡吧。”

    完，张清掀开被子下了床，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郭翊没有拦着他，因为他很清楚，继续让张清留下，他们俩都不太好过。

    郭翊拿起床头的手机，给郭子章了个电话。

    “子章，出去看看你爸，他情绪不太好。”

    “我知道了。”郭子章一边应着，电话那头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郭子章动作快，郭翊话没完，他的手已经掀开了被子。

    “什么都别问，别让他知道你是去看他。”

    这次郭子章顿了顿，才会了一声：“好的。”

    父子俩挂上电话，郭翊又接着了另一个人的，这个点，对方应该已经睡了，响了几声才有人接。

    “喂，老郭。”

    “老葛，查的怎么样了？”

    “唉！”老葛叹了口气，“你这次可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了，事情比想象中的还复杂，不过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肯定会给你一个答案，只是你得多等几个月了。”

    郭诩抿了抿唇，他自己走的就是这条路，怎么会不明白这当中的麻烦，郭平从政这么多年，他如果真做过什么，必然要牵扯到一大片，这里面充斥着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利益的链条将他们捆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谓官官相护，无论到了什么时代，都是一种必然现象。

    “郭平这边，我知道你的难处，这边我不催你，我想让你想帮我查另外一件事，我想知道，当年他在监狱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这个倒是相对简单些，去郭平当年所在的地方法院，找到当地监狱查一查应该就能找到些线索，麻烦的是……”老葛砸了咂嘴，“郭平既然把人送进了监狱，以他谨慎的性格，必然不会用那人的真名，这样一来，就有些麻烦了。”

    “是吗？”郭翊低声应了一句，老葛跟他认识这么多年，对郭翊也是有一定了解的，听他这反应，知道郭翊可能有什么没告诉他，而他既然选择不，必然也是不能问的。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可能，这样，你发张他的照片给我，我找人问问。”

    “不行，这样容易草惊蛇，”郭翊居然要查郭平，自然不能让对方察觉什么，郭棚再三犹豫，半晌才出声，“老葛，有件事，你应该听了吧？我大哥的儿子子章，其实是我的亲生儿子。”

    “知道，现在还有谁不知道这事啊？那群损友，自己不敢电话问你，全把电话往我这，你我哪儿知道怎么回事啊？”老葛幽默地了一句，叹了口气，“不过我也不问，你这人，想的时候谁也拦不住，不想了谁也撬不开，我可不当那出头鸟。”

    郭翊“呵”的一声笑了笑，神色倒是比刚刚好看了些。

    “老葛啊。”郭翊这一声尾音拖得有些长。

    “别这么叫我，汗毛都让你叫竖起来了，你有什么话只管。”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男人生子这种事吗？”

    郭翊完，那头没人出声，就听见咚咚几声，老葛匆匆跟郭翊了一声：“你等会儿。”郭翊猜想老葛大概是把他老婆吵醒了，两人轻语了两句，悉悉索索有人下了床，脚步声响了会儿，直到听见关门声，老葛才开口道：“你刚什么？男人生子？子章那孩子，是你跟他的儿子？他给你生的？”

    郭翊轻笑了笑：“你倒是接受的快。”

    “你别，这话要换了别人，死我也不信，可如今的人是你，你这人虽然轻浮，嘴里没一句真，但我知道，你绝不会拿他开玩笑。”

    老葛是维数知道郭翊过往的人，老葛的爷爷以前是个参谋长，家境跟郭翊差不多，早前就知道有这么回事，郭家老四跟个男人不清不楚，不过没人证实过，也不知道真假，他当时还拿这事私下笑话过郭翊，那次他跟郭翊大了一架。

    老葛本以为自己这个老兵对郭翊那么个新兵蛋子，十拿九稳的赢，结果了个不相上下，老葛觉得憋屈，有事没事找郭翊麻烦，郭翊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管你班长、连长、排长的，惹了爷就揍你，关键俩人都聪明，的鼻青脸肿还能面不改色的告诉你，他俩是摔得，气的连长咬牙切齿，偏偏又抓不住把柄，关键俩人都是尖子，想碰又舍不得。

    不过这俩人倒是渐渐生出了感情来，也没人知道具体怎么回事，等他们察觉的时候，这俩人几乎成了秤不离砣，砣不离秤的关系，哪哪儿都是双剑合璧的身影。

    老葛知道，郭翊这人有个死穴，他当年只是捎带提了那么一句，要不是他自己身手也不错，郭翊不把他死，也会把他残，那股凶横劲儿，看的人发憷。

    所以这辈子，郭翊拿谁开玩笑，都不可能拿那个人的事情耍，因此，即使郭翊出的话太过匪夷所思，老葛还是立马就信了，这几乎是一种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