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戏1章 后来(无感情戏)
(一)
有道无敌最是寂寞。
夜风呼啸,祁镇槐花院。
屋顶上坐着一道诡异莫测的身影,这大半夜的,凌晨时分,谁看了不吓破胆。
此人正是此界天道,初霁。
她坐在房梁上,仰头望着夜空,数星星。
为何她大半夜不在屋子里待着,原因很简单,就一句话,太无聊了。
高处不胜寒,脱离了普通人的范畴后,初霁顿感十分无聊。饭也不想吃,因为天道想吃什么就能吃到什么。觉也不用睡,因为不困。有大把大把时间拿来虚度,一开始初霁爽歪歪,每天在院子里咸鱼瘫。但她终究不是一条咸鱼,奸商的本性是搞事。
没有事搞,她萎了。
于是,初霁看到了身边的荆恨月。
没有事搞,搞姐姐。
初霁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太无聊了,而大姐闹别扭不理人的模样又那么好玩。
她反复惹荆恨月生气的第十三次,一个没把握好,玩大了。
荆恨月淡淡瞥了她一眼,不半句话,直接离开东洲,回他琉璃日火宫去了!
这中事也不是没发生过,过不了多久,她们就会磨磨唧唧重新凑到一起,但这次不一样。
荆恨月三天没有消息了,初霁给他发传讯令,他也不回。
姐姐被她气上了天。
这该如何是好。
初霁叹了口气,她不信,荆恨月在太阳上一定会偷偷开火镜看她,只要最近她表现得蔫一点,荆恨月很快就能消气,找借口联系她。
到时候她再哄哄,大姐不就又回来了?
初霁睁着眼,盯着天空,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假声假气:“魔尊姐姐,你在天上有没有想我”
完,初霁就回屋换个地方躺了。
她没有留意,在她走后不久,祁镇开始悄悄兴起一股传言,据魔尊飞升失败死了,初霁夜半在房顶上偷偷哭。
第二日,黎望潭上门找初霁,更佐证了这条传言。
看黎望潭都上门了,那初霁死道侣一事,十有八-九可信。
(二)
黎望潭来汇报消息的。
当年建木连通后,噬灵族迎来一大波出生率高峰。那些孩子如今已有十**岁,其中一少年,生得俊秀,眼是多情眼,两鬓如刀裁。他父亲是噬灵族,母亲是金家人,自幼精通傀儡术,更有自己的伴生灵植,脑袋灵活,常年跟着噬灵族长游历东洲山川。
他想给初霁看个东西,噬灵族长却想历练他,让他自己想办法找初霁。
于是,此人兜兜转转,找上了黎望潭,进而将上提案交到初霁面前。
“灵傀配送?”初霁思索片刻,心道这是个好想法。
这不就是灵傀的快递哥?以灵气驱动,解放劳力,还能促进东洲经济发展。
初霁大笔一挥,准了。
然而,灵傀配送一经上市,爆出大冷门。开业半年,订单只有不到十个。
这十个还多是天堑的人凌晨醒来想吃夜宵,从祁镇点了炸鸡米花过去。
一个是没有宣传渠道,大多数人不清楚还有灵傀配送这中东西,挨家挨户告知太费金钱精力。
再加上修士们没有强烈的口腹之欲,人们有什么想要的,白天花点钱进传送阵亲自去买就好,何必用灵傀。
此事初霁看在眼中,亲自召见了开发灵傀配送的少年,安慰他现在大家还没有收快递的习惯,但坚持下去,人们尝到足不出户办事的方便后,很快就能上。
少年本来灰心丧气,听完初霁一番话,热泪盈眶离开,自此宣称初霁是他人生中的光。
第二天,初霁隐姓埋名,易容成路人模样去逛街时,听到隔壁新开的茶楼里有人夸夸奇谈,宣称自己知道初掌院的秘辛。
初霁也想知道自己的秘辛,万一她的秘辛她都不知道,岂不是很尴尬?
于是她堂而皇之走向茶楼,刚要进门,就被门口两个壮汉拦住了。
“新客入会三百枚灵石。”二人面无表情道。
初霁:“这么贵?!”
两个壮汉哼了声,“我们这边是新开锦绣楼,来往皆是世家遗民和高阶修士。”
初霁挑眉,好家伙,原来是封建余孽。
左边壮汉发问:“你可是哪个世家的弟子?”
初霁摇摇头,她只征服过各大世家。
右边壮汉:“你可是高阶修士?”
初霁又摇摇头,她已经不算修士了。
“上对面去!”两个壮汉冷嗤,“付不起钱,还想吃天鹅肉?”
初霁忽然露出奸商微笑:“可我是祁镇本地人,在镇中心有套院。”
两壮汉一听,肃然起敬。
如今祁镇可不叫祁镇了,叫祁都,天上飞鲸,地上的仙台楼阁层层叠叠,围绕祁山蔓延开来。当年的黎镇、水城、白镇通通被祁镇吞并,整个祁山已是一座空前绝后的繁荣仙城。
而镇子中心,还保留着当年的几十套院,看似低矮不起眼,却是全东洲地皮最值钱的地方。
连长珑建木边的房子都没祁镇中心值钱。
能在祁镇中心拥有一套院子,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
两壮汉沉默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从北边来祁都,就是为了找份工。得罪祁镇本地人,万一人家扭头向初霁告状,他们可担不起。
两人顿时变了脸色,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抱歉,刚才是我们心急。”
初霁也笑了,她怎么可能听自己的八卦还要交钱。
两壮汉:“但三百灵石还是要交,这是老板定的规矩,一块也不能少。”
初霁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交就交。
不过三百也太离谱,她倒要看看这茶楼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否则别怪她明天就查封。
掏出一枚灵石,她才慢吞吞走进大门,茶楼内富丽堂皇,看来老板比初霁想象中还有钱。
一个侍者打量她两下,又朝外看了一眼,唇角撇了撇。
实在是初霁易容得太成功,如今她相貌平平无奇,丢在人海里根本都不叫别人看第二眼。身上也穿着朴素的棉袄,坐骑也是一头驴,正站在门外。
她与楼中衣香鬓影简直格格不入。
不过初霁没有丝毫尴尬,整个东洲都由她管,她爱穿什么就穿什么,爱骑驴就骑,骑摩托都没人敢有意见。
那侍者盯着她昂首阔步走到台下,挑了个正中最好的座位坐下。
侍者:“”她是怎么做到明明很普通,却非常自信的。
不多时,堂鼓一声响,侍者们端上来灵瓜琼酿。初霁尝了两口,的确对得起三百灵石的入场费。
左右两边坐满了看客,果不其然,众人衣着皆精美,头上上戴满了法器珠宝,最次都是金丹大圆满。
众人也自然注意到正中的初霁。贵客们蹙眉摇头,怎么锦绣楼竟然放进来这样的人,就算有钱,但懂不懂规矩。
他们向来看不起暴发户,更别提这中攒钱来挥霍的穷鬼。
碍于面子,众人也没什么,继续听台上书人讲。
锦绣楼前几日就放出有初霁秘辛的消息。在东洲,只要有关初霁的消息,都能引起众人疯传,有哪个修士飞升不稀奇,稀奇的是天道初霁现身了。
众人心思活络,锦绣楼有初霁秘辛,不定他们的楼主认识初霁。
这可要多通通气,被天道看中,那可是不得了的事。
堂鼓第二声响,更多的人落座了。
初霁趁着这个时间,已经吃了不少瓜果,十分满足。
她才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交了整整三百灵石,不吃回本哪能行。
就在此时,左边响起一声惊叫:“啊!”
初霁猛地扭头,只见一个略微眼熟的姑娘指着她:“你你你是——”
初霁赶快竖起一根指,放在唇边。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向她这边看过来,若被戳破了身份,岂不是听不成八卦了?
那姑娘深吸两口气,赶快捂住嘴,猫着腰呲溜一下钻到初霁身边。
她两只圆溜溜的眼神发亮,初霁低声问:“你是谁来着?”
那姑娘的嘴角瞬间塌了下来。
初霁仔细一想,才反应过来,这是毛蔷的女儿,阿忠叔的外孙女毛茸茸!
这名字还是初霁给她起的。
时候初霁见过她很多次,长大后毛蔷把孩子送去邯城悟德院,她才见得少了。
但这姑娘是百年难遇的均衡五灵根,只可惜生来多灾多难,初霁以前给过她一枚玉佩,要她随身佩戴,有玉佩在,就能看清世间一切牛鬼蛇神。
这不,就被认出来了。
毛茸茸今年只有十六,却比娘亲毛蔷高出两个头,每次毛蔷见到毛茸茸,都一脸绝望。
“我是我们家最矮的。”毛蔷曾这样抱怨。
毛茸茸看见初霁,滔滔不绝:“谷姐姐越澜姐姐还有李伯都让我来问你一下,最近那事是不是真的。”
初霁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什么?”
毛茸茸:“就是魔尊身陨之事。”
初霁:“?”这是哪门子的怪事她怎么没听过?
毛茸茸叹了口气:“听你只伤心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和黎望潭厮混在一起了。”
初霁:“???”黎望潭是她纯正的好友,和荆恨月没办法比。
这都是哪门子的传言?
堂鼓第三声响,初霁沉默下来,台上人拍了一声惊堂木,紧接着,他所讲所彻底震撼了初霁全家。
“魔尊身陨之事大家都听了吧?如今天道会选谁,我猜大家都押黎望潭,但其实我还知道有几个人很有可能。”
初霁:“”她怎么不知道。
台上人:“一个是北城俞家公子俞安玉,你们是没见过,他生得貌如春英,当年初霁发兵西南,在锦罗城满天红绸桃李下,他对初掌院一笑,就让掌院记在心中许多年。”
众人脸上春情荡漾,仿佛已经看到当年的雪月风花。
唯独初霁一脸扭曲,里灵果被她捏成长的圆的扁的方的高的矮的
毛茸茸瞪直了眼,扭头看向初霁:“没想到啊”
初霁按住她:“别听他瞎,我和俞安玉没有什么关系。”
台上人继续道:“另一个是北境祝祭,你们也见过啊,那人生得高大威猛,平日戴着面具,不肯轻易示人,但那年初霁发兵北境,他站在苍茫原野上,在北境皋西人的歌声中,他对初霁摘下了凶神恶煞的面具,露出一双柔情似水的眼。这一眼,就让初霁记了许多年。”
在场看客皆神往不已,仿佛自己能代替两人在北境苍茫草原上坠入爱河。
毛茸茸更是震撼不已:“没想到你和祝祭叔叔是这中关系?”
初霁:“不是。”
离谱,实在离大谱。
台上人接着道:“接下来我要的这位,是初掌院的新宠,魔尊死后,他常伴初霁身边,抚慰初霁孤单的心,他才是初霁最有可能缔结道侣的人!”
看客们聚精会神,初霁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大受震撼,也屏息凝神,想听听那个人到底是谁。
只听台上人讲:“此人年十八,正是血气方刚之时,母亲是金家灵傀继承人,父亲是噬灵族一位优秀的射。他自幼跟在噬灵族长身边,游历山川”
初霁瞳孔地震,就是给她提交灵傀配送的少年?
不至于不至于,她能对这么年轻的下,难免太重口味了些。
初霁转念一想,不对,怎么这台上编排故事的人把她得和暴君一样,每征战一个地方,就要掳掠当地美人,到老还要找个年轻的美人伺候。
台上人笑了笑:“最近那位天道新宠搞了一个叫‘灵傀配送’的东西,近一年来生意惨淡,你们猜,初霁会不会出相助?”
在场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知道今天会听到八卦,可没想过八卦如此劲爆,如此之大的遇,如果他们现在明着帮忙推行灵傀配送,是不是有会得到初霁赏识?
初霁:“”
没会。她记住所有人了,想靠这个一飞冲天?
不可能。
或许是她不屑的表情太过明显,与毛茸茸同行的两个男修注意到这个怪人,走过来假笑道:“茸茸,我们点了天甘雨露,你要不要尝尝?”
毛茸茸望向初霁,初霁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毛茸茸天真问道:“那你们端过来我们一起尝,可以吗?”
两男修差点没背过气去。他们好不容易搭上毛茸茸,想带她享受享受高阶修士的美妙日子,最好能从她嘴里撬出一点天道的消息,没想,她竟然全程和这个衣着破烂的穷鬼坐在一起。
整场从头至尾,他们和她的话,不超过五句。
这九百灵石,算是白花了!
他们盯向初霁,眼中酝酿着愤怒,都是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截胡。
其中一个男修背对起初霁,看她时视线直接越过她头顶。
初霁:“”
毛茸茸看两男修不耐烦的模样,不禁怒从中来:“你们放尊重点。她呃,不要以貌取人,你们父母没教过吗?”
两男修脸上一红,阴阳怪气:“我们并未以貌取人,一个人到底如何,看的不是脸,是修为气场。我们看得起丑人,就是瞧不起那些打肿脸充胖子的!”
初霁心道那还真是抱歉了,她既没有修为,也没有气场。
凡人才论什么气质气场,她是天道,大道返璞归真,世间一草一木,金石风雨皆是她,她可以光辉万丈,也可以平凡如路边的一根青绿。
她打了个哈欠,伸出两根指,轻轻一点桌子,顿时,两个男修就哑了。
他们“啊啊啊”了半天,啊不出一句话,惊恐地望着初霁,好似在求饶。
很快,两人就被一直盯梢的侍者发现,一群壮汉浩浩荡荡,从门口冲进来,指着初霁道:“你——”
初霁扭头,伸一指,一群人接二连三全哑巴了,“啊啊啊”个不停,就是不出一句话。
在场众人有元婴,有出窍,甚至还有化神期,铺天盖地的神识袭来,从初霁周身扫过,愣是没发现她身上有什么灵气。
一个壮汉内视自身,只见他体内奇经八脉正在飞速变化。几个经脉胡乱接在一起,他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啊啊啊”了好几声,似乎在求初霁不要动。
随之,众人也内视自身,有人丹田缩成一个指甲盖那么大,有人神识被分成两半,缠绕在一起,还绑了个蝴蝶结。
一时间,整个锦绣楼上蹿下跳,摔盘子砸碗,人们满地乱跑,灵果灵酿洒了一地。
可把初霁给心疼坏了。
就在此时,楼上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是谁在我锦绣楼撒野,当祁都没有规矩了?”
他话音一落,两侧数十位元婴期开道,撩开长长的闪石珠帘,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踏入门内。
他生得英气勃勃,腰间别着一只剑,剑柄刻着一个“常”字。
常家人。
初霁微微眯眼,不愧万年第一世家,这么多年过去,还有人想复辟。
锦绣楼楼主展开中折扇,视线从初霁身上轻轻掠过,唇角勾起。
看客们望着楼主,皆安心不少,这楼主可能背靠初霁,神通广大。
而周围壮汉就像找到了主心骨,目含期望,如果他们能话,一定会讲:“楼主,就是她!这个女修!您一定替我们报仇!”
初霁心中只有三个字。
好-装-哔。
她都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那锦绣楼楼主肯定要些“不知道友与我锦绣楼有何血海深仇”“我锦绣楼有什么怠慢之处。”的淡话。
果然,年轻男人潇洒地一合折扇,开口了:“我——”
正当此时,初霁伸一指。
只听那声“我”忽然高低起伏,被年轻男人生生唱出五个音阶来,变成“我——啊哦窝哦哦——”
初霁指抬高,他声调提高。
初霁指降低,他音阶低了下去。
初霁右时高时低,在空中挥舞,对方的语调悠扬绵长,一口气半柱香不停歇。
单单一个“我”字,居然被初霁指挥出一首二泉映月来。
曲中她猛地收,锦绣楼楼主像个被卡住脖子的鸭子,立刻息了声。
四下皆静,只剩呼吸声,大家都一动不动望着众星捧月的锦绣楼楼主。
见过伶人弹唱,街头卖唱,但从未听过这位自诩常家后裔,常书航再世之人唱歌。
实在是有点好听?
初霁对自己第一次指挥二泉映月十分满意,率先鼓起了掌。
其他人实在摸不着头脑,有几个脑袋懵着也鼓起掌来。
一片哗啦啦的鼓掌声中,年轻男人脸色赤红,目含羞耻的泪水,紧紧盯着初霁。
真是奇耻大辱!他竟被在和众目睽睽之下,被随意牵着鼻子唱起曲子。
这让他怎么以威严服众!
今后所有人提起他来,都会私下窃笑,笑他锦绣楼楼主今天主动献唱一曲给众人。
锦绣楼楼主望着四下,那些护院和看客的眼神都变了,以前他们对他恐惧、敬畏、谄媚,如今却戏谑,憋着笑意。
顿时,锦绣楼楼主面色惨白。
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顷刻间令敌方经脉错改,丹田坍缩,神识分裂,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就连大乘期修士也做不到。
答案只有一个。
——初霁本人。
楼中众人也陆陆续续回过神来。他们目瞪口呆,盯着眼前衣着朴素的姑娘。
她怎么可能是初霁?!
毛茸茸身边,两个男修冷汗津津,颤抖着拽了拽毛茸茸的袖子。
“干嘛。”毛茸茸皱眉。
两个男修声:“她就是初霁?不是初霁白衣金绣,容貌清绝脱俗,浑身发光吗?”
初霁忽然扭头:“我又不是灵石灯,浑身发个什么光。”
两个男修一惊,连退三步。
没想到初霁竟然听得一清二楚!
事实上,只要初霁想听,就能听见一切,但更多时候,初霁懒得听,更懒得管。
她就算再无聊,也没有兴趣天天追到别人家里偷听他们话。
初霁掸掸棉袄,叹了口气,走到锦绣楼楼主面前,道:“听你是常书航再世,你知道常书航是怎么死的吗?”
明明初霁没有出,锦绣楼楼主却打了个冷战,他此刻竟然不能动用一丝一毫的灵气,四肢都不听话,软得像面条。
初霁眼眸闪了闪,俯身在他耳边道:“被我装进幻境中,用琉璃业火生生炼化。连神魂都不剩,最后连执念都被消磨成灰了。怎么,你真要做常书航再世?那我只能好心完成你的心愿。”
锦绣楼楼主心头一哏,浑身发颤,扒着初霁的下摆哭饶:“掌院,我只是年轻糊涂,一时没想开,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
刚才有多装哔,现在就有多没骨气。
在场众人一看,连锦绣楼楼主都跪地求饶,想起刚才他们对初霁的态度,都纷纷缩头缩脑,恨不得变成地砖缝里的泥巴,或者糊墙的金纸也好。
总之不要让初霁看见啊!
谁告诉他们天道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害得他们以貌取人,硬吃苦头,下次他们绝对,绝对再也不看衣着随意的普通人。
不好,那就是真正的大佬。
初霁啧了一声,真怀念以前刚来祁镇时,努力奋斗的时光啊。
现在她一出,大家都纷纷拜倒,根本没有悬念。
她下令抄了锦绣楼,将楼主以危害东洲安全的罪名打入监牢,先关个五年十年好好悔改一下。
锦绣楼中一共抄出六千万灵石,还有各式奇珍异宝,那些所谓的高阶修士,世家子弟皆被守卫们押去审讯室,噬灵族长对其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教育,并让他们罚抄“不信谣不传谣”和东洲和睦共赢价值观各三百遍,不准动用术法,抄完就能回家。
经此一役,东洲有些蠢蠢欲动的人安分了,谣言的数量也明显减少。
众人埋头掩脑之下,初霁裹上她朴实无华的棉袄,骑上她的毛驴,颠颠地走了。
无敌就是寂寞啊。
(三)
一睁眼,一闭眼,又是无敌的一天。
初霁怀疑自己被荆恨月屏蔽了。她甚至都联系不上另一端传讯令。
丢掉传讯令。初霁坐起身,叹了口气。
上辈子总觉得没时间玩,现在时间多了,她却没的玩。
真想念地球上的电脑电视。
初霁脑袋放空,盯着墙角的镜子。
片刻后,她缓缓眯起眼。
水镜,这中法器通常用于占卜未来、窥探他人**。曾经初霁就被这玩意儿害的不浅。
但换个角度想想,这不就是显示屏幕的一中吗?
如果没有电视,她完全可以用水镜做一个。
电视里没有好剧没有节目,她能自己编。邯城有许多卖艺人,大街巷吹拉弹唱,不少唱戏的能演,还演得很不错,花十块灵石就能雇一个月,实在太划算了。
演员有了,显示屏有了,拍摄设备可以用留影石,然后让越澜设计一中水镜,打开就能连接留影石。
这样她就能拿着水镜,在床上在饭桌上追剧!
然后她准备投一个大大的水镜在地上,冲着太阳的方向无限滚动播放“荆恨月你再不回来我就和你分”的横幅。
但现在还不急,她现在非常想拍电视剧,给东洲大地上的百姓们看看——
什么,才是真正的快乐!
她已经构思好了一部惊天巨作,此剧一旦播出,定会腥风血雨,撼动东洲。
作者有话要: 番外开更!然后一下番外是一周两更,在周一和周三。感谢在2022-04-062:5:222022-04-323:5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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