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红粉骨窟(二十五)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没多久,乔鹊再一个晃神,只觉得身子一坠,后脑勺猛地磕在一个硬物上。
这一下磕得他莫名其妙头晕眼花,嗷地一声弹起来,抬起手摸着后脑勺,一脸懵逼。
他后知后觉才发现不对劲,不知何时,自己身上那条粉红色的裙装外面,又罩了一件大红色的喜服。
此时此刻,他正坐在一张雕花红木大床上,床头床尾都挂着金红色的帐子,,层层叠叠,几乎烧了人的眼睛。
手下一抓,温凉的大红色丝缎被褥,上面绣满了龙凤吉图。
乔鹊:······
他看着站在床边,负手背对着自己,也穿着一身古装吉服的高大男子,无语了:这个桃妖,这回下血本了啊?
到底还能不能有点新意!知道了我的性向就开始滥用!
王大壮就是王大壮!穿上古装也跟魅惑狂狷没有半毛钱关系!
真的当我们gay遇到个男的就能硬······卧槽!
吉服男子回过头,长着一张跟江鹭池一模一样的脸。
乔鹊愣在了原地。
男子也是那副疏离淡然的样子,黑色的长发在脑后高高束起,红衣逶地,竟衬得他不出的妖艳惑人。
他轻轻浅浅一笑,弯下腰,凑近了坐在婚床上的乔鹊,在他耳边,深深吐了一口气。
乔鹊先是惊诧,而后回过神来,心头泛起滔天的怒意,气到脸红脖子粗,连害怕都不知道了,只想怼脸激情对线:“你居然敢······”用池哥的脸来勾引我?!你这个贱婢,给我等着,我这就把你扯成秃头!
但他堪堪出几个字,立刻惊恐发现,嗓子口像堵了一团棉絮,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愤怒伸手推开眼前越来越近的男人,但用尽了全力,像被人下了定身术,没法挪动分毫。
不对······这和之前的迷情术完全不一样!
乔鹊死死咬牙,拼命挣扎,纹丝不动。
他感受到眼前男人的手落在自己的身上,从脖子开始,轻柔地向下抚摸。
那手,不出的绵软,力度时轻时重,时而肆意撩拨,时而又温柔缠绵,像是恋人间的抵死缠绵。
乔鹊目瞪口呆,睁大眼睛,眼前的“江鹭池”面色沉静,爱怜地把他身前的假发缓缓拨到身后,一只手在他的背后充满暗示意味地来回滑动。
艹······
乔鹊快要被恶心疯了,面前的男人用着江鹭池的脸,直直凝视着乔鹊的双眼,双手滑进了他的衣领,开始脱他的喜服。
乔鹊毛都炸成了一个松果,偏过头,心里慌的一批:怎么办怎么办······
他尝试调动起全部的灵力,试图突破这个幻境,然而体内聚集的灵力总是在最后一刻,像被什么散了一样消失殆尽。
他彻底慌了,“江鹭池”深深地看着他的脸,微凉的嘴唇落在他的脖子侧边,把他压在身下,手指极富技巧性地钻进衣服的最内侧,挑逗一般地揉捏乔鹊皮肤。
乔鹊的脑袋“嗡”的一声,炸成了一团。
他是真的怕了。
思维堵城了乱麻,他张开嘴,难受到胡乱哼哼,骂也骂不出口,动也动不了,还有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在对自己不可描述······
他甚至觉得自己像是缺了氧,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池哥······
“现在,我要在你的识海深处,一个我的标记。这样你若是失了魂魄,我可以随时找到你。”
······
池哥?!
乔鹊猛然抓住脑中的这根线头,突然清醒。
对······没错!
我怎么把这茬忘了!
乔鹊眼珠子一转,灵力不再强行凝聚,而是拧成一股细绳,向内突入自己的识海深处!
覆在他身上的“江鹭池”若有所察,抬起头冷冷看了他一眼,单手掀开了乔鹊身下的裙摆,顺着他的腿向上而去。
乔鹊:······?
卧槽!
哥们,你够了啊,再继续下去是不是有点过分!
会被和谐的我跟你讲!
而且我对着你真的那啥不起来!甚至略想尿尿!
到时候我一定会把你扯成地中海!哪怕你用了世界上最帅的脸,也是没法拯救的!
“江鹭池”单手解开乔鹊的上衣,低头去吻他的胸口。
乔鹊再次紧紧闭上了眼:······要被猪亲了!
然而一眨眼的功夫,只听“叮”的一声刀兵之响,一柄泛着红光的长刀破空而来,直直插进了“江鹭池”的肩膀。
这一声落在乔鹊耳朵里显然不亚于天籁,他激动到眼含泪光,偏过头去看那个凭空出现在喜堂中央的男人。
池哥!
江鹭池长身玉立,扫了圈屋内的装饰,又看了眼床上的情形,冷笑一声:“就凭你?”
乔鹊心念一动,瞬间拿回全部的力气,像饱受战火摧残终于等到解放军的平民百姓,翻身做主把歌唱,四肢并用,一脚揣翻这个冒牌货,衣衫不整地跳起来发脾气:“我呸!”
江鹭池神色不虞,伸出手对他道:“过来。”
乔鹊仔仔细细盯着地上慢慢化为烟雾的冒牌货看,眼睛都不眨一下,片刻后才抬头去看江鹭池。
江鹭池表情发冷:“等什么?”
乔鹊点点头,飞速奔到他的身边,手忙脚乱开始整理衣服,恨不得跪下指天发誓自证清白:“池哥!我什么都没干!虽然他变成了你的样子勾引我!但是他连你万分之一的美貌都无法复制!我怎么可能会上当!你一定要相信我!”
穿得像被糟蹋的黄花大闺女,代入的角色显然是一个出轨的渣男。
可以十分自觉了。
江鹭池:······
他抬手收刀,表情毫无波动:“受伤了吗?”
乔鹊把裙子套回去,脸上的妆容凄凄惨惨,摇了摇头:“没。”
周遭耀目的金红色慢慢褪去,就像是被日光长久晒着的老照片,褪色,褪色,几个分镜切换,再看的时候,竟然变成了一间破败不堪的屋子。
刚刚乔鹊坐着的那张床还在,只是如今上面积满了灰尘和蛛网,看起来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