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夏并不后悔对着戚严出这样的话。

    虽然在古代的世界里，想要让自己的丈夫从一而终，看上去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

    但是他还是要出这样的话......

    他的心从来都是很窄很窄的。

    就算再喜欢，可是若他喜欢的人心里还有别人，那么凌夏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戚严，我知道，我出这样的话你可能不能理解......”

    毕竟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是这样。

    不要戚严这样权势滔天的丞相，就算是客店里杂的厮可能家里都不止有一个妻子。

    “但是，我就是这样的。我的爱情里容不下其他人。

    凌佳佳也好，或者其他人也罢。都不可以。”

    所以就算戚严对他的好感度已经到达了100。

    他也还是会选择离开。

    凌夏很努力的让自己看上去很平静。

    可是他的眼睛还是红了。

    心里莫名的委屈。

    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他就感觉到委屈。

    戚严喜欢凌佳佳，这是系统的设定。

    但是凌夏怎么样也没有想到，他花了五年的时间都不能让自己的爱人只爱自己。

    “你为什么要喜欢其他人......”

    凌夏默默的掉着眼泪。

    他真的不愿意殷慕白的灵魂碎片会喜欢上别人。

    “你知道吗？我喜欢你，从来都只喜欢你一个人。我一直觉得如果喜欢一个人的话，眼睛里是不可能再看见其他人的。所以我的眼睛里，我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

    戚严，我爱你......这份爱情真的很浓烈，可能超乎你的想象......所以正是因为我的爱如此浓烈，我才更加不能容忍。

    我没有办法看见你和其他人在一起。哪怕你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喜欢，其实对于我来都是无比沉重的击......”

    所以这么多年来，凌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把心里的嫉妒一直压抑着，不敢出来。

    这是他的殷慕白啊。

    是那个为了他能够付出自己的生命，一个人默默受伤，却一个字都不肯的殷慕白......

    是那个从和他青梅竹马，对他百般疼爱殷慕白。

    为什么他会爱上别人呢？

    凌夏感觉自己的很难受。

    他想，这应该是他最后一次和戚严见面了。

    以后戚严有多少妻子，他会是什么样，和自己都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对不起。我知道我的想法在你看来可能有些可笑。毕竟像你现在这样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我又只是一个男人，我没有办法为你生儿育女。没有办法让你享受天伦之乐。

    可是我就是这样的。对不起......”

    完这些话，凌夏算默默的离开。

    戚严和何豫是一样的。

    他们位高权重，什么样的大夫找不到，根本就用不着自己。

    可是凌夏才刚刚站起来，就已经被戚严抓住了手指。

    戚严的一双眼睛赤红无比。

    他用力的抓着凌夏的手，心里比拿刀割着都疼。

    他以前从未问过凌夏的想法。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凌夏在这五年的时间里，是用什么样的心态度过的？

    这五年，戚严一直以为自己心爱的人是凌佳佳。

    他从来就没有认为过自己会喜欢上凌夏。

    所以他总是对凌夏视而不见。

    把凌夏对他的好当做理所应当。

    戚严现在才知道。

    原来这五年的时间对于凌夏来，每一天都是煎熬。

    他那样深爱着自己。

    不愿意自己的心里有别人。

    可是自己却一直心心念念着另外一个人。

    “夏夏，我错了。对不起......”

    戚严的眼睛也已经有透明的泪水溢出来。

    他不是为了自己难受。

    他是为了凌夏难受。

    他真的不知道凌夏到底是怎么度过这么长的时间的？

    一面拼了命的对自己好。

    一面还又忍受着自己不爱他的苦楚。

    “对不起，对不起......”

    戚严从凌夏的背后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这样好的凌夏，他怎么能这样对待他。

    “夏夏，我爱你......”

    戚严甚至没有想到凌夏会离开自己的直接原因，居然是因为凌佳佳。

    他想到过千百种可能，却没有想到是凌佳佳！

    所以凌夏是看见了凌佳佳亲吻了自己......

    虽然这件事并不是戚严所愿。

    但是确实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比起怨恨凌佳佳，戚严更怨恨自己......

    因为他太过清楚的知道。

    凌夏会这样误会，甚至就连质问都不质问自己，就直接离开。

    也是因为这五年的时间里，自己给了他太多的心灰意冷。

    让他那一颗炽热的心都已经开始慢慢的结了冰。

    他都已经对自己放弃希望了，我怎么可能怀疑这并不是自己所愿意的呢？

    “夏夏，没有凌佳佳，也没有其他人。我爱的只有你。”

    “真的只有你......”

    “对不起，是我太过愚钝，一直没有能发现自己的感情。”

    戚严太过害怕凌夏会再一次离开自己。

    他用力的抱着怀里的人，将自己的头埋进了他的肩膀。

    透明的眼泪凌夏下的衣服都晕湿了。

    心里又是酸楚又是难受。

    但是比起这样的感情，更多的是自责。

    “夏夏，我不爱凌佳佳。那天是误会......我没有主动亲吻她，真的没有。我都已经算再也不见她了。谁知道等我一回到家你就不见了......对不起......是我的错......”

    戚严不知道自己对凌夏了多少句对不起。

    他这一生自诩活得坦荡。

    却唯独对凌夏充满了愧疚。

    他做错了太多。

    甚至发现不了自己的感情。

    “夏夏，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

    —

    凌夏心翼翼的帮戚严检查着伤口。

    直到现在他都感觉自己如同活在梦中一般。

    戚严他喜欢自己......

    还他不喜欢凌佳佳了。

    戚严和凌夏表白过之后，凌夏直到现在都还是晕晕乎乎的。

    他有些害怕这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可能一直都是卑微。

    忽然能够听到戚严对着自己出这样的话，他反而开始不相信了。

    戚严看着凌夏这一副晕乎乎的样子，只感觉自己的心脏有些疼。

    他低下头一遍又一遍的对着凌夏着“我爱你”这样的话。

    直到凌夏的耳朵根都红了。

    “你不要再了。”

    “那么现在你相信我爱你了吗？”

    凌夏红着脸点了点头，“嗯，我只是觉得有些转变不过来。怎么呢，感觉和做梦一样......”

    凌夏其实是有些高兴的。

    戚严和凌夏把有关凌佳佳的前因后果都讲了。

    所以那天不是戚严主动亲的凌佳佳，而是凌佳佳在看见了自己之后故意那么做的。

    心里的结解开了。

    戚严也一遍又一遍的对着凌夏表白了。

    所以凌夏便不再纠结了。

    凌夏活的通透，心思也足够沉稳。

    他从来都是向前看。

    过去虽然有遗憾，但是他总是觉得过去了就过去了。

    只要以后他和戚严好就可以了。

    却没有想到第二天，他现在这座屋子的门口，便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凌夏才刚刚从屋子里面走出来，便看见那些人大声的呼喊着：“恭迎丞相夫人回家。”

    凌夏整个人都有些愣住了。

    他一醒来发现戚严不在，刚想出门看看他是不是在门外？

    就看见了这样的场景。

    戚严正站在马车的最前端。

    他的周围围满了人，有附近的百姓，也有官府的士兵。

    凌夏从未想过戚严接自己回家会用这么大的阵仗。

    “你做什么呀......”

    凌夏的脸色微微发红，然后便看见那人缓缓的朝着自己走来。

    戚严对着凌夏微微笑着。

    然后缓缓开口。

    “夏夏，从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再也不会犯下曾经的过错。”

    戚严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凌夏在京中的名声并不好。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厌恶透了凌夏，却不知道明明是自己离不开凌夏。

    所以今天他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和凌夏之间，错的那个是自己。

    离不开的人也是自己。

    戚严对着凌夏郑重起誓：

    “我戚严对天发誓，从此以后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戚严除了凌夏之外，绝不再娶。”

    戚严的话一出口，周围一片哗然。

    要知道凌夏是男人，戚严出这样的话，等于为了眼前的人放弃了子嗣。

    到底是有多爱才会这样......

    丞相嫌弃凌夏的谣言不攻自破。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出从前那样的话。

    凌夏就这样看着戚严，眼睛又不争气的红了。

    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拼命的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戚严看着凌夏，心里满是心疼。

    他大步走过去，将凌夏揽入自己的怀里，在所有人的面前，对着他的唇印下一吻。

    “夏夏，我爱你，此生有你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