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紫松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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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安一愣神:“紫松木……哦,可以啊!”

    实话,他都忘了后山的紫松木了,当初种植的时候,他也是种了就没再管,都是人参娃娃给养土,松土,养活了那一大片的紫松木。

    他种下去之后,就没再管了。

    “紫松木啊,我可以请一位大师出手,帮你雕塑河神像,如何?”雷天惦记紫松木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我考虑一下啊!”王子安没有立刻就答应,而是回去找了人参娃娃跟孤狼山神爷:“能不能找个紫松木?”

    “可以啊,后山一千八百六十一棵紫松树,你砍一个呗。”人参娃娃坐在儿童座椅上,晃荡着脚丫子。

    他现在穿着十分新潮的娃娃服,带着棉帽子的那种。

    还有鞋子,也是棉靴子的造型,再也不是穿着肚兜光着屁屁的样子了,那样看着忒冷了。

    很应景的穿戴,都是徐铭尊给他捣鼓来的。

    “这么多松树?”王子安头一次知道自己山头上有多少棵紫松木。

    “还行吧?算上你种植的那些树苗子了,五百多棵,长势不错,如今山里头连松鼠都多了好几窝了。”人参娃娃道:“而且山是你的,你要砍一棵树,很容易的,再了,你要是砍树木的话,找个比较靠得近的两棵树,砍掉一棵,留下一棵,不然两棵松树长得太密不好。”

    “行,找一个砍了就行,不过我会补种十棵。”王子安不是那种竭泽而渔的人。

    “哦。”人参娃娃并不心疼那些树木。

    但是王子安却在砍伐之前,询问了一下徐铭尊:“这能随便砍么?”

    “不能。”徐铭尊摇了摇头:“砍一棵树都要上报林业部门,取得许可才行。”

    “那咋办?”王子安麻爪了。

    “我去办吧!”徐铭尊摸了摸他的狗头:“等着。”

    果然,几天之后,徐铭尊拿了林业部门的许可,他只是要砍一棵长得比较挤的松树,徐铭尊是真的带人上山去后山千辛万苦的看了一眼,有两棵松树的确是挨得太近,不利于生长,允许他们砍掉“一棵”,但是作为补偿,他们要种植二十棵这样的松树。

    如果是十棵二十棵的松树,那林业局肯定会考虑再考虑的,但是一棵……还是算了吧,谁要是伐木为了利益,谁砍一棵树啊?

    何况这棵树他们也看过了,长得的确是有点挤,这样下去的话,再长个十几二十年的就该相互挤死了。

    再这棵松树有点曲曲弯弯,一看就不是成材的料子。

    于是,王子安扛着大锯,带着徐铭尊上了山,他们没有电锯,只有家里的木锯子,俩人嘿咻嘿咻的干了一天儿,才把这棵松树拉断,因为是冬天,没办法抠根儿,只能等明年了。

    将枝枝叉叉的都削干净,扛着树干下了山,直接送去给雷天了。

    看到木料,可把雷天乐坏了:“放心,放心,我这就走!”

    “行,那记得早点回来,围子里又要杀猪了。”王子安坏笑的提醒他:“今年杀猪杀得早了点,王子玉家也要杀羊,他们家的牛估计也要杀两头。”

    “好,好!我肯定回来!”雷天这个吃货,这一年来在王家围子就不动地方了,他也终于在王家围子吃到了新鲜的刚从地里头起出来的土豆子。

    话,赵燕子将只有鸡蛋黄大的土豆子们,用水洗的干干净净,然后用油炒熟了大酱,放水之后丢里头两块猪皮,再把这些土豆子们丢下锅,烧开后焖了一下午,晚上吃的时候,可把他给迷住了,雷天一口气吃了半锅,那天晚上他连口饭都没吃!

    自家的黄豆发了豆芽子,用收拾好的猪脚炖了一大锅,吃的雷天在他们家买走了一百斤黄豆,还委托王子木去买了好多猪脚,冰冻着就给寄走了。

    还有很多新鲜的刚下来的好菜,他可是吃了个遍。

    他可舍不得了,如今才冬月,今年冬天雪挺大的,所以王家围子决定早点杀猪。

    因为外面能冻得住了。

    再这个时候,很多人家都蒸了粘豆包,撒了年糕的,刚出锅的粘豆包特别好吃,雷彪这样的壮汉,竟然很喜欢粘乎乎的粘豆包。

    很难理解,半碗白砂糖,他拿着刚出锅的热乎乎的粘豆包蘸着吃,能吃二十多个。

    普通人也就吃六七个。

    像是张老爷子那样胃口不好的,吃一个就行了。

    雷天带着紫松木走了,徐铭尊也完成了使命似的,跑去跟王子安邀功,王子安一连三天都没出屋,有点腰酸背疼。

    熬粥都是徐铭尊熬得,不过徐铭尊给山下的张老爷子那里,也送去了一个用保温饭桶盛装的人参鸡汤,里头既没有人参,也没见到一块鸡肉,就是清汤上头飘了点葱花跟香菜!

    害得张老爷子一边嘟嘟囔囔没肉吃,一边把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大概是人老了,没有那么敏感了,他只觉得自己在这里待的很舒服,每日吃喝虽然不那么严格了,但是好吃的也没多少,就是觉得这里空气不错,冷了点可他却觉得得劲儿的很,尤其是夜晚,他终于能睡个深沉的好觉了。

    不过王子安还是去后山看了几次那棵被伐了的松树,不是红色的,而是紫色的,紫松树,极其少见的树种。

    他想了半天,才跟徐铭尊了紫松树的事情。

    徐铭尊其实也不认识啥木材的,他就知道紫檀。

    头一次听紫松树这东西:“真的是珍稀树种?”

    “是。”王子安点头:“雷天是早就知道的,我……我以为你认识的……。”

    但是在伐木的时候,他发现徐铭尊不认识。

    “我真的不认识。”徐铭尊开始思考了:“不过,是珍稀树种就好,你还种植过,好办!”

    王子安软绵绵的躺在那里,靠着徐铭尊的肩膀:“我发现越有钱,事情越多,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都是你去摆平的,我就靠着你发财啦!”

    “嗯,靠着吧!”徐铭尊乐呵呵的一摆手:“这种事情,我最擅长了。”

    果然最擅长了,因为徐铭尊第二天又跑了一趟林业局。

    这次不是为了一棵树而来的,他是直接见了林业局的一把手,局长!

    他是这么跟局长的:“伐木的时候没在意,后来发现砍下来的那棵松树的内芯是紫色的。”

    他不是空手来的,还带了一块树桩子上片下来的一节:“当时处理那根松木的时候,有了意外,我跟二安子、哦,就是王子安,我们俩都不认识木材,是雷天先生看出来的,他这叫紫松木,据已经绝种了的一种树木,您看看。”

    林业局的局长就姓林,是个不到五十岁的中年人,不过大概是林业局这个活儿,接触的都是山林草木,他们这里的人都养了一副好身板子,没好身板子也不可能爬坡进深山老林里去。

    林局长的手也不像是个坐办公室的手,并不白嫩,而是一双类似老农的手,长满了茧子。

    他拿了那一片木头过来看了一眼:“紫色的?”

    一般的松木,都是黄色的,红松是红色的,紫色的,他都没见过。

    “是,因为砍下来的松树足够粗,我们算明年在玉带桥边上建个河神庙,建立一个广场,给围子里的人休闲玩闹用,以前的晒谷场都被平了,缺少一个可以让孩子们嬉戏的地方,而河神庙就是跟山上的山神庙相对应的,正好缺少一个河神塑像的材料,雷天有个认识的长辈就是这方面的高手,其实他也不确定是不是紫松木,拿去给那位长辈的时候,才确定的确是紫松木。”徐铭尊玩了个花活儿,他是最后确定,但是东西已经到了人家的手里头,雕塑成了河神像,想要回来是不可能了,何况他们也不是“卖掉”那紫松木,只是送去雕塑成了神像而已。

    够不上任何违法行为。

    何况,徐铭尊也察觉到了不太对,确定是紫松木之后,就来找领导了。

    “是么?我没见过紫松木,也没听过,这个暂时留下,也留下联系方式,等到我有什么确定结果了,再给你电话,要真是个绝种的树木,那王家围子的葫芦山可就发了!”林局长知道徐铭尊这个人,整个市里头谁不知道这尊财神爷呢?

    王家围子如今发展的简直是日新月异,多少人羡慕着,所以他一来要砍掉一棵松树的时候,他就给批了。

    幸好批了,不然不看里头谁知道这松树是紫松木啊?

    徐铭尊麻利的告辞走人了,留下林局长没日没夜的查了很多资料,他不是专业的植物学家,也不是专攻松树这一块的,请教了很多人,一直到他联系上了马梵斯教授,这位是植物学家,但是专攻的是一些花朵类,他认识一位姓秦的教授,秦友德秦教授,他是专攻树木的,而且他最擅长的就是松树。

    于是又联系了这位秦友德秦教授,他才知道一点消息,这位秦教授告诉林局长:“紫松木在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就是珍稀树种,二战的时候,是国内拿来换取大量外汇支援的珍惜物品之一,不过因为稀少,很快就不见了踪迹,后来建国之初开始大搞建设,也没见过紫松木,再后来就是一直到现在,基本上不是专业人员很少有人知道紫松木这个东西了,而且据我所知,紫松木的外表跟普通的松树没有什么不同,加上我们只有一些文献资料,却没有照片跟实证,实物,一切都靠猜测。”

    “紫松木的内里是不是紫色的?”林局长问了一句貌似废话的问题。

    “是,据是深紫色,紫的很漂亮,年轮甚至有黑紫色,据上百年的紫松木,不仅长得高大粗壮,内里的年轮都是黑紫色的,就连木屑都是紫色的,而不超过二十年的紫松木都只能算是树苗,其内里是粉紫色,年轮是紫色的,这些只是记载,没有任何实物参考。”秦友德教授很是唏嘘,作为一个植物学家,专攻树木这一块,非常关注松树的他,很遗憾的表示,这辈子以及子孙后代都见不到那么漂亮的松树了。

    “那……紫松木的年轮花纹,是不是波浪形的?”一般的树木年轮都是圆的,而紫松木的年轮花纹却像是波浪一般,弯弯曲曲的样子。

    “不知道。”秦友德教授在视频那头摇了摇头:“因为我也没见过。”

    林局长想了想:“您在哪儿?我可以去拜访一下您,请您给个鉴定或者建议吗?如果有可能,紫松木或许,还没绝种。”

    这下子,秦友德教授惊呆了,随后就是狂喜!

    林局长带着那一片木头,直接买了机票飞走的,徐铭尊将这件事情捅出去之后也没有不管,他跟马梵斯教授认识啊,还经常通电话呢。

    这不,他又开始给马梵斯教授电话了:“这里都给您安排好了,两栋别墅,一栋实验室,您什么时候过来啊?”

    有伊朗藏红花成功种植的例子在,马梵斯教授这一年多都是在安排自己的那些事情,然后就算带人来王家围子常驻,不走了。

    “过了年我们就去,明年我们一起种!”马梵斯教授喜气洋洋的告诉他们:“我已经安排好了,带我的二十个学生去,研究费用也审批下来了,到时候我们再也不用依靠外国的技术,受制于人啦!反倒是能有更多的伊朗藏红花出货,缓解药厂的压力。”

    “好啊,好啊!”徐铭尊乐了,然后告诉他,葫芦山有可能发现了紫松木,马梵斯教授听了之后就有些傻了:“那个林局长,找我听植物学家里谁对松木有所了解,甚至是专精的那种,我就给他联系了秦友德教授,看来,到时候可能是我们俩一起去你那里!”

    “那我热烈欢迎。”徐铭尊还怕他们不来呢。

    有了这两位,王家围子出产啥都不奇怪,这可是两位植物学家,嗯,很不错的挡箭牌。

    像是这样的挡箭牌,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