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打断赌棍儿子的腿(七)
荣李嗅着危险的气息,感受着弥漫在空气中的那股难言的压迫感,脸上却透着一丝兴奋,脚步越发的快了。
他没有把目标放在满山的最中心处,因为那里的猛兽是要留来制衡其他领地的野兽的,若山中无王,难保这些野兽不会一朝没了束缚就放肆的越了界。
所以,和系统比较一番后,荣李选择了离中心处还有一段距离的一个四面都是高耸入云的树林的猛虎活动区。
这里住着一只体型庞大的老虎,和其他偶尔还会与兄弟姐妹合作捕猎的老虎不一样,这一只独来独往,并无其他牵扯,倒是方便了荣李下。
感受着荣李气息的移动,发现他所向区域后,原本还蠢蠢欲动的猛兽们忽的没了兴致,左不过是个自寻死路的两脚动物,不值得它们争夺,还是睡觉更香。
荣李走在高大的树木下,一双眼在昏暗的环境中竟是不受半点阻碍,仿若鹰眼,犀利明亮,没有任何动静能逃过这一双眼睛。
此时,月上枝头,重影摇晃,点滴星光透过枝叶缝隙洒在地上,幽深的丛林间,似有一股幽光若隐若现。
荣李握紧刀柄,戒备的向前挪动,步伐却略显凌乱,看着就像是一只昏了头的兔子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地上乱窜。
黑暗中,泛着绿光的眼睛半眯着,眼底透出的杀意随时都能凝成实物,令人惊惧。
这会,荣李已经走到了一棵需要三个人合抱才能抱住的大树下,只见他围着大树转了一圈,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忽然,荣李的脚步停了下来,后背绷直,刀柄握紧,双目如炬,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耳朵转了转,辨别着周围的声音,身形一动,竟是要爬上树顶。
时迟那时快,空气仿若被利箭刺破一般,一道黑影快速地闪过,锋利的爪子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对着荣李的脑袋就要拍下。
荣李却是纵身一跃,落在地上快速的滚了一圈后又爬起,反对着身后就是一刀,但一招落空,让黑影避了开去。
荣李趁势转过身,稳住身体,横刀在前,仔细一看,是一只体型庞大的黑黄条纹相间的老虎,碧绿的眼睛透着浓浓的杀气,似乎是生气了。
瞧着老虎的模样,荣李眉心微蹙,却不见半分惶恐之色,眼里还透着几分棋逢对的兴奋。
一阵寒光闪过,荣李握着刀迎面向老虎冲了过去,就在老虎绷紧后背四肢发力,意图凭空跃起朝荣李的脑袋拍下去的时候,荣李忽的一扭身体,似蛇一般贴着草地滑了过去。
老虎一招落空,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后脚一蹬,露出尖锐的牙齿朝荣李的胸腹咬去,荣李一拍地面,凌空半跃,躲过这一击的同时右快速出刀,竟以刀卡住了老虎的血盆大口。
双方的力道相互撞击着,震得荣李虎口发麻,也叫老虎险些崩了一颗牙。
再次分开,荣李活动了下脖子,挥刀朝着老虎的眼睛而去,老虎就地一滚,前爪在草地上拍下一个掌印,同时后腿用力,借助冲击竟是站了起来,巨大的虎掌一掌拍飞了荣李的刀,不待荣李反应,张着嘴便朝他的头咬去。
没了刀,赤空拳的荣李只得连退几步,躲开虎口攻击,趁着老虎再次四肢落地欲扑向他的时候,身子以极扭曲的姿势快速地跑到老虎身后,双用力地抓住了正要抽向他面门的虎尾。
老虎一惊,扭动着身体,挥舞着利爪,正欲挣扎,荣李却大喝一声,气沉丹田,全身力气集中于双,竟是抓着虎尾硬生生将老虎甩了一圈,狠狠地甩向了一旁的大树。
一声巨响过后,尘土扬起,老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双目赤红,已是被荣李激出了血性,怒吼一声,挥舞着利爪,扑向了似是脱力了的荣李。
“哥,心啊!”系统忍不住喊出了声,惊慌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哎哟——”正在给荣李补衣服的刘氏一个没留神扎到了指,叫她惊呼一声,赶忙把受伤的指含在嘴里。
“娘,你没事吧?”正盯着满山方向发呆的荣耀祖听得动静,忍不住喊道。
刘氏回了一句,自己没事,心里却莫名的感到不安,也不知道荣李怎么样了,何时能够归来。
心神不宁的刘氏放下针线篮,走到公婆的牌位前跪下,虔诚地祈祷荣李能够平安回来,一家人好好的过日子。
担心荣李的不止刘氏一个,还有许多关心他的人,众人原本就不大相信他能毫发无损的从满山深处回来,不过是被他气势压迫,心知阻止不了,这才看着他进山。
他一走,众人心里便唯剩担忧了。
尤其是一连两天都不见荣李身影,满山安安静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这如何叫人不忧心?
似村长这般与荣李交好的人,忧心中总还留存着一丝希望,希望他能活着回来,存着希望就还能有个指盼。
而那些与荣李没什么交情的人则是一副他已经死在山里的样子,只是没敢在人前表现出来罢了,免得招来村长的呵斥。
但心里藏着这样的想法,便是憋得住话,也憋不住神色,一些人怀着怜悯的心去看望荣耀祖的时候,叫他察觉出了一丝破绽,心里不免忐忑。
村长的两个儿媳过来送饭,想到在家长吁短叹的公爹,再看罪魁祸首一脸害怕的样子,面上不禁露出几分怒色,这时候知道怕了,早他娘的干啥去了?
荣耀祖知道自己不受人待见,便什么也没,只期盼荣李能快点回来,可万一要是真回不来了呢?
“娘,要是爹明天还不出现”刘氏帮着荣耀祖擦完身子后,正要端水出去,却听荣耀祖含着哭腔低声的了这么一句话,竟难得的朝他黑了脸,“别见天的瞎,你爹答应过我了,他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我们只管等着他便是。”
被娘凶了后,荣耀祖一个没忍住,捂着脸哭了,他不是被娘骂哭的,而是后悔了,情真意切的后悔了,一想到荣李再也回不来的场景,他的心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攥住一般,疼得一抽一抽的。
刘氏端着水出门,听着身后的哭声,眼眶也是一红,却硬生生逼回了泪水,她要坚强,要为荣李守住这个家,绝不可以哭。
倘若真的天公不怜,她便为他殉葬,夫妻一场,自当生死与共!
在焦灼的气氛中,荣李与房掌柜约好的期限到了,房掌柜遵守承诺,果真在赌坊大门恭迎荣李大驾,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想看看这事的结局是什么。
大满村这会却不见什么人,别串门的老人了,就连最爱乱窜的崽子们也没了踪影,循着动静找过去,只看到全村的人都聚在荣家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只因还不见荣李的身影,满山依旧安安静静。
荣耀祖已经哭晕过去了,刘氏看着他的脸,深吸一口气,转身去了主屋,翻出与荣李成亲时穿的红嫁衣,翻出珍藏许久的胭脂盒,点红了唇。
“荣家嫂子,你这是要做什么?”村民们看着一身红衣的刘氏,莫名的感到后背一凉,这样的日子,她穿的这般好,难道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